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望着沐雲放高大挺拔的背影,劉欣蘭俏臉不由飛上兩片紅雲。
沐雲放向來就是一個冷清的人,指望他忽然對自己熱乎起來是不可能的,但他始終是一個君子,儘管出於聲譽考慮想保持距離,但還是將馬車留給自己。
“我一定要讓你看見我的美好,我並不差,甚至比她要好很多,我的實力完全可以讓你如大鵬一般展翅,我能給你的,蕭玉朵望塵莫及……”
她對着沐雲放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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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了六七日,但在這短短六七日內,沐雲放納了兩房夫人回來,放在了後院。
這兩個女子不是名門淑媛,而是中等人家的女兒,小家碧玉類型,看着低眉順眼,很是聽話。
蕭玉朵一身子不好爲由,將府中不少權利交給了柳絮兒,她專心在迎春院帶果兒。
時不時,薛五娘還有趙夫人會來走動,因爲她還未滿一百日,所以蘇天寒只來過一兩次,不敢多來,只偶爾帶個話進來,交代一下商業上的消息等。
信陽如今只有小圖與沐東在,也時不時傳消息過來,只說一切安好,叫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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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太子劉清浩在自己府邸舉行春日宴會,邀請沐雲放前去。
沐雲放便帶着孟大家以及柳絮兒前去參加,將蕭玉朵留在了府中。
碰巧薛五娘來了,聽說這件事,非常震驚,忙問詢蕭玉朵發生了什麼事情。
“之前王爺都是帶你去參加的,怎麼這次竟然帶了柳絮兒,還有那個孟大家?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隔閡?”她非常擔心蕭玉朵,女人妊娠與生育這段時間,男人最容易有外心,好容易她已經生下了孩子,應該可以去伺候對方了,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意外?
如果說對於沐雲放帶着柳絮兒和孟大家正式出現在衆人面前,蕭玉朵沒有一絲不舒服,那是瞎說。
想想看,自己愛的男人帶着別的女人去赴宴,而且一個是紅顏知己,一個是側妃,那在傳遞什麼信號給別人--自己這個正妃不得寵了。儘管知道沐雲放是出於什麼在保護自己,可她心裡卻不怎麼高興,這是不是算情不自禁?
此時面對薛五孃的關心,蕭玉朵嘆口氣,笑了笑,道:“五娘,我們之間沒事,你放心吧,如今我沒有百日,不方便出去應酬,而這次宴會又不能沒有女眷,所以他帶柳絮兒去也是應該的,至於孟大家,在京城比較受歡迎,她也是應邀前去--我們之間很好,真的。”
五孃的疑慮沒有散去,但看着蕭玉朵神色平靜,不像心事重重,也沒有辦法多問什麼。
“下次來,帶上長蘇與趙大哥姑娘都帶來玩耍吧,這裡地方大,夠他們到處跑的。”蕭玉朵趁機轉了話題,不打算在之前的話題上浪費時間。
薛五娘自然清楚對方的意思,也不再糾結,只含笑道:“我是擔心孩子們來了會吵到王妃,想着怎麼也得果兒出了百日纔好。”
“對了,這段時間,趙家生意如何?細棉布的銷量怎麼樣?”蕭玉朵打算與五娘談談生意經。
五娘點點頭,回答:“挺好的,如今細棉布的需求遠遠大於生產,所以前途很好,只等着王妃出了百日,我們再合計擴大生產。”
蕭玉朵一聽,心裡自然非常喜悅。細棉布買賣可是自己一步一步做出來的,如今能夠有這個的收穫,自然充滿了成就感。
她又開始與薛五娘討論新的樣式與花色,如何用到細棉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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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沐雲放正帶着柳絮兒與孟大家出現在劉清浩的太子府上。
劉欣蘭看見沐雲放竟然沒有帶着蕭玉朵前來,非常驚訝,便主動上前來見禮。
沐雲放與劉欣蘭見過禮後,便爲柳絮兒與孟大家介紹:“這位是嬌蘭郡主。”
孟大家與柳絮兒自然聽過嬌蘭郡主的名號,忙施禮問安。
劉欣蘭優雅又疏離地點點頭,目光依然落在沐雲放身上,道:“平陽王妃爲何不來?”
“郡主應該知道,內人還沒有出百日,只能在家裡休息--這位是孟十娘,彈奏的古琴宛如天籟,簡直迷人至極,在下費了很大心思才讓她屈尊進了王府,”沐雲放說到這裡,綻出一抹目的達到的笑容,美得讓人睜不開眼,然後他又指着柳絮兒道,“這位是在下的側妃柳絮兒,與我從小就認識,算是青梅竹馬了。”
“之前你好像並不帶她出來。”嬌蘭郡主對柳絮兒多少有一點印象,不過沒有正式見過,此時看着沐雲放平靜安然的目光,心裡的疑惑更大,難道他與蕭玉朵發生了什麼不快?
“之前她在平陽,如今剛剛來京城,也該帶她出來見識一下。至於王妃,上次來了發生那件事,實在有些對不住了。”沐雲放對帶柳絮兒出來的理由沒有感到一絲不正常,俊臉平靜無波。
柳絮兒此時的心情,完全可以用忐忑來形容。自從李姬事發自殺謝罪後,她就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她發現王府裡的其他女人都以各種形式離開了,沐雲放的身邊只剩了自己與蕭玉朵。
就在她無比糾結中,蕭玉朵將王府大多數權利給了自己,緊接着沐雲放又帶他出來赴宴--自從他寵了蕭玉朵後,這樣的機會自己根本再沒有過,而現在他忽然轉變了,到底爲何?
若說他與蕭玉朵感情出了問題,她沒有看出來,因爲每日回到王府,無論中午還是晚上,他都會與蕭玉朵在一起,不曾分開。
可明明蕭玉朵有的是時間出來赴宴,他卻將她留在王府,只帶着孟大家與自己出來赴宴,爲什麼?
不管柳絮兒的糾結,劉欣蘭對蕭玉朵沒有出現,震驚程度沒有減少一絲。之前她一直以爲沐雲放的眼底只有蕭玉朵,在不會有別人,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猜錯了。
他爲何會改變?帶着這個疑問,劉欣蘭請沐雲放進去之後,便找到自己的母親來解惑。
“能讓這個男人改變的,只怕有兩個原因,一個可能因爲生了女孩,蕭玉朵剛剛滿月你看到沐雲放深情款款,只怕是因爲蕭玉朵生產時他不在身邊,有些愧疚。而如今隨着日子長點,肯定對女孩不甚滿意;還有可能蕭玉朵身材走樣,引不起他的興趣了,所以轉移了也是正常。想當年我剛生下你時,你父親還不也是一樣,連續寵幸那個踐人,連我的房都不進--男人無情起來是真的無情。好在你母親不是一個等閒之輩,又將你父王的心拉回來,直到生了你弟弟,那這期間,他也時常夜宿別處,不過,再不專寵哪個,只是發泄一下慾望而已……”
太子妃給自己的女兒灌輸着男人的弱點,同時也解釋着沐雲放的變化,變肥突然,而是一個男人的必然。
“女人再美,男人也不會一輩子都有感覺,孩子你要記住,男女之間最終會落在歡愛上,你要在這方面多多與嬤嬤學習,只要有機會讓他嚐了你的滋味,就瘋狂着迷,那麼蕭玉朵或者其他女人,都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太子妃對於沐雲放的轉變喜聞樂見,看自己的女兒又是一臉憧憬,淡淡一笑,“這是好事,聽說他這幾日又納了兩房妾氏,這明顯是蕭玉朵伺候不了的意思,或者說他想要新鮮的刺激了,女兒,你要好好把握時機,只要時機差不多,爲娘就要與他攤牌。”
劉欣蘭聽着太子妃的話,心裡的激動與興奮不可名狀。她看到原本困難重重的事情忽然就有希望的曙光--這種幸福感真是太美好了。
等她從太子妃哪裡出來,看到沐雲放時,眼底的愛意更明顯了幾分。
沐雲放此時正欲孟大家進行交談。
“奴家發現那嬌蘭郡主似乎對王爺青睞有加,那眼神都不一樣。”孟十娘姿態優雅,對沐雲放低語。
沐雲放俊臉含笑,靠近她道:“所以我請大家來幫本王遮掩一二。”
孟十娘用扇子遮住嘴,捱得沐雲放更近,低語道:“你是要我做替身,來護你那寶貝王妃吧?你就不怕我假戲真做,或者你的王妃吃醋?”
“不會,大家是什麼人,在下心裡清楚,至於我的王妃,更不用擔心,我早就給她說過了--她是個有智慧的女人,只會與我站在一起。”沐雲放的語氣很輕卻不可置疑。
孟十娘卻來了一句:“你可不要忽視了女人的感受,王爺,論行軍打仗,奴家無法一你相比,可若是論猜女人心思,只怕你還要向奴家學習。”
沐雲放不由一頓。
孟十娘故意嫵媚地衝他笑笑,又低聲道:“你信不信你的王妃現在心情肯定不好?”
“不會。她相信我。”沐雲放果斷做出選擇。
自己已經將事情與玉朵說的清清楚楚,她是個明理的女人,不會多想。這個信心自己還是有的。
孟十娘看他堅持,也不忍心打擊他,只笑了笑,繼續品茶。
兩人的互動在外人看來很是親暱,離得也近,似乎在說什麼體己話。
劉欣蘭正好捕捉到一幕,心裡越發相信了母親的話--男人怎麼會一直愛一個女人呢?何況對方不過生了一個女兒而已,難怪他按捺不住連收兩房妾氏,只怕早就想要新的女人來伺候了,現在如願以償。
而蕭玉朵心裡肯定不痛快,但她生了個女兒,也沒有底氣表達什麼,估計從此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那麼自己的機會已經來了,不是麼?
沐雲放在宴會中,對孟十娘以及柳絮兒照顧有加,加上他偶爾綻放的得體笑容,成功的將自己的某些信號傳達了出去。
不過,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嬌蘭郡主與太子劉清浩的想法,正好與他背道而馳。
他的本意是想要轉移自己對蕭玉朵的獨寵印象,以免她成了別人的目標。
可是嬌蘭郡主,以及太子妃基本認爲是蕭玉朵生了女孩,或者是兩人如膠似漆的新婚生活已經結束,所以沐雲放男人的本質就顯露出來了--試問哪個又一點資本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享受着無邊的豔福?
他沐雲放是個男人,有是一個被無數美色傾慕的男人,會老老實實只和蕭玉朵過日子?這不,這麼正式的宴會,他帶着新晉的美人出來,並且還帶着青梅竹馬的側妃,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於是嬌蘭君主更加自信滿滿,看着沐雲放,已經想象這他身邊的孟十娘換成了自己。
宴會散後,劉欣蘭特意親自招待孟十娘與柳絮兒。
此時四月,花園夏意已經漸漸明顯,水面小荷已經出現了,水中游魚遊動,誰知清澈,非常可愛。
“上一次平陽王妃來這花園時,忽然昏倒了,嚇了我一跳呢--不知今日是不是她有所顧忌,所以纔沒有來呢?”劉欣蘭有意無意挑起了話頭。
雖然沐雲放足瞭解釋,但她還是想打聽一些什麼。
孟十娘微微一笑,回道:“郡主明察,奴家剛剛進了王府沒幾日,都沒有見過王妃,只聽說她沒出百日不見客。所以並不知道其他。”
柳絮兒看孟十娘回答的小心,她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她心裡也非常疑惑沐雲放的態度轉變,所以跟着回道:“可能是這樣,如今有了孩子,她更很少出門,多半時間只呆在自己院落。”
“柳側妃是王爺的青梅竹馬?那以後我們可要多多來往呢,我很想聽王爺小時候的事情--他如此一個英雄,小時候自然就比別人不同吧?只可惜他很早就離開京城,無緣相識。”
在柳絮兒和孟三娘面前,劉欣蘭並不怎麼掩飾自己對沐雲放的愛慕--爲何要掩飾?沒有任何必要,自己喜歡就要讓他知道,就要讓他身邊的人知道。
“如今王爺在京城做了文職,只怕會一直呆在京城了--這樣也好,之前他太辛苦,以後做完事情就聽聽曲兒,遊遊勾欄,神仙一般的日子呢……”孟三娘搖着扇子,含着嫵媚的嬌笑,掃了一眼劉欣蘭。
劉欣蘭薄脣一抿,柳眉輕蹙了一下,道:“王爺清風明月般的人物,怎麼可能總去那些不入流的地方?孟大家莫要胡亂猜測。”
孟三娘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忙道:“是啊是啊,王爺出塵絕俗,神仙般的人物,是不會去那樣的地方,有失身份……”
柳絮兒看着劉欣蘭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替沐雲放說話,心裡頓時瞭然--她看來有意與王爺!那麼問題來了,金枝玉葉想要入主平陽王府,蕭玉朵要放在哪裡?難不成要降成側妃,和自己一個檔次?!
這可真是諷刺了!柳絮兒心裡有了這個猜測,立刻對劉欣蘭更加恭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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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沐雲放才帶着孟十娘與柳絮兒回到王府,與孟十娘道別之後,他徑直回到了迎春院,不過卻沒有看見蕭玉朵。
“王妃正在沐浴。”春燕恭恭敬敬告訴他蕭玉朵的去向。
沐浴?沐雲放換了家常衣衫,便輕手輕腳進了浴室。裡面有氤氳的熱氣,巨大的木桶裡牡丹花瓣飄滿了水面。
蕭玉朵將長髮散在浴桶外,正閉目享受着愜意的溫熱,忽然一隻大手落在了她的胸前。
“怎麼是爺,嚇妾身一跳。”蕭玉朵正眼一看是沐雲放,不由抱怨了一句,隨即又閉上眼睛。
沐雲放修眉一挑,靠在浴桶上居高臨下審問道:“什麼叫‘怎麼是爺’?這世上能對你這樣的不是隻有我麼?你這句話怎麼聽着好像期待別人一般?不行,我的好好叫你記清楚你是誰的女人……”
他說完,直接簡單粗暴將自己衣衫褪盡,在蕭玉朵注視下邁進了浴桶,雙手撐在蕭玉朵身子兩邊,俯着身子低聲道:“今日爺不在,有沒有想?……”
蕭玉朵從沐雲放開始解衣,就一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注視着這廝。
現在屋外光線正好,斜斜穿了進來,將他玉色肌膚照的異常好看,他完全將自己暴露在蕭玉朵的視線中,任憑她的目光在掃描完全部之後,落在重點的地方。
“好不好看?”他磁性聲音曖昧地再次響起來。
蕭玉朵看着盡在自己眼前的某處,嚥了口唾沫,點點頭:“嗯。”
自己是瘋了麼?
“那來試試好不好?……”他將蕭玉朵拉進了自己懷抱。
肌膚親密接觸的結果是,兩人很快氣喘吁吁,然後,沐雲放抓緊時機對蕭玉朵進行了有力又全面的掠奪。
又是異常持久戰,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後,沐雲放又將蕭玉朵從水裡水裡撈出來,抱上了浴室的榻。
當然,緊跟在後的,又是一場酣戰,又是一個時辰。
蕭玉朵今日不知怎麼了,也非常主動,所以讓沐雲放更加魂不守舍的賣力。最後她幾乎一絲力氣也沒有了,躺在沐雲放身邊,喃喃道:“遲早,我的腰會被你弄斷了……”
“爺怎麼捨得?再說你這麼厲害,爺都怕被你弄斷了--對了,怎麼做到的,怎麼會比之前都緊?……”
沐雲放附在蕭玉朵耳邊低聲問道。
“好不好?”蕭玉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含笑問了別的問題。
沐雲放忙點點頭:“好,好的不能再好,爺喜歡……”
他的目光很真誠,說的是心裡話,他就是愛死了她的狀態,讓人慾罷不能,似乎只有將自己所有的力氣都使光才能盡興一般。
“今日的宴會,人多麼?他們有沒有爲難你?”蕭玉朵不想問,但還是問了一句。
沐雲放幫她擦着身體,低聲道:“他現在炙手可熱,人們趨之若鶩,倒也沒有爲難爺,你放心好了……”
穿好衣衫,他打橫抱起蕭玉朵出了浴室,回到堂屋,叫丫鬟們將晚膳端進來。
“我不餓,就是好累,想休息。”蕭玉朵沒有胃口,吃不下,雖然剛纔的活動費掉了很多能量,可是,她不餓。
“不行,春燕說你今日中午就吃的不多,晚上再不吃飯,爺怎麼再吃你?”沐雲放振振有詞,拿起銀勺舀了一口蓮子枸杞香米粥,送到她嘴邊,“爺餵你,聽話,這是勺子,你若不齒,爺可就要用嘴未了……”
蕭玉朵無奈,只得閉上眼張開嘴啊嗚吃了一口。
“乖,這樣纔好,來,再來一口。”沐雲放看着蕭玉朵有些無奈又不得不配合的可愛模樣,恨不能再吃她一次,不過,他忍住了,用了超級耐心將一碗粥都喂完。
然後,蕭玉朵漱了口,又被沐雲放抱進了內室休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