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將五並沒有被蔣震的話激怒,而是活動着脖頸雙眼冷靜的盯着蔣震,防止對方突然出手放翻自己,雖然提摩西已經講在前面不要搞出人命,但是這裡的人都是軍人出身,讓對方痛苦的躺在牀上幾天還是很容易做到。
而此時,金南哲,波蘭人和黑人也都已經站起身,剛剛受到的那些攻擊讓他們能瞬間失去戰鬥力,但是多年的軍旅生涯保證了他們只要不被當場殺死,還是能夠站起身來。
不過三個人顯然沒有繼續湊上來的打算,但是看蔣震的眼神都有點兒不屑,在他們眼中,這是個只懂撿便宜的傢伙,提摩西都已經提出讓所有人爭搶那唯一的座位,可是他還說些狗屁的特種兵和常規兵種的區別,自以爲聰明的保存體力,但是也要承認,他瞬間解決黑人穆薩的那幾下非常漂亮。
“我其實討厭格鬥,因爲地球已經不再是冷兵器作戰的時代,你哪怕是重量級拳王,被我遠距離一槍打爆頭之後,也不可能再戴上拳套撲過來咬我的耳朵,但是沒辦法,總有人喜歡讓軍人成爲格鬥高手。”蔣震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斂去,平靜的對着五米外的近藤將五招了招手:“讓我見識見識被美國海豹秘密訓練的‘懷刀’有多厲害。”
看到近藤將五不動,蔣震邁步朝對方走去,近藤將五的眼睛一直盯着蔣震的步子,等蔣震距離自己還有兩步時,突然發動!
和蔣震之前解決穆薩有些相似,近藤將五也是一個近身的動作,時間點剛好是蔣震邁步,左腳未落地的瞬間,探手去鎖蔣震的咽喉處!蔣震伸手格擋住這一下,然後一個半轉身想要踢腿的動作,可能是因爲左腳未落地的原因,這個轉身動作慢了一瞬,被近藤將五抓住機會,在後面抱住蔣震的後背和雙臂,一直未開口的他此時暴喝一聲,看樣子是準備發力把蔣震抱摔放倒!
“這麼容易就上當?你到底是不是‘懷刀’出身?不會是冒牌貨吧!”蔣震雙肘擡高前伸,左腳踩實地面的同時身體略略右轉,右肘猛然朝後撞去,狠狠撞在近藤將五的肋部!這一擊就讓近藤將五蓄了大半的力量散去,下意識兩隻手想要鬆開蔣震後撤。
他雙手剛一鬆,蔣震右手抓住近藤將五的右手肘,左手別住他的右手腕,猛然發力!又是一個迅猛連貫的背摔!
近藤將五被這一下摔的呻吟出聲!看到對方還準備起身,蔣震快步上前一腳跺在對方的腦袋上把他踢昏,對提摩西露出個笑臉:
“教官,這傢伙被我摔暈了,請登機。”
提摩西指了指波蘭人和金南哲:“把這個睡懶覺的傢伙綁在起落架上吹吹風。”
金南哲卻像是沒聽到提摩西的話,站到蔣震面前擋住他登機:“我不能接受讓你這種小人容易拿到第一,我們來打一場。”
蔣震不爽的皺皺眉:“你母親是不是醃泡菜時把你腦子也泡進了罈子?提摩西擺明是準備讓我們來次遠距離行軍,用這架破直升機把我們扔去某個地方,你不保存體力,是準備死在南蘇丹嗎?死在這個你老婆想做些泡菜祭奠你都找不到墳墓的鬼地方?”
“呃……”地面上本該昏死過去的近藤將五慢慢坐了起來,雙手撐着地面站起身活動着腦袋說道:“我還沒倒下,蔣震。”
“要麼,你們兩個一起上,我徹底解決你們兩個,你們退出,等下一次的地獄周,要麼,相信我,省點兒體力,我來這裡是爲了賺錢,不是爲了和你們這些求職者生死搏鬥然後一分錢都沒賺到,悽慘的死在這次測試訓練之中。”蔣震深吸一口氣,語氣不耐煩的對兩人說道。
要麼金南哲和近藤將五兩個一起上,蔣震下重手,要麼就大家一起上飛機。
“等這個地獄周結束,我要和你再打一次。”近藤將五揉着自己的腦袋,對蔣震說道。
“你願意當我的陪練,我無所謂。”蔣震又看向金南哲:“你呢,棒子?”
“你們兩個給我小心點。”金南哲盯着兩個人猶豫了一下,主動的跳上了小鳥直升機的艙外摺疊凳上,爲自己綁上了安全繩。
近藤將五則跳上了另一側的摺疊凳。
波蘭人和黑人穆薩對蔣震的話有些相信,考察新丁,的確需要用一次遠距離行軍看看他們的表現。
所以兩個人也不準備繼續爭搶那唯一的座位,和金南哲,近藤將五一樣,掛上了安全繩站在機艙邊緣,四個人如同騎木馬一樣,跨坐在小鳥直升機展開的摺疊凳上,等着飛機起飛。
“小子,希望你開直升機的技術能和你剛纔表現出來的口活兒一樣棒,不然我就把你踹下去。”提摩西直到所有人準備就緒,才坐上副駕駛席位,對已經戴好通訊器正檢查電壓和油量的蔣震說道。
“是,長官。”蔣震把身體調整的儘可能舒服些,笑呵呵地說道。
“起飛,高度八百米,按照雷達上標註的那個光點飛過去。”
蔣震重複了一句:“是,起飛。”按下啓動開關,隨着油門總距杆的推動,直升機動力不斷增大,旋翼旋轉帶起了強烈的氣流,慢慢離開樓頂的停機坪,朝上爬升。
出身傘降特種部隊,也許沒開過戰鬥機,運輸機等等專業機型,但是運輸直升機和救援直升機卻是常規科目,飛機上連同提摩西在內的六人,對這種小型直升機完全不陌生,此時被掛在機艙外,半個身子在外面吹風的金南哲看到蔣震慢條斯理的動作,忍不住朝他叫嚷,只是旋翼聲音太大,蔣震沒有聽清。
“這個韓國小子朝你痛苦的慘叫是因爲什麼?”提摩西坐在副駕駛扭頭看了一眼金南哲,對蔣震問道。
蔣震隨手打開了機載播放器,裡面是美國沙灘男孩合唱團的經典曲目《isn'tittime》:“不用理會他,長官,聽聽這音樂,那是個被泡壞了腦子的可憐人。”
打開音樂之後,他還故意的擡了擡直升機的機頭,看到四個人屁股都快離開摺疊凳,被安全繩吊在空中,蔣震哈哈笑道:“我愛恩扎拉,我愛沙灘男孩!”
而此時機艙外的四人,已經沒辦法騰出手對蔣震豎中指,只有把無數髒話從嘴裡傾瀉出來,讓旋翼帶動的風流遠遠飄出去。
……
坐在直升機上不過二十分鐘,蔣震就已經按照雷達指示到達目標上空慢慢下降,等起落架落在地面上,機艙外騎木馬的四個傢伙已經顧不得其他,解開安全繩撲倒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並不是他們恐懼,事實上,這種小型直升機臨時救援行動展開時因爲人員超載,經常需要有人坐在機艙外騎木馬,但是前提是裝備齊備,荷槍實彈,目的明確,可是這四個人現在每個人一身叢林綠的數碼迷彩作訓服,一雙叢林戰鬥靴,除此之外不要說槍械,連軍刀都沒有一把,而且完全不知道這鬼地方在哪,有什麼任務,最糟糕就是駕駛員蔣震故意的讓直升機擡頭或者翹尾巴,讓他們在摺疊凳上滑來滑去,如同騎木馬。
提摩西把蔣震也踢下飛機,自己坐上駕駛席,對外面的五個人說道:“這裡距離訓練中心大概五十公里或者更近些,現在是上午十點十三分,我希望你們能趕回去吃晚飯,宿舍區晚餐開飯時間是下午六點鐘,我會在六點鐘準時到達餐廳點名,遲到的人明天去C級測試士官馬文那裡報道,別再讓我看到他,還有,看到那處木屋了嗎,裡面有很多揹包,記得每人背一個,祝你們好運,運氣好也許你們能遇到計程車呢?”
說完之後,他發動直升機瀟灑的離開,蔣震摸出沒有還給提摩西的多半盒駱駝香菸和打火機,自己點了一顆:“我就知道把香菸和打火機留下是個正確的決定。”
“我知道回去的方向。”波蘭人艾貝伸展了兩下身體,率先開口。
金南哲的聲音在旁邊不屑的響起:“這裡每個人都知道回去的方向,但是回去的路上明顯要穿過一小片原始森林和一條尼羅河支流,我們什麼裝備都沒有,不足八個小時,穿越叢林和河流,跋涉六十公里?我能做到,但是我要說明,不要奢望我提供幫助,我是來這裡找份賺錢的工作,不是爲了展示戰友情誼。”
“我可以先去旁邊的森林裡找些食物。”穆薩沒有理會金南哲的話,而是看向近藤將五和蔣震。
“我去看看那間屋子,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收穫。”蔣震吸了半支菸,把剩下的半支舉起來:“有人要嗎?”
近藤將五猶豫了一下,走過來接過香菸吸了一口:“走吧,一起去那間木屋看看有什麼。”
“你不怕我盯着你的屁股發情,你現在不是真的準備和我去那間木屋開房吧?”蔣震把剩下的香菸和打火機收起來,笑着說了一句,這纔對穆薩說道:“你和那個白人哥們去森林找些食物,我和近藤將五去木屋取狗屁的揹包,剩下的棒子我們不用理會他,讓他繼續沉浸在泡菜式的傷感中,爭取早點回去吃晚餐,我今天才報道,南蘇丹航空提供的飛機餐實在難吃極了。”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近藤將五叼着香菸,眼神桀驁的盯着蔣震問道。
蔣震揚手把香菸奪了回來:“因爲我是駕駛員,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