本以爲夏靈人不算壞應該會放我條生路,哪知他苦着張臉告訴我,睿王時常陰晴不定,他剛纔能把我救出來已經是大恩,萬萬不敢再擅作主張違背睿王的意思。
於是我在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後就被圈進了一間滿是雜草的房內,抱着膝蓋坐在那堆破草上面陷入沉思,這一路上,我弄清楚了一點,這王府的主人正是剛纔那個長相與古潯極其相像的男人,他叫景睿,是周國君王的三子,而這個周國和我記憶中的周國並不是一個朝代。
夏靈說得比較模糊,但從他隻言片語中我可以瞭解這位睿王大概是一個遊手好閒,沉迷女色極其不靠譜的王爺,當然,這點我剛纔也是親眼所見。
我還沒有理清周遭的一切就躺在一堆破草上睡着了,我想,我與生俱來就是一個適應力極強的人,如果世間多些我這樣的人,那麼每年的自殺率將會大打折扣。
可是,我沒睡幾個小時就突然被屋外的吵雜聲給驚醒了,我揉了揉眼有些弄不清自己身在哪,就透過屋裡紙糊的窗戶看見外面火光閃閃,有人不停的來回從柴房門口匆匆而去。
我把手靠近窗戶,忽然,手心傳來一陣熱度,糟了,我心下不好,這不會是失火了吧,我回頭看見一屋子的雜草心裡越加焦急,拍着屋門大聲叫喚:“喂,有沒有人啊?這裡有活人!救命啊…”
可是我喊了十來分鐘只感覺房裡的溫度越來越高嗓子都快喊啞了卻根本沒人搭理我,我急得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四處尋找,這個柴房什麼都沒有,連張椅子都找不到,唯獨在角落找到一根木棍,二話不說操起木棍就往窗戶和門上砸去。
看似木質的結構卻堅固無比,門從外面被鎖住了。
本是冬天的季節汗珠子卻不停的往下滴落濺溼了身上藍色的衣裙,不知不覺中,屋外慢慢沒了動靜,只剩下火焰噼裡啪啦的燃燒和東西不停倒塌的聲響。
我的心裡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甚至幻想被大火灼燒皮膚的疼痛,煙霧慢慢向這裡襲來,透過門縫鑽了進來,我趕忙壓低身形,可是濃煙的侵襲漸漸讓我連咳不止。
思維彷彿回到了初中的時候,學校老師組織我們做火場求生演習,那時我聽老師說困於大火中的人並不是被燒死了,絕大多數是被煙霧嗆得窒息,時至今日,我才終於意識到呼吸困難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
我的意識有些渙散,絕望侵蝕了大腦,可我依然很淡定,自打我從醫院出來,已經沒有什麼意外再讓我無法接受了,周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夢一樣毫無真實感,斷斷續續,在我還殘留一點意識之時,我甚至猜測自己會不會一直沒有離開醫院的病牀,我所遭遇的事情全是一場又一場的夢,可我要做些什麼才能從夢中清醒?
我好像又夢到了大片的紫藤花海,一個白色身影向我走來,他輕輕抱起了我帶我離開了大火向着那紫藤花海走去,夢境變得十分不真切,迷糊中我卻好似看到了三個字“風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