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說事（2）
離開了鑫益大廈寫字樓劉明青和楊玉琴回到了集團公司辦公室。
“董事長好！”“劉局長好！”相見的員工們紛紛地打着招呼，問候着。
以往劉明青都是以二輕局的身份與姜處長到中鼎集團公司。這次劉明青是首次獨自一人以個人或合作者的身份來到集團公司，面對着職工的問候，劉明青有着異樣的感受。
來到楊玉琴辦公室，秘書張小姐沏好茶，劉明青接過茶杯在三人沙發上落座。
“這辦公場所是該調整調整了。這裡顯得老套，寫字樓纔是當今的潮流。集團公司就是要有自己的寫字樓，才能體現公司的實力。”劉明青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中鼎集團公司的大老闆，感嘆的同時細細地品味着企業主人的感受。
“這裡的辦公條件也不錯，檔次也不低呀！”楊玉琴應聲從辦公桌前來到單人沙發上坐下。
“雖然不錯，畢競只是租賃，不是自己的產業，而且樓房太陳舊，不在集團公司的層面上。”劉明青繼續品味着企業主人的感受。
1995年元旦的三天休假對於劉明青來說是甜密的。
楊玉琴向汪健訴說了情感的無奈、商途的選擇後，節日期間接受了劉明青持續不斷的示好，使劉明青近四個月的辛苦努力，終於得到了認可。從中鼎公司的談判對象到合夥人，在新的一年裡又成爲了中鼎集團公司老闆的乘龍快胥，這種從天而降的甜密和幸福使劉明青近乎於飄飄然。
節日的三天裡劉明青與楊玉琴幾乎是形影不離，極盡所能地對楊玉琴無微的關心、細緻的體貼，沉浸在對楊玉琴示好的回報中。
節日的三天裡劉明青也一直在思考如何爲楊玉琴當好參謀，使楊玉琴真正能夠當家作主，協助楊玉琴獨立地支撐起中鼎集團公司這塊金字招牌。
“上午將轉貸申報資料送到農行去了？”劉明青喝了一口茶水問道。
“送去了。”楊玉琴說。
“唉！這筆貸款的代價太大。本可以做做工作就避免的損失，就是不願意做細緻的工作，就爲了一個快和簡單就損失幾百萬元，這不是幹企業的品行。要知道這幾百萬元的損失你我都得承擔。”劉明說。
楊玉琴說：“汪總的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不盡快解決職工問題，隨時都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問題，動亂之中對完整和順利地接受企業資產影響是比較的，更何況堤外損失堤內可以補。”
“你呀！就信他那一套。堤內怎麼補？恢復生產出現經營性虧損怎麼辦？不僅不能補回損失，還要增加損失。”劉明青說。
“那怎麼辦？已經定了，資金也拆借了，就算了。早點完成收購治理我們心裡也踏實一些。”楊玉琴說。
“算了？你真大方。這個損失要他自己承擔。”劉明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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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吧？大家一起合作怎麼能這樣呢？再說也不一定就是損失，何況他又如何承擔呢？”楊玉琴說。
劉明青說：“有辦法讓他承擔，明裡不行暗裡也要他承擔，我們倆人不能爲他買單。”
劉明青繼續說：“你是董事長、法定代表人，凡是重大的決策事情都應由你來把關，今後再不能由他說了算，否則承擔責任的直接責任人是你這個法定代表人，與他並有任何關係。在這些方面你不懂，也沒有經驗，今後我會給你提些建議，當好參謀，避免吃虧上當。”
楊玉琴說：“行！多提些建議，當好參謀。其實，我們之間的合作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複雜，我們的合作是真誠的，無私的。”
真誠的？無私的？這正是劉明青所擔心的。
儘管劉明青得到了楊玉琴的接受與認可，但他並沒有忘乎所以，他知道楊玉琴與汪健的關係非同一般，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更知道楊玉琴對汪健的敬慕和愛情，他甚至懷疑兩人之間的男女情事，既然得到了楊玉琴的接受和認可，他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使楊玉琴遠離汪健，那怕是拆夥也再所不惜。
劉明青說：“真誠？無私？不要太天真。世間上沒有真正的真誠和無私，那只是童話故事和小說書裡面的言辭。你自己想想，你們合作，特別是相處以來，他有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如果有就證明這種真誠、無私的虛僞性，這種虛僞性在今後的合作相處中還會產生，你就得提防。”
劉明青善於抓要害問題，這是離間的有力武器；劉明青也善於混淆是非，這更是矇蔽對方的有效手段。劉明青明知楊玉琴的戀情遭到汪健的拒絕，他卻加重了用兩人“相處以來有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進行挑拔；劉明青明知楊玉琴和汪健合作的真誠、無私，他偏將個人問題與合作問題混淆在一起來說事。
劉明青一套套的大道理徹底地攪亂了楊玉琴的情感思維和合作理念。
汪健是楊玉琴迄今爲止結識交往的男人中最祟敬、最信服的男人，是楊玉琴迄今爲止唯一傾心、真心戀慕的男人。楊玉琴知道今天事業的成功全靠汪健的策劃、組織和實施，沒有汪健的辛勤努力就沒有今天的中鼎集團公司，她楊玉琴就只能是一個小商或小販，充其量只能是一個小企業主。但人的私慾和貪念是可怕的，特別是女人的私慾和貪念更加可怕，隨着企業資產的快速膨漲，加之劉明青的不斷唆使和鼓動，楊玉琴的私慾和貪念也在一步步地膨漲。
劉明青所說的“世間上沒有真正的真誠和無私”正是在這種私慾和貪念的基礎上混淆、攪亂了楊玉琴的情感思維和合作理念。
楊玉琴沒有支聲。劉明青的說詞，楊玉琴處在認同和不認同的猶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