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皓聳聳肩膀:“謝謝誇獎!”
“你竟然能夠扭轉對自己如此不利的局面,重創了對手的同時爲自己爭取到大單生意其實在此之前,我對貴公司中標也是不抱太大期望的你真的太厲害了”
或許是因爲有些動情的緣故,陳芷菁說這話的同時喘起了粗氣,結果聽起來竟有些像是呻吟。這讓樑皓不禁怦然心動,甚至產生了一種衝動,想要將陳芷菁一把攬在懷裡。
“我認爲這件事,並不能說明我多麼厲害,而是要怪佟繼武太卑鄙。如果不是他派商業間諜到我的公司,並且寧可壓價一千萬也要將項目搶走,我拿他還真沒就沒轍。”樑皓冷笑一聲,接着說:“幸虧他是一個小人,我最擅長的就是對付小人,最尊重甚至敬畏的是君子。”
“說得好。”
“別說佟繼武了,還是回到剛纔的話題吧!”
陳芷菁聞言怔住了:“剛纔關於什麼的話題?”
“關於我們究竟是怎樣的朋友”樑皓有意拖長了“朋友”這兩個字的音,同時嘴脣緩緩的向陳芷菁靠了過去。
陳芷菁呆呆的看着樑皓,美眸閃爍着迷離的光彩,片刻之後她低垂下眼睛,雖然不敢與樑皓繼續對視,卻也沒有躲避樑皓的嘴脣。
慢慢的,樑皓的終於吻上了陳芷菁的櫻脣,那是非常輕柔的吻,就如同蜻蜓在荷尖上輕輕的落下,但是旋即又變得猛烈起來,如同海浪拍打着礁石。
陳芷菁仍熱沒有迴避,漸漸的還開始配合起了樑皓,只是動作那樣的生澀,還顯得有些笨拙,就連樑皓這樣缺乏經驗的人都要比她嫺熟許多。
東正集團的其他員工都已經去視察工地,此時辦公室裡只有樑皓和陳芷菁兩個人。樑皓與陳芷菁就這樣熱吻起來,不但過了許久之後都沒有分開的意思,而且越靠越近。又過了一會,樑皓伸出手攬住了陳芷菁的腰肢,把陳芷菁拉向自己。
陳芷菁的蠻腰可堪一握,有着柔美的大幅度曲線,而且即便隔着外衣都能夠感覺到,那裡的肌膚是多麼光滑細嫩。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樑皓還沒有來得及做出更進一步的動作,辦公室門被人突然推開了,張芊芊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樑總啊,那個叫陳黛的記者又來了”話還沒有說完,張芊芊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急忙轉過身向外走去,同時唸叨着:“我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樑皓和陳芷菁無奈的分開,彼此相視,不約而同的苦笑了兩聲。
“我需要處理一下那個記者”樑皓聳聳肩膀,試探着問:“等下我回來,好嗎?”
“啊這還是不要了”陳芷菁的目光無意識的看向別處,神情和語氣都有些慌亂:“我還有工作要忙,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吧”
“好吧!”樑皓無聲的嘆口氣,走出東正集團的辦公室,追上了張芊芊:“那個該死的記者在哪?”
“哦,我讓她在前臺等着”張芊芊意識到自己衝撞了樑皓的好事,不免有些驚恐,於是一邊觀察着樑皓的神色,一邊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你又沒做什麼”其實樑皓並非一點不生氣,但轉念又覺得張芊芊並非故意,自己應該有風度一些,沒必要加以責怪。只不過樑皓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她竟然知道自己在東正集團辦公室,能徑自找過去。這讓樑皓有些懷疑,這位漂亮的前臺接待一直暗中觀察自己。
“哦,其實,我啥都沒看見”陳芷菁乾笑兩聲,默然一會,突然低聲說了一句:“那個陳總真的挺漂亮”
“你也很漂亮!”樑皓回過頭去,伸出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張芊芊的下顎。
這本來是一個多少有些輕浮的動作,但在張芊芊看來,樑皓做得卻能讓人接受。樑皓的表情雖然談不上莊重,卻也沒有帶着任何輕浮的笑容,動作很輕柔,僅僅是輕輕碰觸到而已。
張芊芊感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燙,急忙低下頭去掩飾尷尬,再不說什麼了。
陳黛此時果然正守在前臺,樑皓走過去微微一笑:“陳大記者登門有何貴幹?”不等陳黛回答,樑皓又說:“先到我辦公室再說吧!”
張芊芊覺得樑皓應該高喊把陳黛亂棍打出去,或者讓豬頭濤抄起菜刀狂砍過去,又或者讓方曉雯立即關門放狗,儘管公寓根本沒養狗。她沒想到樑皓竟會對陳黛這樣客氣,不由得感嘆愛情的力量實在偉大,大概只是因爲與美女總裁的那個吻,樑皓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方曉雯此時就站在旁邊,雙手抱肩,表情冰冷,虎視眈眈的看着陳黛。她並不認識這個記者,不過從張芊芊那裡多少聽到了一些事,所以從心底裡就加以反感。她實在不明白,對於樑皓這樣好的人,陳黛爲什麼總是來找麻煩,此時樑皓只要發句話,她就會把陳黛撕成碎片。
或許是因爲一物降一物,陳黛長時間以來在職業精神的鼓舞下無所畏懼,卻不知道爲什麼,第一眼看到方曉雯就本能的感到畏懼,甚至不敢對視一眼。她正對這種氣氛頗覺壓抑,所以聽到樑皓的邀請之後,頓感如釋重負,匆匆進了樑皓的辦公室。
樑皓衝着陳黛微微一笑:“陳大記者,不知道這次來,有什麼指教?”
“給你看看這個。”陳黛說着,將一份《都市資訊報》放到了樑皓的桌上,上面頭版就是一篇對皓月地產的專訪。
樑皓大致看了一眼,發現與自己上次對陳黛說的那些話大致相同,也就是說整體而言是一篇比較中肯的報道,其中大致將皓月地產描述做一家地產業的後起之秀,懷着一番大展拳腳的雄心參與了CBD項目的招標。
這篇專訪對皓月地產多少能夠起到正面宣傳作用,只不過《都市資訊報》報微言輕,所以這個作用還是很有限的。那些買這份報紙以關心菜市場價格的大媽大爺,對地產這個行業沒有什麼興趣,也不會在乎皓月地產將會在濱海市有着怎樣的作爲,除非這家後起之秀能夠送他們一套房子。
樑皓看罷,點點頭:“謝謝你!”
“這就是你所要的如實報道吧”
“是啊,我很欣慰,你們終於對皓月地產筆下留情了,還對我們做出了比較高的評價。”樑皓長長嘆了一口氣,緊接着提出:“我應該怎麼感謝你們呢?”
“這個暫時不用”
“那就暫時記着”樑皓狡黠的笑了笑,突然提出:“你這次來應該不單是給我看這份報紙吧?”
樑皓早就料到陳黛無事不登三寶殿,這篇報道雖然多少也是因爲良心發現,但陳黛同時也必是別有所圖,那就是通過這篇報道製造好感,讓自己更進一步的配合採訪。
正如樑皓所預料的一樣,陳黛稍猶豫了一下,便毫不隱晦的提出:“我是想對CBD招標的事做一個瞭解。”
這個招標在整個濱海市商界引起不小的波瀾,但絕大多數人都不瞭解詳情,只是知道招標雖然過程公正,參與者的內部卻充斥着各種陰謀,以至帝京建設最後被狠狠算計了一把。
新聞媒體的從業人員都知道,只要能夠把這個內幕挖出來,促進報紙銷量大增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還能夠幫助自己大大的揚名。陳黛自然也明白這一點,然而《都市資訊報》這家小報根本沒獲得採訪招標的資格,當事的幾家公司也都不願接受他們的訪問。她是在無奈之餘纔想起自己畢竟認識樑皓,應該充分利用這一層關係。
樑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說看,我能幫到你什麼!”
見樑皓這樣配合自己,陳黛毫不客氣,如桶倒豆般的把自己的問題全部提了出來:“外界盛傳,貴公司並沒有任何優勢,卻在開標前表現出了志在必得的架勢,請問是否是一種商業計策?貴公司雖然最終落標,卻爭得了金天公司另外兩個項目,是否是事先已經計劃好了的?被認爲奪標呼聲最高的帝京建設公司,報價竟然比其他公司的平均報價低了幾千萬,外界盛傳是因爲中了圈套,請問是否真的是這樣?這是否又與貴公司有關”
這一連串的問題證明陳黛做了準備功課,只不過由於信息渠道的原因,準備得並不充分,其中摻雜着許多道聽途說來的東西和陳黛的個人推測。
樑皓耐心的等陳黛提完這些問題,便將事情的全部經過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包括帝京建設怎樣派遣商業間諜,自己又是怎樣將計就計,只隱瞞了陳芷菁在當中發揮的作用。
陳黛聽罷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原本只以爲樑皓作爲競標者之一能多少知道些內幕,根本沒有想到整件事情竟然就是出自樑皓的手筆,更沒想到樑皓竟然能告訴自己知道。
面對樑皓的這種坦誠,陳黛反倒心生疑慮:“你爲什麼告訴我?”
“其實,我還是很尊敬新聞記者這個職業的,你們在一定程度上維護着社會正義和道德水準,是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只不過,對那些不能遵守從業道德的記者,我不抱歡迎態度,只歡迎那些客觀公正和有良知的記者。”
樑皓的話點到即止,沒有說得太明白,但還是間接暗示自己態度的轉變,是因爲陳黛的作風轉變。
所以陳黛聽到這番話,想起兩人過去之間的摩擦,不禁有些臉紅:“原來是這樣”
“當然,我的作風可能有些不符合我們的國情,也可能無形間將自己擺在了道德高位上。儘管我希望維護社會正義,但是必須承認自己並不總是對的”樑皓聳聳肩膀,毫不客氣的接着說了下去:“所以我還是把話說穿了吧,我只歡迎自己的朋友,而排斥自己的敵人。至於陳大記者打算是做朋友還是敵人,選擇權在你自己,我左右不了!”
樑皓的這番話多少帶上了些威脅的含義,陳黛聽後不知怎麼的竟打了一個冷戰。儘管兩人過去的摩擦不過就是鬥嘴而已,但是知道了這次招標的內幕之後,再品味樑皓說這番話的語氣,陳黛猛然發覺做樑皓的敵人將是很悲慘的選擇。
陳黛訥訥說了一句:“希望我們是朋友吧”
“既然我滿足了你的採訪要求,那麼現在也允許我提出一個要求!”
“什麼?”
“你儘可以把這些事情全部刊登出去,但是我希望你隱去皓月地產和我本人的名字,以‘某地產業新企業’這樣的名稱取代。”
“爲什麼?”陳黛聽到這句話後感到很困惑:“你們並沒有做錯什麼,所以不必擔心造成惡劣影響。正相反的是,這會是一個你們宣傳自身的機會!”
“我不需要這樣的機會,因爲在這個國家做生意,低調比宣傳更重要!”後半句話是父親當年常掛在嘴邊的,一直被樑皓引以爲箴言,現在又拿來答覆陳黛。
陳黛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好!沒問題!”
樑皓的考慮是,皓月地產畢竟立足未穩,如果這件事被廣泛宣傳開來,今後與其他企業或團體打交道,對方必然會多加防備,自己到時無論想要暗中做些什麼,難度都將成倍增加。
不過另一方面,如果陳黛沒有踐行承諾,倒也從另一方面幫助了皓月地產。那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樑皓並非易於之輩,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被什麼人招惹的。而且整個業界都將因此知道,帝京建設竟然被一家新公司簡簡單單的就搞沒了幾千萬,那麼這家資產上億的上市公司必將面臨嚴重的信任危機,進而遭到來自各個方面的壓力,這大大有助於樑皓展開接下來的收購計劃。
也就是說,陳黛接下來無論怎麼做,對樑皓都是有好處的。而樑皓素來的行事作風,就是同時準備兩套方案,給自己留好退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內幕,陳黛很快就起身告辭了,樑皓把她送出去後回到公寓,不經意的發現林熙蕾正蹲在餐廳的門口,悄悄地向餐廳裡面窺視。
“死丫頭,也不怕長針眼”樑皓自然知道林熙蕾正在看什麼,剛想走過去把她帶到一邊去,卻不料原織繪正巧路過那裡。
原織繪距離林熙蕾要比樑皓近許多,發現林熙蕾津津有味的正在看着什麼,便很好奇的走了過去。林熙蕾一見到她,便急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拉着她趴在門框上一起看。
原織繪爲人感覺很正派,樑皓本以爲她不會對偷窺感興趣,雖然不至於義正言辭的教訓林熙蕾一頓,至少也會滿面不屑的轉身離去。然而讓樑皓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弄明白餐廳裡發生了什麼事,便與林熙蕾同流合污了。
樑皓搖搖頭,躡手躡腳的走到兩個女孩身後,然後同時揪住她們的耳朵,向其他地方帶去。
豬頭濤和沈蓉此時正在餐廳裡激戰成一團,兩個女孩正全神貫注的看着,沒料到身後突然有人出現,齊齊的輕聲尖叫了起來。
“原織繪”樑皓輕輕嘆了口氣,頗爲遺憾的說:“我這個表妹不學好,你怎麼也和她一樣?”
“我”原織繪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欲言又止。
那兩聲尖叫驚動了豬頭濤和沈蓉,餐廳裡穿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後兩個人滿面緊張的從裡面出來了。
“沒事”樑皓強擠出一絲笑容,告訴豬頭濤:“我吩咐她們去打掃一下二樓的衛生間!”
樑皓不說什麼還好,這一解釋反倒是欲蓋彌彰,豬頭濤不好意思說什麼,沈蓉卻忍不住了:“行了,樑總,別解釋了,偷窺就偷窺,沒什麼大不了的!”
原織繪看了看滿面尷尬的樑皓,挺起了高聳的胸脯,坦然將責任全部承擔了下來:“和樑總沒有關係,剛纔只有我一個人在餐廳那裡,其實也沒看到什麼”
“哎呀呵!”沈蓉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問:“偷窺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說來也巧,就在兩人這番對話的同時,秦瑤剛巧從外面進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麼偷窺?誰偷窺了?”
“她!”沈蓉稱得上是個人精,從樑皓的表情和語氣當中,能夠感覺到樑皓並沒有做什麼,真正值得懷疑的是林熙蕾和原織繪。但她雖然生氣,卻還是能意識到話一旦說出來,就是要得罪人的。林熙蕾畢竟是樑皓的妹妹,大家今後還要低頭不見擡頭見,原織繪則只是一個隨時可能走人的打工者。所以她猶豫了一下之後,沒有去指責林熙蕾,而是把手指向了原織繪:“我剛纔和我男朋友親熱一下,她躲在外面看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