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法,薄情的嘴角抽了抽,再看到棋盤上一疊符紙,當她妖孽臨世,真想一拳揍過去,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平靜着聲音道:“皇上p究竟出了什麼事?”不然一掌劈死你。
簫雨整理一下袍擺,在對面正襟坐下,再擡頭看薄情時,已經換上太子殿下的平靜面孔,靜靜的道:“倒也沒什麼,只是皇上這兩天總愛往母后宮中跑,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本殿和母后心裡都感到很不安。”
薄情不以爲然的道:“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妻子,皇上到自己妻子的宮中,有什麼不對嗎?”
簫雨沉默片刻道:“慕昭明應該告訴過你,自本殿出世後,皇上再未踏入過鳳儀宮,也是奪下鳳麒國後,皇上才第一次召見本殿,他現在不僅常到母后宮中,對本殿的態度也沒有以前那麼冰冷,所以……”
薄情心裡一動,慕昭明確實是告訴過她,關於太子與皇帝的關係一直很冷漠,沉吟着道:“所以殿下是不是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確實是有妖。
薄情想了想道:“關於亂軍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沒想到薄情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簫雨聲音十分平靜的道:“此事從李將軍的奏摺,和人一起送到後,皇上就說要親自調查此事,之後就再沒有任何消息,你的意思是……”後面的話,他說不出口,面色從淡然變成面無表情。
薄情淡淡的道:“他是想保住幕後之人,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應該,不,肯定是……”
那個名字,薄情沒有說出口,因爲他們都早就知道這個人是誰。
皇上的所謂調查,不過是欲蓋彌彰,證據早被他毀掉。
這邊安撫皇后和太子他們,那邊着手毀滅證據,到時就算他們知道也不好把大皇子怎麼樣,果然是信心啊!
簫雨面色卻恢復往日的從容平靜,還鬆了一口氣,彷彿皇上只有這樣做纔是正常的,淡淡道:“借你東盟暗閣的力量一用。”
“你早該如此,讓他死在戰場上,最自然好不過。”
慕昭明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高大的身影走進來,面色一如簫雨的從容淡靜,在薄情身邊坐下,淡然出聲:“那兩名刺殺太后的殺手,已經處死,皇上對我說,凡事適可而止,不必再查下去。”
低頭看着薄情道:“他說,會給你一個交待。”
薄情不屑的一笑:“什麼交待不交待,不過給一個誥命封號,不希罕。”妻從夫級,這本就是她應得的,何須他交待。
簫雨也有些不屑的道:“笑面虎。”
Wшw✿ttκa n✿C ○
薄情馬上贊同的道:“同感。”皇上表面和氣,實際一不小心,就是會被他連皮帶骨吞掉。
掀起一抹淺笑,玩味的道:“大皇子,平日有什麼喜好。”
簫雨拈起一枚棋子,盯着薄情道:“他沒有缺點,父王把也教育得很完美。”儼然是另一個皇上,永遠讓人不可觸摸。
慕昭明淡淡的道:“影子就是影子,畢竟不是真正的皇上,本性被壓抑得越久,暴發出來的力量越可怕,”就了像身邊的女子,因爲目前的局勢,不得不隱藏自己。
薄情會意,輕輕笑道:“你是在說大皇子,還是在說我?”這個男人,不要以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攬着她的腰,慕昭明低頭看着薄情道:“放心,不會讓你壓抑太久。”
第二天禮部來宣旨,冊封中書令夫人薄情正二品誥命夫人。
慕府衆人跪下行禮,薄情接下封冊,紅色的封面,上面寫着一行字《冊封中書令慕昭明之嫡妻誥命》。
除此外,還有賞賜大量一批上等的綢緞、錦帛,玉如意一柄、如意花瓶一對,還有後面一大堆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
接了封冊,薄情換上正二品誥命夫人的華服,封伯和李嬤嬤又將封冊請入宗祠,讓薄情上香祭拜,再送與禮品封存,冊封過程纔算完成。
第三天一早,薄情入宮謝恩,皇上的封冊,已經證明她是無辜的,太后倒也不好刁難,又與皇后下了一回棋,回來的時候禮物堆了一車,全是太后與皇后的封賞。
簫和國和鳳麒國不同,妻子被封冊誥命,是十分榮耀的事情,必須設宴牀賀,但是慕昭明怕薄情麻煩,把所有賀禮都退回去,謝絕一切來訪,這也讓潤城的人一時間,對這位人未到已經聞名中書令夫人,好奇不已。
只是無論外頭的風有多盛,吹到彼岸園的時候,都已經成了柔和的春風,絲毫影響不到薄情。
晚上,窗外白雪紛紛雪,房間一片春意盎然,薄情縮在慕昭明懷中,慕昭明貼着她的耳朵,聲音沉啞曖昧的道:“明天是十二月初八,又稱爲臘八,潤城好友之間,有相互贈送臘八粥的習俗,估計明天會有故人來訪。”
薄情睡意濃濃的道:“知道了,明天我會早起的。”準備臘八粥這些小事,自然不用她太操心。
畢竟在潤城,她沒什麼親朋好友,至於故人來,必然是鳳都那邊的,想來也沒有吃臘八粥的習俗。
拱了拱身體,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卻沒有發現,因爲她這一動,寢衣上的衣結鬆了一個,露出裡面白底滾紅邊,繡着紅色彼岸花的胸衣,兩朵拳頭大小的嬌豔花朵,正盛放在聳起的地方,有說不出的誘惑。
慕昭明看着眼前的花朵,眼眸中不由的一暗,親了親薄情的眼角,看着懷中人甜美安靜的的睡容,脣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擡起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玉手,往其中一朵花上一按一抓一拽……
啊……
薄情一聲驚叫,從二樓飄出外面。
“慕昭明。”薄情驀然睜開眼眸,看着眼前一張近似妖孽般的俊顏,脣邊那一抹邪魅的笑容,還那隻作惡的手,不由的又羞又惱,狠狠的罵道:“你這個混帳東西,拿開你的爪子,給我滾出天花閣,混蛋、流氓、色呸……”
隱在外面的暗衛,聽薄情的火氣沖天的嬌斥聲,不由的抽了抽嘴角,他們實在無法把自己,面容冷得跟萬年寒冰一樣的主子,跟少夫人口中的混蛋、流氓、色呸聯繫到一起。
錦兒與帛兒在各自的房間中,聽到薄情怒的聲音,無奈的搖搖頭,翻個身,繼續睡覺。
呵呵……看着惱羞成怒的薄情,一串愉悅、低沉的笑聲,從慕昭明口中發出,手臂一用力,薄情軟軟的身體,就被捲入懷中,低頭就是一陣纏綿悱惻的長吻,深長短淺,不止不休……
薄情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揉斷,慕昭明卻依然不斷加大手臂上的力度,恨不能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中,頸項上一陣陣酥酥麻麻的痛,一直在往下延伸……似乎是要把前段時間的分離,全都補回。
早起沐浴過後,薄情站在琉璃鏡前,凝白如脂的肌膚上,昨夜遺留下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見。
若不薄情手臂上那顆守宮沙鮮紅得似是要滴下來,錦兒和帛兒看到後,恐怕都要懷疑兩位主子控制不住,已經提前圓房。
薄情看着鏡子中,自己的身體上,那些羞人的痕跡,特別是胸口上的五指山,面色黑得不能再黑,今晚一定命人把所有的門窗鎖緊,絕不允許慕昭明靠近。
混蛋,色呸……
感覺薄情的怒火,錦兒頭也不也擡,正要替薄情繫起胸衣的帶子,一拉帶子,薄情不由的感到一陣繃緊,胸口上微微的痠痛。
錦兒也感覺不對,邊繫帶子邊道:“少夫人,胸衣好像變小了,是不是這料子縮水。”
薄情面上不由的一紅,不是胸衣的料子縮水變小,而是她又長大,慕昭明昨晚還拿手來量的,不然怎會有兩座五指山。
錦兒一直低垂着頭,渾然不覺的笑道:“潤城的天氣暖和,春天也來得早,正好要提前準備一批春裝,等布料送來,奴婢再替少夫人重新做一批胸衣吧。”
帛兒在旁邊打理薄情今天要穿的衣服,心裡面暗暗偷笑,面上一臉正經的道:“絲緞子那會縮水,你記得把胸衣做大些就行。”聽到帛兒的話,薄情咬咬脣,面上不由的紅得滴血。
錦兒不解的擡起頭,看到薄情咬着脣,臉紅紅的害羞表情,不由的恍然大悟,臉上也不由的一紅,慌忙拿起中衣替薄情穿上,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這邊替薄情穿衣服,那邊目光暗暗瞄在薄情身上,鼻子中還一樣東西要衝出來。
胸前的大小剛好,柳腰不堪一握,臀部翹起,玉腿勻稱修長,心裡暗暗道:“少夫人的身材真是完美得堪稱魔鬼,特別是某個地方很誘人,”難怪某人會情不自禁。
正想伸手量一下,帛兒的聲音就在耳邊炸響:“錦兒,你在磨蹭什麼,還不手腳快點,萬一凍着少夫人,看大公子怎麼收拾你。夫人一會還要見客,手腳快點。”這丫頭不想活了,連少夫人的豆腐也敢吃。
“妾身見過中書令夫人。”
慕府前院,接待女賓的花廳中,一名中年婦人正屈膝行禮,神情對眼前的女子是畢恭畢敬,眼內卻是有些畏懼。
薄情連忙起身虛扶一下道:“陸夫人快快請起來,不必多禮。”
待陸夫人坐下後,早有小丫頭奉上茶,薄情淺淺的笑道:“沒想到本夫人第一個見到的故人,竟然是你。”
當初出手殺風雲翔,不過順手而已,沒想到她倒一直記着自己。
目光朝陸夫人看了看,一名嬤嬤打扮,目光有些閃爍的婦人,雙手捧着一個盒子,垂頭站在後面,不由好奇的道:“陸夫人,你這是……”笑容變得有些薄,淡淡的道:“陸夫人,人來就好,何必弄這些虛禮,你是知道慕府的規矩的。”
陸夫人有些緊張的道:“少夫人封冊的時候,就應該來拜訪慶賀,只是深知少夫人不喜歡這俗禮,所以乾脆就等到今天,趁今天臘八過來陪少夫人聊幾句。今天帶來的也不是什麼禮,妾身知道少夫人不喜歡甜食,臘八粥只是應景的,倒是妾身自制了幾罈子的家鄉醬菜,物雖賤,只是妾身的一份心意,望少夫人不要拒絕。”
說完打開盒子,只見三個小酒罈大小,外形精美的罈子擺在裡面,
薄情眼中一滯,臉上露出一陣驚喜,揚起愉悅的笑容道:“陸夫人的一片心意,我怎會嫌棄,早起就想暖暖的吃白粥,只是這邊的醬菜偏甜,不好下白粥,每天也沒吃幾口。”忙命人收下,直接送到廚房。
陸夫人馬上道:“少夫人喜歡就好。”
看到薄情沒有絲毫嫌棄的樣子,不由放鬆不少,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連那名嬤嬤臉上也露出一絲驚喜。
薄情看到後,轉身端起茶盞,輕輕的滑着杯蓋,笑道:“連裝醬菜的罈子都如此精緻,我怎會不喜歡,正好前些日子皇后賜不少潤城的小吃,陸夫人一會也帶些回家嚐嚐。”
陸夫人正想拒絕,薄情繼續道:“陸夫人別急着拒絕,你也知道的,這府中就我跟夫君兩人,夫君又不好這些東西,二叔、小姑子陪着婆婆在外面治病,府中平日也沒什麼人往來,這麼多的東西,留着也白收壞,我正好借花獻佛。”
見薄情這些說,陸夫人也知道她不缺這些東西,也沒再拒絕,兩人閒聊了幾句後新遷後的生活,就陸陸續續有客人,雖然都不是陌生人,但也不是很熟,見到薄情雖然緊張,卻有一份他鄉相逢的喜悅。
這些人彷彿都熟悉薄情他們的脾性,送的會都是些家鄉的一些土產、小吃,薄情也都一一看了收下,至於回禮,自有李嬤嬤打理。
趁着衆人談得正歡之際,薄情跟奉茶的小丫頭輕輕交待幾句,那小丫頭轉身離開。
回過頭繼續與衆位夫人閒聊,一道身影突然闖入衆人的視線內,人未站定就大聲叫道:“慕少夫人,人家來了你出來迎一迎。”
薄情擡起頭打量眼前一身王妃品級打扮的女子,面上不由的露出幾分驚喜,這不是當年和親到烏月國的陳靈兒又是誰,連忙起身行禮道:“妾身見過謹王妃。”
當年烏月國的七王子陸青絕,正是簫和國的三皇子簫謹言,早在他得到烏蒙山山脈後,皇上就封他王,駐守在烏月國一帶。
陳靈兒這也算是歪打正着,不僅保全了自己,也保存了陳氏一脈,沒有受風氏連累。
見薄情上前行禮,其他的夫人也紛紛上前行禮,心裡不由暗暗道:“連王妃都親自上門,看來中書令大人在朝中的影響,還是如往年一樣。”幸好他們今天都來了,看來老爺,只要還似前那樣,安分做好本職工作就行。
陳靈兒馬上道:“起來,起來,那來那麼多的虛禮。”
薄情與陳靈兒坐下後,打量着對方道:“謹王妃的性子,還是如當年一樣,怎麼也不讓人通傳,我親自好出門迎接,萬一讓謹王看到,要治我一個不敬之罪,這可如何是好。”雖然說笑,倒也有幾分真切。
陳靈兒眉毛一豎,不以爲然的道:“他敢,就不怕我帶着他的兒子,到江湖上游玩,順便找昭月小姐敘敘舊。”說完自然的用手撫一下肚子,臉上有一種初爲人母的光輝。
薄情臉上不由的一陣驚訝,好奇的道:“原來這裡面已經小寶寶。好小啊!”
陳靈兒輕撫着肚子道:“他才三個月大,自然是小的,等到四五個月大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了,你用手摸摸看。”
其他夫人也不由看向薄情,薄情擡起手有些猶豫,面上有些擔心的道:“真的能摸嗎?不會有問題吧。”還真怕摸了會出問題。
陳靈兒一把捉着薄情的手腕,把她的手掌往肚子上一放,不以爲然的道:“摸吧。我的孩子沒有那麼脆弱。”
旁邊的夫人馬上笑道:“現在摸不出什麼,等到再大點,就能感覺到孩子動了。”
聽到陳靈兒這麼一說,還有旁邊的夫人的話,薄情的手掌纔敢敢放在上面,輕輕的感覺了一會,再加上她有內力,微弱的跳動,她都能感覺到,心裡覺得十分有趣,連手腕上帶的佛珠滑落也不知道。
這串佛珠,旁邊人看到了沒有什麼,只是陳靈兒看到後,面上的笑容猛然一收。
拉着薄情的手激動的道:“這佛珠是外祖母的貼身之物,它怎會在慕少夫人手上。難道……”擡起頭憤然的看着薄情。
薄情看到陳靈兒的表情,馬上知道是爲什麼,含笑道:“這是你外祖母送給我的,她現在過得很好,很平靜,你不必擔心。”
陳靈兒原本爲是薄情殺了太后得到此物,心裡才憤然不已,如今聽到薄情這樣一解釋,心裡倒有些過意不去,一臉歉意的道:“對不起,本王妃只是太擔心外祖母,太過激動一是失言。”
薄情淡淡的道:“沒關係,人之常情。只是要當心肚子裡的孩子,書上說有孕之人,不宜動氣。”見陳靈兒擔心,又把太后在長青庵修行,崔姑姑陪着的話說了一遍,對方纔安心些。
陳靈兒拉着薄情的手,低低泣道:“外祖母一人孤身在外,此生不知道有沒有見面的機會,可否請少夫人把此串佛珠,轉送給靈兒,好讓靈兒思念外祖母的時候,看着佛珠就如見到外祖母一般。”
薄情沉吟了片刻,猶豫着道:“這串佛珠對我來說,意義非凡,若是別人來要,我是斷斷不會轉送,但你是她老人家的親外孫女,沒有比你更合適的。我轉送給你,也不算辜負太后的心意。”說完,把佛珠輕輕套陳靈兒手上。
陳靈兒,這事怨誰啊!下章有人誣陷情兒貪污受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