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整他,你捨得麼?”白藍在微信裡似笑非笑的說。
我說:“這有什麼,捨不得狼,套不着孩子!”
白藍恍然大悟:“哦~你這是想勾起他和你那段相愛相殺的回憶?原來你和他之間的感情是在相互蹂躪中建立起來的?”
我說:“恨極就是愛,你懂不懂啊!”
她說:“不懂,真是一對奇葩!”
我在淘寶上買了一個六萬塊房間裡空調的遙控器,又在花鳥蟲魚市場裡買了蛐蛐,是夜,十二點之後,按照我的計劃,我和蘇菀爾從那條暗道順利的潛入了一樓。
首先,我們默默的把其他男生的房間反鎖,然後,再在馬桶上擠了一圈502,把他的空調的溫度調到了十度。最後,我們撤離,把一隻蛐蛐掛在他的窗前,深藏功與名。
人在忽然受到寒冷時會有一種身體反應,那就是想上廁所,再加上聽見蛐蛐的叫聲,這種感覺會x2。
目測不超過十分鐘,六萬塊就會享用到那個馬桶了。
我和蘇菀爾躲在他們廁所的窗戶下面靜候佳音,蘇菀爾有些於心不忍:“話說,你這樣是不是太狠了啊!你上次那把壺黏在你手上的時候,都花了那麼大的功夫才取下來,更何況,這一次是馬桶墊!粘他腿上,你這是要他命啊!”
我說:“放心,死不了,他活該!就該給他點教訓!”
蘇菀爾嘖嘖:“前任不好惹,最毒婦人心啊!”
我說:“你開什麼玩笑,我是現任好伐!”
她說:“那你要真這樣做,絕逼是一秒變任的節奏啊!”
我說:“他怎麼知道是我?”
她說:“別以爲別人都跟你一樣蠢!這麼猥瑣,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你做的啦。”
我哼了哼:“知道就知道,他上來咬我呀!”
我們一直在窗戶底下站到天明,裡面都沒動靜,第二天打聽,才知道六萬塊昨天不聲不響的坐在那把馬桶墊卸了,然後去廚房自己找了瓶麻油……
a計劃,雖然算是成功,但是,卻沒有我們預期中的效果。
之前看過國外一個整蠱視頻,某個波蘭男子給自家的小狗穿上蜘蛛衫,而且特意讓它在晚上亂跑,嚇得路人紛紛逃跑,於是,我在某寶上也get了一件同款的蜘蛛衫。
給小青的穿上那件白色的蜘蛛衫,發現它的個頭剛剛好,把它放到地上,它一無所知的蹲在地上,左嗅嗅,又嗅嗅,爬來爬去,身上揹着的幾個又粗又長還長着白毛的蜘蛛腳隨它在動而晃動着,咋一看,還真以爲是一隻狗那麼大的蜘蛛在地上爬,還是那種劇毒的白蜘蛛!
盯着滿地亂爬的小青,腦補着六萬塊打開門見到小青的畫面,我忍不住奸佞一笑,彷彿已經看見六萬塊嚇得跳腳驚叫,落荒而逃的樣子。
天剛剛黑下來,我把小青放在他們的門口,然後摁響了門鈴。爲了防止其他人開門,我用一頓齋飯事先買通了花和尚,讓他在那個時候和其他兩隻組團打副本,等他們進入副本之後再實行。花和尚不知道我的居心,以爲我只是想見他,不想其他人打擾而已。
門鈴響了之後,我和蘇菀爾立刻藏在牆後,悄悄觀察那邊的反應。
計劃實施的很順利,打開門的的確是六萬塊,他看着面前空無一人,有些微微的詫異,然後,他的視線下移,看到了底下的那一坨。
出乎我們的意料,他表現得相當的淡定。只是默默的把門關了起來。
我和蘇菀爾都很失望。
難道他現在已經不怕蜘蛛了?
媽蛋,老孃還就不信了。
我繞了一圈,找到六萬塊的房間,推開他的紗窗,直接把小青扔了進去,然後“啪”得一下拉了電閘。
當我們上樓之後,忽然聽見了底下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直插雲霄的慘叫,慘叫中夾雜着幾聲妞妞的嚎叫,整棟房子都抖了三抖!
我們站在陽臺上,看見底下的門開了,幾個小赤佬發瘋一樣的跑了出來,小個子跑到最前,接着是花和尚和黑框,再跟着是妞妞,再跟着,是小青。
“臥槽,臉盆那麼大的蜘蛛啊,嚇死爹了!”幾個人邊跑瘋邊喊着,我和蘇菀爾站在陽臺上擊了個掌,“成功碾壓,哦耶!”
“等等,你不覺得底下少了個人麼?”蘇菀爾忽然說道,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六萬塊呢?!男主都不見了,搞個毛啊!
這時,我纔看見了默默站在小青背後的六萬塊,他微微眯起了眼,手上拿着弓箭,瞄準着了小青的背,“啪”得一拉弓,一隻鐵箭直直的朝小青射去。
“不要!”我驚叫了一聲,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我彷彿能夠聽見“噗”得一聲,那是鐵箭刺入皮肉的聲音。
剛纔還歡快的在奔跑着的小青驟然一滯,我看見它背上雪白的白毛立刻被鮮血染紅。
六萬塊呆呆的站着原地,手裡的弓箭緩緩落下,他或許還在思索着,爲什麼一隻蜘蛛會流紅色的血,難道真的已經成精了不成?
然而,我的尖叫已經給了他答案。
幾個風中奔跑的騷年驟然一停,回頭一看,六萬塊立刻上前,拿起了地上的白蜘蛛,扒下了那層帶血的蜘蛛衣。雙手緩緩的垂落了下來。
我感覺渾身的力氣驟然間被抽乾了,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臥槽,我日了狗了,這他媽居然是隻狗!”
“這狗,好像還挺面熟的。”
“這不是樓上的狗麼……”
六萬塊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抱起血淋淋的小青扭頭就跑,頭也不回的抱起小青就坐進了車裡,小個子連忙追上來,大喊道:“老大,你要去哪兒?它已經死了!”
車已經發動了,六萬塊的車迅速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我呆呆的看着,忽然發現這一幕和一年前的某個畫面有驚人的相似度。
“快讓我上車,把我送到附近的寵物醫院,快,快!”
他面無表情道:“沒用了,這個速度,是個人都該死了。”
“喂!你說什麼,它還活着,活着!”
我用力的拍打着車窗,他看都懶得看我,悠悠得吐出一句話:“讓它上來,只會髒我的車。”
於是,我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車消失在視野裡……
我的第二隻狗掛在了六萬塊的手裡。依舊是前任送的,依舊是白色的,最後依舊是落得鮮血淋漓。
第二天一大早,門鈴響了,六萬塊一臉疲憊的站在我的門口,低着頭對我說:“對不起,醫生已經盡力了,但是,還是沒能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