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如此危機之際,豢龍城先代城主將繼承方式改成大家抽籤決定城主之位後,還每次都是主家最弱的那個人抽到……
這是上天的安排,還是有人想要永保城主尊位在自己血脈的身上延續?
我心存疑惑,卻又馬上反應過來。額,祁家其他人似乎也不怎麼喜歡城主這個位置就是了。
不管怎麼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小娘我不能馴龍不是因爲太笨,而是老爹生我的時候已經沒有殘餘的百龍丹之力可延續。這樣想來,錯不在我呀!
目光掠過引龍篇、圈養篇、操練篇、行軍篇、孵蛋篇、食料篇,落在毒理篇時,我的心臟懸了起來。毒理篇,中毒與解毒。我不自禁的嚥了一下口水,在各種毒中找到了我最想看到的那種——極淵之毒。
極淵之毒的描述和醫典上記載的相差無幾,不同的是這裡記載着解毒之法!心裡閃過亮光,又瞬間熄滅,找到解毒之法又如何?龍羣已經全部葬身火海了……
把目光移向藥石篇,心裡糾結一下又不甘心的移回來。解除極淵之毒的唯一方法,烈火。
誒?!我眨巴一下眼睛,又騰出手使勁揉一下,確認自己沒眼花之後這才忐忑的讀下去。將中毒之龍置於地上,四面燃起旺火,直到將其烤到滴乾口水、氣血回熱虛弱,鼻中見血,方可徹底除去寒烈之毒。
對毒血攻心者,在不傷其鱗甲的前提下,將其置於火炭之上,蓋上柴火烤置上述症狀,亦可解毒。
龍的鱗甲深厚,必須用此極端之法。驅毒之後,龍身也會得到遺留的藥力,使體質精進、戰力增強。
“衛……衛狐狸,龍羣有救了!它們或許並沒有死!”我激動用膝蓋“走”到衛靖遠面前,把卷軸遞過去指着極淵之毒的地方道:“你看,上面寫着解毒之法,是烤火!”
“烤……烤火?”他眉腳一抽,火光下的俊顏已經愕然。
我開懷一笑:“不用懷疑,就是烤火。而且還是烤大火,要烤到排汗的口水滴乾,鼻腔流血纔算解毒。百姓們懼怕瘟疫放的這把火,或許不全是壞事!”說着,小娘我的心底已經冉冉升起希望。
“果真如此!”衛靖遠迅速掃了卷軸片刻,眉梢浮起激動和喜悅。
我難以抑制恨不得馬上奔到風谷去的心情,也顧不上去看剩下的篇章,手下利落的將卷軸卷好,繫上緞帶:“衛卿,吾想出去,現在就想出去!”
“好,不過在此之前,趁着還有一點火炭,我們得補充了體力再走。”他起身將玉筒遞給我,扶起我走出塑像,隨後關上暗道。
我拿了那些布條把玉筒整個包起來,還將地上剩下的布條打結連成繩子,然後綁實了玉筒掛在背上背好。接下來,衛靖遠又去抓了兩條魚烤上。柴已燒完,但火堆上還有許多沒燃盡的紅炭,把魚拿矮一些,正好烤的外焦裡嫩。
在我吃魚的時候,他已經一邊啃着魚肉,一邊尋找出口去了。
後面是深潭,衛靖遠說他去抓魚的時候發現裡面洞穴衆多也不知道哪一條纔是通往風口湖面的。所以,眼下只有找別的出口,我的腿腳不方便,只有坐在原地等他。
片刻之後,他一臉凝重的從入口回來:“另一條路果然是死路。若是開鑿這麼大的是洞,還雕琢了巨型塑像,不可能什麼都從深潭那邊運過來吧?”
他在洞裡轉了一圈。最後,視線還是落在石像上。我含着魚肉,看他,又看身後的塑像:“會不會,和地上的雙魚圖有關?”
“別打擾我想問題,什麼?雙魚圖?”他猛地回神,走到雙魚圖的中央觀察起來。然後,又在兩隻魚眼的地方來回摸索一陣。
“哼,沒想到還真被你蒙對了。”他挑眉一笑,臉上露出讚賞的表情,“只是,還需要你幫忙。”
說完,他直接過來拿走了我手中啃了一半的魚。旋即又將我抱起放在白魚的魚眼旁,然後自己走到黑魚的魚眼邊道:“我數到三,我們一起將中間這塊按下去。”
“這個嗎?”我疑惑的掃了一眼魚眼中間雙掌大小的一個圓形。
“沒錯。”他點頭,隨後接着道:“一、二、三!”
隨着話音,我放在魚眼上的雙手猛地一按。緊接着,整個山洞都一陣隆隆轟響,衛靖遠突然出現在我身後,伸手將我抱起迅速後退,視線緊覺的環視着山洞。
“不是機關麼?”我驚恐的瞪着眼睛看着浮塵揚起的山洞一陣心塞——小娘的魚吃不成了。
“可能是出去的機關,也可能是山洞崩塌的陷阱。”他低聲解釋道,聽完解釋我的心都碎了,早知如此,小娘我就不突發奇想讓他去看雙魚圖了……
我苦着臉擡眼看衛靖遠,他卻一臉平靜的看着山洞。“衛卿,你爲何如此鎮定啊?”我忐忑的問。
“呵。”他揚起脣角,垂下目光奕奕看我:“真想知道?”
“想。”
“那你看對面。”我偏過頭,轟隆聲已經停止。揚塵緩緩回落,一束刺目的白光穿刺而下,同塑像相連的洞頂處不知何時多了個大窟窿。
而塑像也失去了原貌,自頭部開始竟有一豎石階排下來!太恐怖……
石階不是從別處出現的,而是直接出自塑像本身。有些地方凹進去,有些地方凸出來就形成了天梯一樣的石階,加上白光的籠罩,竟讓人生出神秘莊嚴的感覺來。
“這個出口就是我鎮定自若的原因。”衛靖遠傲嬌一笑,抱着我舉步朝石階而去。
我頓時覺得很失敗,懨懨開口:“衛卿,你剛纔是故意嚇吾的?”
“這個嘛,我拒絕回答。”他得意挑眉,我們已經來到了接近出口的地方。衛靖遠沒有立刻出去,而是換了個姿勢把我往肩上一甩,我立刻變成頭朝下被他扛着。
感覺到掛在背上的玉筒忽地向頭頂滑下去,我雙手在空中一陣亂抓,這才險險套住了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