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中巴發癲,就好像是得了狂犬病。【..】
很多年後我都忘不了這一幕,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展露他的九陰白骨爪。這一次,讓我覺得始料不及,而第二次,卻讓我感覺到痛不欲生,當然,這是後話。
醫生在中巴的後頸紮了一劑鎮定劑,中巴這才冷靜了下來,六萬塊撿回一條命,在旁邊咳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他指着又昏死過去的中巴淡定的對我說:“你看,我都說了要送去精神科了,還跟我爭。”
我說:“這是你把人家害成這個樣子的,難道就沒有一點內疚感麼?”
他說:“我是在幫你試探他啊,如果他剛纔逃走了,證明對你不是真心的,如果他還站在底下,證明……”
我說:“證明什麼呀?”
他說:“證明他傻。”
我:……
我說:“我只說需要考慮一下,壓根就沒讓他站在下面好麼。如果我考慮到明天,他也站到明天麼?”
六萬塊說:“如果我很認真的跟一個女孩子表白,她說她要考慮,我也會在她樓下站到她告訴我答案的。”
“啊?”我驚訝的問,“爲什麼啊?”
他說:“鼓起勇氣跟一個人表白不容易,既然表白了當然就要知道結果啊,如果走了。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下一次,就不一定還有勇氣說出那些話了。我不走,最多等到晚上,她一定會告訴我她的決定的。如果她真的狠心讓我等一個晚上,那我也死心了啊。”
果然腹黑得要死啊!我好奇的問:“那你在女孩樓下站過一整晚嗎?”
他看了我一眼說:“你看我長得像是需要在女生樓下站一整晚的人麼?
果然自戀的要死啊!我取笑道:“那爲什麼某些人現在還沒人要呢?”
六萬塊沒有回答,勾脣淡淡一笑。我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些過頭了。
到了醫院,醫生把中巴從車上擡下來,搬到手推牀上去了,我說:“真的要送他去精神科檢查?”
他說:“那是自然,最好做個全身檢查。”
“全身檢查?!”我覺得六萬塊一定又在逗我了。
六萬塊一本正經的說:“作爲一個剛剛對你表白過的備胎甲,你對他的身體狀況不感興趣麼?”
我莫名其妙的說:“我爲什麼要對他的身體狀況感興趣?”
他說:“萬一他有什麼隱疾呢?比如說……”
“stop!”我打斷道,微微眯着眼睛盯着他看,雖然他一直表現得漫不經心的,但我再次嗅到了空氣中瀰漫的陰謀的味道。
或許,他放出妞妞就是別有用心,他的目的就是讓中巴進醫院做這個全身檢查,可是,這一切是爲的是什麼呢?
就爲了知道中巴有沒有什麼隱疾?他真的無聊到這種程度了嗎?
醫生正要把牀推進去,我一把摁住了中巴的牀,盯着六萬塊說:“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對嗎?說,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六萬塊眯着眼睛看我,許久不說話。我就當是戳破了他的陰謀,拽起中巴的胳膊,正打算把他扛走的時候,六萬塊對我說:“如果我說是爲了你,你信麼?”
這真是無稽之談。
這件事我思前想後,和我半個腳趾頭的關係都沒有。虧六萬塊還能說得這麼義正言辭,言之鑿鑿。
他說:“如果他真的在你樓下站到了天黑,你一定會答應他的吧,你根本不懂得怎樣拒絕,哪怕只是和他先試試,縱是試試,你也會在不知不覺之中付出你的真心,就想對當初的秦陽一樣。”
“不,我不會!”我說,“你不要跟我提秦陽!”
他說:“不,莎莎,我太瞭解你了,你一定會的。他在底下站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你就會心軟。”
我竟無言以對。
如果六萬塊剛剛不放出妞妞來干擾,他再在底下站一會,我怕我就會同意了,像當年秦陽捧着花在我宿舍樓底下站了兩小時一樣,雖然感覺和他沒見過幾次面,他在底下喊我名字要我做他女票的時候我就感覺是在叫這棟樓裡的其他同名同姓的女孩子一樣,最終我還是下了樓,接過了他手中的鮮花……
六萬塊正目光灼灼的望着我,我回過神來,對他說:“就算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說:“你知道的,我看那個假洋鬼子哪哪都不順眼。看見他剛剛給你的那段告白,我覺得那真是噁心他媽哭噁心,噁心死了。後來我想,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可是,我就是看不慣你和他終成眷屬。所以我想在你下樓前把他趕走。”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覺得還有些似懂非懂,“可是,那現在,你幹嘛要讓他做全身檢查?”
他說:“後來,我想明白了,今後或許會有更讓我討厭的傢伙對你說出更噁心的告白,冷靜的分析一下,這個應該算是比較靠譜的一個了,雖然有些暴力傾向,但還是要去做個全身檢查,看看身體的綜合素質再說。先檢查他的神經系統,再檢查心、肝、脾、肺、腎,然後檢查,小腸、膽、胃、大腸、**,如果都沒有什麼問題,你答應他就無所謂了……”
我說:“我總算是聽懂了,因爲覺得我將來會和他在一起?所以爲我做了這些考慮?”
六萬塊沒有否認。
我恍然大悟:“所以,繞了半天,你這是在跟我告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