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瞧着蘇瑤也那副小可憐模樣,不知道爲何忽然心情好了不少,他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敲了一下蘇瑤也頭。
蘇瑤也本就撞疼了鼻子,不僅沒得到安慰還被人打了一下,她杏眼圓瞪,一副小獸要發怒的模樣。
“傻不傻?”祁川問。
“你這個人……”蘇瑤也鼻子發酸,本也沒想哭,結果眼淚就不知不覺落下來。
祁川瞧見蘇瑤也哭了,一時間手足無措,他伸手想去替蘇瑤也擦淚,手懸在半空,又不知道該不該往前。
蘇瑤也並不是真的要哭,只是這眼淚來的突然,她不等祁川動手,自己胡亂擦掉眼淚,嗔道:“世子欺負人。”
說完轉身跑回屋去。
祁川被留在原地,楞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微微搖頭轉身朝外走去。
不過這件事到底驚動了祁川。
他也咂摸出祁銳的用意,故意派人去秦氏那邊,以探望爲由查看秦氏的情況,秦氏本就是被關着的,突然見有人來看自己,心中欣喜,連忙配合着跟人走出來。
祁銳得知情況,匆匆趕回立馬將人攔下。
可祁銳用意不正,自然不敢真的把祁川的人怎麼樣,說道最後只能當着秦氏的面應允,晚些時候帶秦氏回府。
回來的人將情況告知祁川。
他是不會讓祁銳將秦氏關在真陽寺的,若撬不開祁銳的嘴,他就去撬秦氏的嘴,母親的真相無論是什麼樣,都必須要一查到底。
傍晚時日,祁川又讓人去問祁銳,今日回不回去,若是不回去,自己就準備歇息了。
祁銳氣的又摔了一個瓷杯,他這個孝順兒子可真厲害,處處將他逼到死角,今日秦氏不走,他也不走,明日秦氏不走,他還在,這樣下去不免惹人非議。
如今祁銳能做的,就是再把秦氏帶回去,只有這樣才能堵住悠悠衆口。
狠,當真狠。
去而復返的護衛告知祁川,祁銳決定要走,祁川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撫平衣角淡聲道:“那我們也回去吧。”
護衛頓了頓,輕聲說:“下午都未見蘇姑娘出房間,可是要屬下去喊?”
祁川身形微微晃動,隨後擺擺手:“你去吩咐其他人打點收拾。”
護衛心思靈活,立馬明白祁川意思,轉身出了門。
走到蘇瑤也屋門前,祁川頓住腳步,他伸出手輕輕釦了扣門。
蘇瑤也很快就走過來把門打開,門一開小姑娘看見是祁川,怒了努嘴。
“要走了,收拾一下。”祁川語氣柔和。
“哦。”蘇瑤也低着頭轉身去收拾自己東西。
祁川站在門口看了一會,乾脆走進去,坐在桌邊揉腿。
蘇瑤也本就沒帶什麼東西,只是將自己藥囊收拾好就準備走。
轉頭看見祁川在揉腿,蘇瑤也立馬蹲下來,緊張的問道:“是腿不舒服嗎?”
祁川抿了抿脣,深吸一口又慢慢吐出來:“有一點。”
蘇瑤也皺眉,她將祁川的褲腿小心翼翼的捲起來,仔細的查看外部情況,發現關節處並沒有發紅或者出現其他狀況。可蘇瑤也心想祁川也不是個輕易喊疼的人,若他都開口,恐怕是真的有問題。
可這裡的條件很有限,蘇瑤也無法全面的檢查。
“世子可還能走動,若是走得動我扶着你出去,我們早早回去,若是走不動了,我現在出去喊人進來,讓他們揹你上馬車。”蘇瑤也一臉擔憂的望着祁川。
祁川神色淡淡,他嘆了口氣道:“還忍得住,你扶着我吧,我也不想讓旁人過來。”
蘇瑤也點點頭,立馬扶着祁川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護着他往外面走。
等上了馬車,蘇瑤也仍是一臉關心的望着祁川:“好些了麼,還是疼的更厲害了?”
祁川衝蘇瑤也安撫性的笑了笑:“好一些了,或許是想着這裡的事情都結束,心情舒暢,腿也就不那麼疼。”
“心情好壞會影響病情的進展,世子要是莫要憂思過度,當顧好自己的身體。”蘇瑤也邊說話邊給祁川倒茶水。
這一招似乎有點好用呀,雖然有一點點騙人的嫌疑,不過可以看到祁川的嘴角微微上揚。
回到國公府,祁川特地從祁銳的馬車前走過,祁銳陰沉着臉掃了祁川一眼。
祁川看見秦氏從車內出來,若無其事的進了府門。
蘇瑤也回頭悄悄看了祁銳一眼,看見祁銳冷冰冰的眼神,忍不住吐槽這個狗爹真是一點都不心疼自己兒子。
祁明是第二天早上回來的,他在書院現在是呆不住,想回來偷幾天懶。
祁明不敢對外聲張,一回來就直奔秦氏的屋子。
可他萬萬沒想到秦氏的門口居然有下人守着,祁明腦中轟鳴,在後宅呆着這些年,自然也明白其中的腌臢事,這肯定是出事了。
虧得祁明是偷偷跑回來,門口的下人放他進來,府中的小廝有沒有注意到他的蹤跡,祁明是翻窗入的屋。
等他看見坐在牀上的秦氏,整個人都僵住。
秦氏神情恍惚的坐在牀邊,抱着個枕頭低頭自語。這和他那能把國公府的後宅整治的井井有條的母親如何能是同一個人。
“娘,您怎麼了。”祁明嗓音都在發抖。
秦氏擡起頭,腦子還是混沌的,可自己的兒子到底認得一些的,她伸手撫上祁明的臉,神色柔和:“明兒,你爹有罵你了嗎?”
祁明忍着不讓眼淚落下,他狠心轉身不理會秦氏的呼喊,轉身出了屋子。
不多時,他就帶着一位大夫回府了,還好府中有幾個他的小廝,在這些人的掩護下,祁明順利帶着大夫回來給秦氏醫治。
這一晃就是三天,秦氏的病症在大夫的湯藥下漸漸緩解,甚至也清醒不少。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祁明哭訴鄒家的事情,眼下她還不知鄒家的事情被解決了,正誠惶誠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