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事已至此了,王巨只好想辦法。

有一個完顏阿骨打與沒有完顏阿骨打是兩回事的,就象宋軍伐夏,不能說那時宋軍就弱,現在宋軍就強。實際那時宋朝更強,當然了,經過這數場大捷的磨礪,現在陝西各路將士戰鬥力與戰鬥經驗也跟了上來。但一個是王韶指揮,一個是高遵裕指揮,馬上就會產生兩種不同的結果。

據吳楠帶來的情報,王巨估猜着甚至不用到明年秋天,遼國就能將這些叛變的女真完全鎮壓。

也不能怪陸輝,如果不是情況有變,就是今年遼東動亂,明年秋天遼國將叛亂鎮壓,時間也來得及。

但問題是……

難怪西夏敗到這份上,遼國也沒有於邊境派使傳書責問宋朝。

他想了許久,讓吳楠回遼東傳話,這個時間絲毫不能耽擱,現在時光就要進入九月,還要返回密州,然後再返回遼東。

返回遼東沒有多大難度,雖然蒸汽機技術還不完善,不過能推動一些小型船舶頂風航行了,但速度會很慢,稍稍耽擱,遼東那邊就進入了深冬臘月,大雪漫天之下,即便到了港口,也不能及時將命令傳給陸輝。

所以這一行必須得快。

見到陸輝後再傳三條命令。

第一條命令,就是於各部首領中選擇出一個有能力,特別有軍事能力的人,扶持他爲諸族頭領。

蛇無頭不行,象這樣亂蓬蓬的一團,只要逼得遼國調集重軍過來,一二三就鎮壓了。但有一個強力的首領,再加上生女真的強悍,即便遼國將他們鎮壓,也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再讓陸輝囑咐這些女真部,不要盲目的擴大地盤,地盤越大,對管理要求越高。據吳楠帶來的消息,恐怕那邊還沒有這樣的人才。

如果遼國兵力多,也可以利用主場優勢,特別是遼東那邊的地廣人稀。大山黑水,進行遊擊戰術。

其實無論陸輝如何講解,那邊也未必有人掌握游擊戰術的真諦,否則遼國四五年也未必將那邊鎮壓。

不過如果將游擊戰術的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稍稍發揮出來那麼一點兒。也會將此次叛亂的時間拖得更長。

第二條命令便是扶持這個首領後,讓他喊出不納糧,不上貢的口號。

特別是這個上貢,將女真各部坑苦了。

一旦這個口號傳出,會有更多的部族加入叛亂隊伍。那麼就象李自成前期那樣,吸引了無數百姓自發地打開城門,迎接闖王。

當然,作爲一個成熟的政權,是絕不可能喊出這種傻鱉般的口號。

就象到了延安,立即頒發了一套成熟的貨幣稅賦體系。百團大戰後,倭國將重心放在了這邊,還發明瞭蠶式圍剿,導致根據地縮水一半,於是延安稅賦立即提高了近一倍,然後王震開拓南泥灣……

但反過來說,這正是一個政權走向成熟的標誌。

還有一個例子,就是朱元璋。

反例還是李自成,前期確實不納糧,不徵稅。不過明朝晚期各大戶貪婪無比,每家每戶都囤積着大量的錢帛糧食,吃大戶就可以了,但到北京後則不同了。不納糧不徵稅,無法養活那麼多士兵軍官,於是所謂的義軍大肆搶掠,所以人家清兵入關後,諸豪紳主動出來迎接……

但王巨也不是想扶持一個金國崛起,因此也無所謂了。只要遼東反叛力量變得更強大,後面的,誰去管?

於是王巨用了這種飲鴆止渴的辦法,去誤導遼東各部。

第三條命令則是於明年春天立即開始於鴨綠江畔修建船舶,這也是一條成熟地航道,當年兀惹起義,就是利用這條航道,派出使者覲見趙光義。

現在不是派出使者,而是爲陸輝五千兵馬撤退做準備。

一旦發現前線節節不支,讓陸輝立即帶領着五千兵馬撤退下來。即便前線能支持住,明年夏末也要將這五千兵馬帶着撤退下來。但不是回宋朝,吳楠回來時,陸輝幫助鼓動下,叛亂的軍隊都達到了兩萬多人,相信到了明年春天,叛軍規模更大,遼國想要鎮壓,必然會調動周邊所有力量,包括鴨綠江畔的駐軍前去鎮壓。那麼陸輝到達這裡時,遼國的駐軍數量會變得很少,陸輝就可以帶着五千兵馬將這些城市軍砦一起催毀,餘部剿滅,隨後迅速潛入到高麗地界,利用高麗狹長的地形,以及兩國邊境東海岸那邊的山區地形,秘密到達東海岸,再用小船裝載着,登上大船,撤向宋朝。

不過這一條十分困難的,第一是速度必須要快,第二必須不能讓高麗人提前察覺,甚至圍堵上,那樣就不能載贓於高麗了。

這又要提前派人勘探詳細的道路,以及高麗於鴨綠江畔兵力的分配。

但只要將遼國激怒,向高麗再度發兵,王巨高枕無憂了。

至於高麗人會迎來什麼報復,王巨不會管的。

他心中對東面那兩個國家印象皆不好,但相比於棒子,倭國雖然殘忍,還有一些值得尊重的地方,至於棒子的猥瑣自大,王巨是十分痛恨的。

最好遼國能學習成吉思汗那般做法,將這羣棒子殺光了,王巨纔會拍手稱快呢。

可究竟如何,王巨也無法預判。

主要是隔得太遠,中間又隔着一個遼國,那怕是在密州,利用特腳遞,換人換馬,也足以在七八天之內,將消息從湟州送到密州了,但人在遼東,兩邊一個聯繫,最少得半年以上的時間,因此王巨就無法及時做出變動,只能靠陸輝在那邊憑藉想像力大約發揮了。

王巨親自將吳楠送出湟州城。

這一行吳楠很辛苦,不過彼岸許多人都很辛苦,正是他們的打拼,彼岸規模才越來越大,越來越繁榮。

不過這個辛苦很值的,正是這些複雜的貿易、遷徙百姓的管理治理,以及一些戰爭,不斷地替彼岸磨礪出大量的人才。

可以說,彼岸有許多管理人才。放在宋朝,都足以擔任一個十分合格的知州知府了。

但宋朝可不會珍惜的。

王巨想到這裡,心中有些感慨,也許科舉用人。也達到了巔峰之時,快到了淘汰的時候。

吳楠施了一個禮,上馬走了。

王巨看着清澈的湟水,在北岸便是唐朝鼎鼎大名的鄯州城遺址,唐朝衰敗後。吐蕃正式進入河湟,鄯州城也被催毀了,如今只剩下一點點斷壁殘垣,還能讓人浮想出唐朝的強盛。

城外又有許多百姓與戰俘運輸着糧草物資,到了湟州,正式進入青海高原了,冬天更冷,也來得快。

因此必須在這段時間內,將諸堡砦修建完善,糧草物資也要及時運過來。

還有一部分遷徙過來的弓箭手保捷軍同時也要安排下去。

到了冬天時。開始對這些邊軍就要進行整編集訓了。

對於這一點,朝廷還是有許多人支持的。

未來整個河湟將會駐紮四萬名左右的邊軍,也就是由弓箭手與保捷軍組織成的永久性鄉兵,再搭配兩萬名左右的禁兵。

沒有這麼多兵力,未來無法統治這裡。

但繼續沿用原來的輪戍制度,會使得許多官兵常年的妻離子散,特別遠在河湟,朝廷開支也更大。

不過現在有了王巨這個辦法,不僅加速了雙方的融合,甚至這些邊軍的開墾。無疑就在象各部吐蕃示範何謂先進的耕種技術。

鄉兵所產出的糧食,又能滿足了兩萬禁兵的糧食需要,從他們手中購買,一斗糧食只要幾十文錢。但從後方運過去,還不知道變成了幾百文錢。並且就是給鄉兵增加了五貫錢的高原駐邊費,一個鄉兵一年的薪酬不過二十貫出一點頭,還沒有豢養禁兵費用之高。那麼六萬兵馬,薪酬加上器甲以及其他物資的消耗,若沒有戰爭爆發。費用不過超過四百萬貫。

但得到了整個河湟,當真沒有收穫?

只要治理妥當,河湟的各種稅賦,即便不徵兩稅,也足以滿足官兵官員的費用了。

那樣,另外三項意義就浮現出來。

一是邊境再無邊患,二是可以得到大量戰馬,三就是可以得到大量強悍的蕃兵。

王巨看了一會,進了城,今年兩邊戰爭全部結束了。

阿里骨與樑乙逋正在咬着牙舔傷口呢,相信宋軍不發軍,他們是巴不得的,不會主動再來挑釁宋朝。

不過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從現在起,立即廣派斥候,蒐集青唐城廓州那邊的情報,爲明年的戰事打下基礎。

王巨在前線忙碌,司馬康繼續在京城訴冤。

他是司馬光的養子,但也是司馬光的侄子,生父是司馬光的大哥司馬旦。

訴冤無門後,司馬康又找到了範純仁,範純仁如今是二號首相,也就是當初王巨的地位。不過兩者手中權利是兩樣的,王巨明爲二號首相,實際就是一號首相,範純仁是二號首相,則就是二號首相。

但不得不承認,司馬光家教十分嚴格,儘管司馬康是司馬光的義子,可在司馬康心中,司馬光就是他的父親。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千古以來男人的兩大恨事……雖未殺父,也差不多了,如今司馬光病重在牀,奄奄一息,司馬康也不顧範純仁會不會拖下水,直接找上門來。

爲什麼找到範純仁,範純仁的女兒正是嫁給了司馬旦的兒子,名義上司馬康的大哥,實際的親哥哥。範純仁女兒所生的女兒又嫁給了範祖禹的孫子範仲彪。

而且司馬光僞飾得比較好,比如他在洛陽修書時,居所“獨樂園”十分寒酸,據說是園卑小,不可與他園班。並且房屋低矮,空間狹小,夏天悶熱難耐,影響著書工作。冬天又捨不得生火爐,拜訪的客人都冷得受不了。爲解決難題,司馬光想出好辦法,在房間裡挖了一個大深坑,修成一間冬暖夏涼的“地下室”。故而民間有了“王家鑽天,司馬入地”,鑽天就是王拱辰家的超級豪宅。入地就是司馬光這個地窖。

其實真相是司馬光的園雖小,裡面卻載種了許多名貴的牡丹花,甚至向遊客收費,讓其觀賞。

這個地坑。確實是冬暖夏涼啊。

當然,與王拱辰相比,司馬光確實很樸素。

然後司馬光又做了一件事讓王巨更噁心的事,他妻子過世後,司馬光無錢下葬。只好賣了洛陽三頃良田替妻子安葬。

想一想朝廷每年撥出多少款項給司馬光用於修書吧,就算司馬光很清廉,別要忘記了他身上帶着正三品的職官,非是蘇東坡“犯罪”貶到黃州那個“罪官”,靠賣紙袋渡日。

一年好幾千貫薪酬福利,還有司馬家族龐大的財富,難道下葬妻子都沒有安葬費?

面對一部分人的質疑,司馬光給出的解釋,就是俺們將錢帛一起用於救濟貧寒親友與貧困百姓了。

好吧,大公無私到了這份上。比范仲淹焦裕祿雷鋒還要厲害,王巨還能說什麼?

所以司馬光很是迷惑了一部分人,難道王巨死抓住不放,責問司馬光,洛陽三頃良田,三百畝,得值多少錢哪,僅是下葬妻子,也不是下葬皇帝,得要一兩千貫錢帛嗎?葬一個死人就要花費一千多貫。這讓宋朝其他百姓怎麼過啊?

並且司馬光寫信給司馬康,信中說,衆人皆以奢靡爲榮,吾心獨以儉素爲美。人皆嗤吾固陋。吾不以爲病。

不過如果司馬光不是心機深沉,這種作風不管是真樸素,還是假樸素,至少在現在的宋朝,是值得推廣的。

因此在司馬康心中,司馬光乃是一個完美的父親。

那麼王巨這麼做。司馬康能不急嗎?

對於司馬康的做法,趙頊一直沒有過問。

司馬光不是一個好東東,但王巨這麼做,確實略有些過了。

不過隨着銅的到來,加上司馬康居然要蠱惑範純仁,趙頊改變了想法。

前線在王巨與章楶聯手下,節節推進,比泰山還要穩定。

而且兩人皆重視治理,前面推進了,後面種種治理措施也隨之落實,因此推進一塊,等於宋朝也正式佔據一塊。

但是這種戰術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花費。

同樣的用兵,兩人的花費可能是王韶十倍以上。也不能說兩人這種打法不好,與王韶的用兵相比,雖然花費更高,但後面的管理方便了,叛亂同樣減少,至少眼下沒有看到推進之處產生過一回叛亂。各蕃部羌部更加歸心了,也就是未來的種種隱患,從現在起就陸續被兩人化解。

再說,又找上哪兒再找一個王韶?

連番的大捷,可錢用得如同流水一般,用得趙頊都感到心痛。

因此彼岸這批銅的到來,也是一場及時雨,最少未來河湟與河西走廊的基建費用全部得以解決。

關健時候這三年的八百萬貫收益,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這纔是大忠。

而且司馬康找到了範純仁,如果讓他說動了範純仁,範純仁作爲中書宰執,一旦他重新站在司馬光一方,反對王巨,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趙頊在延和殿將司馬康召見,先問道:“聞聽你父親病重,你不在涑水服侍你父親,爲何來到京城煽事?”

司馬康擡着頭答道:“陛下,家父之病乃是王相公,朝廷不懲罰王太保,家父病情不會好轉。”

“你是說整個大宋的國運,也不及你父親重要?”

“陛下,有功當賞,有過當罰,這樣功臣纔不會持功而寵,持寵而驕。王太保做錯了,朝廷必須處罰。即便不宜處罰王太保,也要處罰那個韓韞。”

韓韞也不能處罰,他正在主持賀蘭石呢,那可是一件致命的武器!

“你所說的,無非就是王巨讓他手下的傔客指責你父親、小人、豎子。”

“正是。”

不僅如此,還讓一羣兵哥們大聲地羞侮,但這個問題有點說不清楚,朝廷在開邊,不能說這些將士是粗人野人吧,並且司馬光綏靖政策在眼下屢屢大捷之下,也沒有市場。

那麼能彈劾王巨的無非就是王巨讓韓韞對司馬光的指責了。

趙頊努了一下嘴,他旁邊的小黃門從後面抱出一大疊司馬光在朝堂談話的記錄,以及他奏章的存擋,趙頊說道:“司馬康。你自己翻一翻,你父親僅是在這些記錄上,就攻擊了九十八次王子安,小人。豎子,以及其他更難聽的稱呼,又用了四百餘次這些稱呼,攻擊其他大臣。”

這是有存檔的,實際次數可能是這個數字的兩倍三倍以上!

“沒有王介甫的變法。國家就無法彌補積欠,但讓你父親攻擊了近百次。”

“王韶替國家收復熙河,一度使大宋中興,也讓你父親攻擊了三十幾次。”

“只要不附和你父親主張的重臣,幾乎每一個重臣都被你父親攻擊過。”

“至於文公,富公,韓公,那怕是蘇軾,只要與你父親交好的,都是君子。都是正臣。”

“司馬康,朕問你,當真如此?”

這意味着什麼,司馬光在抗黨伐!司馬康哪裡敢回答?

“不同意你父親的就是小人豎子,你父親用這些稱呼攻擊別人也可以,但別人用這些稱呼攻擊你父親則不行,馬上就要生病……是否意味着你父親所說的話必須要一言九鼎,所有人,包括對你父親厭惡的人,也必須對你父親尊重萬分……這是大宋的天下。還是你司馬家的天下!”

換句話說,是你父親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

就是朕,大臣上書彈劾。朕也不會動怒,也不會馬上生病吧。

司馬康色變。

範純仁在下面暗暗嘆息。

其實司馬康進京,範純仁就暗中勸過司馬康,眼下朝廷收復湟州西夏,那是連滅兩個強大的國度,雖然王巨不能那麼做……在範純仁心中。他對王巨這個做法肯定十分地不滿意,不過得顧全大局,忍一忍吧。

可是司馬康不聽,於是事態越鬧越大,鬧大了就逼得皇上要表態了,要麼安撫司馬光等人,那可能嗎?要麼就要安撫王巨,那會有何下場?

下場來了。

趙頊又問:“司馬康,是誰派人刺殺王子安的?”

“陛下,與家父無關。”

“那麼小小案呢,那麼程頤遇刺案呢?”

“陛下,臣不知。”司馬康不能說可能就是王巨的苦肉計,證據呢?就象有些人懷疑是文彥博與司馬光是幕後人,但沒有證據,就無法處理文彥博與司馬光。

“你彈劾王子安,朕就來說一說王子安,熙寧初,西夏三十萬大軍入侵慶州,整個西北人心浮動,是誰替朕將三十萬夏軍擊敗?交趾無辜入侵,殺害我邕州十幾萬生民百姓,是誰替朕光復交趾,平滅大理,一舉解決了西南的邊患?是誰從海外返回京城,替朕闖下了小治之世?是誰替朕使得整個廣南西路變得富足?是誰又在替朕遠赴高原雪域?這樣的大臣,居然被你父親攻擊爲,小心,豎子,難道朕繼續象仁宗晚年那樣,用一羣你父親嘴中所謂的君子,繼續積貧積弱下去!”

不但積貧,是超級積貧,欠了一億六千多萬內債!

但這大部分是趙曙積的德,趙頊不好再深說了。

“這件事到此爲止吧,你替朕向你父親傳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他還將自己看成大宋的臣子,這兩年關係到大宋是否真正的中興,在這時候清靜一點吧。”

說完後,讓近衛將司馬康拖下去了。

沒有任何處理,但比任何處理都嚴重。

這也是一個風向標,隨後蔡確陸續地將前段時間上書的大臣貶職,或外放。

不過就是蔡確,也不敢處理文彥博了。他也鬱悶,這個老傢伙都八十歲了,爲什麼一直不死哉。

文彥博沒有死,但這一年冬天王安石死了。

司馬光聽到司馬康的稟報,更加氣極,導致病情加重,王安石死後不久,司馬光也病死了。

王安石死了,朝廷比較安靜,現在已經不是王安石的時代。

司馬光死了,朝廷同樣安靜,冷處理吧,不然又會引起許多爭議。

但人死了,就有很多文章可做了,文彥博在池州上書,說池州卑溼,老臣來到池州後,身體每況愈下,請求朝廷讓老臣致仕,也請朝廷容老臣安靜地苟殘餘生吧。

可能北方人到了南方是不大習慣,但池州多山,也不能算是卑溼之地哉。而且這個安靜地苟殘餘生,那頗有意味了,明是哀求,實際是指責朝廷不公,司馬光都被逼回到涑水老家了,王巨仍不放過,派了那麼多粗魯的大兵哥上門羞侮,但朝廷不但沒有懲處王巨,反而配合王巨再度羞侮司馬光。

這叫什麼回事啊?

不過王巨也到了京城。

年關近了,但北方傳來消息,說是遼國於邊境增駐了一些兵力,這讓朝堂十分擔心,正好前線都位於酷寒之地,最少到明年二三月才能再度用兵,於是朝廷以述職的名義將王巨召回來。

其實這也是必然,不但今年,就是明年可能還要將王巨召回來述職,因爲有的在奏章裡寫不清楚,有的也不好在奏章裡寫,必須讓王巨回京,當面陳述。

所以王巨京城那個宅子還沒有交給張貴之手,暫時還有用場。

王巨回到京城,趙頊未出來,章惇小聲地說:“太保,文公要求致仕。”

“嗯?”王巨淡然哼了一聲。

致仕了,朝廷就不能再啓用了?

不過相比於司馬光,文彥博所帶來的後果會小一點,至少他不會“賣國求榮”。

“不過文公在奏章上說了一句,請求朝廷給他安靜地苟殘餘生。”

“這些人喪心病狂,狄青死了也就死了,王韶死了就死了,介甫公死了也就死了,但富弼不能死,一死就是我的錯,朝廷的錯,陛下的錯,司馬光也不能死,否則還是我的錯,朝廷的錯,陛下的錯,難道朝廷請神仙來,讓他們長生不老?”

就算這些人都是氣死的,想公道可以,狄青是怎麼氣死了,歐陽修,文彥博等人不斷地潑污水,活活將狄青氣得背疽發作而死,爲什麼朝廷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範純仁在邊上嘴巴張了張,王巨眼尖,立即看到了,他說道:“範公,知道我爲何派兵士上門責問司馬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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