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哥還是去見了見廖紅紅。
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了許多,因此,也可以看出來,這確實是個相當內向且敏感的女生,不自信與惶恐倆字,時常直接顯現在她的臉上。
想來,她在學校裡應該也經常受到各種各樣的欺負吧,不論有意無意,明裡暗裡。
現在或許還好,但小學初中階段,受到欺負恐怕是難免的,再加上父母的漠不關心,種種經歷,恐怕早就在她心理留下了極大的創傷。
這些,也是造成她癔症發作的潛在因素。
縱使以鬆哥的親和力,廖紅紅對他依舊存在着深深地戒備,但在這種“刺激”之下,對看護照顧她的寧雨珂,反倒信任了不少。
見寧雨珂能照顧好她,鬆哥也就不再多留,聊幾句後就和祁淵離開了。
車上,祁淵終於表現出了自己的憤怒:“搞什麼鬼,搞什麼鬼嘛!一個個都爸媽都這副樣子。既然不想養,不想負責,當初又爲什麼要生下來?這些女生,來到世上難道就是爲了受苦嗎?”
鬆哥輕輕搖頭,卻沒有接話。
祁淵不甘心,又說:“他們這種行爲,算是惡意拖欠醫療費用吧?算是違法行爲吧?要不……”
“強制傳喚他們過來?行不通的。”鬆哥搖頭道:“事情比你想象的要複雜的多,廖紅紅畢竟已經成年了,加上他們實際也沒有表露出過讓我們將廖紅紅送到醫院的意向……”
“什麼意思?”祁淵眉頭一皺。
“如果他們不願意,這筆治療費用,也沒辦法強行轉嫁到他們頭上,只能由廖紅紅自行承擔。”
“自行承擔?她怎麼承擔?”祁淵一下變得非常激動:“她還只是個學生啊,幾千塊的醫藥費,她怎麼承擔?”
“是吧,相當難辦。”鬆哥嘆了口氣:“一旦涉及到錢的事兒,就總會叫人頭疼的不行。
想要妥善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恐怕也只能想辦法向廖紅紅的父母施壓,讓他們乖乖過來掏錢了。”
“這種人,”祁淵嘟噥道:“簡直不配爲人父母!鬆哥,你說能不能想辦法把這事兒爆發了,從輿論上給他們施加壓力?”
“絕對不行!”鬆哥被他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說:“先不說這麼幹會不會造成別的什麼惡劣後果,就算她父母迫於壓力掏錢了,你讓廖紅紅以後怎麼辦?她爸媽以後有會怎麼對她?”
……
中午,衛校食堂。
蘇平聽說了這些事兒後,眉頭一挑:
“好辦,先試試看能不能將這筆錢給追回來。如果實在追不回,廖紅紅父母軟硬不吃,堅決不肯掏錢的話,我以個人名義,和廖紅紅交涉。
如果她願意的話,我掏錢,先把支隊這筆費用墊上,等將來她畢業了,每個月還我兩百三百塊錢,還清了也就是了。”
“這主意不錯。”荀牧點點頭:“也算是給廖紅紅一點壓力,一份動力。讓她覺得自己還有人關心,哪怕只是陌生人,也讓她知道自己努力還有點用,或許,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她,緩解她的病症。”
“我沒想那麼多。”蘇平擺擺手:“幾千塊錢,對我來說壓力倒不太大,而且這錢只算是借她的。
當然了,你說的也有點道理,回頭你和她的主治醫生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借此制定出一套治療計劃吧。”
“好。”荀牧頷首,想了想,又說:“這錢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樣,咱倆一半一半吧,風險也小一點,萬一要真的看錯人,損失也不那麼大,就當買了臺新手機當天就摔報廢了唄。”
“隨你。”蘇平也沒拒絕。
鬆哥笑笑,說:“那我也出一份。嗯,我問過醫生,整個治療階段,醫藥費總額大概需要一萬一二左右,咱們一人四千上下,倒也可以承擔。”
祁淵張了張嘴,又縮縮脖子,不自覺的後退半步。
他也有心出一份力,可他那點見習工資,也就勉強混個溫飽,一千塊都擠不出來,怪尷尬的。
蘇平斜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又對鬆哥輕輕點頭。
鬆哥也發現了祁淵的表現,有些好笑,便岔開話題,緩解他的尷尬,問:“對了,輔導員遇刺的事兒,有眉目了嗎?”
“問了一圈,目前有五個懷疑對象。”
“噢?這麼多?”鬆哥有些詫異。
蘇平嗯一聲,說:“兩名是學生,其中一名,當初跟她小叔子鬧矛盾,因她拉偏架被記了過,而她小叔子則只是通報批評,有可能因此懷恨在心,不過時間比較久遠了,嫌疑不大。
一名是她班上的學霸,參與了這次獎學金的評定,但最終被刷下去了,原因不明。
另外,據調查,評定獎助學金人選之前,這名學霸的競爭對手請她吃了頓飯,飯局上有沒有其他“交易”就不清楚了,反正這事兒,同學中也有點風言風語。”
頓了頓,她又接着說:“另外三人是同事,兩名是職稱矛盾,懷疑她在職稱評定考覈中動了手腳,把那兩人刷下去了;一人是因爲論文糾紛,懷疑她竊走自己的論文成果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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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三者,按理說不至於上升到持刀傷人的程度,而且,這三人都是女性,不太符合她的描述,嫌疑同樣不大,接下來派點同事走訪走訪,如果她們能提供不在場證明,就能直接排除嫌疑了。”
鬆哥瞭然:“也就是說,作案嫌疑最大的,還是那名學霸?”
“嗯。”荀牧接過話:“我們也走訪了幾位同學,這人成績雖然不錯,但思想品德這塊不大行,算是典型的才高德低吧,如果獎助學金評定這塊真的有問題,他真有可能提起刀去捅人。”
蘇平應一聲,接着說:“他目前也待在學校,下午時候,咱們跟他接觸接觸就是了,想來這案子不難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