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好了。”沈西子揚聲道,“反正,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你還怕我聽見你什麼秘密?”
話是對我說的,可是眼睛卻並不落在我身上。
桑子陌對我聳了聳肩。
“你就這麼想死麼?”我衝過去,揪住她的領子。桑子陌很快站起聲,用力的抓住我了我的胳膊,冷冷瞪着我。
“你放手!”我瞪着他警告道。
他亦沉着臉冷聲道:“放開她!”
“桑子陌,你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最近沒稱,怎麼了?”
“識相就滾,要知道在這座城市,我隨時可以讓你消失。”
他面不改色:“那你就試試。”
“都給我滾出去!你們,吵的我腦袋都要炸掉了……”西子神情痛苦的捂住耳朵,閉上眼,竟昏睡了過去。
我鬆開了手,桑子陌也鬆開了攥着我的手。
幾乎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他像是卯足了勁,每一件事都要與我對着幹。
沈西子的身體很虛弱。一受到什麼輕微的刺激就會昏睡,就連,一隻忽然躥到窗臺上的貓,也會把她嚇暈。醫生說,這樣下去,她活不過三個月。
在她昏睡的時候,我悄悄的把我的血液吸進針管,注射進在她的葡萄糖點滴瓶裡,只取了幾毫升,因爲我與她血型不同,量多了會產生溶血反應,靜脈注射的方法,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有我的血液餵養她身體內的蠱蟲,不至於她會被日漸吞噬。
那袋葡萄糖很快變成了淺紅色。桑子陌冷笑的看着我:“你這樣算什麼?虧欠,彌補?”
真想用一針管戳死他!
我扭頭憤憤的瞪着他,咬牙切齒的說:“現在在這裡說風涼話!你是怎樣看見她一步一步的到這個田地的?”
他冷笑道:“若不是你,她何至於到這副田地?”
我恨恨道:“是她自己消失的,我能怎麼辦?!!”
他幽幽的望着我:“她沒有消失,她一直都在倫敦等你。”頓了頓說,“可是,等到的卻是關於你的一條條花邊新聞。沒錯,她是瞎了眼,所以讓自己萬劫不復。這一切都是她活該,她咎由自取。”
“你有什麼資格說她!”我一拳就朝他回去,他握住我的拳頭,肅然的瞪着我:“你在發什麼瘋?你要的是什麼想清楚了麼?既然放不下沈西子,爲什麼還要到處沾花惹草,還要去招惹杜?”
到處沾花惹草,只爲忘掉這個女人。然而,杜。她卻是我……
我有片刻間的怔忡,桑子陌冷冷道:“在沈西子和杜之間,你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或許,他就是早就看見杜站在門口,所以故意問的這句話,然而,在那個時候,我卻絲毫沒有意識到。
“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吧。”我冷笑不已。
“所以,你的選擇是……”
“這世界上,只有杜,才配做我的女人。”
“那她呢,你打算怎麼辦?”身後傳來杜有些顫顫的聲音。
微微詫異,我淡淡道:“盡我所能,爲她續命。”。
“僅此而已?”
“而已。”
“啪。”話語剛落,臉上就捱了一個脆響的巴掌,我震驚的望着她,杜惡狠狠道:“禽獸,你這種人給我提鞋都不配!不要再妄想了,我們到此爲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