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你怎麼在這兒?”
“哦!湊巧!剛纔不是說約子凝出來玩兒嘛,誰知道她不在!我就約了別的朋友!沒想到你們也在這兒!”
“是挺巧的,要不一起過來坐坐?”風品看看跟阿蘭一起來的女孩子。
“好呀!”阿蘭喜滋滋地拉着朋友坐下。
週一軒衝着阿蘭點了點頭,對她身邊做嬌羞狀的女生直接無視。風品湊到阿蘭耳邊低語:“別介意啊!他就是這樣,一副萬年冰山臉!也不知道這些女人都什麼眼光,都喜歡他!”
“我知道,要不是因爲我是子凝的朋友,說不定他還不會允許我們坐在這兒呢!”阿蘭倒不介意,嘻嘻一笑。
風品笑笑,心說“要是幾個月前,只要是個極品美女,周少都會來者不拒,可是現在還真是這樣兒!”
有了阿蘭這個活潑因子,氣氛倒是輕鬆了不少。風品又喝了不少,幾人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有點站立不穩。阿蘭和她那個叫小雨的朋友也都喝高了。
“你司機來了。”週一軒扶了他一把,纔沒讓風品溜到地上去。
“先送兩位小姐回去!”風品含糊不清地說。
“我來送吧,你早點回去休息!”
“不用!這討好美女的差事你可別跟我搶!”
見他堅持,週一軒沒再多說,看着他們上了車自己才走。
第二天一大早,徐子凝就和助理趕到了工廠。見到她廠長也顯得很驚訝。
“徐總,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和你父親就合作了很多年,這次真是不巧,模具壞了一時半會兒實在是修不好!”
“我知道,本來你們已經按時交貨,是我那邊的意外。”徐子凝嘆了口氣,“的確只能怪我們運氣不好。”
“倒也不一定是運氣不好。”廠長沉吟了一會兒,冒出來一句。
“這話怎麼說?”徐子凝警覺起來。
“我們的模具,有人爲破壞的可能性!”
“什麼?”
“因爲這個規格的貨很少有人要,我們今年也只生產了兩批。這個模具按說一般是不容易壞的,正常磨損的話,也不至於壞掉!而且前幾天都還好好的,接到通知說你們那邊還需要一批貨,我就安排工人生產,這才發現!”
“難道說是有人故意跟我過不去?”徐子凝想起之前倉庫連臺風的時候都沒有漏雨,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不由得也懷疑起來。
“徐總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廠長見她面露沉思,不由得追問。
“做生意總會難免得罪不少人,可是這麼處心積慮地,我一時還真想不出是誰會這樣做。”
“呵呵!當然了,這都是猜測!也許只是巧合!也就是因爲跟徐總的父親交往很多年了,我纔多句嘴罷了!”廠長也是人老成精,並不會深究,打着哈哈帶徐子凝去車間。
徐子凝卻有些走神,等到親眼看到壞掉的模具,心裡的疑慮更加被放大。正如廠長所說,就是她這個外行,也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模具根本不像是正常損壞的!
那麼,會是誰要對付自己?三叔他們還是別的什麼人?
不等她想出個結果,陳陽又告訴她個壞消息。
“本來我的同學昨晚已經一口答應了先把那批材料借給咱們,只要咱們能在月底前還上就行,可是他剛剛打電話說,正在裝貨的時候,總部突然派人來查庫存,這事兒就被發現了。他被罵了一頓,也不敢幫忙了!”
“被高層知道了?”徐子凝沉吟着,“周氏下面不知道有多少倉庫,怎麼就這麼巧碰上突擊檢查了?”
“我同學也很奇怪,而且他說,根據他側面打聽到的消息,這件事還是他們周氏國際的三少爺親自吩咐的!”
“週一軒?”徐子凝愕然之餘,咬牙切齒。
“徐總,現在怎麼辦?要是不能先調來這批貨抵擋着,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按時完工!”
“我知道,一定要調來周氏的貨先抵擋着,等工廠這邊修好模具生產出新貨的話,什麼都晚了!你馬上訂最近一班回去的機票!”
出了機場,徐子凝直奔週一軒的公司,卻被前臺小姐攔了下來,無論徐子凝怎麼說,都不肯放行,打週一軒的手機,也沒人接。
正在爲難的時候,周成棟走了過來。
“徐小姐?三弟今天要去美國出差,這會兒應該剛到機場,你不知道?”
“去美國?”徐子凝愣了愣,“是這樣,周大哥,我公司急等一批貨用,貴公司有存貨,能不能先借我們週轉一下?”
“這件事我好像聽三弟提過!”周成棟點點頭。
“那……?”徐子凝燃起一絲希望。
“這件事是阿軒在辦,這樣吧,我安排人送你去機場,應該還趕得及!”
徐子凝別無選擇地上了車。周成棟搖頭失笑,真不知道這個三弟是在搞什麼!一早就跑來說那批裝修材料的事情,還算準了徐小姐會來公司找他!
“還好!”徐子凝氣喘吁吁地爬上週一軒專機的旋梯,喘了半天氣才走進去。
週一軒正在看文件,聽到劉夏彙報徐子凝追來了,眉頭都不擡一下。
“週一軒……”
“我知道自己叫什麼,不必徐小姐提醒!”
這男人報復心真強!徐子凝咬着牙,“周少,我是想問問,貴公司能否借一批材料……”
“不能!”
“你……”
“徐小姐,論公,這批貨雖然我們周氏不急着用,但是也沒有任何理由借給你們;論私,我和徐小姐的協議上也沒有這一條!”
徐子凝咬住下脣,努力控制自己衝上去拍死這個大拽拽男人的衝動。
“是我冒昧了。不過周少您也是生意人,不如談談交換條件?”
“我正要去出差,徐小姐已經耽擱我很多時間了!”週一軒終於擡起頭來,“而且我看徐小姐似乎情緒不穩,不適合談事情。”
“你到底想怎樣?”徐子凝直直地盯着他。
“我還沒想好。不過我不介意你跟着我,直到我想好。”這女人,哪怕是這幅氣急敗壞的樣子也比那副公事公辦的嘴臉好看些!
“好!”徐子凝深吸幾口氣,回身吩咐陳陽幾句,陳陽下了飛機。
本以爲週一軒會在飛機上刁難自己,甚至做好了被他佔便宜的心理準備,徐子凝卻發現,週一軒一路上都在看文件。
漫長的旅途讓她有些憋悶,週一軒卻睡着了。好不容易熬到下了飛機,週一軒也沒有跟她說話,只是吩咐人送她去酒店,他自己卻不知忙什麼去了。
心裡焦慮加上時差,徐子凝也根本睡不安穩,不過躺了一會兒,就起來了。
週一軒還不見人影,徐子凝想了想,收拾了一下出門。那年她在英國皇家音樂學院學習,父母來美國度假,還約她來美國匯合,一家人共度中秋,誰知父母在美國遭遇車禍,一家人的生活就此天翻地覆!
漫步在紐約街頭,徐子凝有些惆悵。隨意轉了一會兒,突然有個金髮碧眼的姑娘衝了過來,一把摟住徐子凝。
“徐!真的是你嗎?”
徐子凝被嚇了一跳,聽到姑娘的歡呼聲才知道是熟人,定睛細看也笑了起來。
“琳達!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琳達是她在音樂學院的同學加室友,就連她的漢語也是自己教的。
“徐!幾年前你突然退學離開,我一直很想你!”
“很抱歉!當時家裡有急事,我後來聯繫過你,可是你搬了家又換了電話,所以一直沒能聯繫到!”
“沒關係!你不是教過我一句話,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你看,咱們不是又見面了!”
徐子凝被她逗笑了,“我不算個好老師,忘記告訴你,這句話一般是用在情人之間的!咱們應該說‘他鄉遇故知’!”
“是嗎?”琳達開朗地笑起來,“不過你真的不算好老師!我記得那時候你正在教我包餃子,我還沒有學會,你說以後還會接着教我,可是後來你突然離開了!”
“是啊!我食言了!”徐子凝有些感慨。
“食鹽?是吃的那個鹽?”琳達不解地眨眨眼睛。
“不是,我是說,沒做到自己答應過的事情!”
“沒關係啊!你是來旅遊的?我結婚了,現在跟我丈夫定居在這裡,你可以來我們家做客,繼續教我包餃子!”
徐子凝很想答應,可是她這次是跟週一軒來的,又有濠景酒店的事情壓在心頭,只好搖了搖頭,“很抱歉!我這次是跟朋友一起來辦事的,不知道要停留多久。”
“那真遺憾!”琳達無比惋惜。
兩個人又在街頭閒聊了一會兒,琳達建議找個地方坐坐慢慢敘舊,徐子凝擔心週一軒會回酒店,也只好婉拒了。
不過她顯然是多慮了,週一軒壓根兒就沒有出現,一直到第二天傍晚,纔回到酒店。
他一回來直接進了浴室,徐子凝心驚膽戰地聽着裡面的動靜,不由得想起在澳城被逼給他搓背的事情。這個變態,明知自己有求於他,會不會又耍什麼花招?
過了好一會兒,週一軒走了出來,徐子凝正慶幸他沒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就有人在外面敲門。週一軒示意徐子凝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