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和周漪剛要有所動作,卻被陳燃拉住了,這一刻,他又迴歸了戰鬥形態,這一刻,他有信心將任何面對任何敵人。
“下午好,璐娜小姐!”陳燃的目光沒有任何閃避,毫不避諱的注視着璐娜。
從那恍若能洞穿人身體的目光中,璐娜找不到任何色慾,有的,只是一種源於無情的淡漠。如果在下一刻,擁有這眼神的人會將手指插進她的心臟,璐娜絕不會感到驚訝。
“下午好,卡爾先生!”璐娜還是讓自己笑了出來,面部肌肉的牽動都十分到位,笑的很專業,顯的很親切。
“我想知道你能自我醒覺的原因。”陳燃的話音很平靜,眼神中也沒有一絲情感的波動,璐娜的‘溫馨攻勢’失敗。
“每七小時一次的全免疫鑑定,極少發揮效用,但也能偶爾給人驚喜。”思考了1秒後,璐娜實話實說。
“嗯!”陳燃不置可否。璐娜的‘誠實攻勢’博取好感效果不明顯。
“你對我們瞭解多少?”陳燃的目光如刀,彷彿連璐娜的心跳聲都可以監控。
“你是隊長,她倆是你的女人,你們比我們在能力上要強大很多,SO……”璐娜覺得不能再被這樣打壓着問下去了,不能連最後一點氣勢都輸掉。
她掀開薄被,大方的站在距陳燃不足五米的牀邊,挺胸收腹,慢慢的旋了個身,毫無保留又不帶一絲狂野的展示着自己充滿誘惑力的魔鬼身材,很有那麼點‘娉婷揚袖舞,阿那曲身輕’的味道。
璐娜的這番動作意圖再明顯不過,周漪和李珂眼中的敵視情緒不由的更濃了幾分。
陳燃沒有裝正派‘眼觀鼻、口問心’,也沒有流露出絲毫色慾和佔有璐娜身體的意圖,他就如同在欣賞一幅不錯的油畫般,目光在璐娜的臉上、胴體上、甚至是羞處緩緩地遊曳着,同時拉長了聲音反問:“SO……?”
“我想加入你們。”璐娜的這句話在情理之中,卻絕對在意料之外。
陳燃眼中露出了幾分讚賞,璐娜審時度勢和果決的能力一點都不弱於他,而願意從一個隊伍的領袖自甘委於他人羽翼,這份堅韌更是令人動容。至於氣節,那是忠心的部下才需要的東西,領袖要素中氣節只排列在演戲的‘行列’裡。
“說說我爲什麼要同意你的要求?”陳燃輕笑着。
璐娜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她知道絕不是因爲得意,她的直覺告訴她,陳燃這種人不會爲一句話而感覺良好。
“從能力上講,我是技巧型的,高恢復、伸手靈敏,善於僞裝,善於刺殺。”說話間璐娜連續說了七種不同的語言,而且是七種不同的聲音,都非常到位。
“不僅是角色扮演,就是敵對團隊的滲透方面,我的能力同樣可以發揮重大的作用。而我的領導經驗又足以應付一些需要分隊行事的情況。”
“從私人角度上講,我是最好的情人!”璐娜說着,開始使用異能變形,不同種族、不同膚色的美女,不同風韻,連神情動作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如果事前不知,極難分辨出是同一個人。
“你永遠都不必爲失去新鮮感擔心,我還可以使那裡永遠緊緻!至於你們東方男子的喜好,主宰空間只需花費300積分就可以更換一具同現有身體基因相同的全新身體,你享用的絕對不是別人用過的……”
“身體可以更換,靈魂呢?也可以清洗?像你這種知道事不可爲就毅然背叛的人,誰會需要?”周漪明顯對璐娜的色誘萬分不滿,出言挖苦道。
“這是弱者的邏輯,既然你是核心,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就是義務。難道你會認爲別人都喜歡頂個叛徒的名銜麼?”璐娜針鋒相對,她的話意思很明顯:你是核心、你是主宰,我要曲意圍着你轉,討你的歡心,聽從你的話,但相對的,你如果連最基本的保護好我都做不到,將我陷於生死兩難的境地,我憑什麼還要死忠?這句話很大程度也是說給陳燃聽的。
“於是,你就可以將自己當作貨物賣來賣去?”李珂同樣不滿璐娜的表現。這個女人就差明喊着要搶走陳燃了。不能不承認,璐娜開出的條件對於一個男人是非常有誘惑力的,這點危機意識,李珂還是有的。
“人生就是無數場交易,惟一的區別就是有人做的含蓄,有人做的赤裸。我需要安全,需要活下去,所以用自己的身體去向我所中意的強者交換。同理,如果他付出了真摯的愛,我也可以爲他去死!這是另一種交易,精神的交易。‘偉大’和‘犧牲’,同樣是有前提、講條件的!”璐娜回答的理直氣壯。
“誰能相信一個將一切看的那麼隨便的人的花言巧語?你維持隊長地位的方法讓人不敢苟同!”周漪的話語中帶着某種不屑。
指着陳燃,璐娜低沉着聲音道:“僅僅是見證了一朵溫室花朵凋零的你又懂得多少?還是你以爲走到哪裡都有這樣的男人像把傘一樣爲你擋風遮雨?體諒你的感受,尊重你的選擇?”
“在沒有任何道德約束的冒險世界,只要有能力,哪怕他只是一頭豬,如果他想,試問你能逃脫悲慘的命運麼?單純的積分算什麼?你想像不出當一個喪失了理智和良知、卻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主宰着團隊的一切時會是個什麼樣子麼?那種時刻,你的清高值幾錢?你講道理得有人跟你講才行!你有機會強大到主宰自我的一刻麼?”
璐娜描述出的是一種堪比地獄般的噩夢場景,同樣是冒險隊,但其中的資深者已完全摒棄了人性,他們只信奉一種極端的真理:至強者決定一切。在你沒有成爲至強者之前,沒有任何權利可言。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女人,從她來到這樣的團隊中那刻起,已經將一隻腳邁進了地獄,甚至第一時間就成了別人發泄的工具……
李珂不滿的瞟了陳燃一眼,不久前,陳燃套問璐娜的情報時,除了黑暗恐懼和催眠術,還用到了一種非常危險的法術‘精神衝擊’,那是一種通過魔力直接衝擊受術者精神,強行建立感應橋接的術法。除了很容易使受術者崩潰外,它所表現出來的形態就是不需要語言,施術者直接可以通過精神感應瀏覽對方的記憶信息。
現在看來,陳燃在講述璐娜等人的情報時,是相當有選擇性的,最起碼璐娜的悲慘經歷,他隻字未提。
“尊嚴有時候要用死亡維護!”李珂雖然有幾分同情璐娜,但對她這種‘忍辱偷生’還是不能完全理解。
“死亡和活下去,哪種需要更大的勇氣?何況還有一種感情叫做‘仇恨’。不屑、不恥我所爲的你們就是如此看待生命的?誰更脆弱?誰更輕視生命的價值?溫室中的鮮花有什麼資格指責活在風雨中的野花不懂得尊嚴?”璐娜傲氣的直視着周漪和李珂,那清亮的眼神,絕不輸於世上任何一個貞烈之女。
“怎麼樣,小妹妹,我的身體是不乾淨,但我的靈魂的顏色自問絕不比你們黯淡。既然美好的東西可以造假,那麼邪惡的事情爲什麼一定會是單純的?況且,到底什麼是善惡,誰有能真正的劃出尺度?莫非你的感覺就是尺度,就是標準,你就是神?”
陳燃始終沉默,這是一種無聲的支持,支持璐娜滅一滅周漪和李珂的氣焰,好人與壞人,愛與很,善與惡,對與錯……她們雖然已經比普通人深刻了很多,但看待這個世界的眼光還是太簡單、太片面了。璐娜是把不錯的‘噴壺’,而她也顯然明白陳燃的意圖……
璐娜迅速從守勢展開了進攻。“我不會以爲靠道德和良知,還有一些感激就可以讓一個男人一直心甘情願的守護自己。只要可能,我願意用所有我能付出的東西去交換一個讓我滿意的強大依靠。我要牢牢的纏住他,就像藤蘿攀附大樹,裝點他,榮耀他,讓他愉悅,讓他將我當作生命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
周漪和李珂簡直目瞪口呆,到了璐娜這份上,已經遠不是用‘不要臉’就能形容的了。就像殺十個人你是兇手,殺十萬人你是英雄一樣,可以把一些話說的如此裸露直白,這就是勇氣。
“我不管過去,我只看重未來,因爲現在就是過去眼裡一個又一個的未來。我看好這個男人!”璐娜緩緩地走過來,指着陳燃道:“我相信他可以創造奇蹟,活下去的奇蹟,團隊位置、個人能力、惟有他是不可替代的,如果不相信,你們倆就給我證明的機會,看看我加他能不能主宰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