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喜心中縱然也有些驚懼,不過好奇心更大,展動身形,人就像是強弩之中射出的利箭一樣飛了出去,朝着鬼影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這個人的速度也很快,陳三喜飛進樹林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不過陳三喜跟蹤的本事很強悍,只要敵人身上帶着一點體味,那麼陳三喜就能夠跟着體味追上去的,可惜的是……
這個人居然連一點味道也沒有留下,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
陳三喜站在林子裡,舉目四望,凝眉道:“真是個高手。”
要知道陳三喜承繼了陳泰山的功力,現在輕功的造詣跟陳泰山已經是如出一轍了,但仍舊追不上神秘的鬼影。
鬼影的飛行技術之高,也可見一斑了。
這讓陳三喜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不管是敵是友,陳三喜都想見見這個人,而他也敢斷定,此人絕對不會是胡老大派來的,就憑這人的修爲之高超,斷然不可能屈身成爲胡老大的手下的。
一進入樹林,沒找尋到鬼影,陳三喜就火速趕回來了,他怕自己會中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陳三喜做事,向來都是計劃周密的。
胡二愣他們還在睡覺,睡的已經很沉了,胡二愣那代表性的鼾聲也如雷般響了起來,將整個車子都震的一顫一顫的,如果有個打鼾獎的話,胡二愣估計能夠拔得頭籌。
這一晚陳三喜決計是睡不着了,他坐在駕駛座上,將李孝順推到了副駕上。
一絲煙塵從他的嘴裡嫋嫋升騰起來,他還在想着剛纔的鬼影,這人如此神秘,如果是不是胡老大派來的,那就不太可能是敵人了。
因爲陳三喜得罪的一大羣人之中,沒有誰會有如此強悍的手下的。
一根香菸抽完,陳三喜又接着點燃了一根,就這樣坐在方向盤後面,一直思索着,熬到了大概深夜的兩點鐘,才終於有了一點睏意,他就趴在方向盤上,慢慢地睡去了。
不過他睡的並不深,他怕鬼影半夜會來偷襲,他處於一種半睡眠的狀態,留了一半的精神力警覺着周遭會發生的一丁點變故。
只要有風吹草動,他立馬就會醒來的。
這就是陳三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某些極限了,簡直跟機器一樣。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深入的睡着,大概是在所有人都起來的時候,因爲他聽到大家起牀的聲音,還有聊天的聲音,這個時候他纔開始徹底地睡眠。
所以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有點遲了,他看了看手錶,指針定在十點上面。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滿上紅葉飄飛,一陣陣清風吹過,而山上的空氣本來就比山下的涼快,所以吹在人的臉上,讓人感覺很愜意。
陳三喜將毛巾搭在肩膀上,嘴裡叼着牙刷,在屋子後面的一個水池邊開始洗漱。
自然界的水,比自來水要乾淨清澈多了,而且還帶着一點大自然的香味,這種香味是任何的**都無法媲美的。
陳三喜將臉在水池裡面泡了好一會,才站起身子,擦了擦臉上的水垢,走進了屋子裡面。
人都已經到齊了,陳三喜走進去的時候,張楓正在喝茶,陳三喜想不到張楓也會喝茶,在他的印象裡,張楓應該是抽菸喝酒的,而不該喝茶的。
茶是那種有閒情逸志的人喝的,而不是張楓這種人碰的。
可張楓偏偏在喝茶,不過他的杯子裡並沒有茶葉,而是一段枯木,枯木將杯子裡的水染成了奇特的黃色,張楓就在喝這種黃色的**。
陳三喜雖然想問這是什麼東西,可最終還是忍住沒問。
而張楓似乎已經看出了陳三喜的疑惑,就主動道:“你是不是想問問我喝的這個東西是什麼?”
陳三喜點了點頭。
張楓將杯子舉起來,道:“這東西叫做‘斷木’,經常喝會有意想不到的功效的,雖然我不天天喝,但一有空,我就會喝上幾杯的。”
他左右看了看,道:“人都到齊了,我們不如現在就趕去秦皇陵吧,從這一路走過去,至少還要兩三個小時。”
陳三喜點了點頭。
“兩位姑娘還是在這裡呆着比較安全,我跟陳三喜、李孝順,我們三個人進去就行了。”張楓道。
李孝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也要去嗎?”他昨晚喝了點錚蛋,頂多啓靈了而已,修爲等於是一級,遇到緊急的事故,根本逃都逃不掉,這一去,可謂是危險重重,危機四伏的,一不留神可能就墮入地獄裡去了。
“你當然要去了。”張楓淡淡然地道:“這裡估計只有你是個處男了吧,而想要進去秦皇陵,就需要處子之血,你不去誰去?”
李孝順的臉唰的紅了一塊,低着頭訥訥地道:“我……我已經不是處男了,早就被我女朋友破了。”
張楓不由地笑了笑,道:“原來是被處理過的了,那這樣的話,我們的這趟秦皇陵之行,也是去不成的了。”
“慢着。”在一邊圖弄着指甲的陳小小忽然道:“我是處子之身,我可不可以?”
這話說出來,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凝視在了她的臉上。
她挺着胸脯道:“都看着我幹嘛,我說的是真的。”
張楓的目光轉到了陳三喜的身上,貌似希圖從陳三喜的身上得以確認。在他看來,陳三喜手下的女人們,是處-女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
陳三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想應該是吧,小小年紀還小,怎麼可能……是不是?”
陳小小撅着嘴,噥噥地道:“誰說人家小,過完年,人家都十九歲了,現在都成年了好不好?”
陳三喜咳嗽了一聲,摸了摸腮幫,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出發吧,所有人都去,誰也別在這裡留着。”
“人多了並不好,你知道,在秦皇陵裡面,存在各種危機,隨時都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的,自保尚且很難,要是還保護別人的話,豈不是更難了。”張楓道。
“但留在這裡,可能更加的危險。”陳三喜道,他還沒有忘記昨晚的那個鬼影,如果陳三喜跟你張楓都不在了,誰留在這裡都相當的危險,鬼影一來,沒有人可以對付得了的。
雖然陳三喜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但他的心裡卻是這麼想的。
張楓也知道陳三喜的性格,只好聳聳肩,道:“既然這樣,那大家一起去吧,到時候,可就人人自危了,都小心一點。”
浩浩蕩蕩的六人行的隊伍開始朝着秦皇陵進發了。
大家整理好了行李,出發的時候是中午十二點鐘,穿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原始森林,翻過了一座相當之高的大山,終於,可以看到山頭上面的一根柱子了。
這根柱子就是秦皇陵的入門。
縱然是像陳三喜這樣壯碩的男人,到了山頂的時候,也有點力不可支了,額頭上汗出如漿,一直掛到脖子裡,身上的一件襯衫也溼透了。
幽雪卻已經有點踉踉蹌蹌的了,連頭都昏昏沉沉的,一個不小心,絆在了一塊石頭上面,一個趔趄,往地上撲倒了下去。
陳三喜反應比較快,一把衝了過去。
可他人還沒有到,張楓已經扶起了幽雪,笑了笑,道:“你沒事吧?”
幽雪勉強笑笑,道:“我沒事,謝謝。”她抿了抿嘴,看了一眼陳三喜,連忙放開自己的手,跟張楓拉長了距離。
張楓望了一眼千米之外的擎天柱,長長地吐出口氣,道:“大家加把勁,馬上要可以到了,已經近在眼前了。”
不管是什麼樣的路,越走到最後,就越難走,最後的一千米,六個人走了足足有一個鐘頭。
到達山巔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陳三喜看了看手錶,正好是五點鐘。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一輪慘淡的彎月升上了天空。
幾個人圍着這顆高大的柱子,不由地朝着上面看。
柱子很壯實,很高大,根據保守估計,也有一百多米,站在下面看,好似已經高聳入雲,直插天際了。
柱子上面有各種奇奇怪怪的圖騰,似獸非獸,似物非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張楓圍着柱子走了一圈,然後雙手在上面一按,柱子就“轟隆隆”的抖了幾下,所有人都嚇得退了幾步。
而張楓雙手按的地方,已經凹下去了一塊,看來這機是進入陵墓的機關了。
“現在只需要在上面滴上一滴處-女之血,這扇門就可以打開了,我們就能夠進去了。”張楓指着自己剛纔按的這塊石頭,道。
石頭上有一條龍,鑲嵌在石壁裡面。
陳小小鼓足了勇氣,走了過去,使勁地在手指上面咬了一口,一滴鮮血頓時就涌了出來,她將一滴血滴了上去。
那滴鮮血就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開始沿着這條蛟龍遊走,將蛟龍的整個身子都浸潤了一遍,接着蛟龍好像活了過來,開始在石壁上游移,組成了一個圈形圖,圈形圖光芒大起,閃過一陣血紅色的光,接着蛟龍消失,那塊石頭又凹進去了更多。
“哐當哐當”幾聲巨響,石頭的兩旁的石壁開始緩緩地往兩側移開,現出了一個大洞,洞的入口是一條階梯,下面黑幽幽的,一眼望不到地,一塊小石塊滾了進去,幾聲脆響之後,就消失聽不到了。
“看來這個洞很深啊。”陳三喜朝着裡面望了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