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輕畫,手印翻飛。
兩顆夜明珠微弱的光芒照耀之下,祁閒在這小小的洞穴之中,畫出一個幾乎遍佈整個洞穴的圓陣。同時,手中的捏出一個個手印,向地面之中打出一道道符文。
若是想要將陣術的威力發揮到極致,要麼,就和段清昊一般,有着異寶相持,要麼就要以煉器的方式,將每一顆符文煉做一個小小的異寶,從而將強其力量。
但是,祁閒沒有異寶,也沒有煉器的材料和能力,所以,他也就只能如此將就着在地上劃出符文。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動手佈置陣術,因此,此時祁閒的內心,也是少不了的激動和興奮。
小心翼翼的輸入自己的元氣,看着一個個符文競相散發出光芒,祁閒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了笑容。
“終於,成了!”祁閒心中大喊道。
一道旋風驟起,無數元氣聚集,寶樹之上,瞬間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正是寶樹重新開始生長的標誌!
“這‘聚元承流陣’果然厲害,剛剛發動,便在這幾乎沒有元氣流動的天闕峰之中,匯聚起如此之多的元氣,看來,這下子,這棵寶樹的生長是不用愁了。”祁閒笑道。
祁閒這一次,倒也不是單純的爲了幫這棵寶樹聚集元氣而佈下陣術,事實上,祁閒只不過是想實踐一下自己這麼多天以來,修行的成果罷了。
來到這洞中,時間已經走過了將近二十天的樣子,而祁閒在這其間,已經將這巖壁之上的各類文字,熟記了一大半。
巖壁之上雖然看上去,並沒有多少東西,但是,其中每句話都是點明精要,言簡意賅,若是不出十成的力氣,很難將這些東西讀透。
雖然祁閒自認爲自己已經足夠聰明瞭,但是,他依然不敢太過相信自己的理解能力。
因此,他這才嘗試姓的畫出了這“聚元承流陣”,來試試自己的解讀和理解是不是有錯。
當然,這並不是代表祁閒不將這棵寶樹放在眼中,事實上,若不是他到目前爲止,只學會了這一個陣術,他也不會用它來實驗。
而且,這“聚元承流陣”也是有着一個適合使用的好處——使用失敗之時,他不會造成反噬!
陣法和術法一旦施術失敗,便會有反噬,而反噬則是按照施術強度來決定力量的。
就好像若是有人佈雷陣失敗,自己會被雷劈一般,每一個陣術的反噬決定因素都是陣術的本質。
而這個“聚元承流陣”,其本質不過是聚集元氣罷了,便是失敗,也頂多是元氣揮散開來,在這元氣稀缺的天闕峰,幾乎和沒有反噬無二。
站起身來,祁閒嘴裡輕輕唸了一聲,天空之中垂着的兩顆夜明珠,頓時掉落下來。
這兩顆夜明珠是祁閒用“浮空咒”固定在半空的,說起來,這二十天的時間裡,祁閒收穫最大的地方,還是在咒文方面的修煉。
在瓊樓峰得到的二十多個咒文之中,在一開始,祁閒只能讀懂一個“怨蛇咒”,而現在,祁閒已經幾乎將這些咒文全部學會,雖然威力沒有發揮到極致,但是,戰力卻是不缺。
而這“浮空咒”正是祁閒掌握的咒文之一,這個可以將人物漂浮於半空之中的咒術,雖然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樣子。但是,祁閒知道,若是自己將這枚咒文修煉到了極致,也許,自己根本不用到化蝶期,便可以御空飛行了!
召喚浮空的力量,帶動着自己的飛行,這種飛行,可是比飛蟲可靠許多!
而這些,也僅僅不過是祁閒悟到的二十幾枚咒文之一!
等到祁閒將那二十幾枚咒文各個揮發到極限,便是撼天動地又有何難?
小寒蟬輕輕的在祁閒的額頭上一撞,身子不停的飛舞,在漆黑的洞穴之中,化出一道道藍色的光影。
“有人來了?”祁閒疑惑的問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出去迎接一下吧。”
縱身一躍,祁閒腳尖輕輕一點,身子已經衝出了這通道之外,一翻身,手掌上前一推。
“混土咒!”
剎那間,一道黃色光芒一閃,瞬間一道薄薄的巖壁已經附着在洞口之上,將那洞穴緊緊的封閉起來,竟是絲毫看不出和其他的巖壁有任何的差別!
回落地面,祁閒對着小寒蟬說道,“快些將你那些士兵們全部喊回來,若是讓來人看到這裡只有稀稀疏疏幾隻寒蟬,怕是要以爲我將寒蟬都放跑了。”
這幾天裡,祁閒教小寒蟬將這洞裡的寒蟬訓練成一個個小小的斥候,分佈在這天闕峰的四面八方,一旦有人前來,便迅速回報。
祁閒雖然聽不懂寒蟬的話,但是,小寒蟬卻懂,而且還可以將這些話轉述給祁閒,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聽得一道道幾乎難以用耳朵所及的細小聲音,慢慢的傳進山洞之中,隨後,一隻只小寒蟬撲閃着翅膀,飛快的從山洞頂端那一個個小小的小洞之中穿過,飛進山洞之中。
小寒蟬立即飛向天空,舞動着身子,指示這些寒蟬安靜的呆在巖壁之上,而自己則是爬回祁閒的衣服之中,懶洋洋的呆着。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寒蟬已經全部到位,一個個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趴在巖壁上,根本看不出方纔這羣寒蟬還剛剛聚在一起飛來飛去。
而這個時候,祁閒也已經隱約的可以聽到,山洞之外,那個囂張的聲音。
“祁閒呢?讓他出來見我!”
熟悉的聲音,直接讓祁閒想到了那個從自己進入寒蟬宗之時,便結下仇怨的男人。
葉君承!
毫無疑問,站在山洞之外,囂張的大喊大叫的男人,正是葉君承!
仲堅壽滿頭大汗的看着一臉譏笑的葉君承,低着頭道,“祁長老此時正在山洞之中,卻是不知道葉師兄找他何事?”
仲堅壽別人可能不認識,但是這個在寒蟬宗排在前列的紈絝,卻是由不得他不認得。
不過,看着葉君承的樣子,仲堅壽卻是滿心喜色,“真是沒有想到,這姓祁的,竟然和這位葉世子有隙,這下子可有他的好看了。”
葉君承的父親,是天蠶帝國的一位王爺,因此,仲堅壽自然稱其爲世子。
但是,便是仲堅壽再怎麼將自己的姿態放的低,他聽到葉君承的話之後,心中還是不由的生出一腔怒火。
“我找他何事,與你這個廢物何干?速速將他喊出來,我可沒有心情和你這種廢物浪費時間!”葉君承冷冷道,滿臉一副不爽的樣子。
仲堅壽捏了捏拳頭,卻是沒有動作,他知道自己招惹不起對方,自然不會主動招惹。
“哈哈,葉師侄,怎麼特地來看你師叔我?真是有孝心呀。”祁閒笑着走出山洞,對着葉君承笑道。
葉君承雙眼狠狠的向着祁閒一瞪,正要破口大罵出來,卻是滿臉通紅說不出話。
他這纔想到,自己比祁閒平白小了一輩,便是他這麼喊自己,也沒有什麼。
但是,心中這口怨氣,卻實在不是這麼好化解的!
“祁師叔,既然都到這裡了,你不請我進去坐坐麼?”葉君承冷笑道。
祁閒看了看那兩個跟在葉君承身後的兩個成型期的弟子,再看看葉君承的冷笑,頓時道,“我倒是沒問題,可是,這洞中着實樸素了些,只盼葉師侄你不要介意便是了。”
言罷,也不多說什麼,轉過身,便向着洞中走去。
葉君承對着身後兩人使了一個顏色,隨即三人分散而開,隱約之中,竟是將祁閒包圍起來!
洞外,仲堅壽冷笑着看着進入洞中的四人,心想,“只盼你們兩敗俱傷,都化作那寒蟬的飼料,不要再出來了!”
但是,仲堅壽的希望,終究會落空,就好似他希望可以靠着殺掉師父來提升自己的地位一般,一切,都是不實際的想法。
“葉師侄,現在,可以告訴我這次來的目的了吧?”祁閒走在前方,笑道。
“我當然會告訴你了。”葉君承猛地一揮手,“祁師叔!”
三人飛撲而上,長劍直出,竟是想要將祁閒斬於劍下!
“這就等不及嗎?”祁閒笑道。
冰冷的劍光直直的穿過祁閒的身體,刺入地面,激起一片煙塵!
但是,祁閒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怨蛇咒!”
“流風咒!”
隨着祁閒口中兩道咒文吐出,剎那間,一條灰濛濛的長蛇迅速爬上一個弟子的身體,將他緊緊的纏繞起來,動彈不得!
而另一邊,一道柔和的風流,慢慢的在一人的身上盤旋,將他困在其中,竟是怎麼都逃脫不得!
“葉師侄,你這又是何苦,便是三個成型修士,難道就能奈何你祁師叔我麼?”
青羅玄光劍挑開葉君承的長劍,冰冷的劍鋒架在他的脖子上,祁閒冷冷的笑道。
葉君承早便被祁閒這一番利落的舉動,嚇得不敢言語,哪裡還有還手之力?
收回青羅玄光劍,祁閒笑道,“那麼,該談談正事了吧?”
硬撐着發軟的雙腿,葉君承看着祁閒道,“十月初一,在宗門大殿之前集合,二次測試最後一環進行,千萬不要誤了大家的時間。”
“哦,這樣嗎?”祁閒笑道,“既然已經通知到了,你們就……”
“早點滾吧!”
揮手將兩道術法接觸,祁閒笑着走進洞中,竟是絲毫不再理會葉君承!
看着祁閒遠去的身影,葉君承捏了捏拳頭,卻是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帶着那兩個弟子,遠走而出。
“只希望,彥長老的計劃,可以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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