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沒必要啊,兇手自己一個人,也能獨立完成這樁案子,至少就目前掌握到的線索看,完全不需要她的幫助和配合纔對。”
“對的,這是個大問題。”鬆哥點頭說:“所以啊,這小丫頭究竟在這個案子裡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就值得深思了。”
祁淵略一琢磨,說:“既然兇手完全具備獨立完成這樁案子的條件,那就不大可能是他主動尋求趙瑞晴合作的了。而且,殺人這種要命的事兒,按常理也不會隨意拉人入夥。
那麼,就應該是趙瑞晴發現了兇手的目的,然後,要麼以此要挾他給封口費,要麼就是主動尋求合作……”
“不對,這兩種可能都過於理想化了。”鬆哥搖頭說:“按常理,應該是趙瑞晴發現了兇手的行爲,但緊跟着,兇手也發現了趙瑞晴的存在。
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再在某種程度上達成平衡——比如說,趙瑞晴圖財,想以此威脅兇手;兇手有股狠勁,想把趙瑞晴一塊幹掉,卻又沒有太大的把握……
最終兩人各退一步,兇手分給趙瑞晴一大筆錢,卻要求趙瑞晴也在一定程度上參與到本案當中。兩人相互握有把柄,這纔是維持他倆關係的基礎。”
“是了。”祁淵瞭然,重重點頭:“就因爲趙瑞晴也參與到了殺人案中,所以,她纔在審訊過程中保持沉默,替兇手隱瞞。這不是出於道義,一個圖財的癮君子也沒有道義可言,只是爲了自我保護罷了。”
“就是這個理。”鬆哥聳聳肩:“所以啊,案情又回到原點了,還是要抓住真兇。
我想,兇手會很樂意供出她的犯罪行爲纔對。至於她,相信在得知真兇落網的那一剎那,也會徹底崩潰,求着我們說要招供了。
至於離開前的那一句,其實就是在她心裡埋顆種子,‘折磨折磨’她,如果她受不住這個壓力,自己不停的胡思亂想下去,說不得不用等咱們抓住幕後真兇,她就自個兒招供了。”
“原來如此,”祁淵恍然大悟,跟着忍不住吐槽:“鬆哥,沒想到你還是隻腦扶泥哇。”
“你也不差。”鬆哥翻個白眼,跟着瞅了眼手錶,說:“都中午了,走吧,吃點東西去。”
……
午飯後,走訪繼續。
不過,卻再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附近商鋪住戶知道的顯然不多,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個消息,至於奇怪的動靜,或者可疑人員等等,他們都沒留意。
反倒是聞詢趕來,跑進寵物店及趙瑞晴家中搜查線索的柴姐有了發現。
“我在趙瑞晴的出租屋裡,發現了一筆現金,八萬左右,還有一臺手機,很新。”柴姐說:“手機已經關機了,上發現了不少指紋,回去才能鑑定。
有意思的是,手機裡的電話卡有問題,顯然不是正規渠道的電話卡,懷疑是克隆卡。我試着把卡插進自己手機裡打了個電話,發現號碼與段坤的手機號吻合……
換句話說,小祁,昨晚和你開黑打遊戲的,搞不好就是這個妹子喲。”
“呃……”祁淵撓撓頭,說:“沒理由吧?她和段坤又不熟悉,就算有模仿他人說話的本領,也沒理由模仿的這麼像纔是啊。”
“也是。”柴姐說:“沒關係,我把這些東西帶回去,仔細檢驗檢驗也就明瞭了,嗯,我先回啦,你們繼續忙吧,有事記得給我電話。”
“柴主任慢走。”鬆哥回一句。
緊跟着,他電話鈴聲響了起來,當即說聲抱歉,隨後掏出手機一看,趕緊接通:“喂?怎麼……啊?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時,柴姐已經離開,他便對祁淵說:“走,小祁,我們去一趟昭和小區。”
“啊?”祁淵一愣:“那……這裡不查了?”
“附近商鋪都已經轉過一圈了,剩下幾個住在附近的段坤的朋友,交給其他同事就成。”鬆哥說:“我們得去昭和小區求證件事兒。”
“嫌疑人找到了?”
“嗯。”鬆哥說:“找到完美符合你推測出的嫌疑人條件的人了。他叫戴宏。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證明他的犯罪嫌疑,另外看看他是否具備犯罪條件。”
“那感情好,”祁淵說:“沒想到還挺快的。”
“算慢了,條件這麼明確,還找了整整一天。”鬆哥搖頭。
祁淵一面跟着他走,一面又問:“這個戴宏就住在昭和小區麼?哎,等等……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啊。”
“嗯?”鬆哥頓足,問道:“你認識他?”
“等等,你讓我想想,”祁淵皺起眉,想了好一會兒後,才拍了拍手,說道:“想起來了!這個戴宏,是段坤異父異母的表弟啊。”
“哈?”鬆哥一愣:“你可把我搞迷糊了,表弟不就是異父異母的麼?”
“這解釋起來有點複雜,”祁淵苦笑一聲,說:“段坤和這個戴宏本身就有表兄弟關係,但後來,就咱們上高一那會,段坤他母親在廠裡出意外死了,獲賠了一大筆錢,他爸就用這錢做生意,還蠻有起色的。
結果又過兩年,他爸不知怎麼跟他表姨好上了,被他表姨夫當場抓住,然後他表姨離婚,又跟他爸結婚……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情況。
也因爲這事,他大受打擊,高考也沒發揮好,不知考哪兒去了,之後就再也沒聯繫了。”
鬆哥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後才說:“真尼瑪狗血。”
“也不打緊,我讓同事問問就是了。”鬆哥便道:“走,上車,先去昭和小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