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臉色非常差,看了沐棠一眼,眼裡的疑惑與質問很明顯,頓了頓,對蕭玉朵緩緩道:"你受傷了,先回屋歇着,一會兒府醫來了好好把把脈,看看有事沒有……"
蕭玉朵一看對方想息事寧人,立刻道:"現在祖母在,我就要問問二叔,爲何要闖進明光院後宅?你明明知道世子爺不在,只我一個人在明光院,你還要硬闖進來?你想要做什麼?"
她的目光看向沐棠,不依不饒,就等着對方的解釋。
沐棠朝常氏作揖行禮,道:"母親,昨兒個趙氏還有放哥的幾個夫人被這潑婦欺凌,兒子聽了之後很氣憤,所以便來問個明白……"
"二叔父是替二叔母來做主的?你爲何不問問她來明光院做什麼?是想趁着世子爺不在,那幾件擺件回去,還是想要做什麼,這麼不管不顧的想要進來?難道我這明光院是金山,你們只等着世子爺一走,就心急火燎的來搬?!"
蕭玉朵出口沒有什麼顧忌,反正這臉是撕破了,那就讓它更破一些算了,至於爛攤子就交給沐雲放回來收拾好了。
"你休要血口噴人!"沐棠被蕭玉朵氣得鬍子一抖一抖,這哪是一個世家女能說出來的話?--對,她不是世家女,她是商人之女!
"我血口噴人?真是笑話,我見過眼瞎的,還沒有見過如此眼瞎的,別說我沒有對那幾個夫人怎麼樣,就是我對她們怎麼樣,也有世子爺教訓我,你一個叔父至於如此興師動衆、氣勢洶洶來問罪麼?這於禮不合吧?"
蕭玉朵雖然現在身體狀況有些不容樂觀,但嘴皮子一點沒有受影響,而且頭腦清楚,思維不亂,在春燕和雨珍的攙扶下,說的讓對方無言以對。
常氏瞪了沐棠一眼,轉而對蕭玉朵道:"一筆寫不出兩個沐,你叔父今日舉動實在莽撞,你就原諒他是個粗莽之人好不好?今日的事情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等你身子休養幾日,我就給你答覆,如何?"
蕭玉朵一聽,稍稍推開春燕和雨珍,對着常氏福身後,緩緩道:"祖母的決定,玉朵自然不敢不從,不過叔父打傷了我的婢女,闖進後宅,還出手傷我,實在不是一個長輩和大丈夫所爲,若只用一個'莽撞'就可以抹掉所有,實在有些輕了。
"粗莽之人我也見得多了,不過像二叔父這樣私闖晚輩女眷後宅,還口口聲聲要結果我的粗莽之人,我還是第一次見。簪纓世家畢竟不是鄉野武夫之所--今日我被二叔父擊傷,只怕需要一些日子來靜養,等我稍稍好一些就去見祖母,解決這件事……"
常氏點點頭,又囑咐了幾句,然後對沐棠淡淡道:"走吧。我知道你是想給小趙氏做個主,可方式不對,以後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既然是放兒的夫人,總會給她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