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的腦仁有些疼。【..】
最近那些不好的事情接二連三的找上我,反正我最不想發生的那件事,還是一件件的發生了。
杜還是知道了六萬塊就住在樓下的事情,幾乎是飛奔着下的樓。連蹦帶跳的跑到了六萬塊的身邊。
蘇菀爾意味深長的看着我,瞥了眼底下的倆人似笑非笑的問我,“嘿,她真是你妹妹麼?”
“有件事我一直沒問你。”我轉頭盯着她說,“你和她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她聳聳肩說:“就這樣認識的啊。”
我說:“就這樣是哪樣?還有,你和中巴合着夥來害我和白藍的事你以爲就這樣過去了麼?你一直都在被他利用,你知道嗎?”
她笑了笑說:“人能被利用,證明有價值。我能用這些價值換取我想要的東西,被利用,何樂而不爲?你的妹妹對我又何嘗不是利用?但我,就是情願被他們兩個利用,啊不,應該說是,互惠互利。”
風吹來,她的身上飄來最新款的香奈兒香水的味道,脖子上,那條當季春款的burberry的粉色絲巾也被吹得輕輕揚起,我知道,這些都來自杜。
她能從杜那得到的東西,我用腳趾甲蓋想都能知道,但是中巴呢?
我問她:“中巴到底許諾給你什麼?”
她微微挑着嘴角,目光直直的望着院中的人,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已再清楚不過了。
底下一個,上面一個。我忽然想起媽媽不久前對我說過的話:“你知道有一個優秀的老公最大的煩惱是什麼麼?就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看見他都想貼上來,那些小婊砸都一個個都跟妖精一樣,你不把自己弄得好看一些,怎麼打退他們?”
認真思索這句話,我覺得他喵的太有道理了!
回到房間裡,我就開始收拾起我的臉來。
拉開抽屜,拿出那堆我媽硬塞到我包裡的那些像調色盤一樣形形色色的化妝品,我開始對着鏡子在我的臉上抹了起來,坐在牀上織毛衣的白藍吃驚的看着我:“你中邪啦?”
我頂着這張被我畫花的臉緩緩扭過頭去,白藍被我嚇得一驚。
她說:“你還是別折騰了,你在那畫臉譜呢!”
我哭喪着臉說:“藍藍,我覺得我現在四面楚歌了,腫麼辦!我覺得一個不留神,我的oba就要被那些小妖精拐走了。”
白藍衝我翻了一個銷魂的大白眼,“滾邊。”
我沮散的掰着手指頭說:“我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個三無產品,一無才,二無德,三無顏。”
白藍說:“認識得挺深刻,不過那怎滴,你想我把你打回孃胎回爐重造麼?”
我說:“那可不行,這樣我就要徹底跟他saygoodbye了。”
白藍笑了笑:“那你想樣?”
我堅定不移的說:“我要,脫胎換骨。”
下定決心後,我決定從內而外的改變自己。
我爲自己定了一個計劃,首先,第一步,提升顏值,受涼君年輕的時候是鎮上排的上名號的美男,都說女兒長相隨爹,我的底子應該是不錯的,就是平時不太會自己收拾,之前心血**買了瓶bb霜,過期的時候還沒用到十分之一。所以,我決定開始學習化妝,每天花一點時間看網上的教學視頻,學會化妝技術,先學會畫眉毛,再是眼睛。
第二步,穿衣,穿衣最重要的是品味還有搭配,這其實也是一種學問,讓我一下子到杜那種境界是不可能的了,但最起碼要超越蘇菀爾,這些可以在報亭裡買一些時尚雜誌,看別人怎麼穿,慢慢學習各種穿衣搭配的技巧。提高自己的時尚指數,找到適合自己的風格。另,不能再穿個睡衣就出門到處亂晃了,哪怕只是去小區門口的超市裡買個茶葉蛋,或者出去倒個垃圾,都要穿的得體。
第三步,形體。之前覺得自己身材勻稱,還算高挑,還經常被人誇身材好就覺得滿足了,從來都沒有注意維護自己的形體。身材好和身材完美是兩個境界,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完美何樂不爲?
我給自己規定,晚上七點後絕不進食,吃完飯半小時之內絕不能坐着,每週一次晨跑,少吃高熱量的食物,多喝水。
第四步,氣質,這是最重要的。可以改變整個人。所以,時時刻刻的注意維護自己的形象,起碼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控制自己的神態,不要讓自己出現誇張的表情,忌大悲大喜大怒。另外,最重要的是不可爆粗,這個我讓白藍來監督,只要我一不留神又“我勒個擦擦”就讓她立馬給我來一掌。
第五步,技能,就算不像杜這種能歌擅舞,會彈會唱,也要起碼get到一個能拿的出手的技能,吹拉彈唱我現在要開始學起步也都晚了,所以,我下定決定一定要讓自己學一個高大上且有用技能,這個技能一定要讓人聞之肅然起敬,這個技能暫定爲,編程。
當我長篇大論的改造計劃文案像小學生作文朗讀一樣讀給白藍聽的時候,她摸了摸我的額頭送了我三個字:“你瘋了。”
她斷言,我堅持不到一個月,啊不,半個月,整個計劃書都會變成一張廢紙。
我偏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當你喜歡一個人到走火入魔的時候,難免不會做出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這些算什麼?
我不希望每當別人知道我是六萬塊女朋友的時候在背地裡說他瞎,我要讓我的男神,因爲被我喜歡,而感到驕傲。
杜藝考在即。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情,因爲她考完,就意味着我可以解放了,最起碼,走了一個隱患。
杜家的專程司機送來了她平時練習的古箏,由於沒地方放就擱在陽臺上。她就在陽臺上準備練習才藝表演要彈的曲子。
不似從前穿得亮麗惹眼,杜穿着一條很素的復古的白色長裙,長髮簡單的束起,既沒有畫眼線眼影,也沒有之前雨刮器一樣忽閃忽閃的長睫毛,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目光瀲灩如秋水,整體畫風清麗絕倫。
這張臉看似不施粉黛,但絕對不是她的素顏,又看不出哪裡化了妝,我盯了她許久,她衝我恬淡一笑,簡直就像是從古畫走下來的美人。
“這是我明天考試的造型,感覺怎麼樣?”
我說:“挺好,就是覺得不像你……你到底畫了妝沒啊?”
她說:“藝考是不允許化妝的,你畫的再美,老師看到你的眼線眼影一律pass。”
“可是不化妝,素面朝天的怎麼見人?連自己都要被自己嚇死了好伐,這是最新的僞素顏裸妝,煥顏無痕。”她衝我得意一笑。
我感覺我的三觀再次被刷新。
我說:“你現在這張臉感覺就是渾然天成,要不是我見過你素顏的樣子,我絕對會以爲你沒化妝。”
她說:“那是,畫一個這個妝,可比我平時要吃力多了。素顏裸妝,纔是化妝的最高境界。”
在我愣神之際,她已翩然坐在琴前,微微側着臉,十指放在琴絃之上,這時,我才感受到“名媛淑女”的氣場。
杜,其實真不是浪得虛名。就她那挺直的背脊,我就知道那上面沒少捱過打,小時候,無論是吃飯,練琴,寫作業,下棋,練字,畫畫的時候,她的背,要求無時無刻要挺直的,她媽準備了一個細竹杆子,看她的背微微一彎就抽下去,微微一彎就抽下去,看得我心驚肉跳的,晚上和她洗澡的時候,看到她的背上都是一道道細細的紅印子。
琴音響起,她修長雪白的十指躍然琴上,像兩隻翩然起舞的白色蝴蝶。
時隔多年,再次看見她彈古箏,都會感覺到食指發麻,隱隱作痛,總是腦補那個陰森森的夏天,和那條血跡斑斑的白色連衣裙。
然而她彈的時候神情恬淡,我知道她的十指早已麻木,她習慣了那種痛苦。所以化繭成蝶。
琴聲婉轉流暢,如涓涓細流,深入人心,潤物無聲,就連我這個音樂白癡都知她彈的極好。
被琴聲吸引,白藍和蘇菀爾站在陽臺門口呆呆的看着,不僅是她們,我發現院子裡,底下住的幾個男生,也站在底下探頭朝上面張望着。
“哇塞,仙女啊!”我聽見了幾聲抽氣的聲音。
六萬塊也站在他們中間,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杜,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豔,欣賞,還有一絲訝然。
心就驟然感覺到了一陣鈍痛。
我偏頭,強迫自己不再去看。
杜一曲彈完,底下傳開拍手和吹口哨的聲音,六萬塊也站在他們中間,爲她鼓掌。
“好一曲《廣陵散》,彈的可不輸那些名家!”六萬塊讚道。
杜立刻起身,興奮的趴到了陽臺上,甜甜的說:“子陌哥哥!你也聽的出這是廣陵散麼?”
六萬塊淡淡一笑說:“這都聽不出,你當我什麼啊,我還聽的出,你改了幾個調呢!”
“哇塞,好棒!這都被發現了!想不到,子陌哥哥還是我的知音呢!”杜笑嘻嘻的說道。
“子陌哥哥?”一旁的小個子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原來你就是上次那個打電話的啊!”
杜指着他說:“哇,上次那個電話原來是你接的?”
“是啊!”小個子學着電話裡的腔調說,“你的子陌哥哥在嗯哼嗯哼,你找他有事呀?”
“調皮,子陌哥哥,揍他!”杜嬌嗔的說。
六萬塊側頭警告得瞥了他一眼,小個子說:“老大,你什麼時候有了個這麼可愛的妹妹呀,也不介紹介紹給我們認識……”說到這裡,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對杜笑嘻嘻的喊了一句:“嘿,美女,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莎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