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白藍一把把我拽到陽臺上,盯着我說:“我知道你不喜歡白青,你爲什麼要和他在一起?不會又跟上次秦陽追你一樣,打算試着跟他處吧?”
我說:“不是。
她驚訝道:“難道你真的喜歡他?”
我搖了搖頭。
白藍暴跳如雷:“那是他逼你的?”
我說:“你別問了,不是,不是,不是。”
“你上午問我白青是什麼樣的人,我和他真的不熟,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件事可以告訴你”白藍說,“我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她媽抱着他來找過我媽的麻煩,後來我媽和他媽打起來了,推搡間,他媽摔到了地上,他的腦袋磕到了桌腿上……”
“所以,他小時候,他家裡人都挺怕他的。”白藍指了指腦袋說,“因爲他這裡有點問題。”
我恍然大悟。
她說,“所以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別刺激他,別看他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發起瘋來親爹都不認。”
我說,“我知道了,心好累,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白藍無奈的嘆了口氣,終是搖了搖頭走了回去。我抱着膝蹲了下來,把臉深深的埋在了膝蓋裡。
看來,這件事就算我豁出去報警都沒用,人家是精神病,連牢都不用坐……
自認倒黴吧,也不指望那畜生對我是真心的,我僥倖的想,但願他只是玩玩,厭倦了,就會放過我吧。
樓下,又有搖滾的聲音闖進我的耳朵裡,不知道他們又在糟蹋哪首民歌,聽着倒是朗朗上口,別具風格。好像是,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美麗滿枝椏,又香又白人人誇,讓我來將你摘下,送給別人家……”
呵呵,都說是女人如花,而我已然殘花敗柳,顧影自憐,聽着歌詞,忽然感覺格外的諷刺和淒涼。
北風凜冽,已入冬許久了,不知不覺,那些小赤佬已經在底下住了快半年了,從一開始的打打鬧鬧,到現在的尚能共存於天地之間,似乎歷經滄海桑田。
是夜,月光晴朗,我正迷迷糊糊入睡,忽然隱約間聽到窗子上傳來“叩叩”的聲音,一開始以爲是風吹着葉子或者小石頭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後來這聲音越來越大,我才察覺到不對,難道是下,下冰雹了?
打着哈欠拉開窗簾的時候,只見窗戶上趴着一個巨大的黑影,嚇得我馬上後退了一大步,頓時清醒了過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個熟人。
沒想到六萬塊居然會主動上來找我。還是以這種特立獨行的方式。此刻他正踩在梯子上,一隻手敲着我的窗戶。看見我拉開簾子,手才停住。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絃……
此刻,一首老歌飄過,我“嘩啦”一下又把窗簾拉了進來,轉身靠在窗戶上,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覺到疼,須臾我又轉身,拉開了窗簾。
他在窗戶上哈了口氣,寫了兩個字,“開窗。”
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把窗子打了開來,六萬塊立即從外面爬了進來。
我說:“大晚上的你是要嚇死誰。”
他說:“我一直在qq上等你,你一直都沒上線,我就上來了。”
我說:“呵呵,說得倒挺理直氣壯的。”
他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瓶藥說:“還有你的膝蓋,我就知道你不會給自己擦藥,可能連紅花油都沒有,我就把藥給你帶來了,晚上睡覺前一定要擦。”
我淡淡的說:“放着吧,謝了。”
他說:“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嘴笨,不知道該怎麼哄你。總之,昨天都是我的錯。”
我轉過身,說:“行了,知道了。”
他忽然從背後抱住了我,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裡說:“我們昨天才剛剛在一起,你確定要一直這樣跟我鬧脾氣麼?”
我的眼淚瞬間就涌出來了,我說:“誰答應跟你在一起了?”
“昨天我要親你的時候你躲都沒躲,還閉眼睛了。”
我說:“那是因爲我眼睛裡進沙子了。”
“昨天在出租車上你那麼開心的和司機說我對你表白的事。”
我說:“我們明明是在吵架吧,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開心了?”
他說:“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現在還被我抱着呢。如果你不不喜歡我,你早就喊人了……”
我:……
早就見識過六萬塊死皮賴臉起來是什麼樣子的,所以我也就見怪不怪了。
我說:“所以你現在是暗示我現在要喊人了嗎?”
他伸手捂住我的脣,又緩緩放下。
他說,“其實我一直都在對自己說,別去招惹你,不應該再來招惹你,可就是情不自禁,你昨天問我到底喜歡你哪裡,其實這些年來我也不清楚。今天,我們在用搖滾r&b翻唱茉莉花,不知道爲何,唱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你就是我的白茉莉。”
“這些年?”我微微一怔。
他說,“對,這些年。”
他說:“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長大,終於等你從一個小丫頭片子長到一個大姑娘了。當你告訴我你喜歡花仙的時候,你知道我心裡是什麼感覺麼?我覺得,緣分就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半年前,當我得知自己生病的時候,離家出走選擇追求我的搖滾,我原本以爲已經放棄你了,可我偏偏又在這裡遇見了你。無論我命中還剩多少時光,你就是那個我命中註定的人。躲不掉的。”
誰說你嘴笨?簡直巧舌如簧。雖然聽得我雲裡霧裡的。
我說:“你爲什麼要等。我們之前不過是網友而已,連面都沒見過。”
他說:“因爲……”
我說:“說不出來了吧。你承認吧,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之前你我還水火不容。就因爲你知道我和你原來是聊的多年的一個網友,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總之我覺得,這,不,科,學!”我掙開他,轉身對他一字一句道。
他說:“那你需要我怎麼證明?”
我說:“你不需要證明了……因爲昨天,我已經接受了中巴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