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的是”
樑皓絕對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所以絕對會抓住眼前這個機會,蔣希怡很清楚這一點。蔣希怡之所以說出這句話,主要是因爲實在想不到什麼辦法,能夠登上這艘遊艇。
樑皓思索片刻,隨後說道:“我沒辦法讓遊艇靠岸,不過相信那遊艇也不會那麼快就走吧!只要天黑還不離開,我就會有辦法搞定!”
蔣希怡急忙問道:“你有辦法?什麼辦法?”
“你剛纔不是說,我長得像海盜嗎”樑皓聳聳肩膀,笑吟吟的說道:“那麼幹脆我就客串一下海盜,直接把那破遊艇搶過來,咱們兩個當一次雌雄大盜!”
“搶?怎麼搶”蔣希怡正問着,“雌雄大盜”這個詞頓時躍入腦海。她及時反應過來,大發嬌嗔:“你討厭,不許你瞎說,什麼海盜那那個的,你再這樣瞎說我可生氣了”
蔣希怡嘴裡嗔着,臉蛋上的紅潮一直紅到了耳根,當真是美豔不可方物,迷死人不償命。
樑皓分析得不錯,那艘遊艇裡的人早就發現了島上的濃煙,並從望遠鏡內看見樑皓上躥下跳求救的樣子。
這個人剛開始感覺很開心,但隨後看見樑皓身旁多了名美女,便重重的哼了一聲,很不滿地嘀咕道:“居然這樣都死不了身邊還有個女人陪着,豔福倒是不淺真是便宜你這傢伙了!”
拿人說着把望遠鏡放下,露出了一張生動別緻的臉蛋。這是一個有着漂亮面孔的女人,眉宇之間有絲憔悴,眼圈還有些黑,似乎睡眠不足。
這個女人就是那家飛行俱樂部的幕後老闆,也正是她將“安全絕對可靠”的飛機租賃給蔣希怡,並且弄壞了上面的電臺和G。她一手策劃這些陰謀的目的只有一個報復,報復樑皓這個混賬透頂的男人,令她吃夠苦頭的男人。
當親眼看着飛機飛向藍天的時候,這個女人知道自己的報復行動成功了,不禁感到非常得意。
但沒過兩個鐘頭,她害怕了起來,這是一種藏在內心深處說不出來的害怕。她沒有一絲的報復快感,正相反的是,滿腦子裡都是這可恨男人的面容。
她不止一次問自己:“難道就真那麼恨樑皓嗎?”答案最終在否定,她並不是那麼恨樑皓,準確的說是愛恨交纏。
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現在後悔了,只是後悔得晚了一點。飛機離地的同時,就已經註定樑皓要經歷這趟地獄之旅。
這個報復讓樑皓生還的機會實在太小,事實上也確實差點讓樑皓葬身大海。
當代表飛機的亮點消失在雷達掃描屏幕上的時候,她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後悔、自責和害怕等種種情緒一起涌來,折磨起了她的心靈。
她忍了幾天之後,終於坐不住了,獨自駕駛着豪華遊艇出了海。她尋着那亮點消失的地方辛苦搜索着,每個島嶼都沒有放棄,希望能夠找到樑皓的身影。
然而搜尋了許久,卻都沒有半點痕跡,連飛機墜落的殘骸都沒有找到。不過她心裡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希望樑皓命大福大,因爲她在飛機留下下的唯一傘包上做了改動。
她心裡希望樑皓能及時發現傘包的奧妙,樑皓能逃過自己設計的這個死亡遊戲。隨着時間的推移,希望越來越渺茫,她也越來越憔悴,正當快要絕望崩潰的時候,驚喜地發現了這座孤島上冒起了求救的濃煙。
“這該死的傢伙還活着?”當她確認望遠鏡裡的人就是樑皓的時候,心理上的放鬆令她幾乎虛脫:“太好了,他沒死,沒死”
不過這種喜悅之情並沒有保持多久,憎恨之情轉眼重新佔領了高地,一個死了的樑皓似乎要比活着的樑皓可愛得多。
看着樑皓活蹦亂跳的樣子,精神似乎頗好,身邊還有美女相陪,生活的有夠逍遙,她心裡有了強烈的不滿。樑皓平安無事,並沒有得到什麼懲罰,卻害得自己這兩天在大海里漂泊,飽受精神上的折磨。
“該死的傢伙”她嘴裡的嘟噥着。
既然沒有了內疚感和負罪感,她壓制了立即上島救人的衝動。讓樑皓在島上多待一段時間,這是她心裡升騰起了第一個想法,接踵而至的想法是,和捉弄一下樑皓,給以脫離困境的希望,卻偏偏不理會樑皓。
她深諳整人之道,也清楚附近海域幾乎沒有什麼船隻會路過。救命稻草近在眼前就是抓不到,樑皓的失落感是可想而知的。
有的時候,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當她惱恨上一個人,她不會追本溯源弄清楚原因,也不管是誰挑起事端,只會將責任統統推到對方身上。
夜幕降臨後,樑皓登上了巨石眺望過去,發現陷入黑暗的大海之中有了幾星光亮。不用說也能知道,這是艘遊艇舷窗處透出的燈光。這艘遊艇好象還沒有駛離的意思,退潮後的大海浪涌頗大,但遊艇在波濤飄搖中未移動分毫,看起來已經下了錨。
樑皓心中暗喜,這人的傢伙還真穩得住,居然敢在這拋錨過夜,心中當時便打定了主意:“靠!等着,老子等下就收拾你丫的!”
樑皓回到石室後,把衣服脫得光溜溜的,只剩下一條黑色,隨後將一直帶着的將匕首綁在腿上,這已經是樑皓唯一的攻擊性武器了。
蔣希怡靜靜的坐在火堆旁邊,看着樑皓半裸的強壯身體,頗有幾分羞意。但此時不是害羞的時候,她沒有迴避,美眸一直靜靜的看着樑皓做出發前的準備。
樑皓要去做一件危險的事情,儘管很清楚樑皓的身手,但此刻蔣希怡的心裡還是很害怕,怕樑皓出現意外,一去不返。但她幫不上忙,也不能露出任何擔心害怕的表情,給樑皓增加心理負擔。
“我要走了”樑皓看着安靜的蔣希怡。
蔣希怡站起了身子,美眸裡全是不捨之色:“多加小心!”
“放心吧”樑皓笑了笑:“我很快就能搞定,等我的好消息”
蔣希怡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但她的美眸裡卻有了一絲晶瑩,就象盼望丈夫得勝而歸的妻子。
樑皓明白蔣希怡的笑容包含着鼓勵,淚水包含的是牽掛,強忍着想去擁抱她的衝動,轉過身子向石室外走去。走出這裡之後的一切都是未知,樑皓不知道對手是什麼人,到底有多強。但有一點樑皓心裡清楚,那就是此行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不但可能就此留在這個島上,兩個人的性命可能都有危險。
看着樑皓的身影快要消失,蔣希怡輕喚出聲:“師弟”
聲音很小,帶着顫抖,包含着留戀和深情。樑皓聽見了,站住腳步,緩緩的轉過身子。蔣希怡立即撲了過來,這是留給樑皓臨別的溫柔,更是從來沒有過的主動。
緊接着,蔣希怡又送給樑皓一個臨別之吻,香軟滑膩,溫潤甜蜜,令樑皓蕩氣迴腸,回味無窮。
蔣希怡吐着香氣,情意綿綿:“一定得回來我等着你”
樑皓的聲音很溫柔,也很堅定:“我一定會的!”
“還有”蔣希怡猶豫了一下,後面的話沒說出來。
樑皓追問道:“怎麼了?”
“以後”蔣希怡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說:“我想清楚了,師姐今後會在各個方面全力幫助你,如果你想要的話師姐也可以給你!”
蔣希怡沒把話說全,但指的是樑皓究竟想要什麼,卻已經不言自明。樑皓聽到這句話,頓感到一陣欣喜:“你說真的?”
“嗯!”蔣希怡用力點了點頭:“這幾天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可以做你身邊的女人,而且我也不會再有其他男人。但你可以成爲我的唯一,我卻無法成爲你的唯一,我也沒資格限制你什麼。不過這無所謂,家庭生活對我來說本就不是必需品”
“你這幾天不和我說話,就是在考慮這些?”
“當然!”蔣希怡看着樑皓,淡淡的說:“在發生了一些事之後,我們有必要重新定位一下彼此的關係!”
“太好了!”樑皓說罷,立即俯下頭去,又是一個深沉的吻。
石室內是溫柔的纏綿,石室外卻是另外一番光景,樑皓離開蔣希怡溫軟的身體,走出來後被海風吹得打了個哆嗦。
樑皓嘆了一口氣,心裡滿不是滋味:“今天晚上很冷啊,這就是天堂與地獄的分別吧!”
樑皓的動作迅快無比,很快就已經跑上了沙灘上。今夜風大浪大,樑皓聽着風聲和濤聲,看着幾海里外的微弱的燈火,用腳探了探海水的溫度。
一陣海風拂過,帶起了陣陣寒意,樑皓一邊詛咒着遊艇上的人,一邊做了一番熱身,然後把牙一咬,縱身躍入海中。
一抹水花漸起,樑皓的身體已經飛快遊動起來,儘管感覺有些遭罪,身形卻一點都不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體力即將耗盡之前,樑皓終於摸到了錨鏈。樑皓喘着粗氣,身體有了絲麻木之感,休息了片刻之後,調勻氣息,順着錨鏈攀附直上,動作輕快。
樑皓探頭往上一看,發現甲板上空無一人,隨後像靈貓一樣翻上了船弦,一個翻滾就已經摸到了一道艙門邊。
風高浪急,遊艇在黑暗的大海中搖晃着,艙內卻很暖和,點着朦朧溫馨的燈光。樑皓舒服的呼了口氣,心裡不僅有些暗喜,因爲這船看起來好象沒兩個人,這樣就免得自己多費手腳了。
樑皓悄無聲息的在第一層艙內摸了一圈,連鬼影都沒看見一個。這樣一來,樑皓膽子也大了,在一個衛生間找了條幹毛巾,將身體擦拭乾淨,隨後來到了下面層。
打開艙門,柔和燈光透出,一道舷梯出現在眼簾。樑皓屏息靜氣,仔細的聆聽了下動靜,發覺整個遊艇都很安靜,看來裡面的人已經熟睡。
於是樑皓放心大膽的摸了進去,第二層的船廳內裝飾很豪華,完全是家庭式的裝飾。幾張價值不菲的真皮沙發,固定式的水晶玻璃茶几,還有幾幅名貴油畫。廚房、衛生間,小型酒吧一應俱全,更奢侈的是腳下還鋪了層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甚是舒軟。
不要說這遊艇,僅僅這豪華的裝飾,怕是就值上千八百萬了。而且這裝飾頗有品位,奢侈卻不露俗氣,只是風格讓樑皓看起來有些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樑皓小心翼翼的逛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看着一道緊閉的門,樑皓的脣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遊艇上的人不僅少,而且估計已經熟睡了。這讓樑皓感覺到遊艇是十拿九穩的屬於自己,好不容易客串一次海盜,似乎也太容易了點。
有一扇門比其他門要寬,看起來應該是主臥。樑皓輕手輕腳的摸了過去,身子貼在了門邊,手搭在門把上,輕輕一旋,發現沒有反鎖。
樑皓有點懷疑自己當初的判斷了,也許這遊艇的主人只是出來玩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海盜。但新的疑問隨之又來了,既然不敢靠岸,完全可以報告給海監或者國際救援組織,不應該一點舉動都沒有。而且船頭是對着島的,不可能看不見求救信號,既不敢靠岸還留在這裡不走幹什麼,難道就不怕遇到真的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