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身體還能不能堅持的住?要不要休息一下?”張振看陳燃有脫虛的跡像,忍不住問。
搖搖頭,陳燃從儲物手鐲裡拿出兩支內有熒光液體的針劑,扯開胸甲,嗤!嗤!直接心臟注射。一支體能劑,一支魔能劑,這是當初爲了應付冒險中緊要局面準備的。現在顯然就是所謂的緊要時刻,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寶貴的。
隨着一陣持續時間相當短的痙攣,陳燃彷彿泡了溫泉般,臉色變得紅潤起來,眼神也恢復了平時的清亮。雖然這兩支針劑所補充的那點能量,只夠讓陳燃的體能和精神力恢復總值的10%,但有了這些能量,便如同一個翻了船的精明商人再次獲得了啓動資金,陳燃能迅速進入能量再生運轉狀態。
爲了戰事需要,陳燃不得不又一次喚醒其餘六人格,一心多用,同時冥想,恢復精神力,明知此舉是養虎爲患、飲鴆止渴的短視行爲,但爲了救周漪,就算需要跟魔鬼籤合約,陳燃都在所不惜,其他人格佔據身體鬧事這類未來的問題,也只能以後想辦法解決了。
從儲物手鐲裡再掏出大把的高能食物,陳燃開始惡鬼般的狂吃狂喝,體能方面的補充,到目前爲止仍只有這簡陋的一途。“走!”陳燃揮手,招呼部隊前進。
“分開找?”李珂緊了緊手中的暗炎劍,研究船的巨大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道路四通八達,地上地下房間林立,完全就是一座市鎮,李珂思詢着,分開找也許能更快的找到正確的通路。
“不!”大嚼大咽的陳燃否定了李珂的提議,意念一動,五百名隱刀向四面散去。
陳燃沒有刻意爲這些隱刀指定攻擊目標和行進路線,它們三五結夥,目的就是擾亂、殺戮、破壞,這裡是對方的基地,隱刀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一定要製造混亂,越亂越好。況且,此時的陳燃絕對算的上一名優秀的腦蟲,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提取任何一個屬下的記憶,或者通過它們的視野觀察,形像些來說,每一個隱刀都是一臺會自己移動並拍攝的攝像機,陳燃就是監控室裡負責總控的那個人。
帶隊前進了大約十分鐘,陳燃的精神力已恢復了大約60%,停下腳步,陳燃示意周圍的部下讓開些,然後雙臂前伸,閃動着煙塵般黑芒的十指張開,彷彿託着一個無形的球體,一長串晦澀拗口的咒言之後,“基爾格羅之眼!”隨着陳燃的輕叱,十多隻綠瑩瑩的能量球在陳燃雙手之間凝聚成形。
“去!”陳燃手一揚,這些鴨卵大小的能量球便如活物般四下分散而去。一心多用,陳燃可以同時控制多個基爾格羅之眼,只要不被摧毀,這些移動飛快的魔法凝結物就可以一路偵測下去,甚至薄於20CM的實體都可以穿透而過,最遠偵查直徑達5000米。它們,纔是尋找最佳通路的真正偵察兵。
“李珂,對面兩條街之外有支兩百人的戰力正在趕來,與我們碰面以在所難免,你帶一百人先去清理。”陳燃話音未落,李珂以當先衝了出去,所剩的三百多名隱刀,陳燃以意念命令其中百名跟隨李珂作戰。李珂雖然無法給這些隱刀下達指令,但藉助隱刀的視聽,陳燃等於親臨,倒也不怕出現配合失當。
“張振,從這裡前進500米,右拐進入第二個街口,再前進近千米,右拐進入第一個街口,那裡有相貌酷似人類的蟲族在集結,交給你的金屬風暴了,50個隱刀做你的護衛。戰鬥結束後,你部作爲鋒隊繼續向前,隨時保持通訊聯繫。”
“保證完成任務!”張振胸一挺,在隱刀的拱衛下奔跑着趕往指定戰場。
剩餘的兩百名隱刀則擁着陳燃不急不徐的緩步前進。陳燃此時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基爾格羅之眼的通道探索和精神力恢復上,再沒有找到正確的道路前,急不來,急也急不出效果。
本來,還有十幾名完好無損的隱刀的,但陳燃命令它們護衛二十多個降下時負了輕重傷的同伴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孵化隱刀的消耗只比雷獸略低,陳燃可不是敗家子,如果可能,他還準備着戰後將這些傷員帶走。
李珂率衆遇到的是一個兩百餘的刀蟲團隊,看情形像是碰巧遇到的巡邏大隊,一個個殼甲鮮亮、紫光瑩瑩,收翅並翼、挺胸疊肚,隊列齊整森然、井然有序,如同帝王之師般貴氣十足。看到從街角轉出的李珂和一衆隱刀,這隊刀蟲齊齊高舉劍臂,一時,劍刃如林,寒光耀目。
李珂冷哼一聲,身影一晃,數百米的距離兩三秒內跨越,暗炎劍捲起一團黑色風暴,向着敵隊縱深狂襲瘋掃。後邊,隱刀紛紛隱去身形,縱躍如飛,呈張開的網狀向敵人包去,竟是全殲合圍的打算。
研究船外圍最大一支巡邏隊發生戰事,螺旋殿堂內的裡裡德馬上警醒,借屬下的視野,裡裡德恰好看到李珂風捲殘雲般的廝殺和紛紛隱形的隱刀,他深深地看了銀火一眼,“我現在才知道,爲什麼要一路緊逼‘那人’,不設法控制他的成長,實在是件可怕的事!”
負着手的銀火道:“這對不善於演戲的我們的來說是件好事,不用想着放水,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好了。”借裡裡德的感知,觀察了李珂一會兒,銀火問:“敵人的領軍,你勝她有幾分把握?”
裡裡德略一沉吟後作答:“如果現在的水準是她的極限,6分。”
“好,她是你的了,不要死的太難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準備準備。”銀火淡淡的撇下一句話,如一團漂浮燃燒的銀色之火,消失在漆黑的廊道中。
“預言中的穿越者,有意思……”裡裡德一邊咀嚼着這幾個字,一邊繼續用它的利爪在它那公羊般粗大、彎曲、前伸的角上擦着火花,它還準備再看一會兒,再調幾隻部隊過去消耗一下對方的戰力,那樣,決戰時它取勝的機會更大一些。
很顯然,這次事件,主宰永恆計劃的四個執行者這方已經佔盡先機,從陳燃等冒險者在克哈星荒涼山那邊出現不久,裡裡德一方就已經知曉了陳燃他們的很多情況,並且,對陳燃他們一直極爲關注。必救周漪,只這一條,冒險者便被裡裡德它們一直牽着鼻子走。陳燃已經想到這一點,但明知是個坑,他也得去跳,明知是坨屎,他也得往嘴裡吃,否則他就不是陳燃,而A隊,人心也就徹底散了。
如果把蟲族的各兵種帶入人類冷兵器時代,那麼刀蟲最像精英兵種鬥劍士,精湛的戰技,燃燒的鬥志,豐富的經驗,刀蟲是蟲族新生的寵兒,公認的近戰王者,力量速度,它們比絕大多數蟲族毫不遜色,技巧戰術,其他蟲子需要騎馬追。它們就是蟲族的白兵之王,在關鍵時刻、關鍵戰場可以起到決定戰局的一種戰力。
但是今天,白兵之王的稱號輪不上刀蟲,因爲有隱刀在,隱刀,是有着超過狂熱者的防禦、強過暗影聖堂攻擊力的魔化蟲族,它們纔是蟲族的白兵之王。
殺神李珂的殺戮本領已經不用細述,作爲A隊公認的近戰第一強,來到這個世界,她跟陳燃就是兩個極端,除了一些未知力量,鮮有人敵。戰場上,百名隱刀則貫徹了陳燃烙印於它們腦中的羣P戰術——食人魚輪擊。
每個隱刀的攻擊都如同一次絕命的刺殺,是集精氣神於一體的致命強攻,不管得逞與否,隱刀都會在這一擊之後暴退急撤,完全遵循最短時間內火力全開,強襲後遠遁的戰術理念。
攻擊結束的隱刀後撤是相當有講究的,它們這樣做的目的更多的是給隊友讓出進攻位置,然後,下一個致命一擊到了,中與不中,再撤下,第三個隱刀的雷霆一擊又到了……按陳燃的話說:“當隱刀開始羣體戰時,它們就是會隱形的水下狼族!”
寬闊的長街上,刀蟲們的隊列已被徹底打亂,中心,黑炎在瘋狂肆虐,那是在盡情釋放怒火的李珂。邊緣,扭曲的空氣如波浪般盪漾,那是隱刀們在遊走奔竄,扭曲的盪漾彷彿死神的無形之鐮,一圈圈的刀蟲被突至的攻擊洞穿飆血慘死,有的在徹底倒下前,身上的致命血洞能累積七八個之多。
刀蟲們想飛起來,想散開,想逃到空中,等待反隱的王蟲到來,然後扳回劣勢。可它們不是直升機,不能直上直下,就算能一躍四五米,也要有足夠的展翅空間,並且氣流不能過於紊亂,最致命的是,當它們跳起來振翅高飛時,空檔實在太大,那些心存僥倖的刀蟲只能死的更快,隱刀的臨空撲擊讓很多剛縱身展翅的刀蟲開膛破肚,翅折首斷。
刀蟲們看不到隱刀的存在,隱刀則瘋狂的屠戮,再加上李珂,戰鬥從一開始,就以刀蟲迅速減員而持續到終場。等裡裡德抽調數個王蟲,在增援刀虫部隊護衛下趕到戰場時,兩百刀蟲已經十不剩一。
王蟲的到來,使得隱刀的隱形失效,增援的刀蟲皆是振翅而來,現在發現了目標,如一架架急掠式戰機般紛紛衝下來。
同一時間,呼啦啦!如同被炸碎四濺的鋼珠,剛纔還圍成圈羣毆刀蟲的隱刀們紛紛鳥獸散,借建築遮掩自己的身形。
城市遊擊、叢林作戰、開闊而又不乏掩體的戰場,是屬於隱刀的天堂,它們不會飛,但它們能縱躍如飛;它們習慣攀爬、習慣擺蕩、習慣滑翔、習慣於蹦跳間殺人,它們比猴子更靈巧,比飛鼠更敏捷。地下、天上、房頂、柱間,戰場彷彿一下子從兩維進入三維,到處是廝殺的身影,飛竄的身影、俯衝的身影、滑翔的身影、墜落的身影,所有殺機、生機、戰機、技機、詭機、變機,都隱含其中,眼花繚亂,分不出你我。
在這混亂的戰場上,最顯眼的就是一條帶着幻影的黑線,那是李珂,如同一道在立方體空間中不停折射彈拉的光,李珂揮舞着暗炎劍在天、地、建築、敵方、己方構建的戰場中劃出道道一往無前的軌跡,每一條軌跡,每一道由身影連成的線,都代表着一個刀蟲的死亡,無有幸免,100%必殺。其強大和恐怖,足以讓任何敵人膽寒。
很快的,戰局再度出現轉折,陳燃前來助戰,傀儡術連施,1分鐘內控制了七隻王蟲中的五隻,另外兩隻飛行高度過低的,被李珂跳躍斬殺,霎時,刀蟲們再度失去了攻擊目標,無奈之下,只得集結後悻悻而去。
裡裡德用於戰場反隱的王蟲對陳燃來說可謂雪中送炭,王蟲本身具備戰地治療的能力,有王蟲在,不但陳燃的體能可以迅速恢復,就連傷兵,也有了現時治療的可能。
收編王蟲後,陳燃派遣其中兩隻去接進傷兵,另兩隻負責迅速救助戰場傷員,自己則和李珂進入一隻王蟲體內,使用內中的生命治癒裝置恢復體能。
二次魔化以後,陳燃已不再反感膩滑蠕動的蟲腔和蟲子那醜陋恐怖的樣貌,相反,他覺得很親切。陳燃甚至曾戲虐的想,如果某次冒險進入《異形》的世界,他會不會摟着那些傢伙當狗養?那些異形並不比刺蛇強悍多少,對現在的他來說,只能算比較調皮的小動物。
李珂雖然異常厭惡,但還是閉眼強忍着、任那些水光滑膩若腸管的注射管插入四肢和後背的血管的,她知道,現在敵衆我寡,前邊還不知有多少強敵,可由不得自己韌性。況且這一路上,陳燃的付出李珂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雖然她不知道陳燃用了什麼方法可以同時幹那麼多事,能力也成倍增長,但她知道,陳燃現在如此之強,絕不單單是因爲二次魔化,爲了救周漪,他已經做出了太多犧牲,每想到陳燃那被痛苦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樣,李珂都覺得心像被揪了一般疼。
張振那邊比較的沒懸念,每分鐘射速達16萬發的金屬風暴,這在這個世界是惟一的,《星際爭霸》的人族科技雖然先進,但跟現實世界的科技樹發展顯然不盡相同,更何況張振的金屬風暴也不能算是現實的東西,因爲現實中該技術還沒有成功便攜化、輕量化、實戰化。他的金屬風暴是典型的‘現實YY,主宰出品’的產物。
一票相當於生化戰士的蟲人,還未有所表示,就在張振40秒的掃射下變成了一地血肉碎沫,那種效果就如同天神猛地一腳踏下,然後來回碾了碾,殘碎的屍體和鮮血途遍了近千平的區域,血腥味傳出千米之遠。
通過隱刀視野看到這一幕的陳燃爲之舌乍不已,“真個是神仙難躲一溜煙!如果從迅速提高正面戰戰力的角度去衡量,大威力槍械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當然,陳燃雖然看着眼熱,卻並不打算使之成爲團隊武器配備的主流,以人爲本纔是眼光長遠的生存之道,太依賴槍械,只會讓團隊變的剛而易折。
經過這段時間,在陳燃的意識操控下,基爾格羅之眼的探索成績斐然,周漪的準確位置已被縮小到1000米之內,在這範圍內,強大的能量場使基爾格羅之眼無法繼續深入,不過達到該能量場外圍的通路探明,任務已等於圓滿完成。
分出一百隱刀墊後,張振帶五十隱刀爲前鋒,陳燃、李珂乘低飛的王蟲,統御最大的一個隱刀團隊充當中軍,部隊迅速的按陳燃指定路線前進着,對於小股的敵軍,乾脆無視,爲的就是能在敵人調動主力趕到之前進入有利於小部隊作戰的地下通道區域。但對方明顯是以逸待勞、準備充分,越向中心區域,敵軍部署越密集,從各街道趕來的敵軍已不是小股,而是動輒上百,無奈之下,陳燃只得分出一支又一支的三十人分隊,去阻擋對抗,爲主力的迅速挺進提供保障。
“西南方向有數量超過一百的守衛者縱隊正在趕來,預計需要2分鐘後到達,我們的部隊趕不及進入地下建築。李珂、張振,帶領主力突進,我來周旋。”陳燃使用通訊器下達命令。跑的再快,也不如人家飛的快,陳燃不能不管,守衛者可是蟲族重型轟炸機,臉盆大的酸能彈,幾輪過來,區域內就屍山血海了。
“不能使用傀儡術嗎?”李珂一聽又是陳燃獨扛,心裡就擔心的不得了。
“今日三級法術施放數量的上限額已滿,傀儡術無法再用。執行命令,我將以隱刀給你們指引路線。”陳燃聲音不高,但透着不容反對的嚴肅。
其實,陳燃已經有所隱瞞,就算是三級法術,以他目前法師等級,又怎可能放這麼多?
是七人格的總和,纔有這樣的釋放量,這也是陳燃站着不動、體能卻透支的原因。
人人都知道法師身體孱弱,而他們自己也絕非視弱不禁風爲美,他們也想早睡早起,然後做點廣播體操、眼保健操什麼,然後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真正讓法師漸漸變得手無縛雞之力的正是給法師們帶來無上威能的魔力。事實上,魔力是一種帶有放射性傷害的能量,魔力紊亂的結果會造成環境污染,造成生靈塗炭、生命變異或者絕跡,用人們熟知的核能來類比其實非常恰當,所謂的魔法文明,完全可以看作是變相的核能源的研發和運用。
試想,一個長期接觸核輻射的人會如何?一個本來按規範操作一天允許被三次輻射照射的人,結果翻了七倍會如何?
陳燃忍受的,絕非常人所能想、常人所能及。
如果不是陳燃的身體細胞已經發生質變,在母艦上時,就已經是大小便失禁而不是細汗如雨了。
如果不是他打小養成了刀架脖上不動容的裝蒜性格,此刻怕早已一臉苦大仇深、義憤填膺、蒼涼悲壯了。
王蟲宛如章魚觸鬚般靈活的軟臂輕卷着陳燃將他放落地面,陳燃穿屋躍脊,不走平常路,在十餘隱刀的護衛下,主動迎上烏雲般壓至的敵守衛者縱隊。
目測敵我間距、敵守衛者的飛行速度,陳燃在敵方行在最前的守衛者剛開始對他所在的區域實施打擊時,揚手就是兩個閃電風暴。
射程跟守衛者的一樣遠,範圍和威力卻要大的多,這就是陳燃敢獨自一人向百餘守衛者叫板的憑藉。這也是他目前掌握的、爲數不多的幾個沒有釋放數量限制、且威力強勁的術法。
守衛者是蟲族最強的、射程最遠的空對地攻擊單位,那龐大而扁平的身體如同被踩扁了的、放大一千倍的螃蟹,殼甲的堅厚程度比人族的瓦格雷艦艦甲都要強三分,缺點是飛行速度慢,對能量式攻擊的抵抗力低,尤其是在這個封閉空間,它們如同一片黑壓壓的雨雲,給人的壓力雖大,自身的目標卻也極大。現在遇到閃電風暴,連躲避的空間都沒有,悲鳴着、在相互碰撞中被燒熟、燒焦。
這種時候,蟲族軍隊無與倫比的執行力被體現了出來,頂着閃電風暴,只要能探得住,守衛者即使在下一刻死去,也要向陳燃發射一枚腐能彈。熒綠的光團呼嘯而至,嘭嘭!發出沉悶的爆炸聲,爆炸直徑五米之內,以合金構造的建築之堅固,仍是像沸水澆在雪中般,被生生熔去一塊。就算陳燃有能量護盾護體,且動作迅若電閃,也不敢多做停留,瞅準時機,又放了一個閃電風暴,然後儘量找建築當掩體,閃轉騰挪,飛退出戰鬥區域,再看空中,一個縱隊的守衛者已經摺去了七成,本來黑沉沉的‘雨雲’被挖去了一大塊。
可惜,還沒等陳燃露出一個輕鬆些的笑,研究船已經完全上浮,並打開了穹頂。穹頂雖開,卻看不見天光,天空的顏色已經被蟲族完全遮蔽,在無數敵蟲的目光中,陳燃感覺自己像是站在人滿爲患的足球場地中的小偷,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面對這樣的形勢,除了跑路躲避,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對方也沒什麼好說的,連同下層空間的那些守衛者、以及地面的軍隊、建築、道路,來了次無差別不間斷範圍打擊。
那是一場豪雨,一場由蟲族特有的能量彈爲雨點的豪雨,一場針對陳燃和他的部下的豪雨,其範圍效果就是傳說中的地圖兵器。就是蟲族超豪華版的金屬風暴。
李珂和張振、尤其是陳燃,帶着各自的從屬貼着建築一路抱頭躲竄,等進入那條前往囚禁周漪之地的主通道,這才汗流浹背,開始後怕,想想剛纔一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進來的!一清點人數,近兩百名隱刀已經沒了,現在身邊完好無缺的不足百人,能戰的一共也就一百五十餘。
什麼叫好漢架不住人多,剛纔那就是了。面對那種攻擊,你就是實心鈦合金也得化成蒸汽青煙!陳燃三人面面相覷,張振忍了半天,憋出一句:“蟲族這坑挖的也太邪乎了,就位了對付我們這千多號,至於嗎!我現在想說的是,你說這幫變態會不會把這研究船給沉嘍?上面是無數蟲子,下面是熔岩,我們等會兒怎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