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在認識我之前在網上是個寡言的人,也從不亂加人,不知道我的號怎麼在他列表裡去了,並且我的好友列表裡也有他,對這個詭異的事情暫且不提,當初我們雖然覺得奇怪但都沒在意,就莫名其妙的聊起來了。
知了說:“遇上你之前,我還沒在QQ上和陌生的人說過超過三句話。”
我說:“因爲正常人都懶得理你。”
知了說:“不是,之前我一直以爲別人在網上都是說廢話。”
我回:“我也沒看出來你和我說的哪句話不是廢話啊。”
所以我們倆的廢話你來我往就這樣說了五年。這五年的時間,他是親眼見證我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小蘿莉成長爲無節操女**絲的。
我懷着一腔悲憤之情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我被甩了。”
知了:“恭喜。”
我:“……”
知了:“我前兩天在街上看到一個條幅,‘普天同慶,慶祝某某先生和某某女士離婚’條幅上還掛了N個彩色的氧泡泡,要多喜慶有多喜慶。”
我:“這條幅一定是小三掛的。”
知了:“不,那個某某先生正站在條幅下發喜糖,我路過剛好領到一包。”
我:“……”
知了摳鼻,然後說:“要不要我過來陪你發喜糖?”
我深覺和知了先生越來越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本來電閃雷鳴的心情更加愁雲慘淡萬里凝。“啪”得一下合上電腦,矇頭就睡。
偏偏在我快要睡着的時候,聽見蘇莞爾如大魔包一般的笑聲。
由於失戀外加大姨媽,今天下午我就請假了,估計這白藍和蘇莞爾兩隻小妖精上課回來了。蘇莞爾活生就像一隻剛下完蛋的母雞,推開我的門就瘋瘋癲癲得進來了:“杜……杜蘅。”
“幹嘛呀?”
我坐起來,就看她在那自個笑了半天,急都急死了。
“剛……剛剛我和白藍去學校食堂吃飯來着,聽見一羣男生正扎堆評綠城大學十大悍婦榜來着,然後裡面叫得最響的名字就是白……白藍!”杜蘅一口氣沒喘上來,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仍止不住的笑。
“然後呢?”
“然後我和白藍悄悄坐在他們邊上的桌子聽完了白藍的上榜理由,說她因爲嫉妒林嵐長得比她好看,就甩了林嵐一巴掌。”
我瞪大了眼睛。
“還有呢!”蘇莞爾繼續道,“有人說白藍…說白藍壓根就是隻母猩猩,有人反對,你猜反對理由是什麼?”
“是什麼?”
“那人說,白藍分明就是一隻公猩猩!”
聽見了衛生間裡衝馬桶的聲音,白藍沉重臉走進來,手裡拿着蘇莞爾的佳潔士漱口水,擰開蓋子,放在她頭頂,問:“你會學母猩猩叫麼?”
蘇莞爾說:“不會啊。”
“那我澆你好不好?”藍色的**頓時瞬着她的頭髮流得滿臉都是,方圓百里之內都能聽見蘇莞爾的叫聲。
白藍淡定的收起瓶子:“哦,這下會了。”
女漢子不好惹,偏偏蘇莞爾這隻小妖精還往槍口上撞,應證了老古人的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我看了下手機,17點,以往這個時候都能接到秦陽叫我下樓吃飯的電話,我知道,以後這個時間,手機都不會響了。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屏幕一亮,居然響了起來,我的心臟下意識得急急跳了幾下,一看屏幕,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心驟然一沉。
想多了。
“喂,哪位?”
“下來拿快遞!”剛一接通,更年期大叔就衝我暴躁得吼道。樓底下是用鐵欄圍成的一個院子,因爲二樓的陽臺很低,又沒有護欄,輕易就可以從一樓爬上去,通常我們進出都會鎖住,送快遞的每次都要打電話,這是他很不爽的地方。
“你直接扔到鐵門裡來吧。”心情不好,連動都懶得動。我剛剛說完話,又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說:“別~”可下一秒,我已經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咚”的一聲悶響,然後是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杜蘅你丫的!”反應過來什麼的蘇莞爾甩着一頭藍色的漱口水,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陽臺,快遞大哥已經跨上他的小電驢絕塵而去。
我才猛然想起來,這件東西好像不是我的,前兩天蘇莞爾的支付寶沒錢了,用我的號買的……
“杜蘅你大爺的!”蘇莞爾黑着臉衝進來,指着外面說:“這是我爹五十大壽我給他買的紫砂壺!”
但我們打開箱子的時候,發現大茶壺碎成了三瓣,幾個茶杯還好,就碎了一個。
“這是我花三百大洋買的壺啊!”蘇莞爾苦着臉道。
我略一思索:“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補救的。”
“什麼辦法?”
“我們買502粘一粘吧。”
在我正在被我的機智森森打動的時候,蘇莞爾一個壺蓋就砸過來:“你在說什麼?!那不是坑爹麼,那是我親爹……”接着又吼道:“你還愣着幹嘛,趕緊買去啊!”
於是乎,我們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把幾個破碎的紫砂壺粘了起來,咋看一眼,天衣無縫。
我捧着剛剛粘好的壺,欣賞了一陣子,憂傷得感慨道:“壺碎了可以粘,那心碎了可怎麼辦。”
“心碎了可以換。”蘇莞爾眨眨眼道。
我高高舉起茶壺,伸開雙臂大嘆一聲:“啊,我拿一顆真心捧給了你,結果換來了什麼?”
“背叛!”蘇莞爾接口道,自己又揚起頭配合得感慨了一聲:“啊,我把一顆真心捧給了你,結果你卻嫌它腥!”
白藍站在陽臺上看我們兩個裝逼,一個沒站穩,摔了。
“好了,把壺還給我吧,別待會又摔了。”吃完藥恢復正常的蘇莞爾伸手來接我的壺。
我把壺遞給她,她伸手來拿,沒拿走。
她又換成兩隻手來拿,還是沒拿走。
“鬆手啊小賤人!”
“我也想鬆啊…”我的表情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它好像粘住了……”
人一旦走衰運,就是喝涼水塞牙還外帶被嗆到。
我已經深深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現在的我吃飯捧着個壺,上廁所的時候捧着個壺,洗澡的時候捧着個壺,碎覺的時候也捧着個壺。
我以爲,這一定是場噩夢,醒來之後我看見壺還牢牢的粘在我手心裡。
刷牙的時候手裡捧着個壺,洗臉的時候手裡捧着個壺,梳頭的時候手裡捧着個壺,吃早餐的時候手裡捧着個壺,上學擠公交的時候手裡捧着個壺,因爲特擠,我不得不把我的手高高得舉過頭頂,捧着個壺……
如果你擠公交的時候看到這一幕,證明你在綠城,如果你此時點開校內論壇首頁看到一個捧着茶壺的菇涼,證明你在綠城大學。
“捧壺姑娘”一個上午就在綠大走紅,我捧着茶壺上了三節課,終於被忍無可忍的白藍拖進了學校的醫務室。
校醫扶了扶老花鏡,端詳着我的手,表情越來越嚴肅。
“醫生啊,這隻壺是不是拿不來了啊。”
“你這隻手這樣多久了?”
我掐指一算:“差不多十九個小時吧。”
校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你的手沒知覺麼?”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戰戰兢兢得問:“要……要截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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