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又在憋什麼壞,不過他們也高興不了幾日,昨日我們莊子裡來了兩個農戶,聽說就是幫我們告柳家,等蘇姑娘那邊的事情辦完,這些人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小廝對柳家也是深惡痛絕,說起這個語氣都透着幾分揚眉吐氣的意思。
慕容恆多個心竅,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湊巧,蘇瑤也今日去找柳家麻煩,柳家人也在門口鬼鬼祟祟,難道真的沒有關聯?
“三殿下,臣斗膽說一句,那位蘇姑娘恐怕有危險,我瞧門口那幾個人都是有功夫,此刻他們去的方向正好是官府方向,若那位蘇姑娘也是要去官府,這些人應當是半路去劫她們的。”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追。”慕容恆聞言大驚,連忙翻身上馬,與大理寺官員一道朝着官道方向疾馳而去。
這邊蘇瑤也和青雀已然跑到湖邊,前面再無去路,而身後追兵已至。
“咻——”
一支箭破空而來擦過蘇瑤也胳膊,她手臂瞬間殷紅,青雀驚呼一聲,伸手想要去幫蘇瑤也止血。
蘇瑤也卻沒有讓青雀動作,她拉着人快速的問一句:“會水嗎?”
青雀驚慌的點點頭。
蘇瑤也不在說話,拉着青雀毫不猶豫跳入湖水中。
湖面起一道漣漪,慢慢盪開然後消失無蹤
等到追兵趕到湖邊的時候,湖面已經恢復以往平靜,看不出半絲波瀾。
“逃走了?”
“不可能,這湖這麼大,就是遊也要遊一會,她們肯定還在湖中。”
“那怎麼辦,公子可是讓我們把她們都殺了,現在下去找?”
“不着急,公子說我們後面還有一批人,我們就守在這裡,等人到再下去,說不定她們憋不住會自己上來。”
兩個黑衣人交流完後就讓人羣散開,他們將湖周圍全都圍上,防止兩個姑娘悄悄上岸,既然她們想耗,那便耗着。
騎馬到底比走路腳快,慕容恆輕易追上前面的人,大理寺的人身手極好,三兩下就把這幾個人打趴在地。
慕容恆上前抓住一個人衣領咬牙道:“蘇姑娘在哪兒?”
黑衣人自然不可能開口,他把頭偏向一邊,大有任由慕容恆處置的意思。
慕容恆給這人一巴掌,轉頭去問另外一個。
應大人走上前拱手道:“三殿下,這等小事還是讓我來吧。”
慕容恆心中焦急,既然不願耽擱,他快速起身讓開位置。
只見應從何身後抓住那人肩膀稍稍用力,那人便發出殺豬般慘叫。
“再問一遍蘇姑娘在哪,一聲一道力,三聲過後你這隻手可就廢,自己想好。”應從何語氣森然。
“我說,他們應該就在前面湖邊,我們發過信號,是跟着信號來的。”
應從何看向慕容恆。
慕容恆厲聲道:“留一個人在這裡看住這些人,其他人跟我走,若是這個人說了謊,這些人都不必留了。”
應從何鬆開手,指定一個人留下,自己則是跟着慕容恆一道上岸繼續往前追去。
衆人往前追幾裡果然看見一輛停在路中間馬車,看着馬車附近的痕跡很快就找到那些守在湖邊的黑衣人。
慕容恆給個手勢,大理寺的人立馬上前將黑衣人全都解決掉。
應從何結合方纔這些人的情形沉聲道:“恐怕人在水中。”
慕容恆心急,朝着水中大喊:“蘇瑤也,你快出來,現在安全了。”
慕容恆連喊了三聲水中都沒有動靜,直到他要喊第四聲的時候,不遠處湖面忽然起了一道漣漪,緊接着一個女子冒出水面。
慕容恆定睛一看,不是蘇瑤也。
他仍是高聲道:“快,將人拉上來。”
青雀很快就被大理寺的人帶到岸邊,她脫力坐在岸邊劇烈喘息,字句破碎道:“世子...世子妃還是水裡,她方纔給我渡了氣,怕是也撐不了太久。”
慕容恆心中焦急,他低頭望着深不見底的湖面,不會水的惶恐與想救人的焦灼在他心中不斷拉扯,讓他攥緊了拳頭卻始終不敢動作。
“三殿下,不如我們下水去找吧。”
慕容恆正要同意,他身側忽然有一人縱身入湖,他心中一驚,定睛一看才發現身旁站着的是祁川的護衛,那方纔是……
“你們怎麼來了?”慕容恆問。
“世子得了世子妃消息便匆忙剛來,方纔看見三殿下急匆匆往這邊來,世子道定是出事了,便讓我們一道趕過來。”
湖邊漣漪不斷,過了好一會祁川才重新浮出水面。
黑衣玄甲見狀連忙入水去幫祁川將人帶上來。
剛剛上岸,祁川顧不得身上溼滑,他將人抱在自己懷裡叫了幾聲見沒有反應,慌忙給她渡氣。
只見蘇瑤也嘔出一口水,好似終於開始呼吸,緊接着她又吐出好幾口水,才慢慢睜開眼。
蘇瑤也剛一睜開眼,就看見祁川眼底慌亂和心焦。
那一刻蘇瑤也的心忽然就安寧下來,方纔的驚心動魄和生死難關都不顯得不那麼可怖。
“世子……”蘇瑤也聲音都是虛的。
祁川將蘇瑤也抱起來,他低聲道:“別說話,保存體力,我馬上帶你回去。”
一衆人還來不及多話,趕忙將蘇瑤也帶回祁家莊子。
慕容恆大怒,心道柳家真是不知死活,光天化日居然敢害人性命,他沉聲道:“應從何,你速回京,帶人來將柳家的莊子直接圍了,不許進不許出,等我發落。”
應從何心知這件事不會善了,連忙應聲悄然退去。
祁家管事見蘇瑤也是被祁川抱回來,頓時嚇得大驚失色,他趕忙問發生什麼事情。
祁川邊往屋中走邊怒聲道:“去請大夫。”
墨兒也已經回到莊子,她見蘇瑤也這幅模樣,撲上來便哭起來:“蘇姐姐,早知道我便隨你去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是哭的時候,給她換上乾爽的衣服,等大夫過來好好看看。”祁川冷着臉對誰的態度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