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繼續追問。但心中已有幾分瞭然。
事情已經一步一步的接近真相了。只需循循善誘,便可在不知不覺中,套出那個幕後的指示人。
見我對他的態度稍微和緩,西子一路興奮不已,一直緊緊的跟在我身邊,直到來到我家附近。
她的臉色變了變,自覺地放開了手,現在,她定是不敢出現在我家附近的,桑俊見了她,指不定一時衝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子羽哥哥,那麼我就先走了。”她小心的對我詢問道。
“嗯。”我說。
見我有所迴應,她更加興奮,低着頭,紅着臉說,“那麼,我明天再來找你。”說完,就屁顛屁顛的跑開了。
我開始醞釀起我的計劃。
要讓她假意以爲我已經慢慢的接受了她,這樣,幕後之人定會以爲自己計劃成功,她也可以放鬆警惕。真正的目的便會付出水面。
第二天,在去買豆漿的路上,西子站在小巷口等着我,穿着一身白色的紗裙,遠遠看見她站在晨光下,清新而甜美。
她顯然對我每天早上出門的路徑相當熟悉了。連我每天早晨買的早晨也很熟悉,一袋豆漿,一個饅頭,兩個豆沙包。
豆漿和饅頭是老爺子的標配,豆沙包是桑俊來了之後纔有的,她手上拿着一個黃色的紙袋,我平常買的那些早餐,她已早早買好,裝進袋子裡了。
近前,她便將袋子遞給了我,“喏。”
“這是什麼?”我冷冷問道。
她笑嘻嘻的說:“我過來的時候已經順道幫你把早餐買好了,你不用再過去了。”
只有鎮上唯一的一家店纔會賣這種完全中式的早餐,騎着單車過去,不到十分鐘的車程。而她走過去估計要一段時間。而且,貌似根本就不順道。
我沒有接她的紙袋,冷冷道:“你還是自己留着吃吧。”
她的笑容立刻出現一絲裂痕:“你難道還怕我在裡面下毒不成?”
這就不知道了。還有,她難道不知道,每次我騎着單車穿過晨曦的時候,是爲了享受早晨的風麼?
這已然已經成爲了我的習慣,無論晴雨,而我,不喜歡這種習慣被人自以爲是的打破。
見我一直沒有說話,西子當我是不信她,在早餐裡下毒,當即就從帶走裡拿出一個熱乎着的豆沙包,張口就咬了一大口。
裡面的餡應該還很燙,她被燙到了舌頭,還是大口大口的朝那包子上繼續咬着,倔強的望着我。
接着,是豆漿。三口兩口狼吞虎嚥的吃掉那個包子,她又接着拿起那袋豆漿猛灌。直到喝完,將喝得乾乾淨淨的袋子倒過來,展示給我看。
我忽然覺得內心有一絲小小的震撼。她被燙得冒眼淚,還是拼命的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了。
我不會允許自己的內心對她哪怕是一點小小的柔軟,因爲我知道若放任下去這一點柔軟一定會氾濫,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我瞟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給老爺子的豆漿親自去買罷了。”說完從兜裡掏出餐巾紙給她:“擦擦吧,吃那麼急做甚,又沒人跟你搶。”
她微微一愣,隨即生起氣來。
她現在在我面前根本沒有生氣的資本,我無視她,騎着車徑直往前走,她愣着站了一會立刻一路小跑追了上來,坐上了我單車的後坐。
臉皮厚得不是蓋的。
畢竟,計劃還未成功,她在急於等我一個答覆呢。
見我沒有趕她,她居然還主動的摟住了我的腰。
WWW ¤тт kán ¤¢ O “子羽哥哥,你現在一定還很恨我吧。”她把我的臉埋在我的後背試探問道。
這還用說?
“你覺得呢?”我反問。
“我知道。”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這些日子讓你承受了很多的痛苦,如果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一定會用一輩子來彌補對你的虧欠。”
“所以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就沒關係是嗎?”我開口問道。
她微微一愣,有些害羞的說:“嗯。”
“我的身體,能解掉這些蠱毒,只要讓我一直守在你的身邊,那個蠱讀對你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我說:“我可以接受你。但是。”頓了頓冷冷的說,“你必須跟我一起回中國。”
摟住我腰身的手驟然間鬆開。
“我不會回去的。”
果然是,他們的目的果然是要阻止我回到中國,本次試探成功。
我說:“你本來就是中國人,爲什麼不願意回答中國去,如果是離家出走,在外面玩了那麼久了,也該收收心了吧!”
西子的聲音一瞬變得冷然,說:“有些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或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中國去。”
“哦,爲什麼?”我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看她究竟能編造出一個怎樣的理由來。
“我不想說。”她的聲音依舊很冷。
不想說,不想說不就是說明有問題麼。
我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既然答應把你留在身邊,你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我知道的麼?”
“子羽哥哥,我現在真的無法告訴你,對不起。”
緩兵之計麼?
“下來。”我冷冷道,很明顯的讓她知道,我已經生氣了。
她沒有反應,我又提高了聲音冷聲說:“下來!”
西子終於從車上跳了下來。
我感覺車上一輕,頭也不回的騎車走了。
這一招叫欲擒故縱。好吧,勉強這樣解釋一下。我們纔剛剛纔“複合”,就是要讓她忐忑,愧疚,不安,心裡矛盾重重。這樣才能早一點讓她說出來。
進門的時候我看了看手錶,這一次出去用了半個多小時,而從前出門一次從不會超過二十分鐘。
“子羽,你現在出去一次的時間越來越久了。難道倫敦也開始堵車了嗎?”進門之後閉目養神的老爺子眯着眼睛說道。
“對不起爺爺,今天在路上摔了一跤。”我解釋道。
老爺子睜開眼瞥見了我的褲腿,又閉了起來。
“摔得挺重的。”老爺子淡淡道,“櫃子裡有紫藥水,等下記得擦一下。”
“哦。”我應了一聲,把豆漿往桌上一放,正打算悶頭上樓,桑俊聞聲從房裡鑽出來,急急問道,“摔着了,摔哪了?”拉過我,把我全身上下仔細瞧了一遍,看見我摔破的褲子,立刻把我帶到他的房間,問老爺子:“藥放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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