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手握弓箭站在屋頂上,冷然與不遠處屋頂上的人對視,站在那方屋上的藍色身影,不正是方纔欲搶奪她燈籠的男人,對方也現樣意外的看着薄情,輕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
“本公子奉勸夫人不要多管閒事。”男子的聲音,一如他的外表那麼倨傲,想到方纔自己的箭,讓對方攔截到一邊,眼眸內不由一暗。
薄情脣角一勾,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朝天上空一射,一朵紅色的火花驀然在天空中綻放。
瞬間,無數的黑影手拿弓箭,突然出現在衆人的視線內,利箭如雨般,朝人羣中的亂軍射去,箭箭封喉。
突如其來的變化,亂軍始料不及,很快就倒下一大片。
男子看到這畫面,面色也變得十分的難看,目光如劍落在薄情身上,吐出四個字:“負隅頑抗。”飛快的搭上箭,同樣朝天空中一射,是另一種顏色的信號彈。
薄情冷冷一笑,微微一側身,就避開男子的箭,冷冷道:“擒賊先擒王……”
音量不是很大,足以讓在隱藏附近的黑影聽到,如一聲命令,剎時間,無數的弓箭朝男子射去。男子的面色駭然,腳下用力踏破瓦片,身體一上消失在屋頂上。
薄情輕輕一躍,落在唐倩華身邊,見她面色漲紅,淡然中不失關切道:“唐副統領,你沒事吧?”
唐倩華面色一紅,又不能開口說自己是內急,只能忍着不開口中。
忽然又有大批的亂軍闖入城中,顯然是對方發信號通知過來的人馬,取出一樣東西塞入薄情手,痛苦的道:“這是調動唐家軍的令箭,倩華就全拜託夫人了。”
薄情看看四周,毫無反抗力的唐家軍,把令箭重新寒入唐倩華手中,安慰的道:“本夫人從未領過兵,不懂調動兵馬,不過方纔已經通知了太子的人馬,相信他們很快就會趕過來支援,唐副統領你再支撐一會就好。”
現在非常時期,潤城那邊多少雙眼睛盯着她,連太子給的玉佩她都不輕易動用,又怎會輕易接下唐倩華的令箭。
那知她不提太子的人馬還好,一提到太子的人馬,唐倩華不由的馬上變色,還沒開口,就聽到方纔那把男音道:“只怕他們已經是自顧不瑕。”
疑惑的神情,明顯出現在薄情臉上,男子倨傲的一笑道:“夫人若是不相信,可以問問你身邊的唐副統領,是她親自帶人在肉行的鮮肉上下毒。”
薄情馬上朝唐倩華看去,見她一臉的羞愧,不由厲聲道:“糊塗,你怎麼可以對自己人下手。”
唐倩華原本還懷疑是薄情陰自己一把,看到此時的情形,馬明白自己被敵人將計就計,害人害己,只能暗恨自己大意輕敵。
而且,她也沒料到亂軍剛剛了吃敗仗,還敢捲土生來。
扯起脣角輕蔑的笑了笑,男子輕蔑的道:“蠢貨!唐家軍的威名,就是敗在你在手中。”
薄情輕輕垂下眼眸,心裡暗忖道:“這男子的語氣,似乎對唐家軍十分的瞭解,莫非他們並非真正的亂軍,而是有人在假扮,目的是對付慕昭明他們。”
慕昭明他們是因爲什麼,被皇上突然召回潤城,她心中是最清楚的。
若在這段時間內,鳳都若再出事,太子的過失自然又再加一等,想到這裡,心裡不由的一沉。
薄情忽然舉起手中的弓箭,對着眼前男子道:“你既是亂軍的頭目,先把你拿下,不怕亂軍不投降。”
哈哈……
男子忽然狂笑起來,森森的盯薄情道:“女人就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本公子既然敢現身,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又豈會孤身迎戰。”
大手一揮,馬上有近百的亂軍,拿着弓箭,對準薄情他們。
唐倩華面色一白,薄情冷冷一笑,舉着弓箭道:“你應該明白,在他們出手之前,本夫人手中的箭依然能穿透你的胸膛……”
男子面色一冷道:“那本公子的人,一定會屠盡全城的百姓。”
呵呵!薄情不以爲然的輕笑道:“你們怕是沒有這個機會,難道你沒有發現,城中已經沒有一個百姓嗎?”他們全都被她的人領到密道中,正在往城外轉移。
經過薄情這麼一提醒,男子舉目望去,才發現大街上,除了他的人外,已經空無一人,就連唐家那些因中毒,完全失去戰鬥力的士兵也一起消失,萬巷齊空。
男子臉上露出一絲震怒,看着薄情你傲笑道:“沒關係,只要本公子把你拿下,不怕找不到他們。”
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有這般手段,在他的眼皮底下,把城中的百姓轉移走。
薄情脣角揚起一抹譏諷並不出聲,只是用弓箭對着男子,只要他的命還捏在她手中,旁邊的一百多名亂軍,就不敢輕舉妄動,帛兒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把百姓們轉移出城。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男子也發現薄情在拖延時間,面色漸漸暗下來,再跟他們這樣耗下去,等藥效一過,城外的五千精兵必然反撲,到時才叫偷雞不着蝕把米。
半過時辰過去,薄情手中弓箭紋風不動,男子不得不妥協道:“你我各退一步,本公子讓他們退下,然後本公子送你們離開。”只要那支箭不再指着他,他一定把這個女子剁成肉碎。
薄情的脣角勾了勾,他是白癡不成,這種小把戲也敢玩在她身上,笑道:“本夫人忽然想起,昨日給城外送去的,是從老百姓手買來的活雞、活鴨、活羊,活豬,這樣想來他們應該是不會中毒,但他們沒有出現,公子說這是爲什麼?”
男子的面上明顯一變,憤怒的道:“你早知道我們要攻城?”
薄情心中不由的一陣冷笑:“不錯,當日突然有人出三倍價錢,搶了本夫人訂的月餅和鮮肉,本夫人就暗暗猜測是什麼人,突然需要這麼大量的月餅和鮮肉,就暗中讓人監控起。”
所以她就以照顧慕府面子爲由,故意讓李嬤嬤跟範記和肉行提要求,就是不能說出給對方的月餅和鮮肉,就是他們慕府要的那份。
還特意讓他們把月餅和鮮肉,分成同等數量放在三個倉庫內存放,到時兩邊的鮮肉中,都會混有一部分有毒的,再讓人暗中注意這批月餅和鮮肉的去向。
昨天探子跟着運送月餅和鮮肉的隊伍,終於發現了這支隱藏在南城門外面,三十里地外,一片廢棄的山莊內的,近兩萬人的軍隊。
從言語知道他們要以亂軍的身份攻城,所以暗中與李將軍設下這個將計就計的局,下藥把對方毒發的時間往後推,讓對方以爲計劃成功。
唐倩華他們也以爲,她給李將軍他們送的,就是他們下了毒的月餅和鮮肉,唐家軍中毒。
亂軍就會認定太子的人馬也中毒,纔敢帶着一部分人馬,大大方方的入城,以亂軍之名,再次在城中燒殺掠奪。
“原來你就是慕昭明的女人。”男子忽然出聲道。
看着薄情默認的表情,咬牙切齒的道:“真是不錯,是本公子小看你了。但是……”
男子一個轉折,讓薄情心中暗暗思量,只聽對方道:“你以爲城外的五千人馬,能吃得本公子的一萬多人馬。”
每一個字都恨不得把薄情咬死,表情也異常的激動。
當她看到男子激動的表情,心中不由一動,面上卻輕輕的笑起來道:“公子別忘了,他們也吃了被唐副統領下了毒的鮮肉。”
看看眼前唐倩華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士兵,已經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對付一羣沒有抵抗力的士兵,簡直是易如反掌。
男子的眼眸已經是一片無邊的黑暗,從他身上散發出一危險氣息中,就能感覺他此時正怒火充天,甚至是有拼死一搏的決心。
只聽他道:“有慕少夫人這麼聰明的女人陪葬,本公子覺得值。”
薄情看到對方緩緩的擡起手,就知道只要對方的手一落,圍在四周的一百多名亂軍,就不會理會男子的生死,一起朝他們射箭,面色不由一凝,繃緊手中的箭。
男子的目光緊緊盯着薄情的眼睛,生與死不過一瞬間的事情,他看看慕昭明的女人,究竟有多強大。
薄情也毫不示弱的迎視,眼眸中,表情上,沒有絲毫異樣,似乎四周的一百多名亂軍,根本不存在。
嗖……
薄情手中箭突然射出,又快又狠,男子眼瞳一緊,身體下意識的微微一斜。
原本應該射在心臟上的箭從肩膀上穿過,男子臉上痛苦的表情中,露出一絲得意道:“我贏了。”
薄情淡淡的笑道:“公子言之過早。”話音剛落,一陣破空的聲音,周圍的一百多名亂軍,紛紛中箭倒在地上。
男子吃驚的看着眼前一幕,只聽到一把清亮的男音,不屑的道:“贏女人算什麼本事。”聲落人落,銀裝鎧甲的身影橫在他與薄情之間。
看到來人,薄情的手一軟,手中的弓的掉在地上,撐了那麼的時間,恁她是有內力的人,手臂也已經痠痛不已,面不改色的道:“看來明少將軍,看戲看得很過癮。”真是混蛋。
薄情語氣中的怒火,明羽凡也聽出來了,不由的解釋道:“慕少夫人這麼說,着實是冤枉本將軍,本將軍可是剛剛肅清城中的亂軍,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支援少夫人。”
明羽凡的解釋,薄情嗤之以鼻,揉着發酸的手臂,面色凝重的道:“這次城中損失多少?”爲了誘敵深入,傷亡是不可避免的。
看着眼前被箭穿過肩膀的男子,明羽凡心中暗暗驚訝,口中卻安慰的道:“還好,只是城門附近的幾所房子被燒壞,本將軍明天會讓人修葺,還有那些死傷的百姓,祖父會派人好生的照料和安葬,少夫人就不必操心了。”
明羽凡這口氣,薄情就知道明家想獨功勞,也不跟他爭辯,含笑道:“既然這些事情,有明府善後,本夫人自然懶得操那份心。”
明羽凡臉上不由的一陣得意,輕快的道:“來人,備馬車,送慕少夫人回府。”
薄情並不反對,只是看着眼前的男子道:“明少將軍,你打算如何處理此人?”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子身份不一般。
明羽凡不以爲然的道:“亂軍匪首,自然是斬首示衆,暴屍七日。”
男子的面色一變,臉上的鎮靜被瞬間撕破,猶豫一下,緊張的道:“你敢對這樣對本公子,就不破日後惹上滅族之罪。”
薄情一直暗暗關注着男子的舉動,看到男子的面色,還有猶豫的語氣,似乎有所隱瞞,更加肯定此人的身份不簡單,卻沒有出聲阻止,目光不由的移到唐倩華身上:“唐副統領,你若實在是撐不住,可以先行離開。”
就在薄情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男子嚎叫一聲,猛地拔出身上的箭,用力朝唐倩華擲去,絲毫不遜於弓箭射出的力量,真落在唐倩華身上,不死也是重傷。
明羽凡連忙揮劍擋開那支箭,男子則趁此機會一躍出數丈之外,轉身躍上屋頂逃跑。
明羽凡剛想追上前,馬上被幾支從暗處射出的箭當住,再要追時,已經失去了對方的影蹤,不由狠狠的抱怨一聲。
突然,一陣臭氣熏天,明羽凡和薄情不約而同的朝唐倩華看去,只見後者的面色漲紅,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但是誰都知道她失禁了。
明羽凡馬上皺起眉頭,往旁邊走開幾步道:“來人,先送唐副統領回府。”原本準備送薄情馬車,就成唐倩華遮醜的馬車。
唐倩華沒有任何話,猛的一下跳入馬車,命人馬上離開,這輩子她再也不想見到眼前的兩人,尤其是薄情,離得越遠越好
薄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忽然聽到城門外面一陣馬蹄聲,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視線範圍內,臉上不由的露出欣喜的笑容,走上前兩步:“李將軍,可是大勝而歸。”
李將軍李文廣,是太子的心腹,薄情當日在軍營中有過一面之緣。
三十多歲的樣子,留着鬢須,濃眉大眼,方臉,性格粗獷豪爽,卻是粗中有細的表現,薄情也頗爲敬佩此人。
李將軍看到薄情,跳下馬豪邁的大笑道:“虧得慕少夫人妙計,一萬多的亂軍悉數俘虜,還捉獲兩名重要的人物,軍中已經燃起篝火,設宴,犒勞將士們,還請夫人賞臉。”
薄情馬上聽出問題,知道李將軍那邊有新發現,含笑道:“李將軍與將士們的盛情,本夫人當然不會拒絕,李將軍請先行一步,本夫人隨後便到!”
李將軍看向一臉疑惑的明羽凡,同樣的豪爽的笑道:“明少將軍若是無事,不防也到軍中一聚,我們把酒言歡,今夜不醉不歸。”這自然是客套話。
明羽凡也聽出對方語氣中的敷衍,知道方纔自己獨佔功勞的話,已經讓對方知曉,抱拳道:“不了,唐副統領中毒,本將軍還要處理城中的事情,改天再與李將軍一聚。”心裡再多的疑惑,也不敢輕易的往前湊。
軍營中,篝火照亮半天邊,火堆旁邊的架子上,架着整隻的烤豬、烤羊、烤,將士們,還有那些被轉移出來的百姓,全都坐在火堆旁邊,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好不歡暢。
薄情與李將軍並排而坐,看着眼前歡聚成一堂的將士與百姓,臉上都不覺的染上他們喜悅、
酒過三巡後,李將軍才面色凝重的道:“慕少夫人,那些被俘虜的不是亂軍,而是朝廷的軍隊,兩名副將軍也是熟人。”說到這裡,面上露出爲難的神情。
薄情心裡猛跳一下,果然讓她猜對,這些亂軍是朝廷的軍隊假扮,目的自然是陷害慕昭明他們。
現在只要捉住這個把柄,連同之前傅桓他們的亂軍,也一起推到他們身上,太子和慕昭明他們的困境迎刃而解。
想着潤城那邊的手已經伸到鳳都,心中是又喜又憂,淡淡的道:“將軍是擔心,有人會殺人滅口。”一萬多人確實是不好安置。
李將軍驚訝的看着薄情,不想她竟能一眼看出問題的所在,點點頭道:“不錯,若是不能人贓並獲,皇上是不會輕易相信。”只是這人如何安全送到潤城,並且出現在皇上跟前,纔是主要的問題。
薄情想了想,毫不猶豫的道:“李將軍若信得過本夫人,不如把那兩名副將交給本夫人處理,本夫人定會將他們二人安全的送到潤城。”
看來只有動用暗閣的力量,目前衆人都以爲,她能報仇,借的是慕昭明的勢力,卻沒有人知道,其實那是薄家的勢力。
薄家勢力遍佈東域五國,別人在明她在暗,比起讓慕昭明和太子的人,暗閣更合適執行這項任務。
李將軍猶豫的看一眼薄情,薄情看着一臉喜悅的衆人,含笑道:“李將軍大可放心,沒有握的事情,本夫人不會開口。”偷送兩個人到潤城只是小事。
酒大口的喝,肉大口的吃,李將軍沉默片刻後,目光看着將士們道:“好,此事就交給夫人處理。”薄情淡淡的一笑。
過了片刻,李將軍忽然站起來,舉着滿滿一碗酒,聲音洪亮的道:“此次能剿滅亂軍,全賴慕少夫人妙計,把百姓們從城中轉移出來,不然軍隊也不可能那麼快剿滅亂軍,本將軍代表將士們和老百姓們,謝過慕少夫人。”一氣把碗中的酒飲幹。
薄情心中一陣感動,單薄的身影緩緩的站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輕輕的道:“謝謝李將軍。”
果然是個粗中有細人,李將軍是要藉機替她,澄清紅顏禍水的罪名。
李將軍大叫一聲:“痛快!”
亂軍再入一事,因爲應對得及時,城中並沒有多大損失,三天後老百姓們已經恢復正常的生活。
唐倩華因爲當日失禁一事,正躲在府中不敢見人,貼身的侍女進來道:“大小姐,慕府的人有要事求見大小姐。”
慕府的人,薄情,這個名字馬上衆心中跳出。
唐倩華猛一下站起來,她會有什麼要事求見,難道是來取笑自己。
想到這裡,悻悻對侍女道:“你說本副統領正忙,暫時沒有時間會客,請他們改天再來吧。”
侍女出去只片刻後回來,對唐倩華道:“大小姐,慕府的人是慕少夫人帶話,慕少夫人召了薄家各處主事,於本月二十日在落水流碧議事,此事是太子準的,現在太子不在,所以特來跟副統領知會一聲,免得到時引起誤會。”
聽到不是說自己的事,唐倩華不由的吐了一口氣,是自己多心了,不以爲然的道:“這小事情,你出去同他們說,讓他們告訴慕少夫人,我已經知道了,讓她安心議事。”
侍女俏聲聲的道:“是,大小姐。”
門外慕府的人得到話後,連聲道謝,塞了那侍女一個沉甸甸的荷包,轉身往回走。
八月二十日,薄情一襲綻新紅衣,帶着着靈雎、曼珠、錦兒、帛兒,緩緩踏入天字二號的議事廳內。
薄情從容的坐在高臺的位置上,眼眸幽若寒潭的冰冷,目光淡然的掃一圈,讓人不寒而僳。
廳內衆人此時也同樣打量着薄情,這就是薄家一任的族主,大紅色的長裙包裹着嬌小的身體,年齡跟當年的薄傾情相仿,除了相貌,舉手投足間,無不與前者相同。
衆人心裡暗道:“果然是薄家的女子。”那段高貴的氣質,是別人不能模仿的。
尤其是看到薄情身後的靈雎,靈雎是薄傾情的侍女,她的能力不遜於他們當中任何一人,連她都甘心被驅使的人,絕不是他們能抗衡的人物,對眼前眼的薄情更加信服幾分。
薄情並不急着說話,從袖中取出那枚象徵施主身份的血戒,暗動內力,那名統治薄家一千五百多年的戒指,瞬間化爲粉末。
衆人不由的坐直身體,只聽她淡然的道:“從今往後,再也沒有薄家,我們只爲自己而活。”
眼前這些人,全是薄家勢力的靈魂人物,他們有能力,有野心,無論放在哪都是一方霸主,只要將聯合起來,就是一股足以與皇權抗衡的力量。
他們不會甘於被控制,只要給他們本個方向,他們就知道接下的路該怎麼走。
所以她當面毀掉不血戒,就是告訴他們,他們能力、野心不會受到任何控制。
其中一名主事站起來道:“那從今以後,我們是什麼,要做什麼?”其他的主事也紛紛附和。
薄情雙手一擡,衆人也上安靜下來,幽黑的眼眸盯着衆人,緩緩的道:“我們要做東域與皇權並駕的強者,我們是——東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