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樑國公主公子下去吧!”隨王對着身旁太監吩咐道,隨即太監點了個頭,便下的大殿向蘇淺走去。
其實蘇淺還真想看看隨國上朝談國事,究竟是哪般模樣,畢竟以前對於上朝的瞭解,都是電視裡突然出現的一個鏡頭,對此還真有那麼幾分好奇心,不過更重要的是她想通過這朝堂上的言語分析分析隨國的情況,什麼人她可以接近,什麼人能對她有所幫助。
她心裡清楚的很,她得罪了右丞相,別的仇恨也許可以化解,可殺子之仇,對方絕不可能不報,要想自己沒有危險,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將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叢這個世界上除去。
這是蘇淺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來慢慢認清楚的一個現實,即使她不希望自己的心境會有這樣的改變。
而要除去隨國的右丞相,這可是可以相比登天的難事,畢竟她只是個樑國來的質子,即使如此,她也不會隨便放棄,要永絕後患,只有這麼一個辦法。
可惜,蘇淺心思想的好,可也要讓人容許她繼續呆在這朝堂上看,還有就是她的身體是不是接受的了。
而現在卻是兩方面都不容許她繼續呆,不說隨王已經讓人帶蘇淺去見隨國夫人,就是她如今蒼白的臉色,還有因忍痛而變得青紫的脣色,都不容許她繼續在這個地方呆着,她有預感,自己如果再呆下去,恐怕真的會受不了。
“公主,請隨灑家來。”
蘇淺正想着,便聽太監的聲音響起,蘇淺才發現那太監已經走到自己身邊。
蘇淺禮貌的點了點頭,便準備向前走,可腳方擡起,便只覺的天地旋轉。
蘇淺吃力的搖搖頭,想要打起精神來,疼痛比她預想的要激烈的多,她只能吃痛的隆眉,卻毫無辦法減輕一絲疼痛,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只見胸口處沁出點點梅花。
蘇淺皺眉,是之前行禮扯到傷口了嗎?
隨即便想到這個時候傷口裂開絕不是個好事,要保護智澤,那就必須瞞住自己身上的傷。
想着,蘇淺不禁想快點走出勤政殿。
絕不能在這裡昏倒,若是昏倒了,昨夜刺殺的事情恐怕就要暴露了。
蘇淺咬着牙,可眼前的東西在她眼中卻是越來越模糊……
“姐,你怎麼了?”蘇恆驚慌的喚道。
蘇恆從一開始便一直注意着蘇淺,當看到蘇淺腳步踉蹌之時,便想上前扶住蘇淺,可還不等他扶住蘇淺,卻見蘇淺的身子向後傾來,不禁滿臉的驚慌。
想到昨夜蘇淺受的傷,蘇恆便不覺心中一緊,難道姐姐傷的比自己想的還要重,突然他有些懊悔,昨夜隨大夫明明已經囑咐過他,不可讓姐姐亂來的,他怎麼就不聽所大夫的話。
即使對智大夫歉疚,可也不能拿生命開玩笑。
在蘇恆心中,智澤不過是一個讓他對蘇淺愧疚的代名詞,是他做錯一件事情的證據,可這東西又怎麼能和蘇淺的性命相比,若是現在讓他選擇智澤死,還是蘇淺死,他肯定會選智澤死,若是知道這次勉強進宮會這樣,他一定會堅持不讓蘇淺來,還會直接將昨夜遇刺客的事情說出,不過這一切,對現在來說都沒用了。
一想到蘇淺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蘇恆便滿心的慌張:“快來人啊,誰幫我救救我姐……”
蘇淺醒來之時,卻已經是傍晚時分,當她睜開眼睛,看着薄紗簾掛的屋子時,心中一緊,這裡不是質子館,這裡是哪?
只片刻,她便想起自己是去覲見隨王了,而後來,她不小心昏倒了。
自己昏倒後發生什麼事情了,昨夜遇刺的事情有沒有暴露,若是暴露了,會不會有人知道是智澤做的,智澤會不會有危險,想着蘇淺再也坐不住,一手抓住牀樑想要坐起,卻感覺一陣鑽心疼痛。
“痛!”雖然努力忍住疼痛,可這疼痛還是溢出聲來。
而蘇淺這一動,卻也是將蘇恆動醒,當看到蘇淺醒來,眼睛不禁一陣溼潤:“姐……”正想說話,卻看到蘇淺使勁拽住牀樑的手時,不禁眉頭一皺:“姐,你這是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傷的有多重嗎?”
蘇恆有些怒氣,他氣自己的姐姐永遠都不想想自己,對他是這樣,對智大夫也是這樣,他寧願姐姐只想着自己,也不願看着姐姐想着他們一次次受傷。
不過說到智大夫,他卻更是生氣,冤有頭債有主,害智大夫的人是他,姐姐對智大夫那麼好,智大夫怎麼可以出來傷害姐姐。
“放心,我沒事!”見蘇淺擔心的模樣,蘇淺不禁輕聲安慰道,只是安慰完,又想起自己掛念的事情:“恆兒,這兒是哪,昨夜的事情……”
聽到蘇淺三句不離別人的事情,蘇恆不禁有些氣惱:“你怎麼就不想着自己,想着別人有什麼用,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傷的多重,我最不喜歡姐你這點了,什麼時候都不顧着自己!”
聽到蘇恆的話,知道蘇恆擔心自己,也被自己嚇壞了,蘇淺露出一絲淺笑安撫道:“傻瓜,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不用擔心。”
只是笑完說完,蘇淺的心又揪緊到那一畝三分地上了。
一見蘇淺擔心的揪眉,蘇恆便知道自己不說,恐怕對蘇淺更不好,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還是開口道:“這裡是隨國夫人的宮殿,隨王已經知道昨夜質子館刺客的事情了,不過並不知道別的事情。”
蘇恆說到最後,卻是隱晦的給了一句,不過蘇淺卻是馬上聽明白,知道還沒有人知道刺客是誰,蘇淺便稍稍放下心來,一放心,這疼痛也更加猛烈一些。
“淺公主醒了?”正當蘇淺和蘇恆說完話,便聽一個聲音傳來。
蘇淺擡頭,便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走進。
“姐,這是隨國夫人。”蘇恆一看來人,趕忙對着蘇淺介紹道。
對於隨國夫人,蘇恆有些感激的,若不是對方快速的請來御醫,蘇淺恐怕就出事了。
“見過隨國夫人!”蘇淺趕忙對着隨國夫人說道,說着話卻是做出要坐起身子的模樣。
雖然動作如此,可蘇淺眼中卻並不像她做出的反應那般感激。雖然在隨宮被救,可蘇淺和蘇恆的情緒卻是完全不同的。
對於隨國的人,蘇淺大多都是防備的,特別是隨宮的人。
見識過樑宮中的危險,對於在隨國能從十二位夫人中出彩成爲隨國夫人的人,蘇淺自然更加小心。
雖然不想說女人的壞話,畢竟她也是女的,可真正算起來,女子用起手段來,確實要比男人可怕,最毒女人心,也並非說假。
這從呂后到武則天,一個能將戚夫人做成人彘,能騙韓信入宮矇住眼睛,再讓女人亂槍捅死,而另一個卻是連自己的親身女兒都可以謀害用來陷害人。這都是心狠。
當然也是逼到了那一塊。而相比這些女人,男人反倒不可怕了。
所以對於和宮廷有關,還有些地位的女子,蘇淺都小心謹慎。
隨國夫人一看蘇淺動作,趕忙上前將蘇淺摁回牀上:“乖乖躺着,不是我說你,身體受了這麼重的傷,讓人告假便是了,怎麼還非要到朝上覲見,這性命和身體,可是自己的。就算不爲自己想,也要爲隨國和樑國的安定想想,不是?”
國夫人看着蘇淺關心的說道。
“隨王召見,怎可不上朝覲見,這畢竟是禮儀,這禮度不可廢!”蘇淺淡淡的笑笑,除非她躺在牀上,不然隨王召見,她這個做質子的若是不見,恐怕影響的就不是一點兩點了,那是兩國的關係,這是除了幫智澤隱瞞以外,蘇淺堅持覲見隨王的原因。
樑王對她不錯,她不想樑王在面對內憂的同時,還要面對這外患。
這般說來,她倒是有些想在樑國的那些人了,有點想嶽凌,還有冉路,綠兒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過的怎麼樣了。
卻說蘇淺走後,嶽凌一行人都在原本屬於智家的封地上發展,他們並不知道智澤還活着,不過也因爲有他們在,卻是將那一塊封地發展的很好,本來國夫人特地將智家本家在的城求給蘇淺就是不懷好意,那是想利用智家餘孽對付蘇淺留下的人,讓他們永遠不能在這個都城站穩腳跟,可惜國夫人沒有算到冉路的存在,也因爲冉路,蘇淺的封地是蒸蒸日上。
至於綠兒經營的酒樓,則因爲表面上有劉家的支撐,暗中有周家的幫助,也在樑城發展的很好,只是這些好都是相對的,樑國六大卿家解決了智澤,得到了屬於智澤的封地暫時安靜下來,如此,這段日子,樑國卻是風平浪靜。
只是無論蘇淺封地上的人,還是綠兒都不放心在隨國的蘇淺和蘇恆,都想到隨國看看他們二人,只不過礙於很多問題,卻不能將這種想法付諸行動。
蘇淺卻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她現在就如同一個閉塞的人,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到,她讓林音快些開綢緞莊,就是爲了發展商業,然後多找人,讓那些人成爲這事業中的人,進而讓那些人收集情報傳送情報,有些事情,一開始沒有時間做,也是忘了做,現在做卻也不晚。
“那也不能拼命,也不知是誰能這般狠心,竟對你這樣的女孩下手,這傷傷的我都心疼!”隨國夫人不知道蘇淺正神遊樑國,看着蘇淺關心的說道。
聽到隨國夫人的關心,蘇淺不覺眉頭微皺,不是她喜歡多想,而是這些上面的人,不會隨便簡單的對一個人態度好,會態度好就一定有些原因,可越是遮掩,蘇淺越是想不明白,這隨國夫人的態度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