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你們倆趕緊領證去啊!”曼曼莫名其妙的生了氣。
“怎麼啦!開個玩笑而已嘛!”雨晨趕緊來哄,摟着曼曼的肩膀說。
女人是越哄火氣越大的,曼曼“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他了。
雨晨有些尷尬,起身走到了陽臺,我也跟他走了出去。
九樓不高不低,中環的位置,遠遠看的見綠城繁華商圈的夜景,風很大,帶着夜晚獨特的清新。
雨晨又發了根菸給我,自己也點上抽,我說:“怎麼你現在也玩同居了,你想好要爲她負責了麼?”
雨晨不以爲然的笑笑說:“負什麼責,她又不是處。”
我說:“你們做了啊?”
他說:“嗯,做了。”
吸了口煙末了又補充道:“我沒讓她搬來,她說她付不起房租了,自己要搬到這裡的,我想我這反正寬敞,她要來就來唄。”
“那你對她是認真的嗎?”我認真的問。
“老大,你有沒聽過這句話。”雨晨忍不住笑了起來,把香菸在陽臺的平臺上撣了撣說:“對情字,認真則死。”
“花花世界,又何必那麼認真呢?”
我拿起他放在平臺上的煙盒,把他剛給我打的兩根菸放回去,說:“在宿舍的時候也沒見你煙抽得那麼兇啊。”
他說:“嗨,沒辦法,壓力太大了,我最近頭髮都一把一把的掉。”
我說:“真沒想到你會去做銷售,和你的畫風太不符了。你個子那麼小,那小西裝一穿,領帶一打,就像一個搞房地產的。不過現在看來你混得也挺好的。”
雨晨失笑,“老大,你這是在人身攻擊啊,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我說:“其實我倒覺得寧珂挺適合做銷售的,當初打暑期工推銷了兩個月的行用卡,練就了一條三寸不爛之舌。”
雨晨說:“人寧珂哪會幹這個呀,人家是家裡有路子的人,畢業後回家在家裡小地方的政府部門實習多好,每天舒舒服服的。哪裡像我這種36K純叼-絲,什麼都得靠自己打拼。”
“其實當初要不是走投無路了我也不會去做銷售啊,畢竟現在工作最好找的就是銷售了,我當初剛做的時候還在想,我到底是有多和自己過不去纔會想着做銷售啊!不過做着做着,也就習慣了。”
我點了點頭說,“蠻好的。”
“那你呢?公司真的不想開了?”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要開公司的,這就是一個坑啊!”
雨晨說:“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我說:“這段時間我想靜一靜。反正先不能被我爹找到。”
雨晨說:“那你就先在我這呆着吧。”
我說:“這多不方便啊,你女朋友在這呢。”
雨晨說:“沒事。”
雨晨盛情難卻,我就在他這裡暫時住下了,可以看出曼曼很不高興,過了十點鐘後幾次暗示雨晨把我送走,雨晨所幸在地上鋪起了牀。
由於他房間裡只有一張雙人牀,雨晨對曼曼說:“我和老大睡地板,你睡牀上吧。”
曼曼當時臉就拉下來了,叫道:“這多不方便啊!”
雨晨說:“那你的意思是你想睡地板,把牀留給我們?”
曼曼瞪了我一眼,對雨晨說:“我是你女朋友,這屋子裡忽然多了一個男人,你叫我……”
雨晨打斷道:“我還在這屋子裡呢,再說,你覺得子陌會對你怎麼樣麼?”語氣中已經含了淡淡的輕蔑。
“好好好,你開心就好!”曼曼沒好氣的說,最終賭着氣妥協了。
關了燈,我和雨晨兩人睡在地上,誰也沒多想什麼,一連幾天過去,直道某一天雨晨看到了曼曼在魔獸世界吧發帖:“天哪,我的男朋友是GAY,天天晚上讓我一個人睡,當着我的面和別的男的睡在一起,要不要分手啊……”
“那就分吧。”雨晨站在她背後似笑非笑的說,說得毫不猶豫。
曼曼驚慌失措的回頭,竟然還條件反射的想去捂電腦屏幕,卻讓這一切更加欲蓋彌彰。
我可以很清楚得看見曼曼眼中的恐懼,她立即起身,轉身握住雨晨的手,急急的說,“晨,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我只是發着好玩的。”
雨晨一字一句的說:“馬上,收拾東西,滾。”
曼曼這下子徹底的慌了,握着雨晨的手不放,眼中滿是哀求之色,不停的求着他,“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吧,就原諒我這一次,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分手……”
“可是我想和你分手了,怎麼辦。”雨晨面無表情的說。
“因爲他麼?”曼曼忽然伸手指向了我,難以置信的說:“難道你們真的有什麼?”
“以前你多麼疼我,多麼寵我,爲什麼他一來你就變了,他纔來幾天啊,你就要跟我分手?”曼曼哭着大聲說道。“你說過我是你的陽光,是你的維他命,是你的維生素E……”
雨晨說得不急不緩:“喜歡你的時候,什麼好你就是什麼,不喜歡你的時候,你說你是什麼?”
“雨晨,不要……”曼曼仍不捨得放開雨晨的手軟聲哀求。雨晨深吸了一口氣,說:“林曼,我想過了,或許我們一開始的時候就不合適。”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你上我的時候怎麼沒有說過不合適?”
林曼惡毒的瞪着他,狠狠道:“潘雨晨,我詛咒你,一輩子當受,永世不得翻身!”
開什麼玩笑,明明雨晨難得那麼man一次好麼?
什麼受?真是醉了,累覺不愛了。
你一定很想採訪我這個始作俑者究竟是用什麼心態全程看完這場撕逼,我想告訴你其實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的。
曼曼收拾好細軟拖着行李離開這裡的時候,朝雨晨的背影望了一眼,雨晨站在陽臺上抽菸,沒有回頭。
他的眼神很空,菸蒂燒到手指都沒有注意,沒有回頭,不過是爲了掩飾臉上的淚水。
我走到他身邊問他:“後悔了麼,現在下去追還來得及。”
“沒什麼好後悔的。”雨晨扭頭轉身回了房間,有些疲憊的說:“老大,謝謝你,這些天,辛苦你了。”
我說:“沒事,就是覺得這一切太操蛋了。”
林曼其實是雨晨的初戀,雨晨說,對情字,認真則死,不是說自己不想認真,而是說,自己已經死了。
林曼是有了別人的小孩纔來找他的,一開始是想讓他“喜當爹”後來曼曼可能動了真心,偷偷把孩子打了,所以連交房租的錢都沒了,她以爲這一切雨晨都不知道。
雨晨說:“這些日子我都在等她提出分手,其實好多次,我都想當做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照顧她一輩子。”
他苦笑道:“如果我能夠早一點遇到她,早一點照顧她,多好?”
我說:“雨晨,你知道麼,其實很多你認爲已經晚了的時候,恰恰是最早的時候,沒有什麼,比一顆迷途知返的真心更加重要。”
說完這句不知道從哪裡看來的話,我瞬間覺得我的逼格又高了一個檔,正在此時,門鈴忽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