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這是做什麼,這可是世子夫人,快給夫人道歉。”唐氏語氣虛僞的說着這些話。
那壯漢倒是真收了手,還衝蘇瑤也拱了拱手:“對不住了。”
蘇瑤也冷着臉將墨兒護在自己的身後,她沉聲道:“仲夫人,難道這就是仲家的待客之道?”
唐氏邁着小碎步走到蘇瑤也的面前,她伸出手照着壯漢的臉就是一巴掌,那巴掌聲清脆,聽的人心都忍不住顫了顫。
“世子夫人滿意嗎,若是不滿意我繼續便是。”唐氏臉上的笑意不曾隱去,只是看着越發的滲人。
“還是快走吧,別耽誤了見世子。”蘇瑤也將墨兒扯到自己的身邊,讓她先上了馬車,這也是防止這些壯漢會再次對墨兒不利。今日這道險局非入不可,蘇瑤也可不想自己身邊的人再受傷。
馬車裡沉悶昏暗,唐氏坐在左側閉目養神,蘇瑤也坐在中間,墨兒坐在右側,墨兒的憂慮全都寫在臉上,她忍不住捏緊蘇瑤也的手,不斷對她投去擔憂的目光。
蘇瑤也則是無聲的閉了閉眼,她在示意墨兒,既來之則安之。
若是仲新會真對祁川如何了,他大可以直接派人潛入縣令府將自己解決了, 可他沒有這樣做,想來還是說明自己有用武之地。
等馬車到了地方,蘇瑤也還是第一次來帶仲家。唐氏在前面帶路,幾乎未曾與蘇瑤也說過一句,只見她將蘇瑤也帶到一處屋子前,笑道:“還請世子夫人在此處稍作片刻,等世子那邊忙完了,我再帶您去見世子。”
明知道是軟禁,蘇瑤也自然不會搭理唐氏,她沉默的進了屋,四周打量了一番。
墨兒跟在身後焦急的詢問:“蘇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蘇瑤也走到門邊聽了聽,隱約還能聽見外面有人的說話聲,她能看清門外站着兩個影子,想必這倆人就是安排來看住自己的。
蘇瑤也從藥囊中拿出一個空心竹籤插入門縫中,她深吸一口氣,再吹出去。
不過須臾,外面的人應聲倒地。
墨兒見狀面露喜色,她連忙輕手輕腳的打開門,意料之中的看見守在門口的二人倒在地上。
“走,出去找世子。”
蘇瑤也既然來了,自然是豁出去,今日她必定要找到祁川。
索性祁川被關的地方與蘇瑤也並不遠,她稍稍費了點周折就找到了祁川。
不光是祁川,就連那些護衛和南風都在屋中,蘇瑤也在祁川的幫助下翻身入了屋,卻見護衛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他們中了一種讓人渾身發軟的毒藥,這仲新會膽子可真大,他自知事情敗露無法解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設下圈套將我們全都擒住,今日恐有大難。”祁川沉聲道。
蘇瑤也穩了穩心神,從藥囊中拿出自己製成的解毒丸,先是餵給南風,緊接着讓南風分發給其他人。
“這藥吃了,半個時辰之內就能解開你們的藥性,眼下出去最重要,只要你們恢復了我們纔好走。”
祁川緊緊抓住蘇瑤也的胳膊:“阿也,你先走。仲新會將我們全都困在此處,定是有他的用意,你留在這裡,定是危險。”
蘇瑤也知道祁川是關心則亂,她無奈的笑了笑:“世子,你覺得僅憑我和墨兒如何能逃出仲新會設下的天羅地網?”
祁川一愣,繼而握住蘇瑤也手臂的力道更大了,他沉聲道:“終是我大意了,才讓大家走到如今地步,才讓阿也陷入險境,是我的錯。”
“世子,現在不是追究這種事的事情,再則仲新會本就是有意爲之,您也是防不勝防,眼下我們必須要儘快逃出去纔是最重要的。”
屋外靜悄悄的,屋內的人都在能氣力的回覆,蘇瑤也表面上不動神色,實則牢牢捏了把汗,她不止自己逃出來的事情多久會被人發現,也不知護衛們到底還需要多久恢復,眼下他們只能賭了。
“走水了,走水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人忽然喊了起來。
蘇瑤也推開窗看去,卻發現前面的院落燃起了滾滾濃煙。
蘇瑤也心中一跳,她轉頭看去才發現祁川也正擡頭看向這邊,他必然也是注意到這番動靜。
祁川沉聲道:“仲府內燒起來了?”
南風已經恢復了大半,他撐着身子搖搖晃晃的走到門邊,這才驚覺:“門框有油!”
祁川快步走過去,低頭往外面一看,這才發現窗外不知何時被人堆滿了枯草和火油,其意圖不言而喻。
“難怪沒人來尋我們,原來早就存了心思要將我們全都燒死在這裡。”蘇瑤也咬牙切齒的說。
這裡少說也還十幾人,更何況裡面還有一位朝廷命官,沒想到仲新會這般大膽,居然連朝廷命官也敢下死手。
“不行,要快走,眼下風向正朝着我們,不出一刻,這火必定燒到我們的屋前。”南風撐着自己的身子,咬牙說道。
蘇瑤也見狀,連忙和祁川去扶坐在地上的護衛,等所有人都站起來,大家便開始逃命。
幸好蘇瑤也的藥已經發揮了作用,等護衛們恢復氣力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後門,護衛用隨身的刀劍將後門劈開,沒想到外面還等着一批人。
只可惜到底還是仲新會失算了,雖然他想到了蘇瑤也他們會逃,卻沒想到他們可以帶着護衛一起逃,這些護衛還恢復了自己的能力,門外之人根本不是護衛的對手,這一戰並不算太艱難。
等祁川和蘇瑤也逃出去的時候,整個仲府都成了一片火海。
望着被火光映亮的半邊天,祁川冷峻的面容又蒙上一層冰寒:“倒是我小瞧了他。”
“世子,眼下我們當如何?”
趙青風還沒有找到,縣令府自然也是回不去,蘇瑤也心中焦急,她抓着祁川衣物的手都顫了顫。
祁川卻露出幾分自信的神色:“既然大難不死,那就必有後福。昨夜見過的人我不會忘,昨夜聽過的證詞也早就書寫成狀紙,仲新會這廝是逃不掉了,至於趙兄...”
“趙大哥如何?”
“阿也莫要擔心,昨夜趙兄並未與我一道,後來我被擒住,在原地留了記號,興許趙兄是躲起來了,等待出現的時機。”
蘇瑤也聽了這話,倒是放心幾分:“那我們現在...”
“回京。”
祁川和蘇瑤也回來的時候,他們的“死訊”已經傳遍了京城,此事震驚朝野,無人不知。
也就是這樣的夜晚,祁川入了宮。
宮中又是一番翻天覆地的變化,皇帝得知有人謀害朝廷命怪,私吞撥款,還枉顧人命。他立馬派了一支隊伍下富陽暗中捉人。
緊接着朝堂上就有人得到了消息,既然有人說祁川詐死,此事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後宮之中還有人給皇帝吹枕邊風,說上官家狼子野心,祁川作爲上官家的後人,恐怕也另有所圖。
若不是後宮有人站出來,祁川都還不知道,原來自己的母親認識的那位貴人居然皇帝的妃子。
妃子,玉佩,仲家人的不明之財。
一切都像是一條看不見的線索,隨着祁川這一趟富陽之行漸漸浮出水面。
這裡面到底蘊藏着什麼樣的秘密和陰謀,上官月的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仲詩雅手中的玉佩又是從何而來,一切的謎團似乎都在等着祁川這把陛下手中的刀一把切開,才能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