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聞言連忙收聲,去櫃中取來乾淨衣服便要替蘇瑤也換上。
祁川緩步退出屋子,他將管事找來問清事情起因緣由,一張本就清冷的臉越發的低沉。
“竟然生出這等心思,我看這柳家也不必留着。”祁川的眼底一片殷紅,閃過一絲肅殺之意。
慕容恆很快就趕過來,他還將抓住那些打手都帶到祁家,祁川看見那些人,伸手便要去奪旁邊護衛身側的刀。
還是慕容恆敢上前將人攔下來:“祁兄,這些人不值得你動手,我身邊這幾位都是大理寺的官員,你讓他們來,此事定能有個結果。”
祁川捏着刀柄手指節泛白,他眼瞳幽深,看起來神情十分駭人。
就連慕容恆都被他的神色所鎮忍不住鬆開了手,只是一瞬間他便想起自己的舉動,訕訕說道:“祁兄,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世子妃如今需要你,你可不能把自己捲進這旋渦。”
也只有蘇瑤也能讓祁川獲得半分清明,祁川手緩緩鬆開,護衛見狀小心翼翼拿回自己佩刀,唯恐祁川傷到自己。
“柳家那個大公子哥給我留着,我要親自審問,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能做出這等毫無人性的事情來。”
慕容恆見狀神色稍緩,連忙應聲:“都聽祁兄的。”
莊子裡出這麼大事情,不光是莊子裡的人,就連阿達和阿苗也瞧見情形。
他們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幫他們的那位蘇姑娘居然也差點被人所害,心中不由得駭然,頓時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麼樣魔鬼做了交易。
這時候管事的差人過來吩咐他們務必不要離開莊子,此事已經有大理寺人介入,讓他們好生在莊子裡住着便是。
阿達也是個有心竅,他連忙找管事要了個人,將之前告知蘇瑤也之事重新書寫了一份,同時按上手印交給管事。
管事自從得知蘇姑娘就是世子妃,便嚇得魂飛魄散。心中惶惶,整日擔心世子會不會因爲自己沒有保護好世子妃而降罪與自己。
以至於連蘇瑤也住着那間屋子都不敢攏去,只是遠遠看着,通過旁人話語來得知世子妃現在的狀況。
直到阿達將重新準備好狀書遞過來,管事纔拿着東西鼓起勇氣走過去。
彼時祁川已經進了屋,他坐在蘇瑤也牀邊,望着蘇瑤也緊閉的雙眸,眉宇間的後悔與心疼顯露無疑。
“世子,您先去換身衣裳,若是着涼了就不好了。”墨兒好心規勸道。
“大夫說她還要多久醒來。”祁川看了看自己身上衣物,只見它們並未滴下水來便未動身,望着蘇瑤也的一雙眸子怎麼都挪不開。
“應當還要一會,大夫說世子妃主要是在水中閉氣太久產生昏厥,並非大事,很快就會醒過來。”墨兒說。
祁川搖搖頭,伸手想替蘇瑤也掖一掖被角。
可他剛一擡手就發現自己袖口還粘着些許水漬,眉頭微皺:“罷了,還是先換身衣裳吧。”
等換好衣服,管事的已經在門外候着。
祁川看着遞到自己手中的狀子,冷哼一聲:“這柳家居然能養出這種混賬東西,看來也是氣數已盡,如今撞在我這兒,算他們倒黴。”
管事聞言渾身顫了顫,想想裡屋裡躺着的人,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世子,是小的眼拙,竟然沒有看出來人竟然是世子妃,是我沒有保護好世子妃,請世子降罪。”
祁川冷冷的瞥管事一眼,他已經從墨兒那裡得知蘇瑤也是故意隱瞞身份,估計也有考察莊子這些人意思,既然如此他也尊重蘇瑤也選擇。
“你意識等世子妃醒來再說,等我先去收拾對面這些人。”
柳家莊子被人圍了,莊子里人立馬要告知柳榮華柳公子。可柳榮華昨夜和溫柔鄉里的女人廝混了一夜。早上聽盯着祁家人說那個姑娘帶着人往府衙去,便讓人去截殺她,隨即倒頭補眠。
這一等,居然等到傍晚柳榮華才從美夢中醒來。
“咚咚咚——咚咚咚,大少爺您醒了嗎,出事了。”外面人還掐着嗓子儘量壓低聲音喊着話。
柳榮華伸手撓了撓自己大腿,滿臉不高興坐起來,惡聲惡氣道:“吵吵吵,吵什麼吵,我不是說過我睡覺的事情不準任何人吵鬧,吵得人直接拉下去毒啞,我看你們是不長記性。”
外面很快就沒了聲息。
可柳榮華本就已經睡好,他只是有起牀氣,待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門的時候才發現外面站了一大片的人。
“都在我門前做什麼,我又沒死,你們趕着給我辦喪事嗎?”柳榮華順腳踹到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小廝,“一個個的,是要造反嗎?”
有個年紀大的忍不住小聲道:“大少爺不好,咱們莊子被人圍了。”
“什麼?”柳榮華伸手掏了掏自己耳朵,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咱們的莊子被人圍了。”老頭又開口說了一遍。
想來這人在柳榮華這還有幾分情面,柳榮華至少沒有伸手打人,他橫眉冷對,雙手插着腰往外走:“我看是哪個不長眼,居然連我柳家莊子也敢圍,難道不知道我爹在京城是什麼關係嗎?”
等柳榮華走到門口才發現門口居然真的站着帶着佩刀的侍衛,他沉下臉問:“你們是誰?”
門口的人自然不會回答,他們站姿筆直,目視前方,絲毫不動搖。
柳榮華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他擡腿就要踹人,就在他的腿擡起來的一瞬間,侍衛伸手拔刀。
柳榮華的腿在距離刀刃一寸的地方將將停下,將衆人看的都心頭一滯。
“你幹什麼,還要殺人是不是,我說你們是不是瘋了,你們知不知道我爹和當朝的王爺是什麼關係,我們柳家有的是錢,等我爹來了,我非讓人扒了你這身皮,然後我再用你手裡這把刀砍了你這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