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想要成爲我的唯一?
她瘋了。
而且她似乎忘記了什麼。
現在的她,哪有資格對我生氣?
“你算什麼?”我玩味的重複着她這句話,拈起落在她胸前的一縷秀髮,似笑非笑的說:“你說你算什麼呢,嗯?”
她衝我搖着頭,“原來至始至終你都沒有愛過我對不對,哪怕是一丁點兒,所以,你從來都不會對我哪怕有一點的憐惜。”
“你不會,現在纔有這個覺悟吧,我記得,這種話,我老早就對你說過了,怎麼,還對我存在一絲幻念麼?”我冷笑着望着她,她仍不住的搖頭,淚流滿面。而我猛地一推,將她蠻橫的摁在牀上,壓上去,掀起她的裙子,毫不憐惜的進入。
她秀氣的眉緊縮成一團,用力的推着我,妄圖把我從她身上推開,然而她纖細的胳膊力氣實在太小了,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將我推開時,放棄了抵抗。
“沈西子,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當我知道她居然敢對我下蠱毒時,我就想把她撕碎了,可她偏偏還要自己撞過來,那麼我自然不會放過她。
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深入,我憤怒的撞擊着她的柔軟,動作魯莽而狂野,也不管她是否能承受。
她一動不動,雙手緊緊攥着我的牀單,任由我在她身上發泄,抿着脣,默默的流着淚,就是不叫喊一句。
不知過了多久,我將要退出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睛是眯着的,原以爲是暈過去了,我俯下身,拈緊了她的下顎。湊到她耳邊道:“女人,爽不爽?”
她從牙縫裡幾次兩個字:“禽獸。”
我得意洋洋從她身上翻身而下,用手撐着頭,一邊饒有興致的看着她:“沒錯,我就是禽獸。沈西子是你自己瞎了眼睛。”
“我就是這樣的一個禽獸,你還要用你的同心蠱綁着我,讓我和你在一起過一輩子麼?”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我在她眼中看見了心死。
須臾,她開口道:“好,我幫你解蠱。”
我有些詫異,她繼續冷冷道:“蠱蟲也是有尊嚴的,你不配與我擁有同心蠱。”
看她用手撐着身體坐起來,鬆散的青絲如瀑,因爲牽扯到身體的某處疼痛而緊蹙起了眉。她脫下了左手帶的銀鈴鐺手鐲,讓我閉起眼睛。
我閉上眼,聽見耳邊一陣清脆的銀鈴響,竟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這女人是想催眠我,然後把我殺了麼?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我身體中抽離,睜開眼,我的眼前又清晰的看見那枚搖晃的銀手鐲。
她收了手,說:“好了,你的毒已經解了。”用眼角看我最後一眼,然後把鈴手鐲戴回了左手。
所以,我身體裡的蠱蟲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現在已經被抽出來了?
我不信她真的會幫我解蠱,難道,她自己的命不想要了?
她沒有說再多的話,默默下牀,我迅速起身,拽住她的胳膊說,“聽說,蠱蟲無解,唯有反噬。現在蠱毒是不是已經轉移到了你自己的身體裡?”
她冷笑一聲,沒有回答,我又大聲的問她:“是不是!”
“你又不在乎我,又何必操心我的死活?再說,就算我死,這一切不也是我咎由自取的嗎!”
她拂開我的手,搖搖晃晃的朝外面走去,下樓梯的時候險些跌倒,還是倔強的扶住了扶手,一步一步的自己下去了。
不知爲何,隨着蠱蟲的消失,我覺得心裡也狠狠的空了一塊。
從此之後,西子徹底消失了。徹徹底底。
有時想想,都會喟嘆不已,真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如今的我,和當年的桑俊,有什麼區別?
蠱毒解了之後,桑俊鬆了一口氣。雖然覺得這一切都很不可思議。
春節前夕,他回到中國,而我飛往美國準備手術。
在手術前的一個月裡,我都必須要在美國的那家血液科醫院做手術前的準備,這中間雖然出了不少的插曲,但好在最終還是按照我的計劃在進行着。
離開的前夕,老爺子把我叫到面前問我:“等你和子陌完成了手術,你就要去中國了嗎?”
我點了點頭。
他說:“你走了,以後就沒有人給我買豆漿了。”
我覺得有些觸動,說:“爺爺,要不,你也回到中國吧,那裡喝到的豆漿纔是最正宗的。”
他說:“你知道我是不會再回去的,因爲那個地方已經不再需要我……”許久,他緩緩闔目,說:“走吧,走吧,去追你想要的那些東西,困了你這麼多年,你也該飛了。”
腦中忽然閃過一念,但僅僅是一念,我又搖了搖頭,我覺得自己是瘋了纔會那麼想。
在美國醫院裡的那段日子,一個人在醫院裡枯坐着,心裡和醫院的那四面牆壁一樣空,腦子裡總浮現一張巧笑如嫣的臉,揮之不去。心臟裡還是時常隱隱作痛,我覺的她收了原來的那個蠱,卻對我下了另外一種更厲害的蠱毒。讓我心慌,心肝脾肺腎都在發慌,腦袋裡空空蕩蕩的,時常一走神就是大半天回不過神來,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我煩躁的將耳機插進耳朵裡,把聲音調到最大一格,放着時下流行的重金屬搖滾音樂,試圖趕走那些妄圖擾亂着我的思緒,試圖填滿那顆空曠的心,那些音符在我的心室裡敲擊着,迴盪着,撞擊在我的心室壁上,反而更覺得空曠。
耳邊忽聞一首似曾相識的旋律,驀然間感覺到眼框裡的酸澀,我驚訝的發現,這首是我和西子曾經在圍牆邊一起聽的歌。
她推薦我聽的那首桑子陌的歌曲,彼時她靜靠在我懷裡,美好而純淨。
“總是試圖推開,越推卻越來越靠近,終於妥協,承認我無法放棄。”
“你頑固的留在我的記憶裡,潛伏在我每一個腦細胞裡,左右着我的思緒。”
“我沉浸在你的笑容裡無法抽離,對你的感情已無法當做秘密,就算分開,你依然頑固的生長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你說是愛情一分鐘也是愛情,也能就算沒人表白,也依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