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國沒有自己的心腹,這件事只有他能幫我。
半小時後,桑子陌就出現了。
有事求他幫忙,原本以爲他會對我嘲諷奚落一番,誰知他來了只是平淡的問了句:“什麼事?”
“我要去倫敦一段時間,西子就託你照顧了。”
他冷笑一下,“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會的。你找我,就是爲了這個事情麼?”
“我在血庫存了200cc的血,每次在她輸液的時候,你加一點點進去,不要太多,不要太少。”
他的目光閃過微微的錯愕。“你又放了自己200cc的血麼?”
“嗯,就這個事,拜託了。”
“好的。”
“還有,如果有什麼事,及時和我聯繫。”
“好。”
“謝謝。”
說完,我就匆匆離開了。
這似乎是我們唯一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卻是爲了那個叫沈西子的女人。
第二天上飛機前,我又去看了她一次,她依舊雙目緊閉,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來了故意閉上的。
在她牀頭默站了半響,我開口道:“西子,我要離開一陣子。去倫敦查清一些事情,不管你聽不聽的到。我都想來和你告個別。”
我在她旁邊坐下,握起了她的手,“雖然,我這個人最恨欺騙叛我的人,但當我知道你當初是被人利用對我下的蠱,竟沒那麼恨你了。你只是個傻的透頂的女人而已……這世間,是一種叫宿命的東西把我們聯繫在了一起。或許,這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讓我們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走下去,你無奈,我也無奈。”
“查清這些事情,也算能給我們之間的事情一個交代。”牽起了她的手吻了吻,看見她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等我回來。”
說完,我便起身離開了。
舷窗外雲海翻涌。穿越了幾百座城市的天空,終於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小鎮上。
倫敦。
連空氣的溼度都變的熟悉起來,闊別一年,這裡的一切都別來無恙。踩在凹凸有致的石板路上,街上甚至還有人認識我,用英文跟我打招呼,問我這麼久都去哪了。
拖着行李,這一路的心情都是不錯的,直到站在那扇復古的黑漆鐵門外。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叩響了門環。
“進。”屋內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老爺子還是習慣閉目,推開門的那一瞬,他的眼睛也緩緩睜開。
“你,回來了?”
見到我的一瞬,老爺子卻沒什麼驚訝。坐在堂屋的檀木太師椅上,一副已經看破紅塵的樣子。那樣清淡的語氣好像是我只是出去給他買了袋豆漿回來,而不是去了國外一年。
“嗯。”我應了一聲,低着頭,拖着行李箱走進來。
“怎麼樣。在中國的一切,都還好吧?”老爺子不急不緩的問道。
“挺好的。”
“還以爲離開了這個小地方,你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呢。”輕飄飄的一句話傳進耳朵裡。
很多問題呼之欲出,而我只是握緊了手中行李箱的拉桿,莞爾一笑:“有您在,我又豈能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