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駱浩朋除了提供一份更加細緻的名單之外,便一問三不知,鬆哥也沒了繼續問下去的興趣。
這還是因爲林楚的死刺激到了他,他迫切希望警察將兇手逮出來,所以非常配合,否則的話,他幾個哥們兒的身份,恐怕一人都不會透露。
那個姓熊的男人進入眼線,已經算是不錯的收穫了——這個人,先前調查可一直都沒出現。
鬆哥打了個電話,得知最近發生的幾起重機車被盜、被搶,另有一名車主被砍傷的案子,已由區分局刑偵大隊立案偵辦,他便打了個電話,叫本案的主辦人過來把駱浩朋領走。
跟着,他又將情況上報給蘇平。
“怎麼樣?”等他掛斷電話,祁淵忍不住問道。
“等大隊的同事把駱浩朋帶走,咱們繼續走訪,看能不能鎖定這個人的身份。”鬆哥說:“蘇隊和荀隊那邊也會查查,他們覺得這個熊姓男子疑似有組織犯罪分子,會跟有組織犯罪偵查大隊的同事問問。”
“哦。”
……
區分局刑偵大隊的人效率蠻快,十來分鐘便到了,將駱浩朋給帶走。
鬆哥也放下心來,領着祁淵繼續在南湃新村內走訪。
一上午時間過去,卻收穫寥寥——很多人都知道那個熊姓男子的存在,但都和他不熟,僅僅只是見過幾次面罷了。
關於林楚的近況,知道的也跟駱浩朋大同小異,都說她最近似乎碰到了什麼煩心事兒,但具體什麼事兒沒人清楚。
“這個林楚,怎麼覺得她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祁淵皺眉道:“也沒得罪人,又不肯說碰到了什麼事兒,啥情況?”
“看樣子這個熊姓男子纔是本案的突破口。”鬆哥說:“可這傢伙究竟是誰呢?竟然沒一個人認識他。”
頓了頓,他又摸出手機,說:“我給圖偵科的同事打個電話問問吧,希望他們那能有……”
話音未落,手機響了,他呃一聲,趕緊接通,問:“蘇隊,怎麼啦?”
“那人身份查到了,他叫熊義坤,宏德人,今年三十九歲,涉嫌參與有組織犯罪活動,有組織犯罪偵查大隊盯了他許久,連帶着他身邊人也有注意。
他們發現,他身邊有個跟他關係相當親密的女人,看面容面貌和身材特徵就是林楚沒錯——哦對了,林楚爸媽中午趕到餘橋了,老凃做過親子鑑定,可以確定死者就是林楚無疑。
另外,圖偵這邊也有所發現,拋屍人確定了,三個,有組織犯罪偵察大隊這邊的同事發現,拋屍人都是熊義坤手底下的馬仔,這人有重要犯罪嫌疑。”
鬆哥趕緊問:“那我們現在是要去把熊義坤……”
“不,不着急,你們先回來。”蘇平時候:“這樁案子或許並非尋常的殺人案,而是涉及有組織犯罪。
那就非同小可了,我們必須得保證將整個團伙都給端掉,決不能有漏網之魚,得徐徐圖之纔好。”
“明白了,那我們這就回去。”
掛斷電話,他把事情和祁淵大概一說,便道:“總之,先回去吧。”
“嗯。”祁淵輕輕點頭,但緊跟着,臉色又變了變,說:“遭了!”
“怎麼?”
“鬆哥,”祁淵趕緊說:“據我所知,這幫傢伙應該都蠻謹慎的,從他們處理屍體的手法也能看得出來。
如果說,這案子真就不了了之,他們或許還沒什麼動作,但既然已經曝光了,而且咱們大張旗鼓查了好些天,難保他們不會收到風聲,提前開溜……”
“我還以爲是什麼呢。”鬆哥鬆口氣,露出微笑,說道:“這個問題倒不用擔心,有組織犯罪偵查大隊的同事盯着呢,跑不掉。
況且,案子曝光總得查不是,總不能遂了兇手的願,讓案子連曝光的機會都沒有吧?”
“倒也是。”祁淵輕輕點頭。
鬆哥又接着說:“碎屍案,痕跡不是那麼好清理的,證據也不容易毀滅,他又跑不掉,放心吧,總會將他緝拿歸案的。嗯,先回去吧,回去再說。”
……
半小時後,兩人回到支隊,一打聽,得知荀牧、蘇平召集了一幫人在大會議室,便直接過去。
會議似乎還沒開,鬆哥敲了敲門,便領着祁淵一塊進去找了個位坐下。
祁淵左右看看,輕聲說:“鬆哥,好多生面孔啊。”
“那些都是有組織犯罪偵查大隊的同事。”鬆哥也壓低聲音道:“簡單理解,打hei的,也隸屬於刑偵支隊。
但因爲工作性質的原因,相當危險,所以蘇隊和荀隊一直在刻意降低他們的存在感,你沒怎麼見過也是正常。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除非必要,不然他們和咱們平時並不怎麼有交流,不然案件性質早就明確了,也不需要費那麼大的周章。
嗯,除了他們外,支隊裡還有個緝毒大隊,受支隊領導,同時接受禁毒局指導,同樣也很特殊,你應該也沒怎麼見過。”
祁淵輕輕點頭。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會議室內陸續有刑警進來。
“人到齊了。”蘇平站起身,看向一位中年刑警,輕聲說:“老孟,你給大傢伙說說你們大隊掌握的情況。”
他立馬站起身,敬了個禮,隨後捧起筆記本,瞧了兩眼,說:“我就直接講重點吧。
“還沒有,正在查。”老孟搖頭道:“去年年初,我們派出的臥底便已經成功打入該團伙內部,但他們行事相當謹慎,目前獲取的信息及掌握的證據有限,否則我們早就向你彙報申請人手將該團伙搗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