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麼親自來了!有事兒找我讓塞外來就好了啊!”我笑了笑慢慢的走到熬嘉年身邊,聽了東方策的話之後再面對熬嘉年的時候心裡纔有了些許安慰,他是爲了救我不是嗎?
“塞外說你沒有傳膳,怎麼了?還不舒服嗎?”熬嘉年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沒有!只是沒有胃口!王爺吃了嗎?”我笑着說。
“還沒!”熬嘉年負手站在那裡,“回去吧!這葳蕤太冷了!”說着就轉身要走。
“也好!剛好回去讓塞外再準備點吃的,前些日子因爲我,累着王爺了!”我小心的說。
熬嘉年斜着眼看了我一下,“對了!本王還要問你呢,放在交泰裡的那個湯是誰做的?”說着就停下了步子,臉色微微有冷凝的趨勢。
“哦!那個啊!”看樣子是喝不慣,如果我現在說是我煮的,他會不會說是我想要謀殺他啊?算了,塞外,這個時候只能對不住你了!“哦,那個,是塞外煮的,她說,這個什麼驅寒啊!喝了對王爺身體好啊!”
“哦?是這樣啊!”熬嘉年眉毛挑了一下,“是塞外煮的!那好!”說着熬嘉年拿出手上的玉佩說,“本王喝了那個湯之後,覺得的確很好,而且喝了之後身子骨也暖了許多,塞外這個丫頭還真是有心啊!不得不好好嘉獎一下,正好,本王這裡這塊玉牌最近也用不着了,明天着了侍簫陪着塞外回角耳看看家裡的人吧!”
“哎!”我一下就着急了,“王爺,其實,其實那個湯是我煮的!真的!我煮的!叫薑湯!塞外肯定不知道的!要有什麼獎勵的就獎勵給我好了!真的是我!”我誠懇的拍着胸脯說,在那個年代出嫁的女兒回一趟孃家是很不容易的!
熬嘉年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耿菲琳!你這樣做就不太好了吧!丫鬟的功勞你都搶!有沒有做主子的樣子啊!”
“好啦!”我揮了揮衣袖,“就算真的是塞外煮的,她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我要和她一起回!一路上我還要保護她呢!”我別過身子說。
“保護塞外的事兒,有侍簫做就夠了!你那個三腳貓的功夫,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就不要給侍簫添麻煩了!再者說,你忘了嗎?本王和你都被圈禁了!”熬嘉年拿着玉佩看着我說。
“哎呀!又不着急這一時半會不是?等解了圈禁我再陪着塞外一起回去不就好了嗎?再者說,我武功不好!”我想了一下,“我射箭不錯啊!”我拍拍胸口,“別忘了,成親那天我一箭雙鵰呢!”
“哦!一箭雙鵰啊!也行!反正本王這個圈禁一時半會兒也解不了,那等解了圈禁再說!”說着就把玉佩放進衣衫裡了。
шωш•тTk án•CO
“哎!不用不用,王爺直接給我吧!放在我這邊方便!到時候說走就走了!王爺!”說着我就跑到熬嘉年身邊要玉佩。
熬嘉年再次掏出玉佩,“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拿到了!”說着就要做跳起來的樣子。
“哎!”我抱住他的手臂,“不準飛起來!我不會!不公平!”
“好!本王就算是站在這裡不動,你也拿不到!”說着就把玉佩高高的舉了起來。
“哎!不公平!你個子高欺負我個子矮啊!”我一邊說一邊就往起跳。
“良娣要是不服氣,就長高一點啊!”熬嘉年笑着說。
“你可笑啊!我說長高就長高啊!這個我說的算啊!”我一邊跳一邊說,此後熬嘉年只是笑着看着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我跳了半天也沒有摸到玉佩半分,於是我就站在那裡不動了,“算了!不要了!”就在熬嘉年剛剛鬆懈的時候,我指着天空,“哎!王爺你看天上是什麼!”熬嘉年果然擡起腦袋看天空,就是這個時候,我猛地跳了起來。
“哪有……”熬嘉年卻在這個時候再次低下了頭,“唔……”我擡頭,他低頭,就這樣我很精準的吻上了熬嘉年,溫暖的脣上有種淡淡的甜蜜,很難想象冷冰冰的熬嘉年嘴脣卻是溫熱的!不僅溫熱還有很軟,我盯着他的眼睛,他回望着我,好似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在我和他之間慢慢流轉,這一瞬間居然會很想時間就這麼停下來,一直這樣,一直這樣,我慢慢閉上眼睛,好想安安靜靜的去享受這一刻難得的溫暖,驀地脣邊一空,“良娣,還想多久啊?”
我睜開眼睛看見熬嘉年戲謔的看着我,臉上瞬間傳來了燒疼,“什麼想多久!”我看看他然後難爲情的低下頭,“放在王爺那裡也好,到時候再從王爺那裡要就好了!就不用在這裡欺負我這個沒有武功的人!”
“沒有,本王可以教你啊!”熬嘉年的聲音裡滿是笑意。
“教我?”我驚異的看着他。
熬嘉年看我愣在那裡,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兒的!再笨的本王也見過,不差你這一個!”說着還很同情的看着我。
你妹啊!我什麼時候承認自己笨了!我拍開他的手,“王爺多慮了,我只是想要是把王爺所有的東西都學會了,王爺怎麼辦啊?”
“琳兒多慮了!”熬嘉年笑着說,然後走到我面前雙手箍住我的肩膀,“只是良娣剛纔還沒有回答本王的問題呢!想要多久!”
“這個,我……”明顯已經喘不上氣了,這些個帥得人是想要怎麼樣啊!
“想要多久都沒關係!”熬嘉年微微一笑,“反正本王現在多的是時間!”說着就低下頭靠了過來,不要過來,在靠近我就推你了,在在靠近我就推你了!在在在……卻在下一秒不爭氣的閉上了眼睛。
“王爺,小姐,晚膳……”就在這個時候塞外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睜開眼偏過頭看見不遠處的塞外正睜大了眼睛盯着我和熬嘉年,再看熬嘉年的時候,他也是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着塞外,臉上一片冰冷。“奴婢什麼都沒有看見!王爺繼續……”說着就要開溜。
“塞外!”熬嘉年冷冷的叫住了塞外,鬆開我的肩膀,站定在那裡。
“王爺!奴婢知錯了!”塞外立刻跪了下來。
“王爺,其實這個沒什麼的!”我張口爲塞外解釋,明明就是我們的問題,誰會知道我們在這裡那個嘛。
“什麼沒什麼?本王的王府怎麼可以這樣沒規矩!說吧,該怎麼罰你!”熬嘉年冷着臉。
“王爺!沒必要因爲這種小事兒懲罰塞外吧!”這個人怎麼陰晴不定的!
“小處不懲戒日後定會出大亂子!”
“王爺要是再這樣!”我看了一眼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塞外,“我就都不要了!”我低着頭不敢去看熬嘉年的臉色,其實說出來我就後悔了,萬一他真的不在乎,我豈不是很尷尬?時間慢慢的流走,熬嘉年沒有說話,我的心就更不安了。
“回去吧!”半晌之後熬嘉年冷冷的說之後就一揮衣袖走開了。我的心在聽見他這句話之後瞬間慢了半拍,這麼說,他還是在意我的,嘴角的笑容暈開了。
“小姐!小姐!”塞外晃了晃我。
“啊?”我回過神看了看塞外止不住又笑了。
“小姐,王爺只是親了你一下,你就這麼開心啊!”塞外輕輕推了我一下,“小姐,穩住架啊!”
我用手捂住嘴巴又笑了起來,“塞外,你覺不覺的,王爺越來越帥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之後對上了塞外迷惑的眼神,我知道了“帥”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吧!“哎呀!沒事兒了!去吃飯!”
“王爺帥不帥塞外是不知道,不過,塞外知道,王爺沒有擦嘴哦!”塞外壞壞的笑了。
“擦嘴?擦什麼嘴啊?”我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你個壞丫頭!爲什麼不早說啊!讓人家看見了多難爲情啊!”說罷我就追着熬嘉年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
熬嘉年坐在案几便開始吃飯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沒有太多的波動,冷的跟冰山一樣,不就一是沒有親到嘛!幹嘛這樣啊!不過現在想辦法讓熬嘉年把嘴上的胭脂擦掉纔是最重要的事兒,我看看周邊的丫頭,她們一個個低着頭憋着笑,看樣子,他們都是看到熬嘉年嘴巴上的胭脂了,我尷尬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手帕遞給熬嘉年,“王爺。”熬嘉年看都沒有看徑直從盤子裡拿了一塊糕點喂到嘴巴里。
“這個糕點怎麼會事兒,爲什麼是紅的!”熬嘉年看着咬過的地方的紅色生氣的說,“廚房是不會做東西了嗎?這些事兒還要本王教你們嗎?把廚師叫過來!”說着很生氣的把糕點扔在桌上。
我立刻制止,“不用了。”
“你,又怎麼了!”熬嘉年不耐煩的看着我。
“這個跟廚師沒有關係!”我尷尬的低下頭,“是我的胭脂?”
“胭脂?”熬嘉年伸手摸了一下嘴巴,嘴角微微上揚,“你們都下去吧!”
“喏!”所有的丫頭全出去了只剩下我和熬嘉年面對面坐着,熬嘉年伸手拿過我手上的絲帕在嘴邊擦了一下就把手帕收了起來。
“王爺要不要再吃一塊?”我伸手又拿起一塊糕點放在熬嘉年面前的盤子裡。
“不用了!”熬嘉年伸手拿起桌邊的茶杯喝了一口,“琳兒,本王現在只問你一次!你要如實回答。”我擡眼看着熬嘉年,“你,當真想要去參加月賦?”
我微微一怔“王爺爲什麼這麼問?”
“月賦是爲了選首王妃,你知道首王妃意味着什麼嗎?”熬嘉年沒有看我只是把玩着手裡的茶杯。
“我當然知道啊?首王妃是夏廷唯一一個權傾天下的女人!”
“那你又知道權傾天下又意味着什麼嗎?”熬嘉年緊接着問。
“權傾天下之後,我的說的話、我的感覺都會受到重視,更重要的是,”我沉了沉氣,“我可以保護角耳!”
熬嘉年放下手中的茶杯,“可以保護角耳,”他重複了一遍我說的話,擡眼看着我,“那你知道你爲了得到這個權力要拿什麼做交換嗎?”我看着他搖了搖頭,難道不是隻要藝壓羣芳得到王后的讚許就好了嗎?還要什麼啊?“你看到現在的攝政王府了嗎?”熬嘉年指了指四周,“你覺得這個地方安全嗎?”他起身走到窗邊手輕輕的劃過窗框下沿,“這王府裡的確都是本王的心腹,可是這黑暗之中又藏了多少其他王府的暗哨,本王就無從查起了,就算本王知道那個人暗哨,可是卻又不能動手,每天的生活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也許就會粉身碎骨,”熬嘉年回頭看着我,“這樣的生活,你受得了嗎?”熬嘉年這句話說完我就似乎隱隱感覺到黑暗之中又無數雙眼睛盯着我看,“生活在中央集權的周圍,爲了自保不得不向上走,可是走的越高,盯着你看的人就會越多,這些目光,有的時候並不那麼和善,你還願意嗎?”
“王爺今天跟我說這些,是想要我回答什麼?”我緊緊盯着熬嘉年的每一個表情。
“本王只是想聽你的一個意願,如果你現在跟本王說,你不要參加了,本王絕對不會難爲你!”熬嘉年堅定的看着我。
看見熬嘉年現在的眼神我迷惑了,他這樣是爲什麼啊?之前幾乎是快要要挾我的樣子讓我去參加月賦,還要一定得到首王妃的頭銜,可是今天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說什麼如果我不願意,他就不會勉強,這個男人心裡到底在在盤算着什麼啊?我輕輕站了起來,可是不論熬嘉年心裡在盤算什麼,只要我自己知道我要怎麼樣這就夠了!“王爺!”我緩步上前,“我不知道你今天這樣跟我說是爲什麼,但是我還是很感謝王爺給我的尊重!王爺問我要不要參加,我現在可以明確的給王爺答覆,我要,而且非參加不可,更重要的是,我一定要當上首王妃!”我堅定的看着熬嘉年。“王爺,不問問我爲什麼一定要參加?”
“本王想繼續尊重你!”熬嘉年盯着我的眼睛好像是要看清楚這句話的真實度一樣。
“謝謝王爺!”我回望着他,“但是,這條路正如王爺所說,走起來非常不易,所以,我需要王爺幫我!”
熬嘉年看了我半晌,“本王,可以爲你做什麼?”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走一步算一步,現在離月賦的時間不早了,”我走了幾步回頭看着熬嘉年,“才藝方面我沒有問題!只是其他的方面,我想要王爺把我變成首王妃獨一無二的人選!”我緊緊的盯着熬嘉年。
熬嘉年也只是稍作思索之後立即給了我答覆,“好!明天去飲冰室。”
“幹嘛?”爲什麼要去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啊!我對那裡現在都有心裡陰影了!
“首王妃不僅僅是要藝壓羣芳,如果只是才藝,那跟賽姬閣裡的那羣女子有什麼區別?首王妃還要做到,能如男兒一樣爲了國家而戰!”熬嘉年看着我,我似乎是明白了熬嘉年的意思。
“王爺的意思是……”
“老奴陌邳給王爺、良娣請安。”門外傳來了陌邳的聲音。
“何事?”熬嘉年冷冷的問。
“良娣,您要的東西,老奴給你準備好了!”
“哦!對哎!”我跑了過去打開門,看見陌邳身後有幾個小廝手裡一起擡着一個有我們那邊席夢思一樣大小的一個“牀墊”,拿進來吧!說着他們就把東西擡了進來。
“良娣,這是要放哪裡啊?”陌邳小心的問。
“哦!”我轉了一圈看了看交泰之內遠離牀榻的地方有一片空地,“放這邊吧!辛苦你們了!”
“能爲良娣做事兒,是老奴的榮幸,快!”陌邳張羅着把東西放下,“不知良娣還有什麼吩咐啊?”
“沒了!就是記得這個裡面的水啊最好可以一天會換一次,換的時候小心不要把什麼蟲子弄進去了就好了!”我邊說邊去拍了拍被包裹的非常好看的“水牀”
“喏,只是這不是要放在牀榻上嗎?不如老奴讓他們把這些放好再走吧!”
“哎!不用了!放這邊就好了,牀上不夠用,才做這個的!”我這一句話倒是讓這幾個雜役有點尷尬了,不過當時我真的不知道這句話還有什麼其他的含義,可是很久之後我才深刻的體會到什麼是牀上不夠用了!
“那,老奴告退。”說着陌邳就帶着一衆人離開了。
“這是什麼?”熬嘉年走了過來看着地上這個“怪胎”。
“水牀啊!”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水牀,“這個是我前些日子讓陌邳找人給我做的,裡面是用牛皮做的,能裝水,在外面又加了一層好看的外套,睡覺的時候在上面鋪點厚的東西,別提多舒服了,冬暖夏涼!”這個是我在我們那邊就好想要的,可是鑑於一直都在做考古,每每都是住在野外,睡一次水牀都成了奢望,沒想到到了這邊還能享受一下,自在啊!
“用這個做什麼?”熬嘉年的臉慢慢的冷了下來。
“一直讓我睡在牀榻上,讓王爺一直待在泊來軒也不是一個長久之計,王爺也說了這邊有其他王府的暗哨,萬一讓別人的了什麼空,還不得傳出什麼損傷王爺名譽的話呢!再說了現在不是被圈禁了嗎?也沒有那麼多的公務要處理,王爺再去泊來軒就更沒有名頭了,所以呢!王爺就睡牀榻,我睡在這裡就好了,權當是我爲了懺悔在桃花庵裡虐待病人就好了!”我笑嘻嘻的看着他。熬嘉年卻沒有因爲聽完這些話表現有多開心,反而是陰沉下臉一句都不說之陰鷙的看着我,“王爺,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我慢慢的走過去。
“本王再問你一句,你當真要睡在這裡?”熬嘉年鐵青着臉說。
“對啊!”我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好!”熬嘉年一甩袖子撲滅了周圍的燭火,獨自走向牀榻的方向,“那你以後就永遠睡在那裡好了!”說着一片沉寂。
我呆呆的站在黑暗之中,我又是哪裡招惹到這個少爺了?