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何司令爬出被窩去撒了一泡尿,然後在初春的並冷空氣中哆哆嗦嗦的跑回臥室,跳到牀上。
小順睡的迷迷糊糊,下意識的掀開被子讓他躺進來,然後順手就把他摟進懷裡。此時窗外天光微明,風聲呼號而過,朦朧中就給人以春寒料峭的感覺。何司令的睡意已經失了大半,不過被小順這樣緊而穩妥的貼身抱住,那感覺還是很慵懶愜意的。
腹部硌着一根火熱粗大的物事,持久的堅硬着,有時甚至還會微微的脈動。每日凌晨都是如此,這簡直讓何司令感到豔羨之極,同時又有點嫉妒。
小順依舊是貪吃貪睡,彷彿是忙不迭的急着繼續成長。此刻牀上安靜下來,他便立刻又恢復了熟睡的狀態。何司令把手伸進他的睡褲中,他沒知覺;何司令攥住了他的東西,他依舊是沒知覺,只是像個小獸一樣輕聲的呼嚕着。
何司令閉上眼睛,忽然想起了李世堯。
如果身邊躺着的是李世堯那個王ba蛋的話……
何司令感到自己體內出現了一股子熱流,很不安分的在四肢百骸中穿梭流動着,所過之處一片火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難耐的張開嘴微微喘息着,半赤luo的身體同棉布被裡緩緩摩擦,恍惚間他覺着自己成了一溪春水,暖洋洋的溪流中,中流砥柱般的立着肚子裡的那塊冰。
飽暖思銀鬱,他想這句話還真是有道理。這剛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就開始騷起來了!
他掙開小順的懷抱,靜靜的坐了起來。在此時此刻,他發覺自己的體內其實帶有着某種女姓的成分——他需要一點疼愛和征服!
何司令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產生出這樣一種不可見人的需求。這他ma的不就是欠抄麼?
何司令在朦朧晨光中臉紅起來。可是又很難爲情的爲自己辯護:"想想也不成麼?"
隨即他又對自己搖了頭:"想是可以的,但是不該想這些荒謬的事情!"
何司令一腳踹醒了小順,然後讓他服侍自己穿衣洗漱。早飯端上來,他一邊往米飯中倒水一邊淡淡的說道:"一會兒跟我去營裡。"
小順站在他面前,規規矩矩的答道:"是。"
何司令掃了他一眼,端起飯碗連飯帶水的往嘴裡扒了兩口,一臉的不耐煩,彷彿是覺着吃飯這事很多餘。
吃着吃着,他忽然把飯碗往桌子上重重一頓,皺着眉頭擡眼望了小順道:"你這孩子……我欠了你的?"
小順一愣:"啊?"
何司令把筷子也"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你他ma的別一臉死相!"
小順後退一步,眨了眨明亮溼潤的大眼睛,臉上依舊是沒有多餘的表情,一切情緒全靠眼睛表達了。
何司令瞧他像個落了網的小鹿似的,又想到他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自己的兒子,心裡就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氣,恨不能起身跳過去將其一把掐死!
當然不能真的掐死,小順死了,何司令也是要傷心透頂的。折中之下,他起身走過去,對着小順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腳:"混賬東西!白披了一張人皮!我要你有什麼用?"
小順捱了這樣重的一腳,身子晃了一下,照例的就跪了下來,卻也並不分辯。
何司令其實最不喜歡這樣的孩子,當年他寵着趙小虎,就因爲趙小虎淘氣膽大;後來他寵着何楚楚,也是因爲何楚楚活潑伶俐;相比之下這個小順死氣沉沉的,真是不合他的脾氣。可是他除了死氣沉沉之外,也再沒有其它的毛病。
他從桌上拎起茶壺,將那滾熱的茶水兜頭淋了小順一頭,然後將那空壺往地上一摔。
小順被燙的一抖,擡頭望着何司令:"爸爸……"
何司令的手沒有力氣,打在他臉上的耳光也是軟綿綿的:"我沒有你這麼不成器的兒子!你說你除了當奴才之外,還有別的出息麼?"
小順用手抹了一把臉上淋漓的茶水,然後站了起來:"爸爸……"
何司令一揮手:"別叫我爸爸!"
小順睜着大眼睛望着他,很端正的小圓臉上神情一閃,還未等人看清便又恢復了先前的模樣。
"爸爸……"
何司令不知怎的會那樣生氣,臉色都蒼白了,胸膛隨着粗重呼吸一起一伏:"滾出去!"
小順這回沒有像往常一樣依言抱頭鼠竄。他上前一步,竟是一下子將何司令攔腰抱了起來,然後快走兩步拐進臥室,就勢壓着何司令趴到了牀上。
何司令萬萬沒想到小順敢對自己動手,腦子裡就一時轉不過來。及至仰面朝天的躺下了,他纔開始大驚失色的掙扎起來:"你個兔崽子!你敢——"
小順的雙臂鐵箍一般緊緊的抱住了他,同時用一種很悲傷的聲音輕輕喚道:"爸爸。"
何司令聽了這一聲,覺出了異常:"你怎麼了?"
小順擡起頭,眼神純淨的凝視了何司令片刻,然後低下頭,很從容的吻向了他的嘴脣……
何司令用袖子擦了擦嘴,面無表情的問小順:"這是從哪兒學來的?"
小順放開他,老老實實的坐在了牀邊:"沒學過。"
何司令依舊仰臥在牀上。擡手將手背搭在自己的額頭上,他嘿嘿的笑了起來:"你他ma的是個人才啊!"
小順回頭看了他一眼,又俯下身抱住了他:"爸爸……"
何司令的身體很軟,何司令的聲音也很軟,而且是又軟又冷,讓人想起一條懶洋洋的毒蛇:"滾到院子裡跪着去,太陽落山了再起來!"
何司令趕走了小順後,自己躺在牀上閉目養神。
身上沒有力氣,力氣彷彿是在方纔那個親吻中,被小順吮吸走了。何司令將一隻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裡,輕輕的從腰際撫摸到胸膛,沒覺出什麼吸引力來——就是那麼個身子,冰涼光滑的,摸起來真是無聊透了。
何司令想軍中男風盛行,小順大概是受了點這方面的影響,加之又天天同自己抱着睡覺,所以敢明目張膽的把舌頭往自己的嘴裡攪。不知道他現在還是不是童子身,其實應該給他找個女人了——不過也不急,不能讓他過的太舒服了!
何司令發令讓小順一直跪到太陽落山,可事實上,剛到中午,他就把小順給叫回來了。
小順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站住,因下身穿的是條淺色的西裝長褲,故而兩個膝蓋處那碗口大的一塊血漬就格外醒目。何司令的罰跪不是那麼好挨的,連着幾個小時跪在碎瓷片子上,起來之後擼起褲管一看,膝蓋小腿上必定全是血眼。
何司令把他叫回來,自然是有原因的。他需要小順的伺候,旁人雖然也會給他端茶遞水,可是總不像小順那樣乾淨利落。何司令這人比較講衛生,而他周圍的人沒有幾個夠得上衛生資格的。
小順拖着兩條傷腿去了廚房,不大一會兒端着個瓷杯子回來了:"爸爸,奶。"
何司令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覺着溫度適宜,味道也不錯。
奶媽是馮國忠給他找回來的,一共是三個,都是又年輕又結實的小媳婦兒,在何府裡肥雞大鴨子的吃了一陣子,更是白胖起來。馮國忠告訴他:"司令,要說補養身體,那沒有什麼能比得過人奶的了!而且還不腥氣,您就拿着當水喝吧!喝上個一年半載的,包您什麼毛病都沒有了!"
何司令前一陣子很看不上馮國忠,幾乎要對他動了心思。不過經過馮國忠這些時日的恭維,他那股子惡氣倒是漸漸消散了許多。依着馮國忠的囑咐,他堅持不懈的天天喝奶,喝了一個來月,效果顯著,只是落了一身奶氣,是一種隱隱的甜香,倒是怪好聞的。
"打電話,叫馮國忠過來!"他一邊喝奶一邊吩咐小順道。
馮國忠接了電話,便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何司令見了他,也不寒暄,迎頭便問:"房子修的怎麼樣了?"
馮國忠很痛快的答道:"地基在上個禮拜就打好了,現在已經起了一層樓。照這個速度,您秋天必然就能搬進去了!"
何司令在往北百十來裡地的穆倫克旗處劃了一塊地皮。穆倫克旗是個地圖上找不到的小地方,地勢是草原上罕見的不平坦,堪稱是易守難攻。如今綏遠大部都已淪爲日佔區,而雄心勃勃的德王也終於同日本關東軍搞到了一起去。何司令是非常討厭日本人的,不過日本人如果不來招惹他,他也不會去主動抗日。值此亂世,他決定將自己的隊伍再稍稍的向北轉移一點,然後割據起來做土皇帝!而爲了保證土皇帝的生活質量和人身安全,他決定給自己在穆倫克旗內築府邸,外修工事,將其經營成一座豪華舒適的要塞。
何司令對工程的進展頗爲滿意,話題一轉,他又對馮國忠道:"你撥出一個團的人馬,給小順。"
馮國忠一愣:"您要給小順一個團長?"
何司令瞪了他一眼:"你叫他什麼?"
馮國忠趕忙笑了一下:"我是說,少爺年紀這麼小,也沒什麼經驗,這剛一上來就當團長,能成嗎?"見何司令從煙盒中拿出煙叼在嘴上了,他又趕忙掏出打火機探身去爲其點菸:"要不……先讓他當個連長營長什麼的,歷練歷練再往上提拔呢?"
何司令吸了一口煙,然後說了這麼一句話:"我當司令時也是十八歲。"
馮國忠不敢多話了,陪着笑容答應道:"是是,那我這就去辦,您就等好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