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看起來那些黑鬼也沒時間關照我們,這輛福萊納野牛毫無疑問是最好的代步工具。”黃疸努力忽視掉蔣震剛纔的話,開口說道。
兩個人走回福萊納野牛越野車前,軍人們此時還在別墅巨大的院落內尋找着未知的敵人,沒人關心這輛福萊納野牛的歸屬,蔣震慢悠悠坐上駕駛席,黃疸則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趴在駕駛室第二排寬大的躺椅上,努力讓自己的屁股遠離顛簸。
雖然弗里敦這座自由之城發生了嚴重的襲擊事件,但是顯然這個國家駐紮在弗里敦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徹底接管這座城市,何況蔣震手裡還有美鈔。
開着這輛豪華車輕鬆的到達接駁碼頭,搭乘快艇跨海返回機場,讓兩人抓狂的事出現了,本該在這裡等他們的紅男爵和直升機都不見了。
問起在機場警戒的塞拉利昂黑鬼士兵,那些混蛋居然都不知道紅男爵和直升機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裡距離馬特魯礦山足有幾百公里的路程,而且還是糟糕的雨季,在這個連公路都沒有的國家,沒有空中代步工具,意味着兩人根本沒可能儘快返回馬特魯礦山,福萊納野牛也不行,因爲塞拉利昂這個國家,半路上沒有加油站。
蔣震朝遠處叼着自己送給他們的香菸的黑鬼士兵勾勾手指,一名上士走過來,蔣震對他問道:
“你是曼迪族的嗎?”
“是的。”黑人上士語氣肯定地說道,似乎身爲曼迪族人是件值得自豪的事。
“你們的大酋長卡馬拉被林姆巴族的雜種殺死在了自己的別墅內,我們是卡馬拉大酋長僱傭的戰士,要對林姆巴族宣戰,告訴我,這處機場有什麼能讓我們快速趕去馬特魯礦山殺死那些雜種的工具?”蔣震從口袋裡掏出薄薄一疊美鈔:“這是一萬美金,爲了卡馬拉大酋長,也爲了你的種族,士兵。”
“大酋長被林姆巴族的雜種殺死了?”這名黑人上士不可思議的驚呼道。
“一羣林姆巴戰士保護他回到自己的別墅,然後別墅突然爆炸了,你猜對手是誰?”蔣震盯着對方說道。
黑人頓足捶胸地吼道:“一定是林姆巴族乾的,一定是!卡馬拉大酋長親自爲我做過祝福,爲我的孩子做過祝福!我要爲他而戰!”
“所以,給我們一點支持,這些錢全都是你的,帶着這些錢和你的部下,去弗里敦狠狠教訓那些林姆巴族的混蛋!”蔣震把手裡的鈔票抖的嘩嘩作響。
黑人上士接過蔣震手裡的錢,努力的思索了一陣才說道:“這裡最初是軍民兩用機場,但是後來改成了民用機場,有幾架外國支援的飛機停在這裡的機庫,不過我們沒用過,因爲燃油太貴,只有總統的生日時纔會有專人把它們開出來飛過弗里敦,展示給大家觀看。”
“能搞到航空燃油嗎?”蔣震如同變魔術一樣,又晃出一疊鈔票問道。
黑人上士肯定地說道:“當然,我們可以把客機的燃油拿過來。”
“帶我們去飛機那裡,然後把燃油送過來,這九千美金也是你的。”蔣震對黑人上士說道。
黑人上士興奮的朝遠處的戰士揮揮手:“開輛車過來,載他們兩個去機庫!科洛拿,去把肯尼亞民航的燃油車開過來!”
……
“你有戰鬥機駕照嗎?”黃疸站在機庫外,看着機庫內的幾架飛機對身邊的蔣震語氣虛弱問道。
蔣震也有些發暈,因爲此時機庫內排列的幾架飛機絕對都是經典款,而且沒有兩人擅長的直升機,清一色的戰鬥機,最主要的是,這些戰鬥機出廠年紀最小的也要比他們兩個的年紀大,兩架1956年的法國達索·佈雷蓋公司研製的幻影3戰鬥機,一架印度斯坦航空公司1956年研製的風神戰鬥機,還有一架是法國和德國合作研發的阿爾法噴氣輕型戰鬥機。
無論這三款戰鬥機哪一款,都絕對稱得上經典,因爲研製出這些戰鬥機的國家早都已經用更先進的產品替換了這些淘汰貨,但是顯然,這些被本國淘汰的舊貨在非洲還有很大的市場。
“戰鬥機我只開過中國產的殲-7,要知道,我是空降兵,不是飛行員,能開被淘汰的殲-7都已經很離奇。”蔣震和黃疸並肩站在一起,打量着機庫內的三種戰機。
“我們選狂風吧,我到現在還不會開戰鬥機。”黃疸猶豫了一下,對蔣震說道。
狂風戰鬥機,是這三種機型中唯一一種雙座雙發動機,並且配有可彈射座椅的戰鬥機,其他兩種戰鬥機限定乘員一人,狂風則能容納兩人登機。
“加油,這輛!”蔣震朝黑人上士擺擺手,一輛機場加油車拉着一車罐航空煤油開到了這架狂風戰鬥機旁,開始爲這輛戰鬥機加油,看到航空煤油被注入戰鬥機,蔣震鬆了一口氣:
“感謝塞拉利昂老舊的航班飛機,如果這個國家有先進的民航,航空燃油就不能通用了。”
把這架戰鬥機的燃油加滿,蔣震和黃疸非常默契的用西裝下的迷你烏齊衝鋒槍把這些黑人士兵殺掉,然後財迷一樣從黑人上士的口袋裡拿回自己的一萬美金。
做僱傭兵就是因爲缺錢,怎麼可能眼睜睜把自己的錢送給黑鬼?
兩個人坐上飛機,蔣震坐在駕駛位,黃疸坐在後面的武器站位。
蔣震戴上通訊頭盔,打開了機載超高頻和甚高頻通信電臺,嘗試連接遠在四百公里外的馬特魯礦山處的喪鐘小隊通信頻道,要肯定英國,德國,意大利三國聯合研發的這款戰鬥機的通信系統,因爲機載電臺成功接入了喪鐘小隊的頻率,雖然有些電子干擾雜音,但是不影響通信。
“喪鐘小隊,喪鐘小隊,這裡是城管和黃疸,收到請回答。”
蔣震對着通訊器開始呼叫。
而發動機引擎此時也已經發動,狂風戰鬥機轟然作響,慢慢滑駛出了機庫,朝着跑道的方向行進。
“這裡是喪鐘小隊,我是傳教士,收到,請回答。”傳教士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蔣震的通訊器裡傳來。
能在塞拉利昂這種見鬼的國家保持這種通信信號,蔣震已經很知足。
“這裡是城管,弗里敦任務已經完成,但是失去了紅男爵的消息,我們現在駕駛一架狂風戰鬥機準備返回馬特魯礦山,重複,弗里敦任務已經完成,我們現在駕駛一架狂風戰鬥機準備返回馬特魯礦山。”蔣震對着通信器說道。
傳教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夠沉穩:“你們的任務完成情況已經收到,紅男爵則駕駛飛機前往馬克尼接應隊長的小隊,我要通知你們,曼迪族大酋長卡馬拉被人暗殺在自己的別墅,弗里敦外東部海域,一艘前蘇聯基洛級攻擊型潛艇此時已經就位,城管,此時一顆歐洲產巡航導彈正在搭乘一艘直升機飛往抵達潛艇的路上,預計到達時間晚上九點鐘,如果你們還能繼續執行任務的話,我以喪鐘小隊副隊長的身份命令你們,在潛艇上浮出海面接收巡航導彈時,解決他們。”
“一顆常規巡航導彈,傳教士,你們就不能叫大夥距離礦山稍稍遠一點,常規導彈,最誇張也不過三百米的覆蓋範圍而已。”蔣震聽到傳教士又準備交代新任務給他們,有些不爽的抱怨道。
“甜嘴兒傳遞的最新情報,塞拉利昂總統與戴比爾斯達成協議,如果戴比爾斯集團佔據上風,總統會爲了避免新的內戰爆發,將在後天召開會議,通過戴比爾斯集團關於開採馬特魯礦山申請,所以,那架直升機上,除了常規巡航導彈,MRPI的混蛋們還額外準備了一顆神經毒氣導彈,一旦常規巡航導彈的威懾力不夠讓我們知難而退,那麼,發射出的第二顆就是足夠將礦山區生物都打掃乾淨的神經毒氣彈。”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和黃疸兩個殘疾人,駕駛着一架82年出產的戰鬥機,飛到潛艇所在海域,擊落那架負責運輸導彈的直升機?”蔣震皺着眉頭問道。
之所以皺眉頭,是因爲這個活兒相當有難度。
雖然蔣震和黃疸是特種兵精英,但是不代表他們無所不能,戰鬥機駕駛要求遠比一般直升機和小型運輸機高的多,更多的戰術要求,而且還要駕駛員與副駕駛配合默契,才能完成一次漂亮的打擊。
現在的情況是,兩個人能讓戰鬥機飛起來都已經是重大勝利,因爲黃疸的屁股每坐在座位上一秒鐘,都讓他感覺時間是如此漫長。
“紅男爵無法如期趕回來,隊長在馬克尼遭遇到的林姆巴族抵抗比預想中要更強烈,所以,幹掉那架直升機,讓MPRI的威懾成爲笑柄,是我們還能繼續堅持下去的重要因素之一,你不會知道此時在礦山五十公里內,有多少林姆巴族人正對着我們虎視眈眈,只要我們一撤離礦山進入叢林,就會遭遇各式各樣的自殺式衝鋒。”
“把潛艇可能存在的座標給我。”蔣震靠在駕駛席上沉默了十幾秒,纔開口說道。
“你可以先待命,我會讓甜嘴兒把潛艇大概位置發給我,我再傳達給你,祝好運,城管。”傳教士說完,就乾脆的掛了電話。
蔣震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對後座的黃疸說道:“黃疸,檢查武器,我們有新任務。”
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的黃疸問道:“一門30毫米機炮完全沒有問題,而且我們還掛着一顆空空導彈,兩顆空地導彈,看起來彈藥充足,我們又有什麼任務?”
“副隊長先生讓我們兩個殘疾人用這架82年的戰鬥機,去解決一艘潛艇和一架直升機,而且是夜間。”蔣震把戰鬥機的錐形雷達罩關閉後,對黃疸一字一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