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微微一怔,這禹良是什麼意思?
剛一想,蘇淺便不禁搖搖頭,她在想什麼呢,難道還將這樣亂七八糟的話當真不成。
卻說蘇恆聽到禹良的話,瞬間皺起眉頭,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禹良的背影,若是眼神可以殺人,恐怕這禹良要被蘇恆的眼神殺死了。
“姐!”禹良的背影一消失,蘇恆便看向蘇淺喚道。
“恩?”蘇淺略微擡眸,雖然是應着蘇恆的呼喚,卻也因此看到被右丞相的人弄的一團糟的院子,不禁眉頭微微皺起。
“我不喜歡這個禹國三公子!”蘇恆對着蘇淺重重的說道!
蘇淺聽到蘇恆的話,不禁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蘇恆,雖然她也不喜歡這禹國三公子,可她沒想到蘇恆竟會有和她一樣的感覺,只是不知道蘇恆是爲什麼討厭這禹良,她不喜歡禹良,是因爲禹良的存在,讓她太有威脅感。
你今日做的事情,我可全看到了。
想到禹良當時說的那句話,蘇淺不禁微微一顫。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想法,那就是這個人絕對不能靠近。
“姐,我們可不可以儘量不和這個人接觸!”見蘇淺沒有說話,蘇恆不禁繼續開口道,他對禹良又一種本能的厭惡,這種厭惡該怎麼說呢,有一種最重要的東西會被搶走的感覺。
蘇淺卻不知道蘇恆的想法,聽到蘇淺和自己有相同的想法,不禁露出一個笑容:“都聽你的!”
這一回答,也讓她的腦子變得更加清醒。
禹良離開時的最後一句話,真正的被她拋之腦後。
不說一個能以質子身份在隨國開出一個聞名隨國的茶樓絕不簡單,就是這禹良能主動要求到隨國當質子,就很是奇異,能做出這樣決定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決定聰明,有所目的的人,而看那禹良也不像是瘋子,那麼不用想,禹良自然是後者,這樣的一個人,說出喜歡一個人,也自然不可能是簡單的喜歡二字而已,這中間究竟有什麼目的,蘇淺卻還是需要慢慢的斟酌斟酌。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現在這身體也就十三歲而已,她不信一個成年人會看得上一個還沒發育成熟的小蘿莉!即使這個世界的人,恩,都早熟!
見蘇淺應下自己的話,蘇恆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他發現自己突然有些喜歡隨國,因爲在隨國,姐姐纔有這麼真實,才讓他有那麼靠近的機會!
蘇淺當然不知道自己這弟弟腦子中想什麼,不過略微有些涼的冷風拂過,卻是讓她記起秀兒和徐嬤嬤還在院子中。
想到秀兒和徐嬤嬤,蘇淺心中升起一股子愧疚,都怪她計劃不周到,才讓徐嬤嬤和秀兒在院子中受這些委屈,想到徐嬤嬤這麼大的年紀,還被自己連累,。蘇淺不禁對着秀兒吩咐道:“秀兒,快將徐嬤嬤扶進房裡休息吧,今晚折騰了這一夜,徐嬤嬤這麼大年紀了,恐怕也累了。”
聽到蘇淺關心自己的言語,徐嬤嬤的臉色並沒有變好,只是多了一絲絲的無奈:“老奴倒是不累,只是希望公主以後千萬不要再做這般危險的事情了,萬一出了事情……”
徐嬤嬤眉頭蹙起,眼中掩不住的濃濃擔憂,這兩個孩子,都是她一點點的養大的,即使是吃一點虧,受一點苦,她都心疼!
知道徐嬤嬤是擔心自己,蘇淺不禁微微低頭“對不起,是我魯莽了,只是這件事情既然讓我看到了,無論怎麼樣,我都是要去做的。”
蘇淺說到最後,聲音卻是分外的堅定,在樑國之時,她每每爲了蘇恆而活,每每糾結在那些宮中瑣碎,鉤心鬥角之中。那一段時間,她忽略了蘇恆,也同樣的迷失了自己,直到看到林音,去救林音,她纔有一些回憶起現代時的自己,無論是什麼樣,她希望自己能在爲蘇恆活着的同時,也活出自己。
更何況,蘇淺看向蘇恆。
並不是你完全爲了別人活着,別人就會幸福,有時候,也要給別人個機會,讓別人同樣爲你活着!
今夜月如水洗,雖然偶有烏雲遮住月亮,可終歸那烏雲太薄,遮不住這月的明亮。
質子館,蘇淺所在的院子,漸漸的變得安靜,只是不知道這寧靜能保持多久?
右丞相府
右丞相將將回到府中,便見之前在元春樓攔住蘇淺她們的葉旋已經等在書房之中。
葉旋一見右丞相,便對着右丞相躬身行禮,同時擡頭看着右丞相開口問道:“大人,可有抓住樑國公主?”
右丞相眉頭緊隆,禹良用的小手段的確是高明,以那曖昧不清的關係來做掩飾,又因爲蘇淺的身份,對名譽自然十分看重,這種種點點,竟是讓右丞相也不禁有些懷疑葉旋看錯了,這會聽到葉旋的話,便不禁對着葉旋開口問道:“你確定對二少爺出手的是樑國公主。”
聽到右丞相的問話,葉旋不禁眉頭蹙起,難道自己的人沒能追上並攔住樑國公主,讓她提前回到質子館了?
雖然心中有疑惑,可是葉旋還是看着右丞相認真的答道:“屬下親眼所見,絕不會有假,只可惜屬下不知道這樑國公主身邊竟還有這等好手,不然絕不可能讓這樑國公主從元春樓中逃脫出去!”
“好手?”右丞相微微挑眉。
“是的,當時樑國公主從樑國帶來的白髮護衛也在元春樓中,若不是有他攔着屬下,樑國公主絕不可能逃出元春樓!”葉旋看着右丞相確定的答道。
這話一出,右丞相目呲欲裂,禹良,你竟敢哄騙老夫!
“葉旋!”右丞相的聲音一冷。
“屬下在!”突然聽到右丞相冰冷的聲音,葉旋微微一愣,隨即低首應道。
“派人暗中處理了蘇淺,敢對逐苟出手,便要承受的住結果,再派人給我監視禹三公子,我要掌握他所有的動作!”
“是,右丞相!”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特別是這一次隨城死了右丞相家的二公子,而這二公子被害死之前又同隨國大公子一起喝花酒!
只不過這說法和事實卻是完全不着調。
因爲所有人都認定是遇鬼了!
因爲仵作檢驗南二少爺的身體,發現南二少爺根本沒被下毒,最多是身上有些春藥和瀉藥,可就是這樣的藥方要說置人於死地,這怎麼可能。
春藥更是有很多合理的東西可以解釋,南二公子呆的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元春樓,可是喝花酒的地方,吃點這東西,最是正常不過。
至於瀉藥,自然可以認爲是有些人的小惡作劇,況且仵作檢驗出來的死法也並非要死的,而是心肌梗塞而死,這根本是一個正常死亡,最像縱慾過度的死法。
一知道這件事情,同右丞相二公子一道的人,卻都是暗中慶幸,慶幸那麼漂亮的女人沒有選擇自己,就說事有反常必有妖,那女子美的那麼不像人間之物,卻單單選中了右丞相家的二公子,這不是說明右丞相家的二公子有此一劫又是什麼?
而這事情剛一發生,元春樓便被整個封鎖起來,那是一隻蒼蠅都跑不出,可偏偏在元春樓根本沒找到那個陪南二少爺的女子,如此一來,卻是讓人認爲這對右丞相府二公子出手的,並非是人,而是隻鬼!
這樣鬧的隨城天翻地覆的事情,即使是沒有刻意去傳,隨國的君主,隨國的王,卻也不免聽到這些事情,爲此,隨王也不禁對隨國大公子問起此事。
隨宮
一身明黃繡金爪飛龍衣衫的中年男子坐於宮殿之中,同樑國那般溫和儒雅的相貌不同,這中年男子給人的感覺卻是有些痞子的味道,雖然這味道因爲年紀,和顯示出來的中年外表並不明顯,可依舊還是有一絲絲散發出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淺蘇恆到得隨國,因爲一連串的問題,一直沒能見上的隨國的君主。
只見這隨王一臉認真的看着隨國大公子開口問道:“承兒,聽說右丞相認爲南逐苟是樑國公主所害,還連夜去了一趟質子館,你覺得有可能是樑國公主對南逐苟動的手嗎?”
隨王問話的同時,他身邊一身着大紅繡鳳凰紅袍的女子,也跟着臉上露出一絲絲好奇模樣,不過這一絲好奇卻被這女子掩飾的十分之好,若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
卻說這有些好奇的女子便是隨王的新一任國夫人。
不得不說隨王身旁的女子無論是長相,還是品貌,都是自有一股風度,單單看着就比樑國的國夫人要勝上一籌,在氣質上壓樑國的國夫人一頭。
不過說來這新的國夫人長相還真是年輕,單單看外表,只要沒有說,十個人中十個人絕對都會覺得這女子,也就雙十年華一般,可若是你真認爲她那麼年輕,那就錯了,事實上這女子已經三十有六,膝下更是育有四個子女。
只是子女如今的年紀都並非很大罷了。
照理說,按照隨王所表現出來的性格,不該立着女子爲國夫人才是,畢竟此女在隨王的一衆夫人中既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年輕的,更不是平時最寵愛的那一個,可讓衆人跌破眼鏡的,隨王就是選了這位夫人做國夫人,更是在左丞相剛提出這個女子做國夫人不久,便頒下旨意!這中間的意味卻是真有些詭異。
有許多人猜度此事,可惜這事情卻是沒有一個人能真的看明白,看明白隨王爲何會做這個選擇!
先不說這隨王選着新的國夫人,方式和平常的態度都不同,顯得有些古怪,卻說隨王這問題一問出,便見隨國大公子臉上露出絕不可能的表情:“父王,依兒臣之見,絕不可能是樑國公主所爲,樑國公主兒臣見過,那夜帶走南二公子的煙翠我也親眼見到,雖說樑國公主也小有些相貌,可絕對無法和那煙翠相比,就是體型身量也完全不同,所以那樑國公主身邊的人,兒臣也曾注意過,根本沒有那般體態風流的人物,所以兒臣認爲絕不可能是樑國公主動的手!”
隨國大公子會說出這些話,倒不是隨國大公子善良,不對蘇淺落井下石,而是他這人對別的東西都不執著,可對女子的相貌,體態風流,卻是十分在意之人,特別是對美麗的女子,他是一等一的執着,那夜,若不是攝於右丞相的關係,他早就將那煙翠搶到自己手上,根本不會讓南逐苟有機會帶走煙翠,就是後來南逐苟帶走了,這隨國大公子也是後悔不迭,直到傳來南二公子死亡的消息,他才真正的打消心中的想法。
而這會隨王問起此事,他雖然和蘇淺不對付,可就着對美麗的女子的些執着,而蘇淺又沒有那麼美麗的相貌,自然也就讓他一口打死,不讓蘇淺的相貌侮辱他見過的煙翠姑娘。
“哦?”隨王淡淡的挑眉,眼中露出一抹深思,只是極不明顯,倒是讓人察覺不了這隨王心中所想。
反倒是他身旁的隨國夫人,一聽到隨國大公子的話,突然對着隨國大公子笑着開口:“你這般一說,我倒是真有些好奇這這煙翠和樑國公主的模樣了。”
隨國夫人說着話,轉頭看向隨王:“說來君上不是五個月前就想見上一見那樑國公主,若不是……”隨國夫人剛說出若不是,便自行掐斷那後半句話。
要知道這後半句話卻是忌諱,當初隨王召見蘇淺之時,正好國夫人去世,也因此才耽誤了第一次見隨王的機會,讓這事情一拖拖了將近半載。
這隨國夫人明顯也是個精明十分之人,這言語間雖然出了點錯誤,只將將說出,她便快速的將下一句接下,對着隨王繼續開口,將誤廖輕輕巧巧的跳過:“既然如今既然煙翠見不到,不若招那樑國公主到宮裡來,正好繼續五個月前的事情,見見這樑國公主,君上覺得如何?”
聽到隨國夫人的話,隨王彷彿有些意動。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便聽隨國大公子突然插嘴道:“下國派質子來,似乎第一次見一國君主,當上朝覲見纔是,而這樑國的公主公子,父王似乎一直不曾宣見過,這一次若是隨便宣入宮中怕是不妥,不若先明日朝見,再讓人探明這樑國公主公子的安全性,再宣入宮中如何?”
雖然這隨國大公子是個草包,可這表面功夫卻還是不錯,不然也不能有單獨和隨王相處的機會。
聽到自己的兒子提醒,隨王彷彿恍然:“的確,若不是承兒提醒,我還真忘了這件事情,如今掛了這樑國公主公子這麼久,都不曾召見他們二人,倒是寡人疏忽了。”隨王說着一頓,對着身旁的太監淡聲吩咐道:“來人,去一趟質子館,宣旨令樑國公主公子明日早朝覲見吧!”
一見隨王同意自己的想法,隨大公子眼露驚喜,雖然他臉上表露的並不明顯,可這眼中的狂喜和算計,卻是隻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來。
這隨大公子還是隱藏的功夫太差勁,掩飾自己情緒的能力,不提也罷!
至於這隨王和隨國夫人究竟是不是瞎子,是否看出這隨大公子的想法和變化,恩,這種事情天知地知,隨王和隨國夫人知。
隨國公子深吸一口氣,纔開始繼續第二部,沒錯,想辦法讓隨王見蘇淺蘇恆不過是他心中的第一步而已,既然他要讓這蘇淺蘇恆難過,臉上難看,自然不會只是讓他們去見隨王而已,只是覲見隨王怎麼可能對她們有什麼傷害,既然如此,就是無用之功,而無用之功,他又怎麼可能會做。
想着,隨國大公子對着隨王繼續開口:“不過兒臣聽聞這樑國公主十分聰慧,就是在樑國也被傳的神乎其技,還說這天下,沒有哪個人能出這公主左右,兒臣心中不服,認爲我大隨定有不輸於這女子之人,還望父王准許兒臣到時候考教考教那樑國公主!看看這樑國公主是否真如樑國傳的那般神乎其技。”
他一定要讓這樑國公主讓他在右丞相府丟的面子,完全還回來,爲了這件事情,他已經籌謀許久,爲此,他可是特地請了隨城有名的幾位能人,替他出了嘲弄樑國公主的招!就等着有機會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爲難這樑國公主!
“哦?真有此事?”
隨王挑眉,彷彿也是有些驚奇,只不過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卻是若有所思,當初答應了他的事情,似乎也該有些行動了!
“是的,父王,兒臣懇求父王給兒臣一個機會!”隨國大公子趕忙對着隨王再次懇求道,他絕不要錯過這個讓樑國公主大丟臉的機會,只有讓她在大庭廣衆之下丟進臉面,才能平復當日在右丞相府的恥辱!
“那就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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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完今晚的更新,或許是昨晚寫的多了,今晚竟是寫到現在才勉強將今晚的更新寫出來,偶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