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的門呼一下推開,薄情和慕昭明回過頭,看到慕昭月一頭掙進來,還沒坐下就大聲的道:“大哥,嫂子,抱歉,我剛纔不小心走錯雅間,讓你們久等了。”
薄情無語的一笑道:“這地方前前後後,都來了那麼多回,你居然還會走錯門,是不是走路時又想陶逸,想入迷了。”
慕昭月被薄情一番取笑,面上一紅,瞪了一眼薄情道:“你纔想大哥想得入迷。”
慕昭明淡淡的道:“說吧,約我們出來有什麼事?”
“難道非要有事才能見你們。”慕昭月故意露出不悅的表情,片刻露出一個笑臉道:“其實是孃親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她一直跟子修表哥在研究你們梵氏一族中的毒,孃親說也許可以會有破解之法。”
“真的?”薄情不敢相信的道。
“嗯,不過孃親需要一箇中此毒的人做實驗。”慕昭月開門見山的說明目的。
薄情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你回去跟孃親說,此事我想暫時押後,直到那一天才研究。”
此時跟父皇要人,研究他們身上所中之毒,皇室中人必有察覺,一旦事情暴光,恐怕對目前的形勢不利。
慕昭月不解的道:“嫂子,這是爲什麼。”能早點解毒,不是更好嗎?
薄情淡淡的道:“你以後會明白,你告訴,此事對任何人都不能提起,明白嗎?”
梵氏皇室,目前之所以安穩,是因爲在整個梵氏皇室中,只有自己和梵青流能傳承血脈。
若是其他皇室成員的身體,在此時忽然恢復,一場皇儲之爭將不可避免。
若被有心人利用,大臻與華夏目前和平公處的局面,會瞬間被打破,所以她必須將事押後。
眼前已經走到最關鍵的一步,只等把剛奪下的疆域安置好後,馬上就可以進攻蒼穹,一統雲天大陸。
天下太平,他們也就過上平靜的生活。
慕昭月連忙點點頭,含笑道:“雖然我不知道嫂子爲什麼這樣做,不過嫂子的話我一定聽。”
薄情握着慕昭明的手,淡淡的笑了笑,慕昭月突然想起什麼道:“嫂子,我想起來,前天你不是問夫君還有什麼產業需要人嗎?夫君說最近需要一批繡娘,那些漁家中若是有會刺繡的女子,倒可以到繡坊中報名。”
“陶逸的辦事效率倒快,我一會就把消息傳給順天府。”慕昭明一臉讚賞,看向薄情含笑道:“陶逸在東盟,倒混得如魚得水。”
薄情淡淡的道:“那也是人家陶逸有本事,遲點我打算讓陶逸接替林世擎的位置。”
提到這點,薄情忽然想到藍若雲、薄暮、靈雎還被困在蒼穹,面上有些黯然。
“你放心,他們都沒事,再等等,我們相就可以救他們。”慕昭明一看薄情的面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薄情淡然一笑,他的話,她沒有絲毫的懷疑,而且東盟這段時間,也有部分人滲入到蒼穹帝朝中,應該很快也會有消息。
“大哥,嫂子,孃親的話我已經帶走,我約了幾位夫人一起看戲,先走了,改天我再入宮看望你們。”慕昭月一臉賣乖的道。
薄情含笑搖搖頭,慕昭明也一臉無奈的道:“既然約了人,還不快點去,記得別玩得太晚,早點回府,免得陶夫人爲你擔心。”
“知道了。”慕昭月吐一下舌頭,拎着裙襬,三步並兩步的跳出雅間。
“已經成親的人,還是這樣的不穩重。”慕昭明看着慕昭月的背影,語氣有些不悅。
“看到她這樣無憂無慮,說明陶逸對她很好,你應該放心纔對。”薄情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慕昭明點點頭,看看外面的天色道:“時候不早,城中我已經讓人盯着,我們也該回宮。”百姓們的表現,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天色漸暗,街道上一行高大的家丁,護着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前行,馬上掛着寫有陶字的燈籠。
行人皆知是附近陶府馬車,陶家家主陶逸,不僅自己本事大,在帝都有不少產業。
最重要的是,還娶了當今驚帝的親妹子爲妻,在帝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行人看到馬車過來,紛紛主動讓路。
馬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慕昭月,她別過幾位管事的夫人後,正匆匆往府裡趕。
慕昭月坐在馬車內,忽然想到今天在落庭居,不小心走錯雅間,看到那一羣聚在一起的年輕男女。
那些人看到自己時,神情全都怪怪的,似是無意中,被她撞破什麼秘密一樣,心裡不禁有些奇怪。
突然馬車一頓停下,馬上響起刀劍交戰的聲音,陪在身邊的璧玉、琥珀馬上抽出劍,慕昭月自己也握着一把匕首。
片刻後,見外面刀劍聲一直沒有停下,慕昭月掀開一角車簾,馬上看到數名黑衣人,正與府中的家丁交戰,出手招招致命。
看情況,對方是衝她來的,冷靜的道:“你們也去出幫忙。”
璧玉和琥珀,在逍遙山莊受過訓練,武功雖比不上外面那些家丁,卻還能應付一二。
大街上出現打鬥,早就驚動周邊的人,那些人看是陶府的馬車,趕緊讓人到陶府報訊,一邊派人助陣。
黑衣人相互交接一下眼神,似是沒想到幾名家丁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又見不停有人趕來助陣,也不敢戀戰。
迅速格開對方的攻擊開,幾人的手掌同時朝馬車一揚,一股黃色的濃煙散開,衆人連忙躲避到一邊,免得別沾上。
那幾名黑衣人,也趁此機會,迅速的逃跑,眨眼消失在大街上。
陶逸已經帶人飛快的趕過來,見馬車內濃煙陣陣,馬上衝上前,用衣袖揮散煙霧。
掀開車簾,慕昭月已經暈倒在馬車內,雙脣呈暗紅,狀似是中毒,連忙讓車伕趕緊回府,一邊差人請瀾凌過府。
陶府,帝王、帝后親臨,全府上下一片緊張。
薄情被慕昭明牽着手走下鑾駕,就看陶逸一臉着急等在大門上,見到他們二人,馬上迎上前。
慕昭明擡手阻止陶逸行禮:“免禮,你讓人送信入宮,說是昭月出事,讓我們馬上出宮一趟,昭月她究竟出了什麼事?”
陶逸警覺的看着四周,神色緊張的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入府內再說吧。”聲音多了幾分凝重。
“你說什麼,有人刺殺昭月?”客廳內,聽完陶逸的話後,薄情臉上露出一抹驚訝。
“是,就是那天,跟幾位管事夫人聚會回來的路上,突然有一夥黑衣人衝上來要刺殺月兒,幸好護送的家丁是從東盟的兄弟,沒有讓他們得呈,不過最後那些人竟然用毒,似是非要置昭月於死地不可。”
聽完陶逸的話,薄情馬上道:“昭月現在怎麼樣,中的是什麼毒?”看陶逸的神情,慕昭月現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回帝后娘娘,陶少夫人還在昏迷中,毒也是用最常見的藥草煉製而成,目前沒有任何線索,也只有等昭月醒,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瀾凌一派瀟灑自如的走進大廳。
“瀾凌參見陛下,參見帝后娘娘!”
慕昭明虛扶一下,示意他坐下,瀾凌也不客氣。
薄情端着茶杯,沉思道:“究竟是什麼人要對昭月月不利?是不是她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陶逸凝眸片刻後,淡淡的道:“月兒平時鮮少出門,往來的也是東盟幾位管事的夫人,我在想是不是……”
“你是想說,那些人是因爲我們,纔會對昭月不利?”薄情淡淡的道。
陶逸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是沒道理,不然也她也不會讓東盟暗閣的人,以家丁的身份暗中保護慕昭月。
瀾凌也淡淡的道:“本公子也覺得是,他們既然有心要殺陶夫人,爲什麼不用劇毒,最好是那咱一聞即斃命的劇毒,而是這種慢性毒藥,或許只是想警告陛下和娘娘。”
“朕倒認爲不是,若是因爲朕與情兒,那些人絕不會如此心急,還是天未黑就動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慕昭明眼眸微微一沉。
陶逸蹙着眉頭道:“陛下的話也不是不可能,我趕緊過去時,看到幾名黑衣人的武功十分高強,出也是招招致命,臨走還不顧一切投出毒彈,似是急着月兒的命,。”
薄情凝了凝神,淡淡的道:“或許昭月在無意發現了什麼秘密,那些人急着殺人滅口。”
慕昭明忽然一笑道:“我們與其在這裡瞎猜,不如等月兒醒來後了,親自問問她,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古怪的事情,或者是把璧玉、琥珀叫過來問話,豈不是更好。”
隨之看向瀾凌道:“瀾公子,月兒還要多久才能醒來。”
瀾凌一臉自信的笑道:“此時,陶夫人應該已經醒了。”
薄情聞言,馬上放下茶杯,扶着珊瑚的手起身道:“你們在這裡等着,我過去看看昭月。”
半月居,陶逸怕慕昭月嫁過來住得不慣,特意照着慕府的半月居,重新建了一座相同的院子,裡面依然是翠竹成林,清雅無比
薄情走進來的時候,璧玉正在侍候慕昭月服藥,看到薄情走進來,馬上起身下跪行禮:“奴婢參見帝后娘娘!”
薄情擺擺手,示意璧玉起身,走到牀前坐下,牀上慕昭月的面色依然很蒼白。
看到薄情擠出一個笑容:“嫂子,你來就好了,我正好想起一件事,或許那些人也是因爲那件事,纔要殺我滅口。”
聞言,薄情心中一動,慕昭月便把當天走錯雅間,遇到那四男四女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薄情。
聽完慕昭月,薄情心中一喜,馬上對珊瑚道:“到落庭居,問問管事,當天那四男四女竟然是什麼人,趕緊查清楚他們的來歷。”總算是有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