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一絲都不敢閃神的緊緊盯着履癸的眸子,履癸的眉頭微蹙,似是思量了好久,眼神緊緊的鎖住妺喜幼小的身子,只是一個眼神,就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良久之後,履癸才緩緩的開口,“北姬!本以爲你是個聰慧,並且與衆不同的女子,如今看來,你也同尋常的女兒家一樣!婦人之仁!”
妺喜明白履癸的怒意從何而來,一時間也無可辯駁,像履癸這樣的心狠,妺喜做不到,況且這次,本就是替王后來求個恩典的,況且,履癸一心的認爲,她的孩子是王后所爲,這樣,在履癸看來,確實有些婦人之仁。
妺喜本就是跪着身子,只是又一叩首,緩緩開口,“妾本就婦人,自然懂得女兒家的心思,王后娘娘深明大義,妾不願王后娘娘蒙不白之冤!”
履癸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有些許的黯然,“孤王知道了,你回泰安殿吧。”
能做的,妺喜已經盡力了,只是履癸的反應,讓她有些心裡打鼓,履癸……可是應允了嗎?
妺喜剛剛轉身,身後便傳來了履癸的聲音,“北姬!若是下次!你再爲了旁人的事!孤王定然不會見你!”
妺喜沒有轉身,只是帶着履癸的話一同離開了殿內。
妺喜回到泰安殿的時候,殿裡頭的小宮人拿來了一封信箋,妺喜納悶,一把奪過,便拆了開來,潔淨的紙面,字字娟秀的字跡,寫的,是懷亦現今所在何處,落款處的華琰二字,妺喜盯着瞧了許久,直到眼睛有些許的泛酸,才緩緩的放下了,“王后娘娘,那日如此肯定的應允,若是此次,不能順利救出了您,妺喜可算是失言了。”
妺喜嘆了一口氣,似是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鄢陵,“快備輦!”
妺喜的轎輦停在永天宮的門前,妺喜腳步急緩的往門口走去,一時間,鄢陵都沒跟上腳步。
“北姬娘娘!您不能進去!”
不同於別的宮室,永天宮的門前有好多的侍衛,妺喜眉頭一皺,看了一眼爲首的侍衛,“勞煩通融一下,本宮確實有要事!”
侍衛倒也沒有看起來那般的鐵面無私,他們守衛宮廷多年,從未遇到過哪個主子如此謙卑的用‘勞煩’和‘通融’,這讓他們一時間,心裡也是個極大的滿足。
“北姬娘娘只能一人進去!娘娘還是快去快回吧!”
妺喜迅速的進了永天宮,永天宮不比她的泰安殿,宮室很大,門口走到正殿也要些時候,妺喜雙手拎起裙角,一路小跑起來。
剛走到正殿,便聽到裡頭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響,妺喜剛想邁入正殿,卻不料一個陶瓷花瓶從肩膀飛躍,擦身而過,妺喜一時驚恐,後退了幾步。
和妃的目光跟着花瓶一路往殿外看去,看到殿門前站着的妺喜,頓時有些憤怒起來,話語中更是滿言譏諷,“喲!本宮當是誰人呢!原來是北姬!怎麼!過了這樣久的安生日子,想本宮了?”
妺喜看着和妃的眼神有些輕蔑,匆匆一瞥,完全無視和妃的話語,就着殿上的首座,便坐了下來,和妃看着妺喜的眼神亦是有那麼一絲的詫異,妺喜凝神,看着和妃,“你還是同之前一樣。”
和妃有些不置口否,“本宮怎樣不必北姬操心!倒是北姬!越發的沒有規矩了!本宮雖是禁足思過!還是妃位!”
妺喜的話語有些許的冷笑,看了一眼和妃,“難爲和妃,還曾記得,自己還在思過!”
妺喜的話
,似乎讓和妃有些惱羞成怒,氣急之下,差點給妺喜一個耳光,好在妺喜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和妃的手臂。
和妃更是氣惱,睨眼撇了撇妺喜,“你不過小小北姬!有什麼可得意的!待姐姐救本宮出這水火之地!本宮定要叫你好看!”
妺喜對於和妃的話,顯然有些痛心,也爲王后痛心,難爲王后如此的費心思,想要救她,沒想到她這樣的不成氣候,“和妃娘娘!您還是醒醒吧!王后娘娘已經被王上打入千安殿了!你若日日指着王后來救你!那你只能被困一生了!”
妺喜的話,和妃聽起來,顯然有些不可思議,被禁足了這麼久,外頭髮生了什麼,她一概不知,只是忽然間的聽聞姐姐被打入冷宮,心中除了詫異,還有一種跌入谷底的感覺,這段日子以來,曾經日日的期盼着,就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全部崩塌,憤怒的指着妺喜,“又是你!是不是!又是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面對和妃這樣沒有理智的人,妺喜的理智也會大打折扣的,妺喜幾乎是吼也似的對着和妃說道,“若是我害了王后!那我今日就不會來了!我想救王后!所以纔來永天宮找你的!我也不是沒事給自己找麻煩!我也不是來看你臉色的!”
和妃冷哼一聲,話語很是蔑視,“救?你會救姐姐?你與她非親非故!爲何要救!”
妺喜的話語中有些疾言厲色,“因爲王后仁厚!因爲王后在你陷害我的時候救過我!”
接下來,是一段漫長的沉默,和妃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奈,的確,這個理由很充分,“那……爲什麼來永天宮?”
“我若救你出這水火!你可否與我就此化解恩怨,一同救王后出千安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