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大字報（2）
姜處長接到報告後，按照彭局長和劉明青的指示意見，以破產清算組的名義要求秦啓燦及廠黨委維持現狀，不要撕扯、覆蓋職工的大字報，讓職工發泄情緒，同時做好各項具體工作，防止事態惡化。
姜處長將廠內出現大字報的問題與汪健通報後，與劉明青趕到了中鼎集團公司。法正平和書記員小王法官隨後也來到中鼎集團公司。
汪健在塑機公司經警中隊會上向具有現役軍人和經警雙重身份的全體隊員講話，宣佈着進廠後注意的事項和紀律要求。
楊玉琴在接待室接待了劉明青、姜處長和法正平一行。
楊玉琴說：“大字報不撕扯、不復蓋，明日我們怎麼進廠？那不是將自己擺到了與職工對峙的處境？弄得不好危害更大。”
“是啊！這就是我和劉局長請法庭長在下班之前趕來的目的。”姜處長說。
“我們與彭局長商量後，認爲：採取冷處理的辦法，暫緩進廠爲好，儘量不與職工對峙，待職工情緒緩解下來後再進廠，便於工作的展開。”劉明青說。
“不行！按照目前的事態發展，推遲一天進廠，企業資產就多一天流失的可能，我們與政府已經簽署了協議，價格已定，流失的是我們的損失。而且局勢還不知何時能緩和，失控了更不好辦。”楊玉琴深知資產安全的重要性。
“如果進廠出現對峙，在雙方不冷靜的情況下，發生了衝突，那就不可收拾咧！今日工會主席試圖撕扯大字報就與職工發生了肢體衝突，他還是企業內部在職工中威信較高的企業領導。若是外來人員，衝突不就更加激烈？”姜處長知道進廠經警人員都是年輕力壯、武功高強的現役軍人，擔心地說道。
楊玉琴也進退爲難，沒有具體的辦法。
“我看還是按局裡意見，暫緩進廠，比較穩妥。”劉明青站在二輕局工作的立場上，向楊玉琴做着工作。
法正平說：“如果沒有充分地準備和十足地把握，暫緩進廠也未嘗不可。”
楊玉琴不知可否地說：“等汪總來後，聽聽汪總的意見。”
汪健在經警會上講完話後來到接待室與劉明青、姜處長和法正平等繼續商談着塑機廠的局勢及明日進廠的前景。
“在這樣的職工情緒下，明日能否進廠，得聽你的意見。”汪健落座後，楊玉琴說。
姜處長將今日下午廠內大字報的情況向汪健做了詳細地介紹。
“局裡意見是暫緩進廠。楊董事長擔心時間長了，資產丟失，局勢失控。”姜處長介紹完情況後，劉明青補充說。
汪健稍加思索，堅定地說：“按原計劃進行，明日進廠。”
姜處長與劉明青四目對視，顯得震驚。
法正平淡然一笑，爲汪健的決定喝采。從曾慶才的介紹和此次競標獲勝中，他已熟知汪健的工作魄力。
楊玉琴面帶滿意的喜悅，連連點頭。
楊玉琴知道執着的汪健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她擔心事態發展的不可預測，她更相信汪健的處事能力。
劉明青連連搖頭地疑問道：“進廠？發生了衝突怎麼辦？局勢惡化了怎麼辦？”
姜處長也連連勸阻道：“汪總還是要三思而後行。要知道，那是1600多職工的企業，你們進去的只有二、三十人，再加上這些年輕的經警是現役軍人的身份，火氣正旺，一旦發生衝突，不可收拾。”
汪健點燃一支香菸，連吸數口，將半截菸蒂熄滅在菸缸之中。起身再次堅定地說道：“進廠。一定要趕在失控之前進廠。一味退讓，局勢必然失控，到時損失的是我們，政府是不會降低收格價格的。”
“特殊情況造成的損失，可以向政府報告啊！”劉明青繼續勸阻着。
“向政府報告？那些政府的官老爺們，那個能面對複雜的局勢當機立斷，作出決策？他們無非是商量、報告。這樣下去，少則十天半月，多則一年半截，到時局勢失控，亂得不可收失。”汪健深知官僚的作風，爲了企業的資產，決定趟這渾水。
姜處長說：“既使不依靠政府的幫助，也要待局勢平靜一些，起碼大字報事過後再說。這樣針尖對鋒芒，我真擔心出事啊！”
汪健回坐下來笑着說：“我這人是膽大心細，計劃慎密，早作打算，多作準備。”
汪健繼續說：“我向你們保證，不會與職工發生任何正面衝突。”
汪健向劉明青和姜處長詳細地介紹了進廠的部署、對進廠人員的要求及相關的保護防範措施。
劉明青和姜處長見勸阻不住汪健，只得答應明日隨中鼎公司一同進廠。
汪健請劉明青和姜處長代向彭局長表示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