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走到於梅身邊,很自然的摟住了她的纖腰,嗅着於梅身上的香氣,輕聲道:“什麼麻煩?”
於梅也把身子往張楓懷裡擠了擠,一夜春風之後,兩人的關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分開了一個多禮拜,讓兩人的距離更加貼近了,沒有絲毫的隔閡,無論是生理還是心裡上,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默契,這些下意識的細微動作,彷彿已經磨合了千百年似的,無師自通,“鄔娜是袁紅兵推薦來的。
張楓聞言一怔:“鄔娜?鄔秘書?”
於梅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鄔娜原本就在省計委工作,去年我擔任發改委主任之後,袁紅兵將她推薦給我當秘書,試用了一段時間之後便留在了身邊,以前倒是沒怎麼在意她,但現在……”似乎遲疑了一下,於梅方纔道:“先不說這個了,你歇會兒,我去煮餃子,咱們先吃了飯再說。”
張楓跟着於梅來到廚房,蹲在廚房門口,看着於梅忙碌,心裡始終都有一種難以言喧的情緒在涌動,能與於梅走到今天,他雖曾經夢想過,但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能成爲現實,還在讀書的時候,於梅就是他的夢中情人,當然了,不光是他,那時候男同學,怕是都有這個模模糊糊的念頭吧?
於梅脣角含笑,目光不時瞥向張楓,對於張楓的神態,自然是瞭然於心,本來還有幾句話要問的,這時候也不知不覺的忘得一乾二淨,兩人淨說些毫無意義的無聊話,但卻樂此不疲,彷彿永遠也說不完一樣,直到吃完飯,回到臥室,才說到正題,於梅給兩人衝了茶水,很是隨意的問道:“曉蘭有消息了吧?”
張楓頓了頓才道:“嗯,有消息了,唉,你絕對想不到,這丫頭居然跑到貧困山區當志願者去了。”
於梅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不時對楊曉蘭去當志願者的詫異,而是對張楓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跟她預想中的情形有了極大的不同,這才幾天功夫,張楓似乎有些不同了,神情氣質,說話處世,宛若換了一個人似的,若非兩人已經是極爲親近的關係,於梅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心裡略一轉念,於梅隨即笑吟吟的道:“當志願者?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嘛,幹嘛弄得這麼慘烈?”
張楓聞言“哧”的一笑,道:“瞧你說的,還用上慘烈了,嗯,還沒有見到她,不過,我想這個應該跟他家裡的情況有關吧,曉蘭從小就跟個小公主似的,被家裡人呵護,從來沒有按照自己的意願做點兒自己想做的事情,家裡人呢,也都儘量的滿足她的心意,一步一步幾乎都安排好了,雖然不乏精彩,卻也沒有什麼波瀾,也很少有逆她心意的時候,但是……”
於梅接過話頭道:“但是在你們的婚事兒上,卻讓她受了太多的委屈,是不是?”
張楓搖搖頭:“也不算是委屈了,只是她家裡人干涉的太多,尤其是像犯人似的看着她一年多,讓她與外界完全隔絕,甚至退婚的事情,也是在很久之後才讓她知道,這種被家人欺騙的感覺,或許纔是讓她爆發的緣由吧?”張楓已經聽周勇跟他彙報過楊曉蘭這一年多的大致情形,心裡難免會有些憐惜。
於梅自然分辨得出張楓心裡對楊曉蘭的那種隱隱約約的關懷,她倒是不會因爲這個吃醋,反而有些鬆了口氣,自己在張楓心目中佔據了什麼樣的地位,於梅還是有着絕對的信心的,她原本就是個殺伐果斷極有決斷力的人,否則也不會被於博文安排着進入體制內,心思轉念間便笑着問道:“那你怎麼不去看看她?”
張楓搖搖頭,道:“原來是沒有想好怎麼安頓,現在嘛,先等等看,過一陣就去。”
於梅又是微微驚愕了一下,雖然這是她所希望看到的結果,但對於張楓如此淡然而又輕鬆的態度很是有些不解,依照張楓從前的性格,哪怕最終還是這個結果,也會反覆遲疑良久才能決斷,尤其是在跟她有了這層關係之後,對於如何處置他跟楊曉蘭與陳慧珊的關係,肯定會猶豫很久的。
臨去北京之前,張楓表現出來的態度曾經讓她很是擔憂,但現在雖然按照她的心意發展了,不知爲何,卻又隱隱的有着那麼一絲失落,難道着短短的一個禮拜,發生了什麼足以讓張楓改變的事情?於梅的目光有些審視的打量了張楓一會兒,試探着道:“是不是最近發生什麼事兒了?”
張楓聞言微微一怔,琢磨了一會兒才道:“難道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於梅笑了笑,道:“太多不一樣的地方了,不過,”上下打量了片刻,於梅嫣然一笑,道:“我喜歡”
如此露骨的話,張楓卻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動聽的聲音一樣,神情中的激動幾乎都要溢出來似的,將於梅擁到懷裡,嗅着脖子裡的香氣,低聲道:“哪怕是天荒地老,也改變不了我們的愛”
又是一個法式長吻,待到換氣的時候,兩人的眼神,都能把彼此給徹底融化了,喘了口氣,於梅也不再打聽張楓準備如何去安頓楊曉蘭與陳慧珊了,轉而說起鄔娜的事情:“鄔娜雖然沒有正式結婚,但我感覺她應該不乏男女經驗,所以,擔心她會看出點兒什麼,若是其他人倒也無妨,可她是袁紅兵推薦的,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你說,她會不會看破點兒什麼?”
張楓目光在於梅面龐上打量了一會兒,忽然輕輕的嘆了口氣,與從前比起來,於梅的氣色有了極大的變化,尤其是那種珠圓玉潤的神韻,不要說經驗豐富的人,便是普通的熟人,也能察覺出其中的不同,自己倒是忽略了這一點,若不是今天於梅說起來,恐怕他還不會意識到。
沉吟了一會兒,張楓才試探着問道:“是不是阿姨看出來了?”
於梅臉上微微一紅,道:“豈止呢,不過只有媽媽問過罷了。”跟張楓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於梅的第一次,對於葉紅來說,一眼就分辨出來了,當然也瞞不過於博文的眼光,自己的女兒有什麼變化,又怎麼可能不關心?所以,於梅回北京的當晚,就被葉紅叫到臥室訊問了一番。
張楓自然不會傻到這會兒去追問於梅跟家裡人如何解釋,他眼珠一轉,道:“你是擔心鄔娜看出來?”
於梅“嗯”了一聲,道:“鄔娜僅僅是看出來我的變化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怕就怕她胡亂猜測,若是她真的跟袁紅兵有特殊的關係或者負有什麼使命的話,可就不是普通的麻煩,這次回北京,跟袁紅兵的事情處置的並不怎麼順利,若是這個時候出現意外……”
張楓“哦”了一聲,道:“出什麼事兒了,怎麼會不順利的?”
於梅道:“袁紅兵要去榆關市任職,擔任市長,最近一直都在忙活這件事,我們之間的事情,僅僅只是達成了一個君子協定,更多的細節問題他卻不想多談,”頓了頓,於梅接道:“不過從其他渠道得知,袁紅兵在外面養的那個女人可能出麻煩了,所以他最近有些不大正常。”
張楓卻沒有聽於梅的後半句話,他被“榆關市”這個地名給驚住了,榆關市是北原省北部的重鎮,在後世鼎鼎大名,可以說是財富的代名詞,榆關市的地下蘊藏着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當然現在還沒有被勘測出來,榆關市現在最出名的煤礦,優質的露天煤礦讓榆關市成爲北原的能源中心。
張楓吃驚的並不是榆關市的豐富資源,而是來自夢境的一段記憶,袁紅兵就是在榆關市任職的時候去世的,夢境中有關袁紅兵的往事,張楓並沒有非常詳細的記憶,但榆關市這個地名卻是記憶深刻,也是與袁紅兵去世有着直接關係的地方,具體經過他並不清楚,記憶中是病死的,但現在看來,似乎出入較大。
重生後的張楓,一開始並不清楚於梅跟袁紅兵是假夫妻,還憑着自己的前世記憶,慫恿袁紅兵進行過數次身體檢查,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但始終都沒有什麼眉目,而且,印象中袁紅兵去世還有很多年纔對,但今天忽然聽到於梅說起榆關市,還有袁紅兵將去擔任市長,他忽然想起了一些已經模糊的記憶。
如果前世的袁紅兵也是在這個時候去的榆關市,而且擔任市長的話,那他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炸死的,但爲何前世記憶中,於梅卻告訴他袁紅兵是病死的?而且前後還差了好幾年?張楓心裡不禁有些含糊起來,是那一世的於梅沒有跟他說實話,還是這一世的現實出現了偏差?
仔細分析起來,已經有不少現實跟他的夢境有了偏差,包括很多世界大事,但一些細微之處卻又跟夢境中有着驚人的相似,張楓有時候都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借鑑前世的記憶,這讓他非常矛盾,哪怕明知道記憶中的很多情形已經不靠譜了,但他還是會下意識的把前世的記憶當做參照物。
張楓神情中的細微變化,於梅立刻就感應到了,不禁擔心的問道:“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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