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纔這個服務員是忙中出錯,他想說的是18號包廂,卻口誤說成了108了。陳三喜手裡端着一杯美酒,一路走,一路看着這些路過的美女的屁股跟胸部。這些女人都穿的很少,只有一層薄紗裹體,裡面的肉色都清晰可見。陳三喜只覺得自己的**已經有了生理上的變化了。
他走到了108號包廂門口,推開門,走進去,將門關上,轉過身來,他本來以爲牀上會躺着一個妙齡女子的,等着自己來挑逗,可是牀上沒有女子,卻有一個男人。
陳三喜之所以判定他是男人,因爲這個人有鬍子,鬍子都已經發白了,看來年紀不小了,難道是自己走錯了房間?可是剛纔那個服務員明明跟自己說的就是108號,這房間也就是108號,怎麼回事?
陳三喜看不見這個人的臉,因爲這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風,很寬大的披風,將他整個人都包在了披風裡面,頭上的披風帽子帽沿壓得很低,將他的眼睛遮住了,只留下一張嘴跟一簇花白的鬍子。
陳三喜乾咳了一聲,道:“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
說着話,陳三喜就準備開門出去,可是這人忽然叫住了他,道:“等一等。”
陳三喜停下腳步來,看了看這人,道:“不知閣下還有什麼指教?”
這人的聲音沙啞低沉,道:“你過來。”
陳三喜聽到這三個字,忽然覺得有點可笑,因爲很多人都對他說過這三個字。他走了過去,他這個人,是一個很不願意讓別人難堪的人,所以他走了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這人問他。
陳三喜想也不想,就道:“我叫牛大寶。”
這人似乎怔了一怔,道:“牛大寶?看你年少力強,風姿俊偉,眉宇間有股通天地之相,怎麼會取這樣的一個名字?”
陳三喜露出無奈的表情,道:“名字,父母所取,我也沒奈何的。”陳三喜知道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是不可以說真話的。
這人鼻子裡面出了一口長氣,道:“你陪我坐一會吧。”
陳三喜從這老人的口中,可以聽出那種無可奈何的哀傷,就好像他已經孤獨一生了,從來沒有人在身邊陪伴過。
陳三喜心腸還算不錯,有時候心特別的軟,他咳嗽了一聲,道:“好吧,不過我……還有點事情,只能陪你一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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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的聲音當中終於有了一點生氣,道:“一會會也行。”
陳三喜找了一盞凳子坐了下來,坐在這人的面前。
這人悠悠地道:“我在這裡已經呆了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從來沒有踏出這裡半步。我還有個兒子,想來也該有你這麼大了,我多麼想見他一面,可惜我也值得,卻是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陳三喜目光閃動着,道:“你兒子姓什麼,叫什麼,我昔年遊歷天地,見識很廣的,也許我認得他。”
這人卻搖了搖頭,苦笑着,道:“最悲哀的是,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算他現在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認得。”
陳三喜點了點頭,道:“有些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無可奈何,你也不必過於憂傷了。”
“嗯,我只希望他能夠做一個平凡的人,莫要再如我當年那樣橫行霸道了,我也就是昔日過於自負,才落得個孤獨終老的下場,平凡是福,平凡是福啊……”這人嘆息着道。
“也許你說的不錯吧,可是年輕人,總是血氣方剛的,若是心中不存四方之志,那豈非等同於行屍走肉了,在這世界上活着,就一定要活出一番樣子來的,正所謂佛家所云……活過,來過。”陳三喜跟這老人持不同的意見。
“嗯……”這人隔着帽子看了看陳三喜,道:“你跟其他的孩子好像想的都不太一樣啊,看你那眉宇間的霸道之氣,將來必有一番作爲,只是,莫要太驕橫了。”
陳三喜抓了抓耳朵,道:“還好吧,我人很好的,呵呵。”
這人點了點頭,道:“去吧,孩子,你跟我聊了一會,我心裡舒服多了。”
陳三喜覺得跟這個老頭聊天還蠻有意思的,就笑了笑,道:“沒事的,我在這裡大概還要住上十天半個月的,我有事沒事的,會經常來看看你的。”
老人頷首稱是,道:“嗯,你去吧。”
陳三喜走了出去,他忽然覺得內裡面有點難過,自己以後老了之後,是不是也會跟這老人一樣呢?看着老人說的話,絕對不是庸俗之輩,肯定也有過輝煌的過去的,他到底是誰呢?怎麼會隱姓埋名,在這裡一呆就是二十年呢?
陳三喜離開房間之後,就準備走出大廳,到外面逛逛,外面有一方池水,隔着玻璃可以見到很多人在裡面游泳,他也想起曬個日光浴。但還沒有走出幾步,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這人盤嘟嘟的,渾身是肉,肚子也有點發福,估計站立着都看不到自己的腳尖。
這個人的臉上雖然帶着一個黑羽毛的面具,可是卻顯得十分的滑稽。他不看陳三喜,企圖從陳三喜的身邊走過去,陳三喜卻一把拉住了他,道:“喂,姬宇格子,你去哪兒?”
姬宇格子將面具掀起來,道:“不會吧,這樣子你還能認出我來?”
陳三喜笑笑,在姬宇格子的肚子上面拍了拍,道:“別人我大概認不出,可是你……你該減減肥了,你肚子出賣了你。”
他轉了話鋒,又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呢?”
姬宇格子食指指着天上,道:“我……我有點事情要辦。”說着話,他就推掉了陳三喜的手,走了出去。陳三喜覺得這個姬宇格子奇奇怪怪的,準備查勘查勘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故意朝着相反的方向走過去,可是頭卻微微偏着,留意着姬宇格子行走的方向,姬宇格子很快地走到了剛纔進去的108號的房間門口,左右望望,推開門走了進去。
陳三喜凝眉沉思,自語道:“這傢伙,去那房間裡面做什麼?難道他就是那個老頭子的兒子?不對不對,那老頭子看上去十分霸氣威風,有一種攝人的氣質,怎麼會生出姬宇格子這種貨色來呢?可是,他進去找那老頭子能做什麼呢?他說自己來買秘籍,難道這秘籍不在什麼萬壽那裡,卻在這個老頭子這裡?”
陳三喜站在原地,等着姬宇格子出來,問個清楚,他倒也真想知道姬宇格子的目的,他只是想向姬宇格子打聽打聽,這個老頭子到底是什麼人,他對這個老頭子充滿了無盡的好奇。
他站在那裡等着,可是許久不見那姬宇格子出來,難道說姬宇格子將老頭子惹怒了,被老頭子幹掉了嗎?
正自想着,忽然迎面走來了一個女人,邁着極其風sao的上下步,腰肢扭動的厲害,就這走路的姿勢,陳三喜也能夠辨認出來這個女人是誰。
這女人走了過來,單手搭在陳三喜的肩膀之上,悄悄道:“今晚我就要動手了,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這個女人當然就是那個古古怪怪的柳依依。
陳三喜的手上的紅線已經被美阮去除掉了,柳依依還不知道,以爲陳三喜依舊被他控制着。陳三喜將計就計道:“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的,你放心好了,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他將她的手拂開,準備走出去。
可是柳依依卻又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道:“別啊,今晚就要行動了,在行動之前,我們……我們……”她一隻手拉住陳三喜的胳膊,一隻手撫摸着陳三喜的胸膛,撫摸過小腹,撫摸到陳三喜的**的……
陳三喜一震,將她的手甩脫,道:“你可真是……”
柳依依還死心,迎上來,道:“真是什麼,這種事你情我願的,你何必逃避呢?”
陳三喜冷哼了哼,道:“你知道嗎?女人若是想勾引男人,就必須要被動,撩撥男人來勾引她,而不是主動示好。像你這樣送上門來的,只會把男人嚇走的。”
陳三喜也不看柳依依的反應,就三兩步走了出去。他能猜的柳依依一定氣的臉都白了,一定氣的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陳三喜本不是個刻薄的人,可是他向來不喜歡太風sao的女人。
他走出戶外,陽光很不錯,這裡分明是水底下,哪裡來的陽光呢,陳三喜不知道,可是空中確確實實是懸着日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