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藍,白藍!”我心念一動,就要下牀,六萬塊擡起頭,困惑的看着我說:“你幹嘛啊?”
我急急道:“白藍今天要去做引產,我必須馬上找到她!”
六萬塊聞言,神色也立馬變了。Ш Ш Ш .ЫЁ
“你說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這是中巴昨天無意間透露給我的,白藍想保住這個孩子,所以在預產期前一個月神不知鬼不覺的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送走,但是,中巴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得到這個孩子的,所以,我們必須馬上找到白藍!”
“她在哪家醫院?”六萬塊道。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不過,這裡的大醫院不多,三家,我們可以一家一家的問一下。”
六萬塊說:“中巴口裡沒一句真話,你怎麼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再說,這件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白藍真的這樣做了,這個孩子落入中巴手中,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六萬塊說:“不要急,我們先去白藍家看看吧,連這麼重要的地方我們都還沒去過,就算見不到白藍,也可以找到她媽問問情況,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沒頭蒼蠅一樣。”
“你說的對。”我說,“這樣,我們分頭行動,你去這三家醫院問問看,我去白藍家。”說完,我就掀開被子走下牀,六萬塊拉住我說,“我陪你一起。”
我知道他是怕我一個人又出什麼意外,這裡有個恐怖分子,還真是讓人無法放心。
“也好。”微微一怔,我說。
六萬塊伸手覆在我額頭上,說:“昨天,你燒得很厲害,今天覺得怎麼樣了?”
我說:“已經好了。”
他說:“昨晚上你夢裡手舞足蹈的,總是踢被子,說了一晚上的夢話。”
我說:“我夢到中巴了……真後悔沒在夢裡殺了他。”
“莎莎。”六萬塊說,“答應我,以後不要再爲我獨自去涉險了。”
“知道了。”我無奈的說:“我每一次獨自涉險,到最後都是把你獨自推向了險境,這種坑隊友的事我以後不會再做了。”
“知道就好!”六萬塊伸手揪着我的臉說。
我們一起來到了白藍的家裡,是一處普通的水泥砌的平房,我看見院子裡曬了幾件熟悉的衣服,認出是白藍的,心念不由的一動。
白藍果真在這裡!爲什麼知道我們早沒有想到呢?!
我讓六萬塊先在附近找個地方躲一躲,站在大門口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
須臾,門開了,是白藍她媽,看見我微微一愣,說:“杜蘅,你怎麼也回來了?大學就不上課了嗎?”
“不是,我請假來的。”我說:“白藍在嗎?我想見見她。”
“喲,你是專程來看白藍的啊?她去醫院了……”
我的心頓時一驚,急急問道:“她是不是準備今天去引產了?她去的是哪家的醫院?”
白藍她媽有點嚇到了,說:“我看,就是感冒發燒什麼的小毛病吧,哪家醫院我也不太清楚,她的事,從不讓我知道。”
“哦。”我有些失落的垂下頭道。白藍她媽媽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愣在門口乾嘛?要不要進來坐坐,喝喝茶?”白藍她媽熱情得把我往裡面請。
我笑笑說:“不必了,謝謝阿姨,待會還要辦事情呢。”
“哦,年輕人就是忙啊!那我就不留你了。”白藍她媽笑着說一聲,接着合起了門。
六萬塊從樓梯背後走出來,對我說:“人家都邀你進去看了,怎麼不去?”
我白他一眼說:“白藍又不在,我進去和她媽大眼瞪小眼啊?”
六萬塊說:“你就知道她不在?進去了,興許還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我嘆了口氣說:“她媽媽應該不至於會騙我吧,要不然,我們今天就在她家旁邊悄悄守着?”
看着一個騎三輪車的快遞員經過,六萬塊說:“有了!”
“白藍她媽應該沒見過我,這一次換我出馬。”六萬塊衝我詭秘一笑,就去攔那個快遞的車。
不知道六萬塊這麼跟他溝通的,過了一會,兩人走進附近的一家公共廁所,須臾,兩個互換了衣服走出來,六萬塊壓低帽檐對我說:“莎莎,你看,我現在像不像是一個送快遞的?”
我頓時無語,這是要鬧哪樣?六萬塊不相信白藍她媽說的話嗎?所以想要親自驗證一下麼?
六萬塊問快遞哥要了一個信封袋,封起來,然後填了收件人是白藍的單子貼在上面。
萬事俱備,六萬塊摁響了白藍家的門鈴。
“快遞。”
我躲在不遠處看着。開門的依舊是白藍她媽。正要簽收,六萬塊說:“這個快遞是法院寄出的文書,必須由本人親自簽收的。”
白藍她媽說:“可我女兒現在不在啊?”
六萬塊說:“哦,那真是不湊巧,我等簽收人在的時候我再送一次吧。”
“哦。好的,謝謝。”白藍她媽有點疑惑的關起了門。
我剛想跳出來對他說:“看吧,不會有錯吧,白藍的確不在家!”此時,門卻忽然再次打開了。
一個人站在門口,說:“是我的快遞,給我我來籤吧……”
我頓時目瞪口呆。
白藍穿着一身睡衣,臉色有些憔悴,正要接過快遞來簽收,卻發現快遞員並沒把東西遞給她,她困惑的擡頭,看清那張臉的時候頓時滿臉錯愕:“桑子陌?!”
“你……”她指着六萬塊,張了張口,意識到了什麼,忽然往後一退,迅速關上了門。
在她關上門的前一秒,六萬塊迅速握住了門,似笑非笑的說:“怎麼,真想接到法院的快遞啊?”
白藍說:“你們給我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們的,這個孩子,我是不會交給你們的。”頓了頓又說,“代孕本來就是違法的事,桑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我相信你們自己也不願意把這件事捅出來的。”
許是覺得有愧於他,白藍至始至終都是低着頭的,一個月未見,她的肚子又大了一點,她的臉色很蒼白,帶着些臃腫,身上也比以前胖了一圈。
我緩緩的從樓梯後面走來,站到六萬塊的身邊,望着她說了一句:“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