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八個小時,如果沒有直升機的話,實際上我們在前往埃爾紹斯的路上就要浪費三個小時,也就是說,我們只有五個小時,在這座狗屁的死亡之城,罪惡之城,毒品之城找到它的地下支配者。”蔣震見所有人都沒有意見,自己走到沙發前坐下,從茶几上的酒店意見簿上扯下一張紙開始用鋼筆在上面勾畫,一邊畫着旁人不知所謂的線條,嘴裡一邊對其他人說道。
“他身上有一顆鈕釦定位儀。”計程車在旁邊提醒道。
蔣震頭也不擡的繼續畫着東西,嘴裡迴應道:“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你不能奢望一個連手槍都要鍍金的暴發戶還穿着那種他眼中的垃圾貨,我不管你去打給甜嘴兒,還是打給公司,總之,我們的酬金公司要抽走20%,代價就是在我們遇到問題時,他們能提供一些支援,現在,需要他們履行承諾的時候到了,在華雷斯這種鬼地方,如果沒有CIA的辦事處才見鬼,讓公司幫你聯繫上他們,然後讓他們幫你查那顆鈕釦定位器的最後地點,他們的手裡一定有關於喬斯·甘博亞或者‘澤塔斯’這個組織的足夠消息。”
“好的。”計程車剛開口答應,蔣震已經把手裡畫完的那張紙遞給他。
上面畫着一個類似心臟起搏器的東西,旁邊寫了一個英文介紹。
蔣震把紙折了一下,放到計程車手裡說道:“我不知道這個東西CIA會爲它起什麼綽號,但是CIA一定很常見,如果你聯繫上他們,他們卻告訴你沒有的話,記得打給我,如果他們有這種東西的話,讓他們順便提供一個安全的醫生還有最少一臺能穩定連接互聯網的筆記本電腦,最後,不能讓計程車一個人去幹這些事,再去一個人幫他,有人願意去嗎?”
小丑舉了一下手臂:“我。”
“我。”強力球也說道。
“強力球和計程車一起去接觸CIA的人,小丑你可以留下,穿着你這身新衣服,找輛豪華車開來酒店的停車場,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對嗎?我要你去激怒個毒販小頭目。”蔣震沒有同意小丑和計程車一起去,因爲計程車不喜歡小丑。
小丑用後腦輕輕撞了撞臥室的門:“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這座被毒販控制的城市,去偷一輛毒販的車?聽起來是準備讓我送死嗎?”
“我們需要‘澤塔斯’的人主動找我們,知道嗎?如果能讓帕斯來找我們,那就簡直就更美妙了。”蔣震撕下第二張紙,繼續開始在上面寫字。
“好吧,誰讓我長的像是一個偷車賊呢?對吧?”小丑把槍掏出來檢查了一下,把兩顆手雷掛在西裝下,開口說道。
蔣震在第二張紙上換了個筆跡,歪歪扭扭的英語,而且不時把墨水沾染在紙上,甚至故意蹭了一些污漬在上面,看起來非常潦草,最後沒有簽名,而是畫了一個簡陋的相機,相機的鏡頭上寫着US。
他畫完之後朝小丑揚起手裡這張紙:“偷車時可以順路問清楚美國緝毒局在華雷斯的地址,把這張紙塞進他們的門縫,不過我不知道這管不管用。”
小丑走過來把紙接在手裡看了看:“偷渡客,被毒販逼迫準備帶毒過境?四百多偷渡客?美國緝毒局如果在乎這麼點兒人數,他們早就全部累死在這裡,每個月華雷斯都有最少兩千個偷渡客幫毒販把毒品帶進美國。”
“重要的是那個相機,我之前和一個美國記者聊天時,他曾說起過他們常幹這種事,身陷險境,留個代表記者的符號,能讓那些官僚更重視,現在就要看美國緝毒局怕不怕一個美國記者被毒販殺死,從而引發的一連串反應,也許管不了太久,但是如果他們相信這消息是真的,至少今晚能要求墨西哥軍警配合他們封鎖華雷斯,不讓太多人離開,只要美國緝毒局有這種反應,喬斯·甘博亞應該不會離開這座城市,他能肆無忌憚的屠殺墨西哥人,但是不敢招惹美國緝毒局,他擔心被引渡,所以,他會留在這裡,我們要做的,也是要讓他留在這裡。”蔣震對小丑說道。
“我都不知道記者還有這種獨特的求救方式,你之前還和我說你純潔的好像嬰兒。”
“我現在也純潔的像嬰兒。”蔣震把後背靠在沙發上,語速極快地說道:“計程車和強力球去聯繫CIA,尋找情報支援,小丑和鯊齒去偷車順便爲美國緝毒局送信,至少要等拿到喬斯·甘博亞的確切信息後,我們才能真正根據他所在的位置來制定行動計劃,而且我們還缺少武器,幾把手槍和幾顆手雷遠遠不夠嚇住那些毒販,我記得來這個酒店的路上,在日本領事館附近有一家壽司店,門外聽着兩輛高級跑車,在非吃飯時間,那裡有跑車出現,用屁股想也知道不太可能是有人去吃飯,很可能那裡是日本黑幫從墨西哥販毒的一個小型據點,黃疸,去那裡假扮一個美籍日本人或者其他隨便什麼身份瞭解一下,我們不能從毒販的手裡搶武器打草驚蛇,但是日本壽司店如果真的販毒,他們應該會有武器能提供給我們,你不用急着動手,探探風向就可以。”
“沒問題。”黃疸開口說道。
蔣震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你們有一個小時十一分鐘,我們要留出七個小時進行接下來的計劃,一個小時制定計劃,三個小時實施抓捕,三個小時前往埃爾紹斯,開始吧。”
確定蔣震說完之後,計程車,強力球,小丑,鯊齒,黃疸五個人離開了房間。
“我們幹什麼?”惡霸犬看向蔣震,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蔣震身體倒在沙發上:“輪流睡覺,你負責前半小時放哨,半小時後叫醒我,換你睡覺。”
說完之後,他就閉上了眼睛,很快,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
沒等到惡霸犬叫醒自己,蔣震就像體內自帶鬧鐘一下,半個小時後準時醒了過來,對看雜誌打發時間的惡霸犬說道:
“換你去休息。”
惡霸犬也沒有推辭,脫掉外套進了臥室睡覺,蔣震則拿起手裡的電話,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冰人的號碼。
電話那邊,冰人聽起來正在參加酒宴,身邊不時有笑聲和絃樂響起:
“哪位打我的電話?”
“是我,隊長,我是城管。”蔣震說出自己的綽號之後就安靜下來。
冰人在電話那邊也沒有急着回話,而是走到一個安靜的場所纔開口說道:“我在聽。”
“在墨西哥遇到了一點點麻煩,彈殼被一夥毒販抓了,我有個疑問,就是我們的士兵牌裡的定位芯片,具體能精確到什麼級別?”
“空曠環境下,兩米,建築物羣,十米。”冰人語氣沉穩地說道,沒有因爲聽到彈殼被抓而有一絲的波動。
蔣震嗯了一聲,停頓了兩秒鐘:“甜嘴兒回了美國,總部那裡有人能幫忙定位嗎?”
“沒有,CIA不會插手小隊的非任務事件,定位一向是甜嘴兒的活兒,但是,如果你們能找到一臺安全的電腦,穩定的網絡,也許我還記得如何定位。”冰人說道:“我正在華盛頓參加私人酒會,公司的老闆對我們團滅了雪熊小隊非常滿意,我想在這個愉快的夜晚,他應該不會介意我偷偷泄露定位方法。”
“非常感謝,等我找到你說的電腦後,會再聯繫你。”
“替我和他們問好。”隊長冰人沒有寒暄,而是說了一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蔣震打完這個電話,就坐到沙發上盯着腕錶,時間在一秒一秒的度過,當預訂的時間過了四十七分鐘時,走廊裡響起了小丑的聲音:
“希望你想到了如何應付毒販,一輛漂亮的保時捷現在就停在停車場。”
惡霸犬從臥室裡出來走過去開門,蔣震坐在沙發上看向門外,小丑和鯊齒兩個人走進來,先是對視了一眼,鯊齒朝小丑聳聳肩:“你來對城管介紹一下就可以,我現在心情很糟糕。”
小丑坐到沙發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智能鑰匙拋給蔣震,上面鍍金的保時捷標誌幾乎能閃瞎蔣震的眼睛。
“雖然我還猜不到你整體的戰術構思,但是一些細節我還是能想的到,按照你的想法,我沒有殺死毒販,也沒有去偷車激怒對方,而是找了一間酒吧,故意透露自己的身份,然後用電擊槍的遊戲,賭贏了某個毒販頭目,然後當着他的面,調戲了他的女人,在對方暴怒前一秒,拿起鑰匙出門跑了回來,我猜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發現停車場的車,正要朝着酒店裡走來。”
“電擊槍遊戲?你贏了?”蔣震翻了一下眼睛,不確定地問道:“你的身體可不像強壯的扛得住電擊槍。”
“當然不是他,老天,我的奶頭現在還是麻木的,都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鯊齒在旁邊揉着自己的胸部說道:“小丑和毒販打賭,說我能扛的住電擊槍的兩次電擊,我第二次被電擊時,連老·二都已經開始痙攣,我總算知道自己如果不幹僱傭兵能去幹什麼了。”
“幹什麼?”惡霸犬站在房間的門口,打量着走廊,嘴裡問道。
鯊齒說道:“去當脫衣舞男,你不知道我被電的兩個奶頭不住抖動的模樣有多迷人,我TM自己都快吐了,一羣酒吧裡的靚妞卻大聲叫好。”
“墨西哥女人沒什麼見識,他們沒見到過男人也能把奶頭抖的飛起來。”
“他們來了。”惡霸犬在門口說了一句:“七個人,老天,衣服下藏着衝鋒槍,還真是囂張。”
“舉起一顆手雷對他們示意,告訴他們,FuckOff!”蔣震坐在沙發上,語氣平靜地說道。
惡霸犬舉起一顆手雷,握住保險銷,然後探出門外,慢慢露出自己的腦袋,對走廊裡停步的七個槍手語氣囂張地說道:
“聽說你們這些雜種準備找我們的麻煩?FuckOff!我們不是你們這些拿着兒童玩具槍的傢伙能招惹的,惹火了我,我朝着美國領事館裡扔顆手雷,讓美國發動美洲戰爭,佔領墨西哥,以後你們就TM再也不用想靠毒品謀生,準備去沙漠裡啃仙人掌吧,雜種!”
對面的毒販顯然不會被惡霸犬幾句話嚇到,但是鑑於手雷,他們沒有冒然衝上來,但是卻都把衣服下的槍械舉了起來,爲首的那個留着絡腮鬍的毒販小頭目對惡霸犬表情冷漠地說道:
“你們死定了,在華雷斯招惹澤塔斯,你們死定了。”
“死定了?你們的老大Z-40沒有告訴你們,他今天晚上能摟着他那個波大奶肥的女人睡覺,全都是因爲我們救出了他,他被關在監獄時,你們這些混蛋在幹什麼?哈?自以爲無所畏懼,爲什麼沒能救出他?很簡單,讓我來告訴你們,就TM是因爲,你們是一羣蠢貨,一羣被閹割了的蠢貨,就像墨西哥田地裡的耕牛,沒了蛋蛋,除了耕地還能幹些什麼?”惡霸犬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不屑地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聽到惡霸犬說起Z-40,這個小頭目總算沒有剛纔的囂張,語氣稍稍緩了下來。
蔣震從客廳裡慢慢走到走廊,正面看向這個小頭目:“帕斯先生在哪?叫他來見我們,還有,那輛被我同伴看中的跑車你就不用再想拿回去,你等下離開時,記得把你那個女人洗乾淨送到這個房間。”
“你以爲我不敢開槍?你在侮辱我!帕斯先生也不會允許外人侮辱他的家人!”小頭目聽到蔣震的話,把手指都搭在了扳機上。
“我猜你不會開槍,回過頭看看你們的背後,一顆防禦型手雷的殺傷面積是多少?如果沒學過數學的話,我可以簡單的告訴你,就是你們這些人的身體裡都會釘滿螺旋破片,悽慘的死去。”蔣震把手裡的香菸拋到空中,用嘴叼住,不屑地說道。
不知何時,小丑如同一個幽靈,站在最後一名槍手的背後,手裡握着已經拔掉保險銷的防禦型手雷,親密的幾乎要與這名槍手貼在一起,但是這個槍手卻沒能發現自己背後多了一個人。
“Hello,朋友,我還以爲你會帶着你的女朋友來招待我。”小丑等那名頭目轉過頭,笑容滿面的朝對方打了個招呼:“我很願意爲各位普及一下手雷知識,那就是這顆手雷爆炸後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現在我們應該能心平氣和的聊聊帕斯先生,跑車和你女朋友的事了吧?”蔣震朝這名小頭目燦爛的笑笑。
只是那笑容和小丑略顯不同,小丑的雙眼裡滿是笑意,但是蔣震的雙眼裡只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