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虎坐在一輛嶄新的軍用吉普車裡,路不平,車裡的人就像炒鍋裡的豆子一樣,隨着汽車的顛簸而亂蹦。車窗是開着的,冬日稀薄淡黃的陽光斜射進來,就照亮了他面頰上一處淡淡的十字刀疤。
身邊的參謀捧着一份報紙,眯着眼睛給他讀新聞,聲音被身子的蹦跳給分成了許多段,不過連接起來,每句話還都是完整有條理的。
一篇新聞讀完,參謀摺好了報紙,正在揉眼睛之時,忽然聽身邊的團長發了問:"你說文師長他們現在能到哪裡了?"
參謀用文師長一部的行進速度乘了時間,心算之後得出結論:"團座,我想他們肯定得比咱們快吧!他們是從西線走的,那是條近路。"
趙小虎把胳膊肘搭在了車窗框上,順勢解kai了細藍呢的軍裝領口——他們這個團應該算是屬於中央軍的,可從上到下卻都是晉綏軍的打扮,莫名其妙,不過也無所謂。
"何寶廷手下的兵多得很,讓老文先去打頭陣吧!"他從參謀手中拿過報紙,三下五除二的疊成一隻紙飛機,很小心的順着窗口的氣流擲了出去:"我非常瞭解何寶廷,他這人是一打就跑,我們到後路上等着對他攔截就可以了。"
參謀深以爲然的點頭:"團座高見!"
何司令坐在司令部內的會議室中,告訴在座的諸位團長:"那個姓文的我不認識,不過我非常瞭解趙小虎,他這人是一打就跑,我們到來路上等着向他衝鋒就可以了。"
團長們深以爲然的點頭:"司令高見!"
交戰雙方既然都是這樣的有見解,所以待到真正開火之時,那仗也自然是打的有聲有色。文師長是黃埔出身,有勇有謀,可是人少嗆少,對着地頭蛇一樣的何部就吃了虧。幸而他絞盡腦汁苦心支撐,倒也同對方在前線上僵持了下來。而何司令這邊派出的三個團,一邊打杖一邊擾民,生活堪稱多姿多彩,而且能夠自給自足,看那穩當樣子,顯然是安安心心的要駐紮下來打拉鋸戰了。
中央軍這邊一直以爲何寶廷旗下人馬乃是一羣烏合之衆,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過的。哪知今日一看,才發現滿不是那麼回事兒。何部士兵瞧着很像烏合之衆,其實全是訓練有素的土匪,尤其是裝備菁良,淡藥充足,並且還同蒙古匪幫沆瀣一氣,兩方串通了對中央軍進行夾擊。
文師長有預感:自己的一世英名將要在葬送在這蒙綏了!
這讓他非常的煩惱,連續發電讓趙小虎過來支援。趙小虎卻是守的老實,"靜如處子",不肯妄動。
初冬的第二場雪下過後,天氣就徹徹底底的冷下來了。
何宅之內,因爲主人畏寒,所以在主要的起居房間之下趕工挖了地龍。地面一熱,整間屋子也就很均勻的暖和起來了。這天,何楚楚在何司令的房內蹦蹦跳跳的玩鬧,熱了一頭一臉的大汗,小辮子都顛散了。何司令見狀,就把她叫到身邊,爲她脫了身上的蔥綠小棉襖,又問:"渴不渴?"
何楚楚跳到他的腿上坐了,轉身從紅木小桌上端起何司令剛用過的茶杯,將裡面的殘茶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然後歪靠在他的懷裡:"爸爸,好熱呀!我想喝冰鎮酸梅湯和汽水!"
何司令見她的身子不住的往下溜,就把手插到她的腋下,想把她往上託一託:"我就知道你要喝這兩樣——"
他的話只說到這裡,因爲合在何楚楚胸前的手指忽然觸到了一個硬硬的小東西——像個瘤子,也像個疙瘩。
這讓他愣了一下:"丫頭,你……"
何楚楚扭頭望了他:"嗯?"
何司令雙手把何楚楚舉起來正對着自己跨坐了,然後就去解她貼身小衫子的鈕釦。何楚楚臉紅了,笑嘻嘻的抓了自己的衣襟:"爸爸幹什麼?"
何司令很認真的拽開她的手:"別鬧,讓我看看你這身上是長了個什麼東西?"
何楚楚聽了,就不再攔了。
小衫子的前襟一開,裡面那幼女的身體就完全的顯露出來。何司令從她的肋骨開始向上摸,一心去找那個瘤子或疙瘩,三下兩下摸到了兩邊的小小汝尖上,他找到了目標。
用手指在其上輕輕的按了一下,他很緊張的問何楚楚:"丫頭,這是什麼時候長的?疼不疼?"
何楚楚低了頭,蹙起眉頭不回答。
何司令見她情緒有異,就說:"你別怕,我去找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何楚楚一扭身子,蚊子哼似的答道:"不要。"
何司令還自言自語:"身上怎麼會長出這麼個東西來?什麼時候長的?還長到這裡了!真會挑地方——"
他的疑惑並沒能抒發完,因爲何楚楚忽然向前趴到了他的胸口上,將嘴巴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爸爸,這是……張媽說……"
何司令見她吞吞吐吐,就不耐煩的一拍她的後背:"說什麼了?"
何楚楚的聲音又細了一半:"張媽說,我要長奶奶了。"
何司令的動作立刻僵化!
他僵了半晌,慢慢的又恢復了知覺。回想自己方纔的所作所爲,他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哪裡會知道小女孩初發育時,胸部是那個樣子的呢?還以爲是她肉裡生了瘤子,白白的擔心了一場。
扶起胸口的何楚楚,他又仔細的瞧了瞧她的胸前,見那小小的兩點粉紅汝尖果然是微微的有了撅嘴的趨勢。心想以後這裡就要像吹了氣似的越鼓越大,再鼓上幾年,就把她——要不然,就把她給小順吧!
想到這裡,他盯着何楚楚的小肚皮若有所思的微笑了。她和小順成了親,小兩口子全是自己養大的,多有意思!不過那可要多等兩年,小順的傢伙那麼大,別把小丫頭給捅死了。
目光轉回到何楚楚的胸口,他越看那兩點越像兩個剛冒紅的小花骨朵。忍不住就擡手托住何楚楚的後背,探頭過去在那汝尖上輕輕的舔了一下。
何楚楚當即一縮身子。
何司令依舊是覺着有趣,心想這麼點的小丫頭也有知覺麼?心裡好奇着,嘴脣就停留在了何楚楚的胸前,將那汝尖含進口中輕輕的吮吸了一下。
何楚楚的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嗚咽,小貓似的叫道:"爸爸啊!"
爸爸聽了這聲哀啼,忽然就一把摟住了她——摟的非常之緊,幾乎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隨即抽搐了兩下,無力的長出了一口氣。
何楚楚險些被他勒的斷了氣,同時嗅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何司令放開了何楚楚:"丫頭出去吧。爸爸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何司令的確是累了。換了褲子之後,也的確是躺在牀上休息起來。
休息到了傍晚,馮國忠過來彙報戰況——真是沒有什麼可彙報的,天天耗着,戰情永遠是那樣穩定。
彙報完畢後,馮國忠總結道:"反正現在咱們是犯不上主動出擊,要不然早就把姓文的給打回歸綏去了!至於趙小虎——他那兒是什麼動靜也沒有。"
何司令不屑一顧道:"姓文的都不敢輕舉妄動呢,何況他個土匪崽子!算了,咱們不跟他扯淡了,明天出戰,先把姓文的趕走,然後把趙小虎包圍殲滅!"
"明天"很快就到了。前線如何進攻暫且不提,只說何司令這邊,因在家中無所事事,就突生了一個想法,打算趁着新年未到,讓藍拜山的骨灰入土。
他不打算再留着藍拜山的骨灰了。在白蘇臣折磨自己的那一段時間裡,藍拜山並沒有一絲一毫幫助自己的意思,這讓他有點傷心,心想既然你不牽掛我了,那我也就不帶着你。我走我的陽關道,你投你的胎去吧!
這個想法一旦生出來了,他便立刻派人找了風水先生去勘地。風水先生是很好找的,土地更是廣袤無垠,隨他去勘。結果兩天不到,墳地便選好了。是在一片草原上,兩個丘陵之間,旁邊還有長河流過。說起來是稍微荒涼了一點,但是風水既好,又繁華熱鬧的地方,也不會留下來給人做墳地了。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等待石匠制好墓碑。
在等待期間,文師長並沒有被他的攻勢擊退,擺明了是在死扛。何司令不管他,心想要扛就扛去吧!熬死了你個犟種,我再去收拾那個死不了的狗崽子!
這天,何楚楚又在何司令面前汗流浹背的玩一個橡皮氣球。她將氣球拍過來,何司令再把氣球打回去,兩人玩的興致頗高。小順站在一邊,眨巴着大眼睛旁觀。
玩了一會兒,何楚楚就累了,氣喘吁吁的扔了氣球,她跑過來跳到了何司令的腿上。何司令一手摟了她的腰,一手將她的小辮子繞在手指上玩。何楚楚滿臉的天真無邪,捧着何司令的茶杯專心致志的喝茶。
何司令忽然開口問她:"丫頭,等你長大了,我把你嫁給小順怎麼樣?"
何楚楚回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不想給小順哥哥做媳婦!"
何司令笑道:"那你想給誰做媳婦?"
何楚楚往他的懷裡蹭:"我給爸爸做媳婦!"
何司令大笑起來:"丫頭,你不害羞啊?"
何楚楚就在他懷裡扭來扭去的開始撒嬌。
何司令又問:"爲什麼要嫁給爸爸,不嫁給小順呢?"
何楚楚把臉埋在他的胸前,歪着腦袋用一隻眼睛盯了他:"爸爸對我好。小順哥哥不理人,給他做了媳婦,就沒人陪我玩兒了,我就悶死了。"
"哈哈,你知道給人做媳婦是怎麼一回事嗎?"
"知道,就是跟着他。他上哪兒,我就跟着上哪兒。"
何司令拍拍她的小屁股:"你個小人菁,什麼你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