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軒凝視近在眼前的那張臉,依稀看出幾分疲倦。
累到這個難看的樣子,不去豪華別墅裡好好躺着,居然還跑過來騷擾無辜良民。昨晚那個三石大和爲非作歹時,他又在哪個地方打家劫舍?
杜雲軒想起昨晚,眼眸深處掠過一絲怒火,差點就往大狼狗一樣窩在自己身上的古策臉上甩了個耳光,不過理智阻止了他。
不是捨不得。
而是動手挑釁古策的後果,他不想承受。
“想好了?”男人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眼睛還是閉着。
薄脣懶洋洋地開合間,往杜雲軒胸膛吐着曖昧的熱氣,“想動手就別思考太多,瞻前顧後,膽氣自然就怯了。我其實挺期待你偶爾伸伸爪子的。”
“你沒睡?”
“你男人我就算睡着了,耳朵還是豎着的。”古策終於睜開眼睛,雖然是初醒,眼眸裡還是泛着一絲邪魅勁,“有沒有壓壞你?”大手摸着杜雲軒光滑的胸膛問。
杜雲軒坐起來,表情鎮定地避開他進一步的動作。
“我餓了。”
“叫你的小弟帶外賣。”
古策躺在牀上,欣賞着杜雲軒頎長的背影,頤指氣使,“我要吃你做的面。”
“我今天有很多工作。”
“你給我下面,不然,你下面給我吃。”
杜雲軒不解地一怔,好一會,才明白古策這個似乎是玩笑,其實又充滿威脅的下流笑話的含義。
清俊的臉龐,頓時漲紅。
“你真是……下流。”杜雲軒壓抑着聲音。
“放點蔥花,要兩個荷包蛋。”
“…………”
“我今天可非常紳士。”古策不耐煩地睜開眼,似笑非笑,“凌晨回來時看你睡得很香,才體貼地沒把你弄醒。昨晚的份,要不我們現在就補?”
古策口中的弄醒的意思,杜雲軒非常明白。
他討厭被古策當成廚娘使喚,更討厭給古策做麪條,但是,和被男人立即抓到牀上發泄慾望比起來,還是做麪條這個選擇比較能讓他接受。
“幾個麪餅?”杜雲軒咬牙。
“三個。”古策打個哈欠,像個高高在上,被僕從們侍候得心滿意足的君王,對杜雲軒走向廚房的背影加了一句叮囑,“多放幾滴麻油。”
杜雲軒沉默轉進廚房,背影寫滿不甘。古策把那不甘瞧得清清楚楚,不過,算了。
最近忙得很,密西西比那邊出了變故,他和巴洛家族的合作看來礙了別人的眼,一個名爲袖黨的黑道勢力摻和進來,好幾次從中搗亂。
這種幫派之間的利益鬥爭從來就沒有太多和解的餘地,按照古策的行事風格,更是擋我者亡,不管是在這裡,還是在密西西比。
古策和巴洛家族聯手,在密西西比讓袖黨栽了幾個大跟頭。對方傷亡有點慘重,當然不肯善罷甘休,於是,最近下面幾個分部接連受到了襲擊。
就在昨晚,剛裝修的夜總會被人在包廂裡藏了炸彈,不是土質炸彈,而是軍用級炸彈,要不是保全部嗅到風聲,及時搜出來,麻煩還挺大。
在古策的地盤,和古策玩陰的,這就把古策這條嗜血的狼給惹火了。
古策報復得迅雷不及掩耳,鋪開他那張恢恢無邊的黑暗網絡,順藤摸瓜,連根帶葉,當夜把袖黨從密西西比派過來的那些人一鍋子端了,連只老鼠也沒放過。算是給遙遠彼岸的袖黨首腦一個提醒——你他媽的惹錯人了!
忙活一個晚上,凌晨回來飢腸轆轆,還不敢吃掉牀上睡得香甜的小熊。
只開口要一碗麪。
自己最近,對某人真是太心慈手軟。
偏偏還沒人領情。
杜雲軒做好麪條,纔有時間去浴室洗漱,換上班穿的西褲襯衣。
古策坐在餐桌前看見他打着領帶從浴室出來,皺了皺眉,“誰叫你把睡衣換掉?”
餐桌上放着空空的大碗,三個麪餅,兩個煎得金黃誘人的荷包蛋,蔥花和麻油,已經在杜雲軒換衣服時全進了古策的肚子。
皇上他老人家現在酒足飯飽,飽暖思j□j。
況且,在鏡子前,冷着俊臉,打着領帶的杜雲軒,微仰的脖子在鏡光反射下映出玉般的半透明皮膚,讓人呼吸加重。
“過來,”古策推開餐桌上的空碗,區起食指敲敲桌面,“幫我刮鬍子。”
“我上班快遲到了。”
“對呀,杜明磊今天也該到策略地產報道了。”古策極爲平淡地提起。
鏡子裡的人影,動作忽然變得滯鈍。
杜雲軒轉身,冷冷瞅着古策。
古策悠閒地用右肘支在飯桌上,朝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