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着一臉焚寂煞氣的大媽打開了門，看了看我們，問：“什麼事？”
裡面隱約傳出麻將的聲音，許靜禮貌的問道：“請問這裡是物業麼？”
大媽沒有回答，而是又兇巴巴的問了句：“什麼事？”
沒有讓我們進去的意思，許靜站在門口簡單說明了一下來意，大媽立刻暴走了起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需要！”
門“啪”得一聲關上了，險些撞到她的鼻子。
我頓時目瞪口呆。額，忘了人家早就已經更年了，當然不需要。
許靜扭頭衝我撇了撇嘴，我聳了聳肩。
好吧，原以爲我們會被人轟出去，可事實是人家根本連門都沒打算讓我們進。
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很猝不及防。
原本以爲一件很容易搞定的事情，結果第一次嘗試就被碾壓成狗。
“要不，我們換下一個地方吧？”許靜沮喪道。畢竟，地圖上還有九百九十就個廁所，啊不，物業，等着我們去挑戰。
“nonono。”我衝她搖了搖手指。“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挑戰一下。”
許靜大驚：“難道你想進去跟她們搓兩圈麻將麼？”
我挑挑眉，“有何不可？”
我再次敲響了那扇木門，許靜看我的眼神立馬不一樣了。
大媽拉開門，臉上的煞氣更重了：“怎麼又是你們，有完沒完？！”
看來大媽今天輸了不少錢。
我悠悠道：“我是院長辦公室裡新來的秘書，院長辦公室的燈壞了，我是來報修的。”
大媽一驚：“你不是剛那個推銷衛生巾的麼？”
我說：“不是，我跟她不認識，只是剛巧在門口碰到了，只不過，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話，你就把門關上了。”
“哦哦，是這樣啊？”大媽恍然大悟，但仍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我剛還以爲你們兩個是一夥的呢！不是麼？”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哦，您等着，我這就去找電工啊。”大媽對我說了一聲，轉身進屋。
一旁的許靜眼珠子都要掉了。捅了捅我小聲說：“你要鬧哪樣，你什麼時候成了院長秘書了？！”
我衝她詭秘一笑，“等着看吧。”
大媽扭頭進屋，一會兒就領了一個電工出來，“小張，你跟他去看看。”
我不急着走，對大媽說：“阿姨，我這一路走來有點渴，這裡有水麼？”
大媽一愣，立即進屋，對我說：“進來吧。”
我跟着大媽走進去，裡面已經被清場了，麻將桌被收了起來，辦公室裡另外幾個物業的人都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來真以爲我是院長秘書，對我還有幾分忌憚。
大媽拿了個一次性的紙杯，給我接了杯水，我接過喝了一口，坐下了說了聲，“謝謝。”
事情，當然是坐下來更好談。
大媽見我坐下，神色變得怪異起來：“不急着幫院長修辦公室的燈泡麼？”
我說：“不急，反正院長正巧開會去了，晚一會去也行的，我剛來這裡，也打算熟悉熟悉一下你們物業部門。”
大媽噢了一聲，說，“你看到了，我們這裡也就這樣子。”
“平時忙麼？”我問。
大媽直接說：“不忙。”
我說：“既然閒着，現在有個可以賺點油水的機會。”
“啊？”大媽有點意外。
我說：“剛剛外面那個小姑娘，就是那個推銷衛生棉的，其實人家不是推銷，人家只是要在你們醫院的廁所安裝了一自動販賣機，掛牆上的，很小的一個機器，我剛剛問了下，如果你們同意，你們是有分成拿的。”
“啊？什麼分成啊。”
我詭秘一笑，“人家這個東西放到你們洗手間裡賣，賣出一個，給你們千分之五的提成。你們不需要維護，只是允許那個機器存在就行了。”
“千分之五？太低太低。”大媽搖了搖手。
我看她在思考，我想應該還是有點想法的。便繼續道：“每個月還贊助洗手液和潔廁寶喔。”
大媽還在思考。我說，“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的，雖然不是什麼大錢，但這就是天上掉下來的東西。就看你想不想接了。蒼蠅再小也是肉，每個月有個幾千塊的分成也挺好的。”
“幾千塊？”大媽有些不相信，“就那些東西，放在廁所裡賣，千分之五的分成，能有幾千塊？”
大媽一副你是在欺負我數學老師死得早的表情，我掰着手指就跟她算了起來。
“保守來算，一間廁所一天賣300片，賺300塊，分一塊五，十天十五塊，一個月四十五塊。對哇。”
“況且你們那麼多樓層，那麼多廁所，十間廁所裡裝那就是四百五十塊，二十間就是將近一千塊.”我說着，順便問了一句，“你們有幾間廁所？”
大媽在發呆：“每個樓層一間，整個醫院三十二層，分爲AB兩個區，每區一層，每層兩間六十二間……”
“嘎麼好叻。”我說，“這樣一算，一個月麼幾千塊錢輕而易舉的咯，而且，每間廁所每天三百片還是保守估計的，可能會更多……”
大媽還在沉思，但神色已經變得飄忽，顯然已經被我帶進去了。
“這裡的物業是你負責吧。”我問。
大媽說：“我負責，我負責。”
我笑了笑：“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大媽說：“2500塊。”
我說：“那好了嘞，你以後一個月可以領兩個月工資了。”
大媽的滿眼都在冒小星星，“乖乖，這樣算是有幾千塊哎！”
我笑了笑，大媽立刻奔了出去，往外瞧着，“小姑娘，小姑娘？”
左右看看，哪還有影子？
大媽的神色立刻沮喪了起來，我笑道：“噶好嘞，那麼好的機會上門，你把人家轟走掉了。”
大媽一臉懊惱，我笑了笑起身。機智的大媽拉住我說：“你對這個這麼瞭解，你肯定不是什麼院長秘書。你告訴我，你跟那個小姑娘就是一夥的，對不對？”
大媽上鉤了，挑戰成功，心裡是滿滿的成就感，我勾脣一笑：“是的。”
每想到我真的敢承認，大媽驚道：“你個小赤佬，膽子不要太大哦！”
我又笑了笑：“不過，還是沒瞞過您的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