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剔了他一眼,暗示他,等你媽走了有你好看。(..網首發)麗姐看着我們兩個,笑得詭秘。
麗姐走後,他坐在那,我不客氣的逮着他的胳膊就咬,問他:“說,我是不是好人,是不是?!”
他一把摟住我,摁到他腿上,直接把手伸進我的口袋裡,摸出了我的手機,說:“手機沒收,別讓我再看見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勾勾搭搭的!”說完就放進他自己的口袋裡。
我扭頭伸手在他鼻子上摁着:“最不三不四的人不就是你麼,你個“二貨”,哼!”
他說:“我二你六?”
我說:“你二百五!”
他說:“你十三點!”
這種數字打情罵俏的遊戲不知道還要玩多久。反正最後輪到我總是沒詞。
“還有新鮮的麼?”他說。
我一犯二,說:“那你還有新鮮的嗎?”
他敲着我的腦袋說:“有啊,你這個小笨蛋。”
我坐在他腿上,摟着他的脖子哼哼道:“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不屑道:“開玩笑,我吃哪門子的醋啊。”
“還不承認,不承認你!”我伸手就往他的腰眼上掐去,正鬧騰着,他口袋裡的手機忽然一亮,響了起來。
是我的手機。
他蹙了蹙眉,掏出來,屏幕上的兩個字一下就映入了我的眼睛。
中巴。
我和他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電話裡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我的心驟然一緊。
“我要的東西,你拿到了沒有?”中巴似笑非笑的問道。
“拿到了。”我儘量剋制住聲音裡的顫抖。
他笑了:“你怎麼確定,你要的,就是我要的東西呢?”
真是神經病!
我說:“你又沒告訴我,你要的是什麼,我怎麼會知道?”
他說:“只要是他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沒錯了,至於是什麼,你拿的對不對,那得我看了才知道。”
我:……
“既然拿到了,就趕緊送過來吧,這個孩子,每天晚上都吵得我睡不着覺,興許,我一個不高興,就……”
“明天我就拿過來給你!”我急急說道。
他愣了愣,笑着說:“很好。希望明天,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掛掉這個電話,我竟有些喘不過氣來,只要一想到這個孩子現在在中巴手裡,我的心就像針扎一樣難受。
六萬塊拍了拍我的背,說:“你怎麼這麼快就答應他了?”
“孩子……”我有些失神的說:“孩子在電話裡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哭得很虛弱,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給他吃。他腦子不正常,不知道半夜裡嫌他吵,直接拿枕頭……”
“別擔心了。”
“我怎麼能不擔心?!”我激動道。
“子陌。”我抓着他的肩膀說,“現在,如果再找人代孕生一個孩子,是不是來不及了?”
六萬塊淡淡一笑:“這一個已是用十輩子無法贖清的罪惡,又怎能再讓一個無辜的生命爲我成爲炮灰?”
“是不是來不及了?!”我固執的問道。
“嗯。”六萬塊點點頭。
我在一瞬又失了神,“所以,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要從中巴手裡要回這個孩子。”
因爲這是你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我緩緩擡頭,凝望着他說:“你說,我們能不能奪回這個孩子?”
六萬塊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塵歸塵,土歸土。我相信,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第二天,我們去了中巴與我接頭的酒店。本想買通負責這個樓層裡的服務生或是保潔,悄悄在房間裡裝個監控,結果卻遭到了拒絕,因爲這個房間中巴在這個月內禁止任何人進入和打掃。除了他指定的人員,比如我。
帶着六萬塊的項鍊,我再次去了那個房間。
既然是作爲道具,我本想未免這個項鍊真的落入中巴手裡,直接在某寶上買一個類似的就好,但眼都看瞎了也沒找到可以魚目混珠的,六萬塊說,這條項鍊這世界上僅此一條。
爲了能夠引出中巴,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我必須帶着那條真的項鍊。
這個房間的佈置還是和昨天一樣,我走進去就撥通了中巴的電話,中巴很快就接通了。
“我看到你了。”
我看着空蕩蕩的四面牆壁,問:“你在哪?”
他說:“我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看見你就行了。”
我在四處張望,試圖找出中巴在房間裡安的攝像頭,電話裡的中巴說:“不要東張西望了,你是找不到我的。”
目光在房間裡搜索了一圈,一無所獲,我暗暗想到:難道是針孔攝像頭?
“我要的東西,拿來了沒有?”
“拿到了。”我說。
他說:“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從口袋裡,拿出那條項鍊,手伸出來,把手張開,那枚墜子就從我的手心落了下來。
“看到了嗎。”我問。
不得不說,一個人面對四面牆壁說這樣的話非常的詭異。
“不錯,就是這個。”可以從中巴的聲音裡聽出他非常的滿意。
我不由的一怔,難道中巴知道六萬塊的這條項鍊?
“桑家的至寶。”中巴說,“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得的的麼?”
又到了發揮我瞎嗶嗶技能的時候了,如果說,是六萬塊直接給我的,他一定會知道六萬塊已經知道他跟我接觸的事情了,一定會有所防備。
我說:“是我偷的。”
“哦?”他有些意外,“那你怎麼知道,這就是我要的那個東西呢?”
我說:“昨晚我摸遍他全身,發現他身上就這一件看起來值錢的東西了,所以,我就拿來了……如果,他還戴了個金戒指,或許我還要考慮考慮,到底是哪一個。”
“那就算你蒙對了吧,那如果被他發現他的項鍊不見了,你要怎麼跟他解釋呢?”
“解釋個毛啊!”我若無其事的說:“他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你……”中巴一時噎住,說,“你在刺激我。”
“今天,你要的東西我也帶來了,你要怎樣才肯把孩子還給我?”
他說:“你身上帶了餐巾紙嗎?”
我有些疑惑,翻了翻包裡,找到了一包。
我說:“帶了。”
他說:“你把項鍊塞進你手上那包餐巾紙的紙巾裡,然後把整包餐巾紙從窗口扔下來,有人會把孩子放在門口的。”
我已經隱隱聽見了外面的走廊裡傳來孩子的啼哭聲,心中一緊,扭頭就要出去,中巴說:“站住!”
中巴冷冷道。“你這樣出去是見不得那個孩子的,把我要的東西交給我,孩子自然會有人放到門口。現在,你想出去也可以,出了這扇門,我們今天的交易就此取消,下一次,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會想要什麼。”
嬰兒啼哭的聲音離我耳邊越來越近,我能感覺道,走廊裡,一個人正抱着孩子朝這邊走來……
“好吧。”我緩緩走到窗邊,看了看底下,這是在第十八層的高樓,我隱約看見,有一個黑衣服的男人停在樓下擡着頭,卻看不清臉孔。
哭聲停在門口,我扭頭望了眼身後七八米外的那扇門,知道那個孩子此刻就與我一門之隔,我暗想着如果我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開門,還是有可能見到抱着孩子的那個人。追上去,抓住他的。但就怕他們採取什麼極端的做法,畢竟,那是一個孱弱的嬰兒。
我不敢冒這個險。
閉上眼,須臾又睜開,我把手中塞了項鍊的那包餐巾紙扔了下去……
“你做的很好,出門抱走你要的孩子吧。”中巴說完,電話就掛了。
孩子的哭聲還停留在門口,我深吸一口氣,迅速轉身衝過去,在打開門的那一剎,我卻差點暈過去。
地上,靜靜的躺着一個錄音機,還在源源不斷的發出嬰兒的哭聲。
神色恍惚的往回走,我不知道這一路是怎麼回去的,這一路上撞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回去該怎麼跟六萬塊交差。
他親手把他最重要的東西交給我,我卻那麼蠢的,就被人騙走了。人說,吃一塹,長一智,我就是上十次當,也聰明不起來。
“你……”六萬塊也被我氣得無語,“算了,不說你了……”
我一直低着頭,我說:“你還是罵我吧,你不罵我兩句,我不舒服。”
他說:“哦,那罵你兩句就舒服了?那條項鍊就能回來了?”
白藍可以下牀走動了,也來到了六萬塊的房間裡,聽了我說的事。好笑道:“你們原本是想把那條項鍊留在那個房間裡,拋磚引玉,想着中巴過來拿的時候,一舉將他抓獲?”
我說:“是的,我沒想到,他會想出這樣的方法,讓我把項鍊直接從十八層樓上扔下去,還故意讓我以爲那個孩子就在門口……我當時一心只想着那個孩子,也沒有多想。他在電話裡面,一直在逼我。”
白藍說:“關心則亂,這不怪你,倒是你們,兩個腦殘麼?拋磚引玉?這個方法你們能想到白青自然也能想到,他會自投羅網麼?你們把他想得太簡單了吧?!”
六萬塊沉吟道:“這的確是我的疏忽。”
白藍說:“倒是你們家的那條項鍊,我現在都好奇了,到底是個什麼寶貝啊,白青要那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