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鐵佛像前,衆人一臉好奇的看着珊瑚,這小丫頭究竟有什麼辦法,能把裡面過大的盒子取出來。
靈雎好心的提醒道:“珊瑚,要是取不出不要勉強,小心傷到手。”
逐月不以爲然的道:“她人小手也小,應該問題的。”
宮樂皺着眉頭道:“現在是盒子太大,取不出來,跟手的大小有什麼關係。”
呃!衆人面上一滯,清心點點頭道:“說得也是,是盒子太大,又不是他們的手太大,能把盒取出來纔是關鍵。”
珊瑚聽到衆人的話,嘴角一陣猛抽,難怪主子聽到原因後,會有想打人的衝動。
懶得理會這些人,一聲不吭的走到佛像前,把手伸入裡面,打開盒子,用裡面錦帛包好舍利子,取出,所有動作在眨眼間完成。
遞到上官落面前:“取出來了,交給你處理。”
上官落看着擺在眼前的舍利子,看了一眼衆人驚愕的表情,不知是接好,還是不接好,好半晌後,才訕訕的道:“那盒子呢?”
珊瑚一陣暴汗:“我們要的是舍利子,不是盒子。”
這個時候,還記着盒子,找抽。
此言一出,衆人幡然醒悟,不由的一陣汗顏。
沒想到他們這一羣,自認爲智商不算低的人,竟然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尤其是慕昭陽,想到剛纔薄情想揍人的表情,不由的縮了縮脖子,他們真是傻了,取捨利子就行,怎會想着要連盒子也取出來呢。
哈哈……
明淨大師突然放聲笑起:“真是有趣啊,我們一羣人,居然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太好玩了。”
哈哈……
清遠大師一臉古怪的看着明淨大師,清心雙掌合一道:“阿彌陀佛,人生最難得是糊塗。”
臉上露出一抹安然的笑容,一點也不爲自己糊塗感到汗顏,似乎是面對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難得糊塗,衆人先是一愣,隨之釋然的笑起來。
他們是糊塗不假,但是他們想努力取出舍利子,想救慕昭明的心,是真的。
想到這些,所以也釋然,纔開心的笑出來。
上官落接過舍利子:“我再去藥材庫取些藥材,回到帝都後,調配好後再給輕颺,不僅能填補他的現有的虧空,還能讓他的武功再提升一個級別。”轉身朝藥材庫走。
聞言,明淨大師不由的一愣,還再提升一個級別,那臭小子的武功豈不是要逆天。
清遠大師看看在場的人,忽然驚訝的道:“難道這裡沒有讓你們心動的東西嗎?喜歡什麼,你們趕緊去拿吧,不用客氣,反正收在這裡也沒有多大作用。”
明淨大師搖搖頭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宮樂淡然的笑笑道:“這裡的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雖然有心儀的東西,我卻沒有能力保護,不如就讓它留在這裡,免得引起腥風血雨。”
瀾凌道:“我只對毒感興趣。”
慕昭陽聳聳肩道:“正如他們說的,我不想爲逍遙山莊惹麻煩。”
清遠大師點點頭:“不如你們去看看古籍閣看看,裡面好像有什麼樂典,毒經,藥記,或許會比較合適你們,好過收在這裡黴爛,下次入來又不知是什麼時候。”
呃!這清元大師也太客氣、太熱情了,衆人無奈的點點頭。
取到各自需要的東西后,薄情一行也回到鳳都的慕府,早有人把裡面收拾得乾乾淨淨,正守在大門前等着他們。
連日趕路,今天又忙碌了一天,用過晚膳後,各自回院子休息不提。
天花苑內,薄情坐在亭子中撫琴,靈雎從外面走進來:“主子喚奴婢來有何事?”
薄情擡起頭看看天空,淡淡道:“明天八月十五,你不回去看看他們嗎?”指的是玉廉和玉老夫人。
靈雎面上一愣,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
當年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對,突然冒出來的親人,這些年才一直以忙爲由,沒有回來看過一眼。
薄情撫着琴,淡然的笑道:“終歸是親人,骨肉離散,也是不他們的錯,不要失去後才後悔。”曾經的仇深似海,隨着年齡的增長,似乎也漸漸淡去。
“主子彈的是什麼曲,奴婢怎麼沒有聽過。”靈雎的話題突然一轉。
“歸來去辭,好聽嗎?”薄情淡淡的話,雖然跟靈雎說話,但她的思緒已經沉浸在樂曲中。
靈雎面上微微一滯,笑道:“主子平時喚丞相大人的字,就是出自《歸來去辭》裡面,但我最喜歡的一句還是‘鳥飛倦而知還’,主子以爲如何?”
薄情綻脣一笑:“很不錯,我也喜歡,但不是每隻鳥飛倦了,者能返歸的,你很幸運,好好珍惜。”聽到這句話,再看靈雎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經想通。
簡單而熱鬧的過完中秋節,第二日慕昭陽和慕昭月他們就往豐洲走,去把接姜氏一起回帝都潤城。
薄情也沒有在鳳都多做逗留,休息三日後便馬上出發,上官落隨行一起回帝都。
路上平安,一個多月後,薄情終於出現在帝都,而且是大張旗鼓的出現,消息瞬間傳遍整個帝都。
這是薄情離慕府,時間最長的一次,長得帝都中,已經有少人想念她,沒有她在,帝都似乎太平靜。
彼時已是深秋,薄情一身白色裘衣,裹着紅色披風,緩緩走下馬車,就看到一羣人中,同四隻狗一起守候在大門外面,似是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恭迎少夫人回府。”
客廳中,府裡大大小小的主事全都在。
薄情坐在主位上,掃過衆人道:“我不在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下面衆人免不了一番客套話
想了想道:“府內平安,是大家的功勞。封伯,每人賞一個月的月錢。”
“謝少夫人。”
薄情嫺熟的滑着杯蓋,淡淡的道:“李嬤嬤,你回頭把我帶回來的禮物分一分,送給各府上的夫人,也算是我出去走一趟。”
“是,少夫人。”李嬤嬤恭敬的道。
“封伯,你再讓把寧心苑、沐風苑、半月居、幽半軒,好好收拾、修整一番,過些日子婆婆他們就要回府。”
“夫人、二少和大小姐要回來?”封伯一臉驚喜的道。
“是的。”
薄情這番話,無疑是一顆炸彈,突然在慕府內炸開。
自鳳都過來的人,自然知道還有這三人的存在,只是那些新入府的人,突然才知道,原來頂頭上還有三位主子,心裡自然且番想法。
“是,少夫人。”封伯一臉喜悅的應道。
“此次回府,明月公子也回來,他是自家人不用提,珊瑚是我的丫頭,住在彼岸園,你也不用理會,只是跟府內人說一聲就行,別到時又鬧出什麼事情。”
“是,少夫人。”封伯和李嬤嬤同時應道。
“忙你們的吧。”
“是。”
薄情也回到彼岸園,番茄和土豆馬上迎過來。
隔一段時間不見,兩隻小傢伙又長大了不少,已經大到不能抱在懷中玩耍,只能用手拍拍他們的頭,就走入客廳內。
“少夫人。”
帛兒和曼華迎上來。
因爲帶着幾隻月狼犬不方便,就讓帛兒和曼華先行回帝都,一段時間不見,格外的親切。
帛兒體貼的道:“熱水已經準備好,少夫人累了,先沐浴吧。”
“也好。”
慵懶浸在熱水中,想想剛纔各種隱晦的目光,離開帝都一段時間,似乎有點不適應這裡的生活。
帛兒替薄情洗着頭髮,面上有些猶豫,薄情似是感覺到,淡淡的道:“你主子沒事,他只是當日突破有些微的缺陷,等上官落給他用藥後,他會比原來更好。還有……沒有我的允許,除了上官落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彼岸園。”
“是,奴婢知道。”
沐浴完,薄情換上昔日的華服,馬上讓人備車,她要入宮一趟。
慕昭明目前的情況,可以隱瞞什麼人,有人卻不能隱瞞,就是當今的天帝陛下——簫謹天。
“你說什麼,昏睡不醒,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
長生殿,簫謹天聽完薄情的話後,內心不由的猛然一震。
隨之,英俊不失威儀的面容上,一臉淡然的坐在龍椅中,扶額道:“那這段時間的公文,是誰批的?”疑惑的看着薄情。
薄情淡然的道:“除了臣妾,陛下以爲還會有誰敢。”權宜這計,她不相信他會因此震怒。
簫謹天有些無奈:“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此事臣妾本不應過問,只是夫君如此,與臣妾脫不了關係。陛下,可是在爲伏氏皇朝的事苦惱。”
最近的公文皆是由她批閱,自然知道簫謹天準備對近鄰的伏氏皇朝出兵,而且要快要狠,不然鄰近幾個小王朝聯合起,東聖必然要面對一場苦戰。
簫謹天揉着眉心道:“你有辦法?”
“有時候,打仗不一定要兵戎相見,我們可以從內部入手。”薄情似笑非笑的道。
“從內部入手?你是說老百姓?”簫謹天擡起頭道。
“不錯,民以食爲天,若是老百姓和軍隊都吃不飽,或者是沒得吃,而且是長時間,陛下說會出現什麼情況?”薄情冷冷的反問,眼眸內露出一抹邪魅。
簫謹天眼眸閃亮的道:“亂,內亂,大規矩的內亂,百姓暴動,賊寇四起,擁兵自重的人一定不會不少,整個伏氏皇朝將會——四分五裂。只是……”
目光鎖定下面的女子,疑惑的道:“你要暴亂如何在短時間內出現?”
薄情淡淡一笑:“錢和智商加在一起,沒有辦不到的事情,陛下等臣妾的好消息吧。”
誰讓慕昭明的昏迷跟自己有關,不過幸好,只是做一筆本錢有點大的生意而已。
想到此,含笑道:“陛下身邊,可有能暫時接替夫君的人,請我繼續辦事,價錢是很貴的。”
“請誰都不合適,師兄的情況不宜讓外人知道,只有繼續辛苦師嫂,師弟的事情,我對外宣佈,丞相大人染疾不能上朝,朕免他早朝,一切公務在府中處理。”簫謹天狡猾的笑道。
薄情似笑非笑的道:“陛下這是要跟我們攀關係?”
簫謹天理所當然的道:“朕不是攀關係,而是在說事實,朕和師兄的關係,沒有人能改變。”
跟慕昭明一樣,是隻老狐狸,薄情笑道:“其實想讓我替你辦事也不是不行,不過臣妾有一條件。”
“什麼條件?”簫謹天聽出薄情有退讓的痕跡。
“請陛下下一道聖旨,讓後宮的諸位貴人沒事不要宣見本夫人,而且本夫人要有拒絕他們宣見的權利。臣妾已經很忙,再也經受不起他們的折騰。”
簫謹天噗一下笑出聲:“那次不是你折騰他們。”
薄情挑高一邊眉:“陛下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好吧。朕就給你一道旨。”
接過聖旨,薄情看了一眼道:“謝了!臣妾這次出門,帶回一些禮物,就勞煩陛下派人送給他們,順便把聖旨的內容,也給後宮的貴人們宣揚宣揚。”
簫謹天無奈的搖搖頭道:“知道了,要不要朕順便下道旨,禁止其他府上的夫人探訪。”
薄情也不矯情的道:“陛下能這樣體恤臣妾,最好不過。”現在確實是沒有時間理會七姑八婆的事情。
還真是當仁不讓,簫謹天好笑的道:“具體方案文本,什麼時候可以交上來?”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打場無本的勝仗,何樂而不爲。
“後天。”
結果出來,簫謹天也毫不留情:“讓孫總管送你出去吧。”
“謝陛下關心。”
薄情說完,轉身走出長生殿。
簫謹天慵懶的坐在龍椅中,無奈的笑了笑,這丫頭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囂張!
只是,整個東聖,除了她,再沒有第二人能像她這樣,有資格囂張。
幽半軒,上官落看着配好的藥,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把藥收入瓶子中,大步流星的朝彼岸園走。
有薄情的話在前,看守園門的人自然沒有攔他。
上官落帶着藥順利的走入天花閣,薄情此時正坐在玉棋盤前批閱公文。
似是感覺到有人進來,擡起頭,看到上官落的神情,淺淺的笑道:“看來,我的工作得暫停一下。”
“帛兒,先把公文收起。”
天雪閣的浴池內,一張靈氣十足的極品寒冰玉牀,被安置在內。
慕昭明靜靜的身在上面,滿池鮮紅如血冒着熱氣的藥水,浸在他的身體上面,只露出墊高的頭部。
上官落取出一個瓶子,從中倒出一粒藥,塞入慕昭明的口中,鄭重的對薄情道:“這段時間內,除了你我以外,不得讓任何人靠近彼岸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